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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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瞻上來那股子倔強勁兒真的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當夜,他讓我在他帳篷里睡。

  “我中了蠱,真的不能對你動情,你知道的,我會死的。”我說道。

  “我是男人,你這樣讓我很難受。我就沒有他好嗎?”塔瞻有些嗔怪地說道。

  “你和他不是一個類型。你深呼吸好了,一會兒就好了,我中了蠱,要不我拿剪子穿喉死了算了。”我說道。

  “我出去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我說道。

  “你去哪兒?”他說道。

  我不答,出了帳篷,到福柔的帳篷去了,告訴她老爺找她。之后我就和紅袖睡在一個帳篷。

  第二天早上,我走出帳篷,看到的是德林,他拿了很多自采的野花,很美,爛漫極了。

  “送給你。”他說道。我接過花。

  “走去我們那兒吃叫花雞去。”他邀請我。

  “可是容熙討厭我,我當然也討厭你那個假妹妹。見了她怎么吃的下。”我說道。

  “那就在你這兒做一只。”他說道。

  “好主意。”我說道。讓廚子收拾一只野山雞,用油紙包好了,糊上黃泥,放到一個挖好的坑里,擺好了石頭,上面加上木柴,烤了起來,用木材的溫度慢慢地烤熟山雞。

  我們坐在草地上,有說有笑。

  “虎哥,我的身子是翠娘的,她是個烈婦,所以你最好不要觸碰這身子,要不我就會尋死覓活,真的。”我說道。

  “叫我德林吧,讓人發現不好,容熙還問我,為什么叫虎哥呢,我就說你和我小時候曾經認識,你給我起的綽號。這么說,塔瞻碰了你。”他說道。

  “談不上碰。只是你要記住就好,我是楚才,但是身子是翠娘的。”我說道,于是給他講了穿越以來的很多事情。

  “待會兒叫花雞好了,你多吃點。”他說道。

  “嗯。”我說道。

  烤了一個小時,終于可以出坑了,廚子拿來斧子弄開黃泥,剝開油紙,露出了噴香的烤山雞。我弄了個雞翅膀吃了起來,又給德林弄了個大腿兒吃,還給廚子撕下了塊兒雞肉,畢竟廚子忙活了好半天。廚子很高興。

  我們吃得滿嘴流油,正興起。

  “楚才,你過來,誰讓你見他的。”塔瞻說道。

  “塔瞻,我今天要領她走的。以后你若是要見她得通過我。”德林說道。

  “楚才現在是我的女人。你別太放肆。”塔瞻說道。

  “楚才,你告訴他,你是誰的。”德林說道。

  “老爺,他是我的相好。”我說道。

  德林不容分說上來就吻我,完了,翠娘發作了,大力一推,之后就是朝著最近的樹撞過去了。

  “快阻止我,我要撞樹了。”我喊道。

  我猛力一撞,撞在了一個軟軟的懷抱里,是塔瞻,他擋住了樹,我嘴上的油弄污了他的衣襟兒。

  “從今以后你是我的。”塔瞻說道。

  “好塔瞻,你若是這么說,那我妹妹容熙就要你多照顧了。”德林說道。

  這招太狠了,已經讓六位夫人打了十多個寒顫。

  “老爺,你別和德林較勁兒了。楚才也親口說的是有過一段的。”福柔太害怕聽到容熙這個名字了。

  “帶走楚才,萬萬不能。”塔瞻說道。

  “德林,算了,別和他較勁兒。回京后我們再見。”我說道。

  德林有些掃興地回去了,因為塔瞻是個武夫,和他較勁兒就一個下場,就是身體散架子。

  “楚才,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就那么不好嗎?”塔瞻說道。

  “不是,好男人是不會問這個蠢問題的。”我說道。

  塔瞻生氣了,幾天不理我,從秋圍回來后,一直就是悶悶的。

  德林每天都在納喇府門前等我,總能給我一個驚喜,這次是一個粉彩的袖珍小碗。

  “用它裝麻辣燙不錯吧。”我說道。

  “我看行。”德林說道。

  “我得去造辦處上班了,晚上我來接你。”德林說完走了。

  我一個人回屋子里,把袖珍碗放到了一個炕柜里。琢磨著我與李東虎的種種,他曾是我的學長,因為在大學里無聊的時候,找個消遣,以為一工作就會分道揚鑣,可是他一直很真誠\,我因為他這份真誠\而喜歡他。

