第28章 XD之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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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长真的很会使唤人耶……这么大的城,要怎么找一个外貌没啥特别的人啊?”

  大斗篷裹身的灰发男子在巴特路之中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寻索着甚么。

  “特征就只有黑发楬眼……这城少说也有万多二万人,凭这点线索要找多久?”灰发男子不住的一边嘀咕一边搜寻着:“就算团长不偷懒走来帮忙,十个人也找不到啊……’

  找着找着,灰发男子愈想愈气馁:“都找了几天啦,还是没找到龙皇,他是不是已经出城啦?这样子要找个屁呀……’

  “在城里转了几圈,没找到龙皇,倒是见到不少流莺……’看着那些打扮妖冶的女人在路上兜搭客人,灰发男子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天啊,这里就没有清纯一点的女生嘛?”

  正当灰发男子抱怨连连之际,一个俏丽女子就在他脸前快步走过。一头及腰银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抱着个大纸包匆忙走过的正正就是银月。

  “啊,果然是上帝听祷告。”灰发男子看着外貌与别不同的银月,心里奇道:“这女生头发是银色的?我在兰斯混这么久也没看过婆婆伯伯以外的人有银发耶。”

  好奇心大起,灰发男子悄悄跟踪银月。银月倒也是粗心大意,而且又走得匆忙,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后尾随。

  保持着五十步左右的距离,灰发男子看着银月跑进一家旅店,也就随之走去。

  时值黄昏,人流渐多。灰发男子动起身法,敏捷地在人群中穿插,顺利地摸进了旅店。

  进到旅店,银月经已不见影踪。灰发男子心想没差,那女生长得特别,掌柜一定记得,去问问就成了。

  “老板,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个银发女生住下了?”走到柜台前,灰发男子信手丢了个银币来。

  “是的没错。”掌柜见钱开眼,笑呵呵的把钱收了下来:“几天前,她跟几个人一同来这里投宿,一直住到现在。这几天她都往外面买一大袋东西回来,不知是甚么来的。”

  “她是跟哪些人来住的?”灰发男子逐问道。

  “我想想……’掌柜想了一下,道:“连同那银发女生在内,一共有三男二女。”

  “那三个男的当中有人是黑发楬眼的吗?”直觉自己摸到线索,灰发男子随即追问下去。

  “唔………’灰发男子可真是问倒掌柜。旅店一日少说也有百多人进进出出,要记得那么一个人可是相当困难。只见掌柜搜索枯肠,这才依稀唤起一点点记忆:“好像……有。”

  灰发男子暗叫一声宾果,就道:“你们这边还有位子吗?我想住在他们邻房。”

  “好好好。喂,那个谁,带这位客人上房。”掌柜招来一个小二给灰发男子领路。

  “不了,我要先吃东西。”肚子咕咕叫着,灰发男子道:“先告诉我是哪间房就好了。”

  “楼上左边的头两间就是了。”掌柜答了一句,就向小二道:“喂,给这位客人准备吃的。”

  “拜托噜。”灰发男子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便安心等晚餐送来。

  “啪啪啪啪啪~肚子饿啦~~’灰发男子闲着没事干,拍着木桌哼歌打发时间。

  正当灰发男子无聊地打着拍子的时候,银月便和一个佣兵模样的少年下楼,旁边跟着一个手缠绷带、身穿蓝外套的男子,不是阿浚和戴维斯会是谁?

  “主人,请您小心……’银月小心翼翼伴在阿浚旁边,惟恐他一个不慎就要跌倒。

  “我没事的。”阿浚一手按墙借力,慢慢下着楼。

  “浚兄身体底子倒也厉害,受那种伤只要三天就能下床走动。”戴维斯走在阿浚前头,以防他失足往前摔倒。

  “你也不差,才比赛第二天又能晨练了。”阿浚回敬道。

  “那是自幼就被师父训练而成的习惯,再伤再累也得练。”戴维斯苦笑道:“若有那么一次偷懒,必定被教训得晚上没法安心躺平。”

