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回  竹海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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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竹海,清风观内外,伫满了有头脸人物。没有小孩,和老弱妇孺。庄重的一排窦村重要人物凛冽而立。窦明为领着以黄兴、阿龙、铁面人为首的一众卫队缓缓行向屋内正央。长直、长胜,周红霞漠视相迎。

   “好。差不多都到齐了。”长直目光搜索一圈,道。迎面康少众人徐徐而入。

   “什么事,你可以说了!”窦明为居高自傲地吩咐。

   “各位,关于老族长辞世,窦明红(周红霞)有些非议与见解。我与诸位长老都颇为认同,现在容她细细向诸位道出原委,并纠出真凶。”长直长老向众人招手道,并示意周红霞上前。

   明涛诧异:“老族长不是年老气衰而辞世的么?”窦明为和在场诸位,都齐把目光投向周红霞,让她说出个前因后果。只有燕林一行悠然自得,对老族长之死之前曾一起讨论过,想不到周红霞也早看出了端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群一阵质疑附和声。窦明为拣道观壁央一张四方椅坐下,翩翩揽手:“表妹,知道些什么旦说无妨!”

   “外公是被人害死的!”周红霞斩钉截铁道,靠到廊柱边换起皱角白绫,低沉、感伤着说:“凶手用的就是这个,将外公勒死。”

   “这怎么可能?老族长武功盖世,几近无人能敌。虽说年事已高,但要加害也并不容易。何况老族长有随行保镖常青、常棕二人,老族长辞世时,两位保镖一直把守于门外,未见任何响动。”说这话的是窦明次,周围许多人都赞同他这观点,质疑周红霞无是生非、故弄玄虚。

   “年前腊月间,我曾来过窦村拜见过外公,外公教点过我些武学心德与法门,其间有切磋交手,外公健硕得很,又怎会年老气衰而亡?”周红霞十分肯定反驳道,也有部份人附和点头,老族长确实龙登虎跃,无故身亡确有蹊跷。

   “各位,还是容窦明红把话说完吧!”长胜长老解围说。

   “起先,我也并没留意。我也在昨天才想起来,外公静躺于清和殿时,白绫遮盖,但左手露于外,掌心血红微现,往里扣状。这种扣状是窒息、挣扎抗争所形迹象。而老弱气衰者死,面相舒缓,四肢平和,舒软乏力。但外公的手,非但气血犹存,且僵硬有力,根本就是死于非命!”周红霞细细解说。

   “你说得很对!我曾亲瞅过老族长遗体,确实如你所说这般。”盗帅凑到周红霞跟前,笑意示好。

   周红霞红一下脸,轻声附和:“和我所想一致。现在事情有了个大概。”

   “可是,老族长究竟是怎样被害?凶手是如何做到的呢?”长胜长老急问。

   周红霞凤目环顾,道:“如果凶手率先进入屋中,比如藏在梁上,又或者凶手原本是村里人,更有可能在五大长老之中。”说到此,她质疑着瞅瞅几位长老,长老们面面相觑,一阵愠怒、唏嘘道:“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清风观门上备有金锁,每回外公出去都有锁门,而清风观的钥匙,只有五大长老备有,方便入观议事。”周红霞理直气壮地说。

   “凶手,在长老之间!”窦明为怒视五大长老道。众人皆望向长老一行,令众长老局促不安,连一向轻佻的长凤长老都缩在人后,显得很规矩。

   长胜长老上前朗声问道:“就算是你所推测的,凶手率先藏入屋中,可是命案发生以后,常棕、常青二人把守,随即发了信危令箭,长谷、长直两大长老片刻就到了。封锁了现场。一直到老族长遗体被抬清和殿,期间都有多人把守。那凶手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那就要问常青、常棕两位了。当真片刻也不曾走开?”周红霞走到常棕面前,质问。

   常棕年约四十,面相稳沉,脸上斑斑麻点,他回忆说:“那天,常青尖叫一声,我随即入屋,老族长当时尚存一丝气息,我叫常青看着,到清风观外,发了信危令箭,通知五大长老。这期间并没有见任何人影。”

   问常青,常青憨憨地答:“却没有见任何人影。一直到长老们来。”

   “如此,你这说法也不成立,纯属推测。”长胜长老捻着胡须,别过身子。

   “那也未必!”燕林一边站了很久,他同意周红霞的说法,和自己推测一致,但最终那个难点,他在蓦然中想到了:“凶手在几大长老到来之前一直藏于屋中,到几大长老离开也相继离开。”

   周红霞会意朝他一望,豁然开朗:“没错!在几大长老到达之后,凶手趁着混乱,从梁柱后面下来,混在人群里,继而脱逃。”

   众人皆悟。窦明为凝视几大长老:“钥匙只有五位长老有,那就要看当日几位长老的情况了?”

