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奉命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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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貝勒爺讓人安排我到一間有地板的屋子里,屋子里有一張紫檀雕花大床,粉色帷帳,一排桌椅,其他沒有任何擺設。

  這哪兒呀,既不是客廳也不是寢室,真奇怪。

  我正心里納悶兒,進來5位衣裝靚麗的公子哥兒,他們是誰?里面還有我的恩公,他們紛紛落座。

  “二弟,這就是你買回來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說道。他是恩公的哥哥,那就是弘升了。

  “二哥,據說她是塔瞻最寵的女人。”看年紀他應該是弘昂。

  “二哥,你怎么把她買回來了?”另一個男子說道。

  “六哥,你怎么也來了,你這新婚燕爾的。”這個應該是弘曈,剛才的那個是弘昫。

  “這不是得給皇上面子嘛,皇上恨得人,他的奴才也是咱們恨得對象。又不讓公開設官妓坊,這些獲罪的奴才就都收到文官八旗子弟家里了。”弘昫說道。

  “二弟,那咱們也就別客氣了。我先來吧。”弘升說道。

  弘升站起身,往我這邊走過來,他一面走一面解衣服扣子。

  我覺得他不懷好意,我挽起袖子。

  “呦!看著沒有,這娘們兒還要練兩下子?”弘升說道。

  他向我撲過來,想和我玩摔跤?

  他過來一把就抱住我,要輕薄我,翠娘的身子力大無比,大力一掌把他推了一尺遠。

  “哎呀,臭婊子,給你臉了。”他前年五月因辦理旗務時“并不實力效力”,被皇上革去世子,交付其父允祺,“在家嚴加訓誨。”他氣性大也是在所難免。上來要打我,我使勁兒一推,又把他推走,他和我糾纏廝打起來,其他的幾個人坐那兒笑。

  “大哥,看樣子,塔瞻家的還有兩下子。”弘昂說道。

  弘升有些惱羞成怒,扯開我的衣襟就要硬來。

  翠娘發威了,我大力一推,把弘升推出去很遠。

  “媽的,這娘們力氣太大了,該你了二弟。”弘升有些打不過我。

  恩公過來,他倒沒解衣襟。

  “得罪了。“他說道。

  “恩公,我可是德林的人,你答應過罩著我的。“我乞求道。

  “你既然是塔瞻的人,那就是皇上恨的人,這是規矩,你當了我們家的官妓也算救了你,這兒就我們家兄弟,你伺候好了,我們也好向皇上交差。”弘晊說道,這是后來襲恒親王的弘晊說的話嗎,他還曾經是我的恩公,他們此種不齒行為竟然是奉旨過來的。