  “听来好严苛哩。”阿浚一手扶着木柱,一步步走至附近的桌旁坐了下来,银月和戴维斯也随之坐在旁边。

  “黑发的……!”灰发男子一见阿浚的发色,登时两眼放光:“除龙皇以外,兰斯上再没有别人长着黑发了。”

  “唔…’阿浚隐隐察觉不对劲,望望身边四周,想要找到对方是谁。

  灰发男子马上收回眼光,继续轻松地打着拍子哼歌,彷似全不知情的模样。

  阿浚还没释疑,盯着灰发男子看,想要在他身上看出来甚么端倪来。见阿浚疑窦未消,灰发男子便以进为退的主动迎上他的视线,然后装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吗,主人?”见阿浚望着一个方向,银月问道。

  “不,没甚么。”阿浚摇摇头,道是自己多疑,便没再留意灰发男子了。

  “真敏锐哩…’灰发男子表面上仍在唱着鼻歌,心底里却在佩服着阿浚:“龙皇出来旅行了应该没多少吧?一般来说只有老鸟才会有那种触觉的……真厉害。”

  “JP和妮凡又出去了吗?”阿浚转换话题,问道。

  “嗯,说是出去玩了。”银月有点不满的道:“明明主人受了伤需要人照顾的,他们怎么就这样放心跑出去自己开心?”

  “哈哈,傻瓜。”阿浚摸摸银月的头,道:“那只是他们的说辞而已,不是真的出去玩啦。”

  “那,他们出去做甚么?”银月不解问道。

  “应该是搜集情报、打听消息之类的。”店内逐渐热闹,阿浚稍为凑近银月耳边答道:“知道多一点,对日后的旅行总会有帮助。”

  “是…这样子吗?”银月自觉错怪好人,感觉有点惭愧。

  “对了,浚兄。”戴维斯说道:“方才我跟师兄商量过,他也认为但去无妨,还说可以多交朋友,机会难逢。”

  “你师兄听来好像颇为豪迈哩。”乐得旅途上多几个伴儿,阿浚笑道。

  “的确如此。”戴维斯点头应道。

  “他是个怎样的人?”阿浚呷一口茶,问道。

  “师兄是个坚强,又有毅力的人。”谈及师兄,戴维斯流露出了尊敬的神色:“我们三师兄弟自小就相依为命,四处流浪。要不是当时师兄提议到投靠圣龙门,又苦苦乞求师父,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

  “你们流浪…是多久之前的事?”阿浚好奇问道。

  “大约是十多年前左右。”戴维斯答道。

  “是“犬鹰叛乱”的遗孤吗……?”集中耳力偷听的灰发男子暗暗忖度。

  灰发男子所想的犬鹰叛乱,是发生于兰斯西北部一个名为“贝根’的城镇的。当时洛伦斯皇权未稳,贝根城位处偏僻大漠地带,中央权力自然管不着这个地方。贝根城城主见山高皇帝远,便趁机拥兵自立,以西北游猎手崇敬的两种动物为象征,自封为“犬鹰霸王”。

  鉴于当时政局不稳,此事传出去极可能会动摇民心,轻则施政困难,重则引发另一波叛乱。得悉此事的洛伦斯国皇秘密派遣刚成立不久的地下特务部队“猎狐犬’前往暗杀贝根城城主,以求尽快平息此事。

  然而在阴差阳错之下,猎狐犬的成员行刺失败,情急之下放出强力毒气弹便逃逸无踪。毒气弹效果猛烈,随便吸入一口也能在一刻钟内让人死亡,不说军兵无一幸免,可怜贝根城的老百姓也跟着陪葬。只有几个农家孩子因为一时顽皮,跑到野外冒险才逃过一难。

  这几个农家孩子正是戴维斯三师兄弟,三人自幼相识,一直是要好的玩伴。灾厄当日恰巧最小的师弟提议出去郊野跑一趟,其余二人来了兴趣,三人便结伴往附近的森林探险。本来打算入黑前回家,但当在黄昏时远远看到自己熟悉的村民从村子里拼命逃跑出来,最后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死去,三人便已经知道不能再回去了。

  所幸当时三人巧遇一个圣龙门门人,及时救济了流浪整整一个月、饿得发昏的三人。为首的师兄得知此人身份后,道机不可失就乞求他收三人为徒。那人本来不肯,但看在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孩跪地一整晚份上,才勉为其难的将三人带回圣龙门。