  晚上他終于來了,因為塔瞻生我氣,所以我可以隨意出府了,他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在他屋子里睡過,都去找他幾個老婆的。我解放了。

  我和德林手挽手,像從前一樣,在街上走,漫無目的,只是像所有戀愛的人一樣,只是喜歡這樣有人陪伴的感覺。

  “楚才,我的這個身子有些懼內,德林的福晉是格格,是怡親王的養女。”德林說道。

  “呵呵,誰讓我們的身子不是自己的呢。”我說道。

  “德林,我要那只風箏,你買給我。”我說道。

  “好。”他說道,是一只大翅蝴蝶。秋天放風箏也是個不錯的事兒。

  我拿著風箏走著,沒有方向,就是肆意地走。

  “德林!我說你最近怎么老不著家,原來喜歡上這么個狐貍精。”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們馬上回身,一看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婦人。

  “福雅,我。我和她沒有什么。”德林底氣不足地說道。

  “來人,拿下。”福雅不容分說。我被她的仆人們直接綁了。二話不說就弄到馬車上,一路被堵著嘴,是不是要謀\殺“奸婦。”

  德林一聲沒吭。看來懼內不是傳說。

  之后被帶到德林的府上,一座非常奢華的院落。我被帶到一間很堂皇的大廳。

  “說,你是誰?”福雅說道。

  我已經被人安排著跪下了。

  “我叫楚才,是納喇塔瞻家的丫鬟,我和德林原本就認識,談不上奸夫淫婦。”我說道。

  “德林,你喜歡她?”她說道。

  “福雅,你這又是何必,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你。”德林在說謊。

  “德林,你說什么,你說你喜歡我的,你怎么不敢承認。”我說道。

  “我不喜歡你,是你硬纏著我的。”德林一反常態,難道他的身子發作了。

  “混賬,給我打。”福雅手下的人開始了暴打。

  我被她們輪番掌摑,臉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了,鮮血已經滴在了我的衣襟上,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東西。她們只打臉,別的地方倒是沒有碰。

  打了好久,德林一動沒有動,看到了他流淚了。知道了他的身子發作了,為什么穿越到他的身子上呀,虎哥,我的虎哥一定會奮不顧身地救我的。

  “停,記住德林的臉了吧,以后見到他要躲著走,能躲多遠躲多遠。滾!”福雅大聲吼道。

  他還是一動沒有動。他就那么站著,不時地擦著淚。

  我被下人扔出了德林府。

  不顧鮮血直流,不顧淚水混著鮮血流下來,不顧眼睛睜不開,不顧臉像火燒似的疼,不顧,什么也不顧,不顧那只美麗的蝴蝶被福雅撕得粉碎。

  一路跌跌撞撞地在街上瘋跑,被人說成是瘋子,被人們指責。

  最后倒在街上,滿臉是血。

  “現在知道痛了!”一個聲音說道。

  “他媽的是誰?我殺了你們!”我惱羞成怒!難以抑制!

  “德林要帶你走,知道我為什么不同意了吧,好心都當驢肝肺!我們回去吧。別在這大街上當小丑了。”是他,是塔瞻。

  “為什么不早出手,看我被打成豬臉你就開心了?”我吼道。

  “是因為她知道你是的人,你才保住了命。”塔瞻說道。

  我好氣,真想殺了那個惡婦。

  “你和他一樣,都是懦夫!我恨你們!”我吼道。

  他不說話,用帕子遮住了我的臉,一路推著我回府。

  回到府上,引起了轟動。

  所有的人都來看熱鬧。

  “看到的都要變成她這樣!還不滾?”塔瞻威脅他們。

  于是屋子里清凈了下來。

  “綠蘿,快打盆溫水來,拿藥箱來。多拿些帕子來。”塔瞻說道。

  他給我洗去血污,在我臉上和眼睛周圍上了一種涼涼的藥膏是透明的綠色的,好像里面含有薄荷,一陣清涼。臉不那么火燒似的。我的嘴腫得不成樣子。不能說話。之后的很多天我都是用筆直和他交流,也許是因為太傷心而不愿意說話。