   长谷长老惊愕上前辩说:“我与长直一同赶来,互相可以作证!”

   窦明为随即瞪着长胜长老,唯这长老武功最高,且仗着辈份,没少教训过他,基于仇视,所以把疑点倾注他身上。长胜长老背手一凛,道:“我在后花园练剑,内人胡氏可以为证!”

   “没问你这个。是问你进清风观时,可有人证?”窦明为怒意对他道。

   “听窦四来报,便匆匆赶来。”长胜扬头傲然,身正不怕影子斜。

   “传窦四!”窦明为与他怒目而对,手已按刀柄,俨然就要拼杀。

   窦四被匆匆带到,是个驼背哈腰的中年人,面瘦枯黄,道:“那日,我奉命召唤长胜长老,长老于后花园练剑,一听噩耗,疾疾赶来。属下句句实言。”

   “哼!”窦明为怒气未收,转身回了壁央椅上,悠然召唤:“长风、长凤长老?”

   长风一上前:“禀族长,事发之日,老朽在外云游,听得老族长不幸过逝,特地从赣南一带赶了回来。此事,村里人人都可作证。”窦明为手一挥,示意退下。却等了半晌,不见长凤长老上前。

   人群里,一个看似潇洒,颇有地位,唇上一撇胡子的人悄悄从墙壁后缩退出门,顿时,一杆绿竹杖横在了他面前,周红霞道:“长凤长老,就连长直、长胜叔叔都交待过了。你还尚缺一个交代。事发时你在哪?”

   长凤环目众人,一时瞠目结舌,吞吐道:“我、我“

   窦明为怒道:“来人!将长凤长老暂时收押,打入黑牢。”周红霞竹杖一收。两卫兵上前扣押长凤,长凤随指弹出两枚暗器,二侍从均伤而倒地。

   这时,一排红黑相映绚丽无比的花花点点的长方片从眼前滑过,如一道道凌厉无比的飞刀,直袭长凤长老面门。是从窦明为身后的神手阿龙手上飞出来的扑克牌。好精妙的飞牌术,与盗帅的飞针绝技有得一拼!

   长凤用的是折扇,连连挥、拂,被逼后退,袖口被划伤一道殷红;黄兴的袖中短刀随即挥出,上前来战,迫得长凤长老无所遁形,眼看即一命呜呼了。忽然,大门口上方跃进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头到脚都被黑布笼着,只露两颗深邃眼珠。这人所使一把薄软剑!诡秘异常!

   燕林瞪大着眼:正是当年与窦明敏交手时,他所使的那把攒剑!再看对方出手,神手阿龙的扑克于半穿梭零碎成渣,飘散在人群。黄兴的短刀还未近前,那薄剑如蛇般搅缠到了他腕上,只见一道血红,短刀“铛“地落地了,如非黄兴抽手得快,整条手都断掉了。

   周红霞竹杖一引,那薄剑无形之中已渗入到竹杖里,听得他一抽,“噬“的一声,如蛇吐槽,竹杖碎成一片片落地。以周红霞身手,算得一等一,可对方仅一招就卸了她兵器,就像燕林的灵犀一指,对方也仅一招差点废了他两根手指。此人所从使风格一致,剑技刁钻,一招毙命,是个旷世难求的剑术奇才!