  这圣龙门门人不是别人,正正就是三人的恩师,《奔原狮》维拉尔。

  “师父是个严厉的人,都用苛刻的方法锻炼我们。”戴维斯苦笑道:“但在这种教导下,我们武功却是每日渐进。”

  “严师出高徒。”阿浚应道。

  “浚兄过赏了。”心觉不敢当,戴维斯转换话题道:“话说回来,浚兄再过一两天就能痊愈吧?届时咱们就可以一道起程了。”

  “那个蓝衫家伙应是圣龙门的人,而且好像还有另外两个弟子在……’在一旁窥视着三人的灰发男子暗自数算道:“这里的三人,外加两个圣龙门弟子,还有两个出了去搜集情报的人,龙皇一队合共七人……’

  “七人……一个未完全恢复的龙皇,三个圣龙门弟子,两个实力未明的家伙,还有一个拖油瓶……那种组合对上我们XD团的话,一下子就全灭了。”灰发男子把手上情报整合起来,得出了结论:“趁龙皇仍未离城,要赶快向团长报告。”

  快快用过餐后,灰发男子便不动声色的离去,暗暗留下了最后通碟:“赶快逃吧,龙皇。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在灰发男子踏出门口一步的同时,JP和妮凡便一同回来。二人望了望灰发男子一眼,交换个眼神,就到阿浚一桌坐了下来。

  “今次又打听到甚么消息?”阿浚率先问道。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JP劈头就道:“明早就要走…不,现在马上起行就最好了。”

  “此话怎说?”戴维斯心感不妙的问道。

  JP打量一下四周,刻意压低声量道:“有人到处找我们。准不会是好事。”

  “是谁会想对我们不利?”阿浚凝重问道。

  “谁知道?可能是比赛锋芒太露招来嫉妒,又或者……’

  “身份泄露。”妮凡把话接了下去:“也许,知道大人真正身份的不止我们。”

  “浚兄的真正身份?”戴维斯疑惑的望着阿浚,想要得出个答案来。

  “我不想说,也不会承认那个身份。”阿浚摇头道。

  “是吗…’虽感好奇,但戴维斯也是体谅的道。

  “不认归不认,这的确有可能是大人成为目标的原因。”妮凡分析道。

  “对方不一定是针对我的。”阿浚提出其他可能性:“可能是盯上了圣龙门弟子,也可能是……’眼看着妮凡,阿浚之意呼之欲出。

  “也是啦。”对阿浚的质疑,妮凡无从反驳:“流浪这么多年,梁子总会结下几个的,不过姐姐直觉今次跟我无关喔。”

  “不论如何,现下是有人对我们抱有企图。”阿浚结论道:“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明天就起程离城吧。”

  “可是主人您的身体…’银月担忧道。

  “我没事的,大家的安全要紧。”阿浚搭搭银月肩头,安抚道:“真不行的话,出城以后走慢点就好了。”

  “那…好吧,但主人您千万不要逞强啊。”银月敦促道。

  “那么,就决定明天起程吧。”扫视同桌的伙伴们,阿浚宣布道。

  如阿浚所言,日头未出一行人就动身了。

  由于事出突然,戴维斯昨晚就先与两个师兄弟会合和交代行程,跟阿浚等人相约在相见,说在日出前必定到来。故此,只有阿浚、银月、JP和妮凡四人先到北门等候。

  闲着也是闲着,习惯晚睡晚起的JP自是呵欠连连,为保持精神只好四围蹓跶。

  走着走着,JP隐约听到远处传来流水之声,便上前过去察看。

  从JP所站的崖上俯视下去,是一条延绵至水平线的旷野江河,从峭北流落至平南,壮阔深长得两端不见穷尽。这条万马奔腾的大河沿途养活了不少植物,亦为这荒地添上了不少的绿意,给死气沉沉的旷野带来一点点生气。

  “这条就是艾因河了。”妮凡上前说明道:“人靠水而生,沙漠之城也不能离水而建,巴特路就是靠这条艾因河而活的了。”