  “我以為我在你府上當個粗使丫鬟,可是恩公你……”我眼淚刷的流下來。

  “得罪了。”他不再說話,上來就吻我,我大力給了他一巴掌,臉都抽紅了,他萬分驚訝。

  “你?你怎么?”顯然氣炸了。

  “大膽,你敢打貝勒?”弘昂說道。

  “二哥,你先坐,我收拾她。”弘昂說道。

  他上來扒我衣服,衣服在與他撕扯中被撕得稀巴爛,露出里面的紅肚兜。我瘋了,上手,上腳,上嘴咬他。朝他脖子猛撓,他嗷嗷叫了起來。

  “臭婊子,還真下狠手。”弘昂喊道。

  “四哥,看來她是不愿意。”弘昫說道。

  “明兒呈報皇上怎么回?連衣服都沒脫明白。”弘昂說道。

  我回憶起剛被收監時,宗人府記錄了所有女子身上的胎記,痦子等印跡。估計就是做這個比對的。

  “皇上那有她的驗身,二哥,明兒怎么報。”弘昂說道。

  “我身上什么痦子都沒有。”我喊道。

  “我們怎么知道你說得是真的,明兒一報不符,皇上怪罪下來,誰擔著?”弘昂說道。

  “別和她廢話,哥幾個搭把手兒,扒光了看清了再說。”弘升說道。

  只弘昫,弘曈沒動,其他那三位起身全過來了。

  “你們三個對付我一個,太欺負人了吧。干嘛不找個可靠的婆子過來驗身。”我說道。

  “說得輕巧,不真做了,皇上能高興嗎?”弘昂說道。

  “今兒是宮里的公公有事兒沒過來瞧,公公一般都過來看著被點的人被羞辱,你真是不懂規矩,公公都要有筆錄呈皇上的。”弘升說道。

  他們上來要扒衣服。

  “不必你們動手,是不是只要看身子,行。”我說道。

  我解開肚兜,脫下綢褲,露出雪白的身子,我摘下頭上的釵抵住脖子。

  “距離也夠近了,看得清,再走近一步,我立刻死在這兒。”我吼道。

  五個男人呆呆地看著我,屋子里掉根針都聽得見。

  “轉過去,你身后還沒看呢。”弘升說道。

  “轉過去可以,但不許始亂終棄,否則詛咒你們生兒子沒屁股更沒屁眼兒。”我說道。

  “二弟,這什么貨?怎么說話呢?“弘升呵斥道。

  我轉過身,連連回頭看他們。

  “把頭發撩起來。“弘昂說道。

  “你怎么老回頭。“弘升說道。

  “看夠了沒有,明兒向皇上交得上差了吧。“我瘋了似的喊。

  “再喊,嫌別人聽不到嗎?”弘晊說道。

  “四哥,她可真白,皮膚白如牛乳。”弘曈說道。

  “腳底,和私密處,有沒有特殊印跡。”弘升說道。

  我給他們看看腳底,手掌。

  “真的沒有,私密處也沒有。看夠了吧,我穿上了。”我說道。

  “二弟,你把她給我如何?”弘升說道。

  “給你?大哥她那么大力還不把你打壞了。”弘晊說道。

  我穿好衣服,手里的釵還在抵住脖子。

  “我是德林的人。”我喊著。

  “德林,哈哈……”弘升發出了怪聲怪氣兒的笑。

  “德林,內務府大得過貝勒?笑話。”弘升說道。

  “你們敢欺負我,塔瞻饒不了你們。”我說道。

  “塔瞻!塔瞻正發往新疆放羊呢,能顧上你?”弘升說道。

  “誰也不罩著我,我還有一死。”我說著用手上的釵要插喉自盡。

  弘晊上來搶過釵,撇到很遠的地上。

  “皇上可不能讓你死,皇上不能讓你舒服地活,也不能讓你舒服地死,你也不用死,今晚我們哥幾個是奉皇上命來羞辱你的,你若死了,我們也無法交差。”弘晊說道。

  “身也驗過了,你們還想怎樣,你們那么多福晉也不差我這一個弱女子。求求恩公放我一馬,做個粗使丫鬟,干臟活,累活,掏茅房也成。”我說道。

  “皇上可沒叫你去掏茅房,你又不愿伺候我們兄弟,那配給披甲人為奴如何?”弘晊說道。

  發給披甲人為奴那是十人十死,不行,我不能死,我要等塔瞻回來,我要等他。我心里誓死要活著見到塔瞻回來。

  “我楚才,才高一斗,配給披甲人為奴可惜了。”我說道。

  “哈哈,二哥,這婆娘可真逗。”弘曈說道。

  “你又不從了我們,這漫漫長夜做什么呢。”弘昂說道。

  “奴婢會唱‘忐忑’”我說道,一定要轉移注意力,我要活下去。

  “你唱來聽聽。”弘晊說道。

  我唱起來,全場爆笑。

  “奴婢求各位個請,明兒以后,我就當粗使丫鬟,臟活,累活我全干了,求各位保全了奴婢。”我跪下磕頭。

  “皇上讓我們羞辱。”弘升說道。

  “今兒不算羞辱?這都羞到家,辱到家了。你們都是世子,應該都有女兒,想必不忍看到自己的女兒同奴婢一樣遭受羞辱,將心比心,奴婢若有萬分活路,今兒早就跑了。”我說道。

  眾人聽了,不知怎么答話。

  后來知道,這春閑坊里有十幾個官妓,皇上一降罪某人,他們就得奉旨羞辱。雍正皇帝是有名的小酸脾氣,動不動就或關或殺一批人,所以這種羞辱都成了家常便飯了。

  官妓是不許有子女的,所以羞辱也要排日子,太監點了要觀看羞辱的女子,若在日子,要喝了藥保證不會懷孕才能被羞辱。

  春閑坊的官妓各個都是琴棋書畫精妙,有專門教授這些女人如何取悅主子的人員。

  春閑坊的官妓也不是主子,自然吃得不好,還總吃不飽飯,還要干臟活,累活,貝勒府里下人不愛干的都弄這兒來干。沒人瞧得起這兒的人。

  “奴婢明兒就劈柴,挑水,打掃屋子一條龍服務。求各位主子洪恩,放奴婢一條生路。”我磕頭不止。

  “這也不是我們兄弟說的算的,太監每次來,點誰那就說不準了。”弘升說道。