   王洁玲突然出手,两手一夹,将薄剑之尖生钳在手。众人一阵大喜。燕林忙叫不好,疾上前去,那黑衣人顿使“攒剑一璇”,燕林把洁玲玉手一掰,已然不及,玉润的指还是划破小口溢血。薄剑仍追击过来,燕林拂手散指,如拈花拂柳一般,反指一弹,薄剑刃头走偏,“乒乒“两响。

   “这是拈花、多罗叶指!”燕林迎战说道。

   黑衣人眼珠四下一瞅,抓着长凤衣肩,跃出道观外,上了几棵轻竹,随即抛下些烟雾弹,当场一片混乱,咳嗽声响起,迷糊一团。燕林、盗帅与周红霞三人疾追而去,一片更加郁葱的竹林谷口前止步了。面前有块石碑顶立,上写“禁地勿入”。

   忽然,身后疾跃过铁面人,他身姿矫健,踏足石碑径直往里去追,丝毫不讲忌讳。盗帅见状,也飞身踮在竹干,冲在其后疾追了去。

   这时,长胜长老大呼:“不可!本村禁地,闲人莫入。闯入者死!”最后四字斩钉截铁,剁掌一挥,不容任何违逆。随后,窦明为众人已至。

   周红霞回首来看窦明为,道:“凶手已进入竹海禁地。就由代族长下令吧?”

   窦明为不顾所有人目光中对他的企望,上前略一思索后,下令:“来人!把守此处要道,和其他几处关口。不容有任何疏忽。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走!也不容许任何人进入!”窦村常年与外界隔绝,有自组卫队,由窦英、窦武两个中年壮汉统领,各五十来人,均是二、三十岁青年,有月俸。窦明为升任代族长后,窦英一行由他统领,而窦武一行则还在长直、长胜长老手中,唯命是从,须由窦明为行祭天仪式、转正后才交由所有窦村政权。

   “表哥!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外公被害,所涉案的真正凶手,而且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秘人。你身为代族长,大可下令入竹海禁地搜索,将那二人绳之以法。如今却只顾把守,万一凶手逃脱,如何对得起外公九泉下亡灵?”周红霞样子很急切。

   窦明为却推说:“表妹你也说了,我只是代族长,祖宗立下的规矩,竹海禁地莫入。我又怎能推陈废旧?况且凶手也逃不了。早晚会出来的,到时一并拿下。”他其实心里盘算另一宗计谋。

   几位长老无奈摇摇头,他们又何尝不想入竹海禁地探个究竟,捉拿凶手?可奈祖上遗训,他们毕生都未进过竹海禁地,又兢陈守旧。

   “你?”红霞愠怒着脸,别过头去。

   燕林挽着洁玲,凑上前笑说:“你想不想见那个黑衣人?跟我来吧!”

   红霞愕然看看他,随他往道口外直去了。燕林牵着洁玲在竹丛、埂道里疾飞,如一对鸳鸯蝴蝶般自在畅游,风吹在耳畔,发稍两翼散开,分外清爽。康少夫妇,牵着淘淘在后轻快走着。窦明为眉目一转,带同黄兴等人跟了来,又令窦英严密把守要口,捉拿神秘人与盗帅、铁面人等。而几位长老则布兵死守,察探里间动静。

   过废墟巷径,周红霞不住纳闷:“你该不会想找窦明敏吧?”

   “除了他,还有谁会使这般凌毒之剑?”燕林徐徐的身姿飘袒着,逸然从容的美。

   话间已至。破败断垣的大青砖磊砌的图屋,檐上高高伸出几块危口,出角的梁湿气滋生斑斑苔藓,凹凸而硬实的泥土地面,角落堆满柴渍、枯木,和一架灰尘满布的风车,一个老妇人坐在图屋正央,坐着矮凳子,双手正编着篾箩。妇人本来是很慈祥,双目皱纹紧凑,半白的发丝垂着青春唯美时的痕迹。而此刻,她的目光是冷漠、诡秘的!她没有抬头看这帮闯入粗犷客人,而是自顾织着篾。

   周红霞前,躬下身子道:“明敏妈妈,明敏呢?他出去了吗?”她已探过明敏房间,就在她隔壁一间阴暗房屋,门锁是坏的掩着。窦明敏将最为敞亮的大屋让给了她,她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个心地善良且正直的年轻男子。

   老妇人没有应声,从她呆滞的目光,似乎内心哭地一场,失去重要的人,但又好像她的眼神一直是如此,上了年纪的人老花都会是如此。瞧她,不正认真编着篾箩么?