  綠蘿給我的床上放上炕桌,準備了紙筆,我用帕子系于腦后遮住這豬臉。

  塔瞻下了朝,換了常服,盤腿坐在炕桌的對面。

  “你說你不喜歡羊奶,今兒讓廚子給你煮了駱駝奶,一會兒就端來。”他說道。

  我畫一個豬頭,還有一雙手,意思是手打成了豬頭,畫了一個胃打了叉,意思說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當然我嘴腫得那樣子也吃不了東西,這些天一直是塔瞻用棉簽沾著蜜糖水或者是牛奶,羊奶喂我。

  我又畫了一個他的臉,鼻子上弄個大鼻環,鼻環上拴著鏈子旁邊寫了一個“狗”字。

  他拿起筆在紙上畫著一個豬頭,在旁邊寫著楚才之繡像。

  我又在那人狗圖上畫著兩撇希特勒的小胡子。

  他又在豬頭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美人痣。

  我又在人狗圖上畫了一只眼的黑眼圈。

  他在豬頭上也畫了一只眼的黑眼圈。

  我想笑,但是臉疼,于是忍了一下。

  “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些天我一直不讓她們來看你,就是給你留面子,你還說我。”他說道。然后還是笑出了聲。

  駱駝奶被裝在一只銀碗里端來了,他照例用棉簽沾著奶一點一點地喂我。

  我的臉是不是會讓他做惡夢。我不知道,但是我倒是做了十幾回惡夢了。每次都是流了一身冷汗才醒過來。

  “喝完了奶,我們出去走走,你都十幾天沒出屋子了。這樣會悶壞的。”塔瞻說道。他屬于鐵骨柔情的那么一種人。

  我在紙上畫著他背著我的畫,意思是說我身體虛走不動。

  “好吧,上輩子我欠你的吧。”他說道。

  我寫簡體字他會看不懂,寫繁體字有些字還不會寫,所以干脆畫畫簡單的小畫。

  我喝完了駱駝奶,用帕子遮了臉,穿了一件煙綠的旗裝,頭發隨意挽了起來,他一身月白長褂,皂靴,挺俊的。

  他蹲下身子讓我爬上他的背,這又不是第一次讓他背著。

  “想去哪兒?”他說道。

  “花園。”我說道。

  “能說話為什么不說話。”他說道。

  我把他的辮子從身后弄到他臉旁,弄得他很癢,他手一松好像要把我摔在地上,我驚叫了一聲,之后他就又把緊了。

  我們一路到了花園,早有仆人飛也似的把消息傳給那幾位夫人了吧。

  花園里滿園的菊花、桂花、茶花和百合。

  澗松寒轉直,山菊秋自香。

  他放下我,采了一朵茶花,是一朵雪上紅,簪在我的鬢間,馨香,還是馨香。

  “別動!”他說道。他看著我,看得出神,很久。

  “好了。”他說道。

  “為什么不讓動。”我說道。

  “剛才一只粉蝶吮著你鬢上的花瓣兒。”他說道。

  提到蝴蝶,我就心一緊,想起了那只沒有飛上天空的風箏。

  “我們捉迷藏呀!”我說道。

  “好。”他說道。

  我從衣襟處扯下帕子,用帕子遮好了他的眼睛,讓他原地轉三圈兒。

  我體力不支走了幾步眼見就要栽倒了,是福柔,她扶著我,我才站立好了。其他的夫人也都來了,看著我只露出的雙目,很是奇怪。

  “楚才,你在哪兒?”塔瞻在花叢中找了起來。

  “怎么不說話?”他又說道。

  他終于抓住了福柔。解開了帕子。

  “你們也在這兒。”塔瞻說道。

  “好大家一起玩兒。”塔瞻說道。

  因為我虛弱,就換了一種玩兒法,玩小時候的紅綠燈的玩兒法。一個被蒙了眼的人喊停,就都要停,讓他或者她找。

  大家玩了好一陣子,終于在花園里的亭子里坐下來。

  “奴婢的臉受了傷,不能摘下帕子,怕嚇著主子們。”我說道。

  “怕什么,我那兒還有好藥,我一會兒讓綺羅送去給你。”色赫圖氏說道。

  “大家都散了吧,等楚才好了,大家再聚。”塔瞻說道。

  福柔好像有很多話要和塔瞻說,但是一看他今天沒空和她說。她也有些悻悻地走了。我很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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