  “若是奴婢病了呢。”我說道。

  “病了就找幾個府里的下人來,逃不掉的。”弘升說道。

  “答應你,今夜放了你。”弘晊說道。

  “這漫漫長夜,干點兒什么?”弘昂說道。

  “奴婢提議打麻將如何?”我說道。

  “贏點什么好?”弘升說道。

  “當然贏錢好了。”我說道。

  “贏錢多沒趣兒,不如我們誰贏了就來個十八摸吧。”弘升說道。

  “大哥,提議甚妙!”弘昂說道。

  “十八摸,摸墻,摸地如何?”我說道。

  “給你臉了!”弘升說道。

  “誰贏就摸楚才好了。”弘昂說道。

  “你們四個玩兒,我在旁邊看。”弘昫說道。

  “六弟,你是怕弟妹說吧。哈哈……“弘升說道。

  下人拿來麻將,弘升,弘晊,弘昂,弘曈四人打起麻將。

  我特希望弘曈贏,我總覺他不那么輕薄。

  弘升贏了,我脫下襪子在那摳腳丫。

  “你個狗奴婢,惹爺兒這惡心。“他實在沒了興致。

  下人帶我洗手去了。

  弘昂贏了,我稱有尿憋不住。弘昂氣得七竅生煙。

  弘晊贏了,我眼淚啪啪掉。他自然沒了興致。

  弘曈贏了,他在我面前幾次伸手,幾次又拿回去。

  “你摸吧,我每晚到你夢里討債。“我說道。

  “算了,我可怕做噩夢。“他說道。

  這一夜,太難熬了。好不容易天放曉,雄雞唱白。五位奉旨羞辱的男人走了。我被送到官妓呆的屋子。

  這官妓的屋子是春閑坊后身的一排小房。年久失修,破敗不堪,罪人怎么能住高屋大瓦呢。我被安排在大通鋪住下。

  “你是誰?”一群官妓過來問我。

  “新人,楚才。”我說道。

  “哪兒家的?”她們說道。

  “納喇塔瞻家的。”我說道。

  大家唏噓不已,塔瞻是世子,領侍衛內大臣,身份地位之高也是屬的上的,最后說敗了就敗了。

  “我叫寄夢,從前八王爺府的。”她說道。天,這人物還活著,真夠堅強的。

  “我叫爾容,是從前九王爺府的。”她說道,她瘦瘦的,可能是被折磨得不長肉了。

  “我叫一夢,是年羹堯府的。”她說道。

  “我叫飛玉,是十四王爺府的。”她說道。

  還有其他幾個人和我搭話。

  除他主子活著和我主子現在不知死活以外,其他的官妓都是死了主子的人。

  她們一看我衣衫不整都過來噓寒問暖。

  我不說話,躺在通鋪上,淚水都有些流干了。

  “楚才,別哭了,我們府里很多人都死了。”一夢說道。

  “我若是逃跑呢。”我說道。

  “你可千萬別想,據說前年有個人跑了,才兩天就被抓住,活活地被狗吃了。”飛玉說道。

  “楚才,那里若是疼了,我這兒有藥,我給你上藥。”寄夢說道。的確,她的確是最受苦的人,皇上一天都見不得八王黨的人活著。

  “不用了,謝謝大伙關心,我只是想躺會兒。”我說道。

  屋子里眾人有的出去干活了,有的在屋子里繡東西。

  “你說我給主子繡個荷包,他能不能喜歡。”一個人說道。

  “你繡的荷包,主子可看不上眼兒,你那臟手,掏灰,把手都弄黑了。”另一個女子說道。

  我靈機五動,有了,我就把身子弄臟,一身臭汗,誰敢碰呢。

  下午,睡好后,我到劈柴的地方,開始劈柴,翠娘從前一定是個勞動婦女,掄大斧子也掄得動。劈柴,挑水還真是得心應手。

  幾個小太監和官妓看著我都驚訝極了。

  “這哪兒來的悍婦。”一個官妓問道。

  “她是納喇塔瞻家的丫鬟,她可真有勁兒。”

  由于岳鐘琪舉奏曾靜案,株連呂留良,呂留良被鞭尸、滿門抄斬和隆科多之死,塔瞻被發配,皇上讓官妓受辱的事兒,就比較多。

  他們五個疲憊了許多,看來奉旨辦事兒也不怎么好過。

  我劈柴的事兒自然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經常是院里站著五位貝勒爺看著我劈柴。

  他們看我,我也回敬,握著手中的大號板斧,警告他們:瞧著沒有,老娘不是吃素的,你們敢欺負人,閹你們沒商量。

  這些貝勒爺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定了要活下來,等塔瞻回來,像一根老藤植根于心。

  這天,他們都不在,我受托的商隊的人來了,給我帶來了塔瞻的信,天哪,我接過裝信的皮夾,手都在顫抖,我哆哆嗦嗦地拆開信。

  “八戒,忘了我吧,塔瞻放手了。”就這幾個字。

  我花了那么多銀子,換回來的就這幾個字,字字見血封喉。

  我的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楚姑娘,你還捎不捎信兒了,我們商隊另一隊人馬明天出發。”那個商隊的手下說道。

  “捎,你去德林府上要錢,自然他會給足的。”我擦了擦眼中的淚水。

  轉念一想,至少他還活著,我為了他,紫云,得福都還為了他活著呢,我也要為了他活下來。

  我沖進大通鋪的屋子,拿著筆的手抖得不行。

  “只要我活著,我就絕不放手,我活著,活著,紫云,得福還活著,小主子們還活著,我們都要活著等你回來,求你等七年,我絕不放手,我跪求你了。畫了我特有的豬頭像,沒人能仿造得了。”我剪下一綹頭發卷在信里,包了好多層放到夾子里,交給了商隊手下的手里。

