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  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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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了。淘淘受惊已醒了。洁玲整理衣衫,领着淘淘下了楼,进厨房,于灶上边生火造饭,边烧些热水洗浴。燕林下楼后,也到灶边帮忙,洁玲羞得通通红了的脸,别着头,尽现少女青涩之美,叫燕林看着炉火,自顾打水去了浴室洗理,传来一阵“唰唰“与畅快抚体之音。

   本来刚刚从情欲里抽身出的燕林,忍不住又下面燥动,竭力抚平、宁清下来。

   陈氏回来了:“看着炊烟袅袅,还道是谁呢?原来,你这大人物呀!还懂得烧饭?”

   燕林笑说:“嘻嘻。他们呢?”

   “祖堂屋摆宴,人人入席。”陈氏到灶边。

   “那你还回来?”

   “怕冷落了你呀!”陈氏打趣。

   午时,康少醉熏熏回来,说些胡话,陈氏打理着扶进了房。盗帅斟了壶热茶,解些酒意,与燕林在院中聊天:“晚上,一起去会会黄兴等人。”

   “怎了?”

   “适才席间有言,窦明为庄园,今晚开摊,众江湖好手,可尽兴去玩两把!”盗帅说。

   “赌?”

   “嗯。”盗帅悠长说:“黄兴、阿龙,自有‘水门赌霸’称号,这两年很是嚣张。晚上去挫挫他们锐气。反正早晚得交手。何况,明为席上特有嘱我和你二人。”说到这里,又看了浴室清新而出的洁玲。

   燕林瞥一眼,道:“窦明为是不是也叫了她?”

   “嗯。”

   燕林趣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是红颜祸水!当心哪天栽在女人手上。”盗帅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就上了楼。

   洁玲听得真切,硬说晚上要一并去:“不要忘了,我现在也会武功,也是江湖中人!所擅长的是,灵犀一指!”她得意比划着。

   “好吧!一并去玩玩。”燕林奈何不了她。

   夜寂,康少领头,燕林等人在后,听得各巷有人穿梭,交谈音,走到岔口上,碰上窦明涛夫妇,康少迎上去:“明涛!”

   窦明涛回首,有礼浅笑一揖:“康弟!”又向燕林、盗帅晃了晃手,招呼着,一并结伴上了路。张娴芳羞掩与燕林对望了一眼。洁玲些许纳闷。但她总归,还是相信燕林的,有时候一种感觉,坚贞不渝!痴情绝对。

   两个趟子门卫鞠下身,相迎报到:“康少,明涛公子,及盗帅、飞鹰,洁玲姑娘到!请!”声音悠长而故作。

   窦明为从图屋正中赌桌上起身,陪笑嫣然走过来,招呼着:“康弟、涛弟,盗帅、飞鹰兄,洁玲姑娘,还有弟妹,一并玩两把吧?”人围里退出片空来,像是专门为他们设定一般。

   黄兴、阿龙,还有一个戴铁面具遮眼的青年人,瞅了过来,傲然仰过头去,淡定与自信,又携着稍许挑衅。盗帅、康少、燕林、明涛依序坐下了。洁玲倚在燕林凳子后。窦明为狡黠笑说:“王洁玲,弟妹也一并玩吧?无所谓输赢。旦玩无妨。”

   燕林一笑,抚着洁玲搭在肩上的纤手,往右稍挪,道:“玩玩吧!无所谓!”洁玲靠近桌边,她总是感觉对面那个铁面人认识自己,从他的眼珠神色,和脸廓,像是张迪。目前为止,她觉得江湖还是蛮好玩的,与燕林在一起,过得舒心,惊险,但也很刺激!何况刚学会了灵犀一指,和玉玲剑法。她有时觉得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是虚度,如今才找到快意人生的开始。于是更加珍惜着和燕林在一起的缘份,寸不分离,合二而一。那勇谋兼备的窦明为,对自己很有意,不知道在打些什么算盘?还有窦明涛下座的窦长凤,那猥亵的眼神贼笑着,从她一进门就一直打量到现在,坏笑中令人恶心。虽翩翩风度,终掩不了年龄,老而不僵,风流贼性不改,这孤村僻壤不知败坏了多少人名节?