   图屋大门后,那个正直、善良的男子出现了,口中有礼谦和着:“让让,让让,让一下好吗?”

   人群侧开来,窦明敏佝偻着身子,汗渍淋漓布在额上,扛着捆扎实且长过身段的柴硕,半托半扛着跨门槛入。俨如瘦弱落败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生活压迫着寂寂成长。

   黄兴故意伸出只脚去绊,窦明敏憨态十足,不慎跌倒在地,柴垛滑倒一旁,他也灰头土脸蹭在地上,很是狼狈。迎后,窦明为等人窃笑,挖讽燕林道:“你太抬举他了,他一点武功也不会。不过是个落第书生罢了!”说罢,领人扬长而去。

   周红霞上前扶起窦明敏,关切道:“你跑去哪里了?”

   窦明敏怏怏着道:“屋里没柴了,我上山去打了些柴。对了,这些人来这里作甚?”说罢,一瘸着去拾起那捆柴。

   红霞惬意回瞅燕林一眼,帮抬那捆柴入图屋角。燕林领着洁玲,抱起淘淘,随康少明涛等人走出墟落,满腹疑惑看一眼瘸着在走的窦明敏,倍感纳闷。

   竹海禁地道口上,几位长老忙翻了天,也只是干着急,里间郁葱至极的林叶啥也瞅不见?卫队们围圈着搜罗,渐而天也黑下来。窦明为带人怒气冲冲过来,显得很急燥:“烦劳几位长老把守出口,我以代族长身份进去窥探并捉出凶手。”

   “这?”几位长老深感不妥,可他毕竟升任代族长,权力大过一切。只见他跨步背刀而入,身影消失在竹丛深处。留下黄兴、阿龙等亲信守候。

   “盗帅不会有危险吧?”望着燕林咽食了三大碗米饭和一些肉物,康少颇忧虑道。

   “我一会进去看看。”燕林边吃边说着:“竹海禁地可能与宝藏有关。以盗帅身手,应该没事。”罢了,搁碗起身,欲出门。

   洁玲跄过来:“我跟你同去?”

   略一忧虑,他牵起洁玲手,道:“一起走吧!”对康少说:“帮我看着孩子?”

   “一要小心!”康少边安抚着桌边嗫食的淘淘,似乎她一直很乖。

   火把通明,人声呼喝,众长老围坐于道口一坛篝火,有哀声叹气折断柴枝加火的,有出馊主意附耳的,有思索焦虑而面色极凝重的长胜长老,只字不语闭目着……

   燕林与洁玲一身黑襟蒙面,从竹梢上探头观望。二人会意默许。燕林抛杆竹枝往右一片黑荡,漾起一番响动,卫队及众人纷纷赶过去。燕林徐徐身姿跃入半空,直窜禁地里。长胜长老跃上半空,与他迎面对了两掌,击得他胸口隐隐犯痛。

   与此同时,洁玲翻动倩影,由半空直贯禁地里。神手阿龙拽出叠扑克“嗖嗖“袭来,洁玲桔枝连削,身心不稳险落,却见又一黑影执青光剑于月下白光乍现,将扑克再行削落,相助洁玲拉着衣衫,三人平安落入竹海禁地里隐起。

   “这么多黑衣人?”神手阿龙愕然道。

   长胜长老“哼“了声:“你们这些外客本来就不应该进去村子。等新族长祭天,通通都给我离去!”他显然是对窦明为等人招揽门客这些行为不满。须知,窦村尚无人可以接他掌力,而对手虽蒙面却感觉得到是位年轻人。

   后来黑衣者揪下面纱,是明涛公子,他竖剑施礼:“我们一起进去吧?”