  千叮嚀萬囑咐,這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多久能看到回信兒。”我說道。

  “一個月左右。我們有鷹。所以快。”他說道。道太遠了,鷹都忙不過來了。

  他走后,我就靠在一棵樹下痛哭了起來。

  官妓們都過來勸我。

  我只是哭。

  “這誰呀,是楚才呀,哭什么呢,主子們都活著呢,你這太不吉利了。”總管我們春閑坊的管事兒,李嬤嬤說道。

  哭都沒有權利嗎,我都要死了,他只給我那么幾個字,那么絕情。

  我掄起了大斧子使勁兒劈柴,木柴的碎屑迸濺到我的手上,在虎口處劃了一道血印兒,因為悲傷,我并沒有在意,幾天后傷口發炎紅腫化膿了。

  晚上,李嬤嬤命人給我梳洗打扮,說晚上太監點了我的名字。

  我沒有反抗,因為塔瞻的事兒,我只剩下軀殼了。

  晚上,太監三人,貝勒五人悉數到場。

  因為我什么都不會,所以公公點我的時候就直接凌辱。

  “這奴婢怎么一直在哭呀,給擦凈了淚。”太監說道。

  一個下人拿手巾給我擦淚,淚一直流,沒停過。

  “回公公,她哭泣不止,沒法擦凈淚。”下人說道。

  五位貝勒全站那不動,弘升是因為有不是在身,不敢造次。弘晊只盯著我的手看,沒看我的臉。弘昂沒吱聲,

  弘曈,弘昫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充滿對我的同情。

  “怎么她有什么特殊的事兒。”一個公公說道。

  “回,公公,楚才她劈柴扎了手,手化膿了,疼的流淚不止。”弘晊說道。

  “那就讓我們三位在這等著她哭?”公公有點不快。

  “我來吧。”弘升打破了僵局。

  他過來要輕薄。

  “她怎么這么多眼淚,弄得我都沒興趣了。二弟,還是你來吧。”弘升見我這樣,回去落座了。

  “得罪了,得貴,拿條帕子來。”弘晊說道。

  得貴是弘晊的貼身太監。他拿來了帕子。

  他把我的眼睛用帕子系好,可是淚水還是會從帕子里洇出來。

  他用手掐我的身子,不時地罵著污言穢語,還動手打我嘴巴,我只覺嘴里一陣腥甜,嘴被打出血來了,毫無防備的他的身子進入了我的身子,只有他喘著粗氣,沒有半點兒愉快和誘惑,正在他要完事兒的時候,我哭出了聲。他用唇抵著我的唇,使我發出了嗚嗚的嗚咽。

  他從我身上下來。迅速穿上了衣服。

  “得貴,給三位公公跑腿費。”他說道。

  “貝勒爺,那奴才就這么寫,弘晊一人一夜一次,打嘴巴十二次,咒罵十五次。”一個執筆太監說道。

  “得貴,拿十兩銀子,不能讓公公們白跑,就有勞寫五人一夜數次,打嘴巴四十次,咒罵四十六次。”弘晊說道。

  太監們拿了銀子和得貴出去了,不一會兒得貴回來告訴說公公們回宮了。后來知道,這么晚是回不去了,他們在宮外的宅子里過夜是常事兒。

  “公公走了,楚才,楚才,別哭了。”弘晊說道。

  “二弟,你不能可憐她,你可不能讓他們看出來,這太危險了。”弘升說道。

  “大哥,你沒看她哭成了淚人。我實在……”弘晊說道。

  弘晊過來解開我眼前的帕子,淚已經浸濕了帕子。

  他用帕子擦我嘴上的血跡。

  “得貴去取點金創藥膏。她手都化膿了。”弘晊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得貴拿來了藥膏。

  弘晊抓過我的手要給我上藥。

  我死命地不從,和他廝打起來。

  “老娘弄死你們!”我哭喊道。

  那幾個貝勒一看這情形,都過來按住我。我的四肢被牢牢控制住了,再動彈不得。

  弘晊給我涂了藥膏,他的袖子都被我撕爛了。

  “我狂笑了起來,老娘活著就不能讓你們愛新覺羅家的人好過了。有種宰了我,哈哈……”我喊道。

  “這婆娘是不是瘋了!”弘升說道。

  “有點像失心瘋。”弘昂說道。

  “得貴去府里準備一間挨我近的屋子,一會兒抬她回府去,她看來受了刺激。得找太醫給治治。”弘晊說道。

  “二哥,要不以后別那什么了……”弘曈說道。

  “二哥,我先回去了。我家里的還等我呢。”弘昫說道。

  “二弟,我也回去了。你好自為之。”弘升也回去了。

  “二哥,我也得回去了。”弘曈說道。

  屋子里就剩了弘晊和我。李嬤嬤見屋里鬧騰就在外面問我怎么回事兒。

  “沒事兒,你回去歇了吧。”弘晊說道。

  過了一會兒,幾個太監把我五花大綁抬到了貝勒府里一間屋子,幾個小丫鬟過來看我。

  “這是誰呀?”一個說道。

  “她好像是春閑坊里的楚才,那個劈柴的人。”另一個說。

  她們唧唧喳喳地議論。

  “你們全他媽的給我滾!滾!”我像一頭發怒的母獅狂吼。

  弘晊就坐在我對面,他讓下人們都下去。

  “我殺了你們,你們這些敗類!”我吼道。

  “你心里有誰?是德林,還是塔瞻。”弘晊說道。

  “關你屁事!”我吼道。

  “當然不關我事,忘了今晚發生的事兒,就當沒發生。”弘晊說道。

  “你殺了人,之后你說你沒殺,可能嗎?”我面目猙獰。

  “我的袖子都被你弄掉了,你還想怎么樣,我可是貝勒。”他說道。

  “你是個天下最可恥的流氓!我發誓做鬼也不放過你,我閹了你,你信不信。”我吼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兒?老爺,這個瘋女人是誰?”一個女人進來,從穿著打扮看她應該是他的福晉之一。