   张娴芳道:“洁玲妹子既然来了,那我又怎么能不凑兴?”也挤到了燕林与明涛之间。

   “好!飞鹰兄弟,果然爽快!”窦明为爽朗笑道,又招手家丁:“快!快,搬两张凳子过来。”

   洁玲坐下不久,长谷、长风两位长老也来了,招呼着列入座。

   窦明霞发牌,她青春靓丽,可谓窦村第一!她没有参与赌博,只是站在正央发牌,权是哥哥好言相劝并给了丰厚红包才勉强答应。此刻,见了两个同龄女生率性参入,不觉芳心颤动,也有入围之意。只是明为曾叮嘱:只管发牌不可入围!大半时候,她还是比较听从哥哥话的。窦明为治家有方,恩威并施!有一定的权迫性,和心腹相随。

   都是江湖成名豪客!赌桩比较大,从五十元开始,直往上任意加价码,不封顶。一个夜晚,也有好几万输赢,甚至倾家荡产,掉价几十、上百万!

   此刻窦明为扬手道:“可以开始了。”

   明霞应一声,清丽的声音:“各位,请下桩!”

   燕林从衣袋里抽出杳一万,估摸着分半分给洁玲。黄兴眼贼,轻蔑笑侃:“五千?够不够呀?”

   康少衣内取出厚厚一杳,足十几万,和一叠支票、笔杆,大气向黄兴回道:“凭我,够吗?”

   黄兴自讨没趣,随众丢了五十元底。盗帅驳问:“那你们呢?底价有多少?”

   黄兴有些尴尬地取出约十万放置桌上,窦明为解围道:“来,来,莫要伤了和气?”

   “唰唰“扑克在明霞手中穿插、扇走,合着抽洗,她果然精练、纯熟,细腻的手指熟稔着将扑克压低着一个圈派发,神秘,轻快。第一张是底牌,第二张亮过背,以窦明为方块K最大,盗帅是红桃Q。

   “方块K说话。”

   黄兴望了窦明为一眼,明为会意,丢一杳钱:“上五千!”燕林适才下了五十块底,剩四千九百五,看来这伙人存心要看燕林糗,和探清康少这方意愿?

   张娴芳冷然一笑,道:“你们显然是没有什么文化。你们知道‘灵犀一指’的另外一个身份吗?著名写手‘千里孤坟’,写过《大幕英雄传》的。人家身价上百万,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低。”

   这些江湖草莽,多半是对书本和影视不屑一顾的。单看燕林衣着朴素,出手吝啬,便有意刁难。”水门赌霸“的别称可是“赌桌杀手”,未曾有输迹,横霸在水门。如非觊觎宝藏,又怎会来这里?但张娴芳不同,略懂书香,“千里孤坟“曾一度是她偶像,后来辗转得知,竟然会是燕林。

   见她说得这般恳定,除盗帅、洁玲,连康少也讶异,燕林早前写书他是知道的,只是有许些年没见,不知他已这般有身价了,顿觉惭愧:燕林真义气,愿随他来窦村赴险争权夺利。

   康少正欲递钱过来,燕林推脱:“我丢牌!”合自己钱和洁玲一处,丢出五千,身子凑近洁玲道:“这边跟!”洁玲有些心虚,因为底牌是张方块3。面上是黑桃10。

   除张娴芳笑看燕林说,我也丢牌,众人全都押下了。而只有黄兴、阿龙、铁面人、盗帅没有揭看过底牌。长谷长老手心渗着汗,只有长凤长老自鸣得意,神情泰然。

   明霞再发牌,盗帅侧目,急说:“上切五张!”明霞照依。

   黄兴又说:“再下十张。”

   明霞又“漱漱“往下抽着,窦明为问道:“还有谁要切牌?”