   三人在竹海之中转了许久,不见出路,反而绕回原地。

   “这里面幽森诡异。我们还是分头走吧?”明涛分析道。

   “嗯。”燕林牵着洁玲又往深谷绕了些许时候,湿气愈浓,寒冷逼人,冻得洁玲直哆嗦!伸出的竹枝叶丛附着水珠沾在身上,凉。燕林一把搂着她,却听得更深地方,漆黑一片,传来几声鹧鸪“咕咕“叫唤燕林脑海豁然一亮,轻按洁玲蹲下,双手捂在嘴上,发出“哇、哇“惊叫声一串,如初生野狼般凌厉、凄惨,飘向竹海深谷更远之地。

   片刻,听得一阵寂虫轻哼,“唧唧“浅鸣……其间,忽闻一凛冽高音尖锐的呼声,如女子哭诉,如野猫发情,刺耳着逼来。

   燕林一喜,拉起洁玲道:“走!他们在里面。”

   洁玲诧异:“刚那那呼声是盗帅?”

   “嗯。我们以前一起盗墓,在大山里迷路,用的就是这暗号。”他拉着洁玲,轻步跨跃,弹飞直冲里去,迅捷拨天叶丛,漾起水渍一片,沾湿了衣服。

   一路打着呼声暗号,把宁静夜山荡起着如四兽并起,惊悚恐然。终于在一片洼丛浅叶里,看见了如一头黑熊般隐伏着的盗帅,召唤着手,示意他们轻些过去。三人从丛中探出头,借着微光,看见不远处空旷草地,间隔着竹与树,两边粘着火把,面前又起篝火,两个凶恶野人啃着烤得半生的肉食野味……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是李炎炎、人精。铁面人就是张迪无疑,他将面容憔悴,斑斑血迹的长凤长老捆在树上,猛踢几脚,打得长凤嘴上涌血不止,气息微弱,狼狈残喘……谁也想不到这曾少时风流人物,老来沦落如此下场?

   “黑衣人呢?”燕林蹲下,轻问道。

   “我在深谷迷了路,黄昏才发现他们。看样子,李炎炎和人精藏在这里很久了。”盗帅分析说。

   洁玲愤恨着咬起薄唇,似要找这三人报仇,毁清白之耻。燕林轻拽她,抚慰道:“这三人极其危险。我们未必胜出。他们已经和窦明为连成一气。到了窦村,却不找我们,显然也是冲宝藏而来。消息可真灵通呀?”

   “贼有贼路。总会有小道消息透风的。先是一个窦明为、黄兴等人。如今这三个’鬼魂’也召了来。看来,窦村这一回俨然是要改头换脸了,血流成河也说不定。”盗帅说着,一副幸灾乐祸,好趁火打劫的样子。

   “先看看他们抓了长凤干嘛?”燕林又探出头去。

   “老东西,交不交出来?”长凤又被张迪狠踢一脚,骨盆碎裂,涌血不止。

   长凤微弱地抬起头,喃喃怒对着他:“你们这些贼寇,休要得我窦村宝藏!我二哥长胜一定会将你们全部杀死。你们全都休想出去。”人只有在孤独无助时,才想念起亲情朋友,长凤此时所想的是平日严厉苛刻的长胜长老,落入长胜手中不过关几天查证处以家法,也就一死。而这伙人却极为可怕,他们会折磨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李炎炎忽然起身,将一截烧红的火碳刺入长凤肚皮肉体,炙烧着黑蜷起一团,露出殷红而又烧焦了的肉,滴着如墨汁般的血点,疼得一阵无比难忍的哀嚎……

   洁玲吓得掩嘴缩向燕林,燕林轻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盗帅说:“我来此听了半天。藏宝图应该已在窦明为手上。而宝藏就在竹海禁地之内,可能需要通启大门,大门备有六枚铜符钥匙,分别在五大长老手中。”

   “看来几大长老都会有危险。”燕林忧虑道。

   “管他呐?我们做我们的。得了宝藏,携同康少一起离开,这荒野孤村一把火烧了得了。”盗帅又瞅洁玲,打趣道:“回刘才都比这里好。你们拿着宝藏回刘才畅享一世奢侈,逍遥快活无比!”

   “长凤的铜符钥匙应该不在他手上。”燕林往叶丛里探望过去,分解着说。

   “我也是这样想。”

   “那他们还抓着他干嘛?”

   “等那个黑衣人呀!铜符在黑衣人手上。”盗帅明了着说。

   “也许那黑衣人已经出了竹海禁地。根本不知道长凤被抓。”燕林一直认为黑衣人便是窦明敏。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他彻底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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