  “怎样都好。”JP兴趣缺缺的道:“我又不是来上地理课的。”

  “拒绝知识的都是笨蛋啊?”妮凡摊摊手说道。

  “那我来听听吧。”阿浚趋前搭腔道。

  “大人真好学啊,不像某个笨蛋一样。”妮凡意有所指的揶揄一句,就解说道:“由于兰斯大陆的地势关系,溪河的流向都是由北至南、由西至东的,现下这条艾因河就是由巴特路通往哈露堤斯的。”

  “所以可以循水路回去哈露堤斯?”阿浚问道。

  “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上不行。”妮凡摇头答道:“其实艾因河河底有不少暗礁,又未有人肯斥资兴建。再说,没多少人进了巴特路能出得来,所以没甚么人会用到的。”

  “也对。”阿浚抚鳃道。

  “主人,主人……’银月忽然拉着阿浚的衣袖,语气流露着焦急。

  “怎么了?”阿浚回过头来,却惊见一队人马陆续从城中出来,朝这边走来,显然来意不善。

  “退到我后面去。”阿浚用身子护在银月前方,同时JP和妮凡也察觉到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暗暗提防准备随时应战。

  那队人马约莫八九人,个个装扮不一、各具特色,有的带着普通的盾牌刀剑,但更多的是奇兵异器,教人压根儿不能叫出个名堂来。众人表情亦不尽相同,严肃的占一部份,木无表情的也不少,只有当中的那个灰发男子是噘着嘴巴,看来满腹牢骚;作着吟游诗人打扮的成员则是一脸悠闲,完全欠缺战前杀气,反倒像是个普通旅者,站在诸多凶煞之中显得份外格格不入。

  “这些人……是佣兵团吗?”阿浚细心观察了一下来者,便发觉了他们都在身上别了个红黑纹章。

  赤色的错十、绝黑的背色,构成形似英文字母“XD’的字样。这队身份不明的人马,暂以XD团称之。

  “你们是谁?想做甚么?”阿浚试着探出对方口风,要知道他们在打甚么算盘。

  一个看似是团长的灰斗篷男子站了前来,橘发褐眼的他看上去相当年青,约莫廿多岁的样子。外形长得清秀,给人几分书生的雅儒感,但是脸上表情却是无情严肃,其冰寒直比兵刃,教人不敢亲近。

  团长没有回答阿浚,只是向自己的团员使使眼色,各人便互有默契的散了开来,打开一张包围网来,叫阿浚等人全无退路。

  妮凡迅速打量一下对方队伍的成员,朗声道:“《恶牧》、《双鸠》、《灵污》,还有《魔匠》嘛?真是有够奇特的组合。”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那个名号。”队中一个中年男人回道。这男人满脸须渣,头发半白,少说也有五十之龄,外貌看来甚是沧桑。瞧他背着一面圆盾,腰间系着一柄棒棰,看来是个战士。

  “曾是兰斯牧会呼声最高的下任领袖,却在正式交接前因渎职被逐,《恶牧》这个名号实在传得太响了。”妮凡说道。

  “你说的没错。”号称《恶牧》的那个男人答道:“只是,还不是全对。”

  “跟这班恶名昭彰的人厮磨在一起,还有甚么原因吗?”妮凡又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批判之意。

  “嘿,真是谢谢赞赏了。”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得意洋洋的道:“以前那几百票总算干得有价值。”

  “别忘了人家的功劳啊。”另一个女人俟在那个男人身上,浓妆艳抹到一个吓人的程度,教人怀疑那男人何以能接受这个女人。

  “《双鸠》,这几年没听过你们的消息,还以为你们金盆洗手了。”听妮凡的口气,就像是在跟老相识说话似的:“现在你们是哪道上了?”