   长谷长老有些怯意,愕然,暗暗叹道:长江后浪推前呀!众人无语。明为道:“开始发牌。”

   这回,盗帅的牌面最大,老Q一对。他说:“上四千九!”看来,他全心为燕林开托,洁玲翰首看着燕林,焦虑与不安,手掩着牌,燕林覆手而上,对她一点头,示意:别怕!待康少揉搓看过底牌后,随手丢下钱杳:“我也上!”燕林使钱往前一推:“上!”

   明涛将底牌揉了又揉,随手一丢:“弃牌!”

   “弃牌”、“弃牌“……一圈下来剩阿龙、黄兴、窦明为,窦明为道:“加价两万!”

   盗帅道:“上四万块,查你的牌。”窦明霞上前,互交耳一看,将窦明为的盖了。”再查阿龙。”明霞也将阿龙盖了。”查黄兴。”明霞看了一下,神情讶然,走回来,将盗帅面上的一对Q给盖了。

   黄兴轻蔑一笑,他的牌面是黑桃K、A,看来是个顺子。康少也丢牌。独剩洁玲这边,牌面一对10,和她自认为是方块3底牌。盗帅再丢下四万,对燕林说:“借你!”

   洁玲倍感着急:“怎么这样呀?我还没说跟呢!”燕林到现在都未看过她底牌,拽着她臂,示意别动,她只有干着急,但又见燕林与盗帅神情自若,难道牌真地会变?

   答案马上揭晓了。燕林道:“开牌。”又对盗帅说:“收回你那四万吧!”未等黄兴掀牌,盗帅已伸手取回四万,眼神尽是不屑。燕林掀出的底牌是:三条10。黄兴气愤地盖了牌面,点起支烟。

   王洁玲更加困惑了,牌真地会变?更难接受的是,这么烂的牌,竟然在第一局赢到约十万块。她揽过一大堆钱。诧异,钦佩,窃喜万分地瞅着燕林,缩往他腋下。

   窦明为妒意大生,伪着笑说:“飞鹰兄弟,果然非比寻常。赌桩继续。”

   辗转过了好几把,各有千秋、输赢。盗帅占尽优势,赢了约五十来万,堆在面前。燕林和洁玲也保持在赢钱十万元内。黄兴与阿龙赢了好几万。窦明为和铁面青年似乎没输没赢,变得认真、拘谨。而长谷长老输掉好几万,丢下把牌愤然离去:“妈的!手气这么臭。”

   康少忙起身拦道:“长谷爷爷,我暂借你些钱吧。玩玩无妨。”说着,递交一杳过去。长谷接在手,叹口气:“算了,还是你们年轻人玩吧!”离屋而去。

   长风输了一些,额下滚落着汗。长凤长老也输掉些,但掩装出自若模样,也许他一直就是那样风流倜傥,满不在乎。康少、明涛、张娴芳也输了。明涛生些闷气。而张娴芳则暗暗在桌下踮着脚,有些着急地向燕林使眼色,适才已从燕林手上借走好几万。没办法,接下一局里,在燕林的诡伎俩之下,娴芳胜出一局,拍手欢叫!但是到了临深夜下桌,她还是呈输迹,挽着弃牌生气而去的明涛,一并出了图屋,回首歉意瞅瞅燕林:不好意思,还欠你好几万呢?燕林头也没抬,满不在乎。

   最后一把,燕林以黑桃3、4、5同花顺赢遍全场时,黄兴、阿龙见再交手下去也占不了上风,只得推搪说,夜已深,散会吧!

   燕林与盗帅在康少居所,阳台聊着。

   “适才,窦明为席上有意拉拢我,使脚碰我,和有意相让。”盗帅。

   “你想去会会他?”

   “嗯。”盗帅。

   “什么时候?”

   “现在。”盗帅如轻烟般消失于村落里。

   阳台的门后,小坑陈氏蓦然出来:“看来宝藏的事,你们已经知道?”