  弘晊有不少妻子,一生生了十一個兒子。他沒有份在政治中心里周旋,所以就只剩下生孩子了。

  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已故)

  繼福晉博爾濟吉特氏,

  側福晉李佳氏,

  側福晉佟佳氏

  庶福晉成佳氏,;

  庶福晉完顏氏,;

  庶福晉田氏,

  庶福晉石佳氏,;

  庶福晉許氏,

  “老爺,你這袖子怎么都沒了。”那個女人說道。

  弘晊沒法說,他不語。他讓那女人不要進來。她走后。

  “你再哭嚎有什么用,你心里有德林,德林懼內出了名,你心里若是有塔瞻,可能更危險了些,皇上恨的人你卻喜歡,這有些不好吧。”他說道。

  “你有種放開我,我隨他而去。”我吼道。

  “塔瞻嗎,你心里的人是塔瞻嗎?可惜了,好好想想,若以后公公們再點你,你就屈服了吧,省著那么難堪。”他說道。

  “滾!滾!”我瘋吼著。

  “替我看著她,她有事兒,饒不了你們。”他對小丫鬟們說完就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昏昏沉沉地躺在那張床上。

  “主子,這女人昨天哭了一夜,哭昏過去了。”一個丫鬟說道。

  有只手抓著我的手。

  “怎么又流膿了,織云去打盆溫水來。再把金創藥膏拿來。”好像是弘晊在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用棉布蘸著水給我清洗傷口,然后上了金創藥膏。

  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怎么能是塔瞻呢,是他回來了。

  “老爺,你可回來了,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我哭訴,趴在塔瞻的肩膀上哭泣。

  “你認錯人了,我是弘晊。”他說道。

  “你騙人,你憑什么說你放手,你憑什么?奴婢以為昨兒就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渾身發抖地哭著。

  屋子里只有我的哭聲,撕心裂肺地哭著。

  “別哭了,別哭了,再這樣下去你不得哭死了。皇上會怪罪的。”他說道。

  我定睛一看,是挨千刀應該拉去油炸的弘晊。

  “你怎么在這兒,塔瞻他人呢?”我喊了起來。

  “你安靜點兒好不好。”他說道。

  “快給我松綁,我得去找他回來。”我在床上用力東撞西撞。

  他解開了我的繩子,我光著腳沖出屋子要去找塔瞻。

  他用力拉住我。

  “你這樣赤身裸體出去,塔瞻怎么會出來見你。”他提醒了我。我沒有穿衣服,是用被裹著綁出的春閑坊。

  “我要穿衣服,快點,給我衣服。”我喊著。我拉過被子。覆在身上。

  “從云,去拿件衣服來。”他喚道。

  一個小丫鬟找來了一件衣服,看我赤裸的身子在被子里直哆嗦,八月盛夏,我竟然這樣一副樣子。

  她吃驚不小。她給我穿好了衣服。我光著腳跑出屋子,在院子里跑著,喊著塔瞻的名字。

  他不見了,他去哪兒了,我腦中一片空白,為什么他要離我而去,為什么呀。

  “塔瞻,你出來,我好痛,我心好痛,你聽見了嗎,我想你,我想你。”我哭喊著。院子里站著一群人,主子奴才的一大群,是看我這個火星人嗎。

  “這人比側福晉瘋得都厲害。”一個人說道。

  我喊到嗓子都啞了,還是沒有見到塔瞻出現,最后一陣眩暈倒在院子里。

  為什么要醒過來呢,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還是那張可惡的面孔。

  “鬧夠了沒有,塔瞻現在在新疆呢,你若這么老鬧下去,他更會被皇上憎惡,皇上一改主意,賜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他說道。

  我心里一陣顫抖,不能讓塔瞻死,不能。我不能再這么樣了。

  “怎么不說話了。”他說道。屋子里沉寂了很久。

  “奴婢餓了。渴了。”我說道。之后再不說話了。

  “若云,去叫廚子做些養心蓮子羹來。”他說道。

  從云端來水。我大口地喝著,嗓子都冒煙了。

  不一會兒,織云端來了養心蓮子羹。

  我大口大口地喝著,不知道什么味兒,我要為了他而活下去,哪怕見到他我再去死。

  我喝了養心蓮子羹后,眼皮慢慢合上,睡著了。

  我不知睡了多久,就聽到一個丫鬟說道。

  “這養心蓮子羹可是專門給側福晉準備的,據說喝了就能睡著了,還真好用。這楚才可真不知好歹,還敢打主子,可真沒見過這樣的。”

  “我說也是主子見她可憐,你看她手都化膿了,主子親自給她上的藥,還沒見過主子這樣呢,自從前個嫡福晉過世后,主子也少見個笑模樣。再加上側福晉還那樣,這又來個楚才,我總覺得主子是有什么心事兒,怎么會對一個官妓那么好。她們那種罪人只配干粗活。”另一個丫鬟說道。

