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左天依的名字里不愧有个依字。
抓住范成就是不依不饶，非要追问出他的身份来，还有那些黑龙组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真不清楚。”范成无奈摊手，表示自己真不知情。
这个时候他要是张口表露身份，那才是真的犯傻。
况且，老头子之前就交代过，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有些人，有些事，总要被埋藏在阴影之下，曾经的范成属于阴影下的世界。
现在的范成则能行走在阳光下，对此他非常珍惜。
要是搞砸了，他将很难再有现在平静、安逸的生活。
“范成，你...”左天依指着他，手指颤了颤却没半点办法。
今天抓他回来，她已经顶着上面的压力，要是拿不出丁点的真凭实据，事情就麻烦了。
“这样，左队长。”范成突然开口：“今天的事，我不找你的麻烦，你也别再找我的麻烦。”
“我向你保证，我所做的事决不会对国家有任何威胁，请你相信我。”
范成的目光真诚而富有力量，明眸里的瞳孔让她恍若看到繁星。
不过，仅凭对方一句话，就要让她相信，左天依的工作也不用做了。
只要进了这个地方的，9成都能做出各种保证，3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坏人。
还有1成，如果不是抓个现行或找到确凿的证据，全世界都不会相信她/他是罪犯。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就连罪犯都要求必须有高智商和‘表演’专业了。
“左队长，你就是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他们吗？”范成向上指了指，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左天依沉默片刻后，对着身旁的同事道：“你先出去。”
对方表情一僵，急忙道：“队长，你可不能...”
“出去。”抬手打断同事的话，对方只能不甘的离开。
“糟了糟了，队长这是要发飙了。”想到对面范成的小身板，再想想左天依凶残的实力，小警员急的满地乱转。
审讯室里，左天依把档案放在一旁，又把记录仪关掉，四平八稳的坐在他对面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今天你说的事除了我，谁也不会知道。”
左天依郑重其事的看着他：“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左队长。”范成苦笑摇了摇头，指着墙角上方的摄像头道：“你能先把这个关了吗？”
“它听不到的。”左天依随口说道。
“是。”范成说着伸手往桌下一摸，掏出一个指盖大小的黑色物体道：“但它能听到。”
“……”这人是属狗的吗？
这样也能被他发现，左天依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那现在能说了吗？”左天依垂头丧气的用手撑着脸。
“那个...你手上的戒指能打开吗？”
“领口里的东西是不是也扔一下，对皮肤不好。”
“鞋跟里的东西怕是要踩坏了...”
嘭。
左天依快要疯了，范成也一样。
他不过是凭借经验试探对方，没想到这些地方都装有监听器，她这是要干什么？
“左队长，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范成向后一靠。
“48小时。”
“如果没有证据，到时我想离开。”
范成已经不想再配合这个女人，这家伙不是偏执狂就是个疯子。
‘话说，干嘛老是揪着我不放？’范成有点无奈的想着。
“因为涉及到命案，在没有排除嫌疑前，你就老实在这儿待着吧！”
左天依生气的一拍桌子，房门就这么突然开了。
“局长。”左天依立正敬礼。
“左天依，你到底在搞什么？”刚刚接到电话的局长怒气冲冲。
为了满足她个人的好奇心，难道连纪律都不顾了吗？
“黑龙组被抓、死亡那晚，这名嫌疑人出现在现场，我现在请他回来配合调查。”左天依毫不相让的说道。
“有什么证据？”局长问道。
“他亲口承认了。”
“左队长。”范成站了起来。
“我想你搞错一件事，我只是承认当晚去接人，其余只是你自己脑补的。”
“你。”左天依气恼的指着他。
“如果没有证据，现在立刻放人。”局长甩手离开，左天依急忙跟上。
“局长，这件案情明显和他有关系，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调查。”左天依就想不通，往日铁面无私的局长到底怎么了。
“左天依。”局长厉喝一声，看到她倔强的表情，不由又有些心软。
“有些事你还不够了解，你只需要知道，他没什么问题。”
有些话以她的级别还不能接触，局长又气又无奈道：“就这么，快点把人放回去。”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范成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范成。”左天依出现在他身后，面无表情道：“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左队长，我真是个好人。”范成哭笑不得。
对方的正义感让他钦佩，但就是不懂变通，有时候单纯的正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范大哥。”还想说什么，外面响起林清雪的呼唤。
面色疲惫的她，此刻正笑容满面的站在车旁，不停向着范成挥手。
只是当目光转向他身后的左天依时，带着些许莫名的敌意。
‘就是这个女人把范成抓走的，不去调查那些冷酷的杀手，偏偏要来抓救人的人。’林清雪已经把她放在‘讨厌’名单里。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对左天依挥了挥手，范成离开警局。
“范大哥，你在警局没受委屈吧！”车上，林清雪不停的打量着他的身体，好像要透过衣服看穿他有没有受伤。
“想什么呢！”范成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的喃喃道：“没事别看那些阴谋论的电视剧。”
“哦。”讪讪一笑，接着又变成开心的笑脸。
知道他没有受伤，对林清雪来说就足够了。
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曾经，那个还是幼年，她第一次被范成救回家时的情景。
那时她也喜欢叫‘范大哥，’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只有看到他才觉得安心。
现在想想，时间仿佛又倒转回那个时候，‘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