   燕林:“你们早知道,确要隐瞒。选族长是假,伺机夺宝藏是真。”

   “这是村里的规定。我们得守!”小坑陈氏辩解说。

   “康少呢?”燕林悠长仰望夜空。

   “晌午的酒并没有醒,赌桌上又输掉些钱,闷头已睡了。”陈氏说着,渐把身子靠拢过来,酥胸磨蹭着燕林臂膀。燕林侧开,冷言:“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未能相信我们?”

   “别以为我瞅不出来,你跟那张娴芳眉来眼去的,只有洁玲妹子傻看不出来,你道我还是瞎子呀?”陈氏在赌博时曾过去窜门,边上围观。此刻,她硬把身子靠过来,甚至环手搂在他脖子后,温柔起来:“能得到宝藏什么都无所谓。康少和洁玲都睡了,你想做什么就来吧!”献媚微闭目仰过头去,玉脖润泽,也算是个标致美人。

   只是未能勾起燕林兴趣,他与康少交情匪浅,随即把手一挽,推陈氏到一边:“是什么令你们这般不知廉耻?”

   她有些自讨没趣地悲伤,忽而笑起来:“难道‘大幕飞鹰’不是以风流自居的吗?”

   燕林撺入屋里,丢下句:“你太不了解我和康少之交了。”却见侧房的一边上,王洁玲缩在暗处,嘤嘤抽泣着,如暗夜精灵一般,却是只受伤后躲在角落默默哭泣的一种。燕林迎上去,托起她粉颊:“怎么啦?”却见那噙泪、晶莹的眸子,如宝石般璀璨炫丽,顿生怜爱,有了亲吻之意。显然,她是藏在此,听到了所有谈话。

   燕林只得费了一番唇舌,解释与张娴芳并未苟合。小坑陈氏从边上过,入了卧室“晃荡“一声关了房门,生些无聊的气。

   他亲了她一番后,吻尽脸上伤怀的泪水,化作甘甜,溶沫在口腔,洁玲说:“我们离开,一起回你故居刘才,带着淘淘,去过平静、详和的日子好不?”

   “嗯。”他应诺着,将她拥在怀:“我明天会去和康少说。”也许,他本来不想离开,想去解开这些新奇趣事,或与敌寇斗斗招,比智谋,比武功,比胆识,比赌钱等。这就是过去的燕林,总是在许许多多是是非非里面谱写着传奇。粲傲不羁,坦荡凛冽,与玩世不恭!但此时此刻,见佳人泪珠在暗夜里绽光,早怜碎了他情感丰富的心灵,与她,还有淘淘,凑在一起是多么温馨的一家!人,要有个知足的心,见好就收。

   窦明为的图屋里,管事张罗仆人备了丰盛一桌夜宵,各式烧烤及些粉面,各门客执着,嚼,不时说些话语。盗帅出现在图屋门口,蹒跚进来。

   明为得意道:“你终于会来?”

   盗帅哼笑一声,道:“食擒择木而栖。何况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边坐到了桌边,黄兴递过张板凳,明为请道:“请随便用膳!”

   “跟着你们,果然比窦明康要宽裕多了。”盗帅蔑笑,吃了杆青菜。

   “飞鹰呢?”明为瞅了门外半晌,问道。

   “我就代表他的意思。你知道的,风流?抽不出时间。”盗帅诡媚眨眼比划。

   “哦?哈、哈……”明为笑得好不酸涩,暗想:如非是你们有点名气和能耐,等寻了宝藏,设计将你们一并杀了,王洁玲还不唾手可得。要你们进村容易出村难。他刚登族长之位,还是个“代“的,立根未稳,而宝藏,长老们只字未提。故而想笼络盗帅、飞鹰之流为其所用。

   那个戴铁面具青年人,自顾吃着酒食,甚少说话,神情镇定自若,显然武功不在众人之下。黄兴、阿龙则与盗帅痛饮,套着近乎,熟络感情。窦明为将装有厚厚一杳杳钞票的塑料袋递过来:“康少给你们多少?今后为我做事。”

   盗帅拈开袋来一数,足有十多万,收入衣中,笑道:“比康少阔绰多了。我向来只帮钱做事。”