  “誰讓你們在這兒嚼舌頭。”弘晊說道。

  “主子,吉祥!”那兩個小丫鬟說道。

  “她怎么樣了。”弘晊說道。

  “回主子,她一直昏睡,還總說夢話,時而大叫。”一個丫鬟說道。

  “她說什么夢話了。”弘晊說道。

  “奴婢不敢說。”另一個丫鬟說道。

  “你照實說。”弘晊說道。

  “她大罵您是個烏龜王八蛋,還總喊‘塔瞻,救我!’‘我宰了你們’,‘我閹了你們’……”一個丫鬟說道。

  “行了,不用說了。”弘晊說道。

  弘晊來到我床邊,我其實醒了,閉著眼。他抓起我的手。

  “手都這樣了還劈柴,這人也太倔了。”他說道。

  “老娘弄死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老娘和你們拼了。”我故意喊道。

  “塔瞻竟然喜歡這種女人,真是有怪癖。”他說道。

  “塔瞻,別走。”我說道。

  “二哥,你怎么把她帶這兒來了,前天晚上的事兒都鬧到阿瑪耳朵里了,阿瑪讓大家都謹慎小心呢。”是弘昂。

  “你不覺得她很像如惠嗎?她發起瘋來也是這么歇斯底里。”弘晊說道。

  “我倒覺得她那天晚上哭著,讓我想起了我的烏那希,她若不是死得早說不定能成了我的福晉。”弘昂說道。這個弘昂就兩個女人,一個嫡福晉,一個妾。按說不會是個好色之徒呀。弘升有四個妻子,弘昂兩個妻子,弘晊九個妻子,死了一個。剩八個了。其他那兩位也是倆三個妻子,我明白了可能他后來襲恒親王有這個待遇。

  “你也有錐心之痛,我以為你沒有心。”我說道。

  “你醒了,偷聽我們說話。放肆。”弘昂說道。

  “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嗎?你給我吃安眠藥,你沒德行。”我對弘晊說道。

  “你發起瘋來真的是攔不住。”弘晊說道。

  “聽說你有個瘋媳婦,那真是恭喜你了,我太高興了。你們這種禽獸就應該有瘋媳婦,哈哈……”我幸災樂禍起來。

  “放肆,你是什么東西,這么和貝勒說話。”弘昂說道。

  “二哥,你真不應該把這個娘們買回來,怎么這么潑。”弘昂說道。

  “我現在發愁,若公公再點她怎么辦,她好像是頭發怒的猛獸。”弘晊說道。

  “再點她,我和大哥收拾她。我倆還打不過她。”弘昂說道。

  “你們敢,我剪了你們命根兒。”我說道。

  “臭婊子,這般無禮,等爺收拾你。讓你欲死不能。”弘昂說道。

  “楚才,你這么不依不饒的,我看塔瞻快了。”弘晊說道。

  “我看你更快了,你詛咒塔瞻,你比他死得更快!”我吼道。

  “還喊!閉嘴!”弘晊說道。

  “這個貨是我買回來的,我怎么也不會讓她造次的。”弘晊說道。

  “你無論從身體和本事和塔瞻比差遠了!”我在挑釁,我在侮辱他。我愿意侮辱他。

  “你竟敢說這種話!”弘晊說道。他在他弟弟的眼前那么不堪。哈哈,太好了,話也是可以羞辱人的。白癡!

  過了好一陣,他臉色恢復了平靜。

  “我餓了,不想和你們廢話。快給我弄吃的。”我無禮地說道。

  “若云,去讓廚子做點粥,做些荷葉餅,加面醬和醬肉。”弘晊說道。

  “二哥,你真是,奴才還吃這么好。”弘昂說道。

  “我怎么看怎么覺得她像如惠,那神情好像。”弘晊說道。

  過了一會兒,上來了飯菜,我卷了一張荷葉餅遞給弘晊。

  “貝勒爺,你先嘗嘗。”我說道。

  “怎么知道規矩了。”他說道。

  他咬了一口,我等了會兒看他臉色沒有變化,知道沒有下毒,就大口地吃了起來,連一小瓷盆粥全包圓了。

  “二哥,這吃相還像如惠不?”弘昂在一旁笑。

  “知道我為什么讓你先吃,怕你下毒。”我說道。

  “你戲弄我,你等著。”弘晊說道。

  “你大可放馬過來。”我說道。

  他沒聽懂,看著我做著鬼臉氣他。

  最后實在沒招了,他們離開了屋子。

  我在那間屋子呆了兩天,直到手結了痂才被放出來,回到春閑坊。

  我繼續干著我劈柴的活,他們最近一些日子沒有來騷擾,太好了,我能去納喇老宅子里看看紫云和得福。我偷偷溜出去,從后門溜進園子,得福狂吠著跑過來,撲過來和我親昵,看來德林沒有食言,他找的人很會養動物,得福又恢復了從前的快樂,它用它的舌頭舔著我,我也不怕了,因為這是塔瞻的狗,就是我的狗。

  紫云從遠處跑過來,它慢慢地熟悉我的氣味,它認出了我,是我救了它,它還很通人性,我到馬廄里拿上鞍子,紫云不反抗我,我上了它的背,小慢步地跑了會兒,我知道它的生命里只有疾馳,沒有慢檔。但是我不行,我跑不起來。