  “没甚么的啦,就是干上票的时候被这班人抓包,威迫之下只好加入啰,不过做着做着又挺好玩的,才赖着不走。”那男人喀喀笑着,笑声很是刺耳。

  “所以说,你?们?在?干?甚?么?”妮凡逐字逐字的加重语气问道。

  “我们是来干掉龙皇的!”另一个黑衣幪眼的剑士耐性见底,抢出来道:“团长,用不着再啰唆叭里的!直接动手比较快。”

  对幪眼剑士的意见,橘发团长不作任何回应,只是轻轻合眼,命令道:“牧师,去试试龙皇的实力。”

  “…好吧。”恶牧抽出盾牌和腰间棒槌,准备挑战阿浚。

  阿浚审时度势,还是决定抽剑迎敌。

  “主人…!”银月拉住阿浚,似乎又是担心。

  “现在敌众我寡,难得对方主动提出单对单挑战,我们不能浪费这个机会。”阿浚按着银月的手,低声道:“我尽量拖延时间,你们三个就想办法突破逃走。”

  “那主人您怎么办?”银月不肯放手:“一个人对着九个人,根本逃不了啊。”

  “我会没事的。”阿浚用了点劲,拉开了银月的手,便只身上前迎战。

  两手持剑,阿浚向着恶牧摆出战斗架势,预备对付他任何方位的攻击。

  “没想到转生后的龙皇会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同样摆出战斗架势的恶牧忽然道。

  “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团人盯上自己。”阿浚应道。

  “生命总是这样不可预测的。”恶牧叹了一句,就挥棒攻向阿浚。

  格住棒槌,阿浚以一记横砍反击,恶牧往后一跃就避过了。

  “说的没错,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何事。”阿浚附和道,往前冲去主动攻击。

  恶牧以盾牌挡住阿浚一剑,再以棒槌敲向阿浚脑门,却被他闪避过去了:“我曾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掌管生命的主宰,亦为这个信念活了好几十年。”

  “但自从十年前妻女相继病死后,我便放弃了。”恶牧重新摆好架势,准备再攻阿浚:“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主宰,为甚么衪容许这种苦难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不知道!”无名村的悲痛情景在脑海掠过,阿浚打从心底里呐喊出来,长铁剑往前一指就使劲刺去。

  恶牧圆盾一斜,便把阿浚的刺击卸去:“是的,我也不知道答案。”

  “起初加入牧会的时候,我已经时常被教导说“主未曾应许天色常蓝,我们却要以信心仰望衪”云云。”咬牙切齿,恶牧举棒挥击,眼中却露出黯然之色:“我也一直这么相信着,直至十年前,我才失去信仰。”

  “你把自己多年所信的否定了吗?”不知怎的,阿浚心头冒出这么一个问题,同时动剑将棒槌格挡下来。

  “不全然。”恶牧右手加劲,打算将阿浚压下:“我没有否定这个主宰的存在,只是……’

  “只是?”阿浚不打算跟恶牧拼力,便乘其力道退后。

  “只是信心不足的我,没有资格再待在牧会里牧养会众。”恶牧沉声说道:“总没有人会听一个在讲坛上公然诅咒全能者的牧师讲道吧?”

  “人性还真是软弱哪。”虽是战斗的对手,阿浚却禁不住感同身受的道:“即使是宗教领袖,也是会对自己的宗教产生怀疑。”

  “你说的没错,我们终究只是人而已。”恶牧慨叹一句,棒槌忽然猛地向戳来,恰好正中阿浚的肚腹。

  “咕!”阿浚左手捂腹,右手挥剑逼退恶牧,为自己争取安全距离。

  “但有一点我要澄清。”恶牧圆盾在前的戒备道:“我选择的不是一个宗教,而是一个信仰。”

  “咳…所以?”阿浚一手按着痛处,一手持剑威吓恶牧。

  “所以,我与衪是有生命上的直接连系。”恶牧徐徐答道:“至少,理应如此。”

  “那为甚么不回去牧会?”阿浚反被动为主动,长铁剑由下挑上,想要制造空隙。

  “因为我的信仰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恶牧看穿阿浚的意图,圆盾快速调下将长铁剑挡下,同时狠狠的敲在阿浚脸上:““为甚么不保守我的妻女不死?”,我要衪的亲自答复。”

  “在得到答复之前,你打算一直流浪吗?”阿浚颜面吃痛,一时三刻想不出突破的办法,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是的。”恶牧答得直接,手上行动也是同样爽快,棒槌往后一兜就以弧形角度挥向阿浚的下巴。

  “继续跟这班恶人厮混,真能得到你想要的答复?”阿浚险险避过这击,挥剑反击却是同样被盾牌挡下:“你要怎样在黑暗中找到光明?至善者的答案怎可能会在邪恶当中找到?醒醒吧,牧师!”