   “飞鹰老弟的,请代我分给他。”明为道。

   盗帅“嗯“了声,瞅见黄兴、阿龙等人眼际稍微滑过的不悦,心想:人各有名头、身价,看来他们所收比自己少。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有找到宝藏即可藐视一切。这些各怀鬼胎的人,暂先团结着,笼络着,将宝藏掀出的那一天,再拼杀看鹿死谁手?这就是江湖,阴谋,凶险,越神秘中透着危机四伏,朋友瞬间成为拼死相博的敌人,敌人瞬间成为商业合作的伴侣。他笑着,他也笑,仰过头去,碰杯而晕醉胀红了脸,粗犷吹嘘着渐累了,在满桌残羹菜肴散放中,散了去……

   又是一个早晨,康少清净着坐在灶炉旁,痴望着篝炉中火,静谧眉目中有些恐忧。他很少是这个样子,要么收拾着东西,要么静静着呆,却不是这种神情,这种神情有些反常,一种思虑徘徊不定、迎接噩耗肿瘤的淡淡绝望……

   燕林了解他,入了厨屋,陈氏在灶上滤着米,头未抬,而熟稔地忙碌,似寻常无事模样,往时总喜欢调侃,或说些趣话而自己抢先逗乐了,她的神色也有些感伤。燕林腰靠毡板边沿,看了康少一眼,垂下眉去。康少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从学校里,我刚到大幕,就结识了你。还有盗帅、张卷这样一些人。”燕林淡淡思忆起。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何?”康少语气有些冰冷。

   “我当你们是兄弟,许多年前生死与共。还记得我们在上海,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最艰难的日子……”燕林边回忆,边“嗤嗤“浅笑着。

   “可惜,很多事情会变。人结婚了会变,为了金钱利益会变,出卖朋友,唯利是图。”康少立起身,语调冰冷而僵硬,神观小窗外一株柳。

   燕林坦荡道:“到了今天,你不相信我们?”又看了一眼陈氏,陈氏沮丧着脸,佯装平和。

   “相信?昨晚盗帅去了哪里,相信你不会不知情吧?”康少望过来,在燕林眸子里寻求答案。如果你的朋友变了,眼神也变,那就友谊彻底完蛋。

   盗帅迷糊进了厨屋,打起清水,漱口洗脸……席间,只闻得一阵嘬食声,盗帅虎咽着,全当无事一般。陈氏挖讽:“昨夜,在窦明为庄上,没让你吃饱呀?”

   盗帅放下净完的碗,敛笑道:“我怕他下毒害我?”

   “扑哧“康少悠长笑起,举起杯来,招手燕林:“来!干!无论怎样?我们交情永久不变!”

   盗帅反而放下酒樽,身子后仰于凳,瞪白眼瞅康少,怒道:“事到今日,我跟燕林是何许人,你会不知?竟无端怀疑我们?”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相信?朋友亦或是敌人?”康少抿了口酒,作出晕醉难过状态。

   “如果我们真地和窦明为合作,又怎么会还坐在这里?”燕林道。

   康少瞅瞅盗帅,观望燕林,举起酒杯,抽下鼻子后说:“我真惭愧!就罚饮此杯吧!”盗帅、燕林轻抽一笑。康少倾许着说:“无论怎样?得了宝藏,我们一并分了。”

   洁玲触脚碰碰燕林,燕林忙推搪:“康少,我怕不能陪你们玩这回了。我打算带洁玲、淘淘回老家,过些清贫日子。”侧坐二人脉脉注视,手挽手。康少看了一眼,长叹口气。而盗帅仿若无事般嘬食,轻笑了下。

   门外闯进个瘦干跑腿干事,向康少禀到:“长直、长胜两位长老传话,请康少到清风观一叙。有关老族长被害,追查凶手一事。”

   康少应道:“嗯。我吃了早饭,即刻过去。”

   燕林有些兴趣,拉着洁玲道:“一起去看看吧?”

   洁玲一点头,道:“那就依你吧!”心思:反正早晚得回刘才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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