  我回到塔瞻的屋子里,收拾了一下灰塵,拿上點兒錢,去街上買好吃的。我買回了一個烤肉串兒的爐子,燒烤設備齊全,買了肉,用鐵釬子穿好了肉菜,有五花肉,藕片,韭菜,還有饅頭片。自己在這兒和我的兩個朋友,紫云和得福為伴,吃了烤肉串。塔瞻不在身邊的日子,我要堅強,為了他我要活著,我要好好地活著。

  吃過了烤肉,自己煮茶喝,滅好了火,我一定要守著這園子等著塔瞻回來,我是這園子的守望者。

  我來到大書房,抄家的時候它并沒有被毀,只是翻得亂了點,我已經收拾好了,我撣著書架上的灰,我又來了,我是堅強的小草花。自己給自己打氣兒。

  我到湖心亭去看書,像從前一樣,園子里的鳥叫蟲鳴都是那么生動。塔瞻你在伊犁好嗎,連個電話也不來一個,當然他沒有電話。

  九月的一天,太監又點我了,這陰魂不散的。怎么辦呢,我真不知道怎么辦。

  五位貝勒又來了,公公示意開始吧。

  “二弟,我先來。”弘升說道。

  “你敢過來,我踢你那兒。”我恐嚇他。

  “反了,賤貨!”他過來。

  我亂踢,他也不知道是被踢到沒有,他向后退著。

  “貝勒爺,你們家這樣,皇上可看著不高興。”公公提醒。

  “弘昂搭把手,把她手纏床柱子上。”弘晊和弘昂過來用繩子把我綁在床上。我亂踢。

  “敢過來,我把你們打成太監。”這話觸怒了站在旁邊的三個公公。

  “放肆!”他們齊聲高喊。

  “我錯了,公公,我不是說你們,別往心里去。”我說道。

  可是晚了,弘晊已經騎到了我的身子上,我喊著,他扇著我的嘴巴,我也急了一口死命地咬著他的肩膀,他怎么推也推不開我,他疼得直叫。

  “哎呦!哎呦!你怎么咬人,你屬狗的。”他又使勁兒推開我,用力打著我,我看著他肩膀流下血來,一排牙印兒深陷入他的肩膀。

  他氣瘋了,猛力地抽打著我的嘴巴,連打再罵肆無忌憚起來。

  “竟敢罵公公,你想死嗎?婊子,今兒非讓你死了不成。”他喊著。

  我雪白的身子居然被他打得青紫一片。我嚎叫了起來。淚水橫飛。

  男人簡直就是畜生!

  他毫無憐惜,肆意踐踏蹂躪我的身子,我痛得要死。

  “你的福晉在天上看著你呢。”我喊著。

  他氣極了,咬到了我的鎖骨上。痛徹骨髓。

  他在我身子上折磨著我,直到我失去意識。

  “二哥,她是不是死了。”弘曈說道。

  “她今兒太放肆了,若不是那十兩黃金,三位公公能痛快地回去嗎?她太氣人了!都能把人氣死!”弘晊說道。

  “她還敢踢我,二弟,你把她給我,我弄死她。”弘升氣急敗壞。

  “算了,人是我買回來的,我非制服她不可!”弘晊說道。

  “二哥,以后還是和公公搞好關系別點她名字了,這么鬧下去,再像如惠似的,那怎么辦。”弘昫說道。

  “她才不會瘋呢,我看她是故意的。”弘升說道。

  “我現在都同情塔瞻了。這樣的女人怎么能要。”弘昂說道。

  “這話兒以后可別說,你同情塔瞻,誰同情我們。”弘晊說道。

  有人橫抱起我,誰呀,是塔瞻回來了嗎,他知道我心里只有他的,他會不會怪我沒有輕生。

  “塔瞻,救我!”我輕哼道。

  “主子,你肩上還滲著血呢。這可怎么好。”得貴說道。

  “讓她們準備洗澡水。我累了。”弘晊說道。

  打了那么巴掌,還罵了那么久當然累了,畜生!我心里詛咒了他。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水里,我和他在木桶里,水已沒肩。