  恶牧闻言一愣,阿浚见机不可失,一提脚往就踹中他腹部。

  “呜!”恶牧吃痛后退,却不忘架好圆盾,断绝了阿浚再追击的机会。

  “够了,退下。”见恶牧开始失势,橘发团长举手叫停。

  “不…团长,我还可以,’

  “我说:退下。”橘发团长盯着恶牧的眼神倏然冷厉,锐利得如同刀刃一样要将恶牧给斩开。

  “……好的。”恶牧受橘发团长所震慑,不得已之下只得退场。

  “杰尔特,你去。”橘发团长望望灰发男子,命令道。

  “欸,又是我吗……’名为杰尔特的灰发男子垂头丧气,无奈的应道:“好……’

  经已除去斗篷的杰尔特外貌是个打扮朴素的年青男子,罕见灰发被一条深绿头巾绑着,上身深色衬衣配草绿色的无袖皮夹克,下身则是一条简简单单的浅黄色粗麻裤。唯一的装饰就是绑在左大腿的枪袋,插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整体感觉就像个猎人一般。

  阿浚吸一口气,准备再度迎战,却见一个红色身影在面前出现,竟是JP出来拦阻。

  “这场我来吧。”JP悠悠的抽了根烟来叼着,拿出个打火机来点燃烟头:“不偶尔活动一下的话,手脚会生锈的。”

  “……好吧。”虽然不明所以,但阿浚见JP自动请缨,想必有甚么打算,便退了下来让JP上场。

  “团长,这样可以吗?对手换了耶。”杰尔特拇指指着JP,望着橘发团长请示道。

  橘发团长没作答话,只是用下巴指指JP,让杰尔特继续出战。

  “哎,我不管了。”杰尔特摊摊手,懒懒的对JP道:“嘛,那个,你叫甚么名字?啊,也没差了。待会可以请你不要动手,乖乖受死吗?”

  “你脑袋进水了?”JP一副看白痴的样子望着杰尔特。

  “果然是不可能啊…’杰尔特耸肩散步着,两手一垂就猛地拔枪朝JP开火。

  JP早有戒备,一个侧手翻就避过攻击,身子一稳就拔出双枪指着杰尔特,手指却没扣下扳机。

  “哀,使诈偷袭也不行啊。”杰尔特抓抓头,一脸没办法的样子。

  “那种花招有用的话,我早就没命了。”擎着的双枪渐渐放下,JP重新站起来道。

  “哦?看来你以前也混过不少日子耶。”杰尔特挑眉道。

  “怎样都好。”JP不置可否,只是道:“告诉你一件事吧。以前遇上这种状况,我们都有个不成文的解决方法。”

  “是啥?”杰尔特好奇的问道。

  “QuickDrawDuel,拔枪对决。”JP徐徐说道:“两个人背对背走三步,斗快拔枪射杀对方,存活者胜。”

  “比起瞎打一轮来定输嬴,这个方法可是方便快捷多了。”杰尔特转转手上银枪就收回枪袋:“用这个决定吧。”

  “正好。”JP也是将两柄手枪收回背后:“江湖事情用江湖方法了断。”

  在双方人马几十对眼睛的注视下,JP和杰尔特朝对方走去,两手空空的背靠背。

  “三步分胜负,记住。”JP说道。

  “知道了,红发老友。”杰尔特敷衍应道,丝毫紧张也没有。

  “拔枪对决……那不是美国西部牛仔的玩意吗?”阿浚暗自思疑道。

  彷似是练习过无数次似的,二人互有默契的同时踏出第一步。

  “即便是黑手党,现代也不会有人用那种方法解决私仇…’阿浚百思不得其解:“为甚么JP要那样讲……’

  第二步。

  “大人、银月妹妹,准备了。”妮凡暗地拍拍二人道。

  “准备甚么?”银月完全处于状况外,摸不着头脑的道。

  “准备……’阿浚灵机一触:“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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