  他肩上敷著藥。

  “我在哪兒?我恨你!”我說道。

  “忘記今晚的事。當沒有發生。”他說道。

  “我明明見到了塔瞻呀,塔瞻,塔瞻,塔瞻。”我喊了起來。

  “別喊了,這兒沒有他。”他說道。

  “你怎么在這兒,你出去,你快出去。”我喊著。哭著。

  “疼了吧,今天我氣極了。”弘晊說道。

  “不疼,我覺得你打得不舒服。你應該拿刀砍死了就了事了。孫子,咱倆商量點兒事兒,你殺了我,我給你五十兩銀子。”我說道。很挑釁。

  “死哪有那么容易。”他說道。

  “你不讓我死,那就是你死了,咱倆你死我亡。”我說道。用手去摸他的命根,想著弄死他。

  天,我手腳都被綁著,綁得很緊。

  “你摸索什么,以為我會給你機會。”弘晊說道。

  “放開我,我們決斗,誰死誰倒霉。”我說道。

  “當年,給你碎銀子買混沌,我真是太后悔了,真不該救你。”弘晊說道。

  “你就是那個翩翩公子嗎?你是嗎?我懷疑你失憶了。你的所作所為有人格分裂的傾向。”我說道。

  “你說什么呢?我發現你太不懂事兒了,今兒太監在旁邊,你居然語出不遜,你想死嗎?我若不是那么打你,你現在早死過好幾回了。”弘晊說道。

  “我瘋了,我要感謝你。”我說道。

  “你最好老實點兒,省的以后控制不了局勢,塔瞻也會被你連累死。”弘晊說道。

  他說得不無道理,皇上那么小心眼兒,太監也小心眼兒,真得不會放過塔瞻的,我嚇得不行。

  他抱起我,把我放到他的床上,叫來丫鬟給我上藥,身上沒有一處好皮膚似的。臉火燒一樣地疼。

  他拿來針盒,在我的幾個穴位上施了針。

  “干嗎給我針灸。”我說道。

  “讓你安靜會兒。”他說道。

  上完了藥,他給我蓋上被子,他居然在我身邊躺下了。

  “你憑什么躺這兒。你快滾!”我說道。

  “這是我的床,還不快睡,都大半夜了。”他說著,慢慢的呼吸勻稱了,睡著了。

  兩個值夜的丫鬟盯著我,我的手腳還綁著呢,我央求她們給我松綁,她們死命不從。

  我蜷著睡了。

  第二天一早。

  “主子,有人找楚才。”一個丫鬟說道。

  “依云,去問問誰?”弘晊說道。

  我們起來,他解開了我的繩子,他讓丫鬟給我穿了衣服,梳了頭。

  “回主子,是個商人的手下。”依云說道。

  我瘋了一樣光著腳,因為沒有鞋,飛奔了出去,誰也攔不住。

  我一路狂奔著,跑到大門口,看到了商人的手下,他看到我沒有穿鞋,很是吃驚。

  “別理這些,我的信呢。”我說道。

  “在這兒,我在這兒等著回信嗎?”他問道。

  “當然,老規矩。”我說道。我拿著信飛跑地回到大通鋪的屋子,拆開塔瞻的信。

  “八戒,我不能連累你了,我決定放手了,求你以后別再給我寫信了,我以后也不會再回了。永別!”塔瞻寫道。

  不可能呀,不可能呀,萬萬不可能呀,難道他知道我的身子被人霸占了嗎,他生氣了,可是為什么要說連累呢。我哭著,身子在顫抖,那送信的人還等著呢。

  我馬上寫了信。

  “不信,不信,山無棱,天地絕,乃敢與君絕!死也不離分!”我哭著寫道。之后放入夾子,飛奔地找到了那個送信的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親自交到塔瞻手。

  那人走后,我看到我背后是弘晊。他拿著一雙繡鞋。

  “穿穿合不合腳。”他蹲下來給我穿鞋。

  我一腳就踢他胸口上了,他被踢得坐在地上,完了,天塌下來了。

  下人們把我按住了。

  “把她壓到我屋去。”他喝道。

  他拿出針,在我的穴位上扎了幾針。

  “行了,放開她吧。你們都出去。”他說道。

  “都怪你這個畜生!塔瞻生我氣了。都是你,都是你,我哭了,好傷心。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我說道。

  “塔瞻把你給甩了。”他說道。

  “我不信他那么絕情!”我哭道。

  “他不得罪皇上,你能在這兒嗎,怪我干什么,與我何干?”他說道。

  “我恨你們,塔瞻我恨你!弘晊我恨你!”我哭道。

  “老爺,這是怎么了。你被她給打了?”一個女人進來,之后來了七八個女子,都是他的妻子。

  “如惠那是沒辦法,你這個下賤的東西,你敢打老爺,姐妹們替老爺報仇!”一個女子鼓動大家來打我。

  “行了,別來添亂了。你們都出去。我沒叫別進來。”弘晊說道。

  眾人都驚訝,這是什么物種竟然敢打貝勒。

  “你是最了解塔瞻的人,他的心你還不懂嗎,你就憑了字就能判定他心里想什么呢。你們這么通信很危險,讓皇上知道了估計塔瞻不妙。”弘晊說道。

  “你的意思,他不得已,他身不由己。”我說道。

  “都發配了,哪還有什么自由呢。”他說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

  “我該怎么辦呢,等待是種很殘忍的事。”我說道。

  “至少他活著,若是死了那就陰陽兩隔了。”他說道。

  我抹了抹淚,停止了哭泣,哭泣沒有用,至少現在沒有用。

  我要用盡力量去救塔瞻,我發過誓的,不離不棄的。

  “那我怎么辦呢。”我自言自語。

  他不說話,看著我,好像我不是楚才,可能我的神情真得很像那個如惠。他的瘋福晉。

  “我要穿鞋。”我說道。

  “依云,去拿雙繡鞋給她,看她這樣也穿不了花盆底兒。”他說道。

  不一會兒,鞋來了,我穿上。

  “我回去了,以后別打擾我。”我說道。

  他沒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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