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出现了这些图案，虽不清晰，但好歹也是一个好看一些的。
等这试验品一成功，她便将这当成是引子拿了出去。摆在那店门口，等着生意上门。
倒也不是主意有多好，不到半日光景，便来了不少的财神爷。
凌山晴笑得脸忍不住发僵，暗自搓揉了两下，而后才恢复得正常模样。
饶是如此，嘴角的笑意还是无法浮现出来。
翻新的旧货都已经标了出来，不过碍于价格的问题。倒也没有人再有不满的神色了。
掌柜的走过来，嘴角也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姑娘如此才华，却是为女儿身，当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语调有几分的散漫，“不过就是身为女儿身，所以才想要这般的。”
掌柜的没有辩驳，应和着：“是是，您说得对。”
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懒得再看面前的人一眼。看和不看，都一个模样。
她也不着急，更加的不担心而已。
那管事的翻阅账本，见着这上边的数字，忍不住惊奇了起来。
“这……这上边的利润。”他已经惊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了。
那利润高得吓人，若是就这么的给出去了。能赚多少，也未曾可知。
再看着跟前的凌山晴，他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仓库里的订单都已经销得差不多了，凌山晴却忍不住想要追忆往昔了。
望着跟前的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可这样得情景，她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总觉得熟悉，却找不到任何的记忆，脑袋里关于这个方面是一片空白。
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理会这么些破烂事情。
沈夫人笑着从不远处走，见着她一个人，唇角的笑容扩得要更加的大了。
“山晴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亲昵的问着，眉眼里都是慈爱温柔的色彩。
仿佛之前商量着要将自己卖掉的人，不是他们一样。凌山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夫人却笑得脸有些僵了。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两人之间，都是沉默。
一旁的管事见状，扯了个由头便离开了。地方留给了他们两个，见着人走了。
沈夫人心里才微微好了一些，却也没有好太多，脑袋里嗡嗡的，心里有几分的烦乱。
多数的，还是因为凌山晴的不配合。
她是一棵摇钱树，这是自己早应该知道的。可如今这个模样，凌山晴这性子她有些吃不透了。
一旁的凌山晴倒是自在，看着沈夫人这一脸殷勤模样，便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晴儿啊，你看咱们现在也算得上是富足了。”她这故意的套着近乎。
凌山晴只当自己没听清，回问着：“什么？”
“你看咱们现在都忙着，人手又不够。不如阿娘去请些人回来？”沈夫人笑问着。
见着她这心思，凌山晴将手上的事情推了推，而后望着跟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好整以暇的靠着她。
复而又将桌子上的东西推至一边，脸上神色未变，沈夫人多看了两眼。
见着她没吭声，又说了两句。
凌山晴笑着，望着跟前的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淡淡问着：“当真要如此的话，也不是不行，一切看阿娘的安排便是了。”
沈夫人心中一喜，忙揣着兴奋离开了这边。
凌山晴却忍不住捧着杯子喝水，将这扩大，何尝不是自己的想法。
沈夫人难得想到了点子上，她如何不满足。正好顺势扩大一下人手，倒也未尝不可。
她的效率倒也不错，很快就拉过来几个个人。凌山晴粗略的看了一眼，而后便回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村中贴了黄纸，沈夫人带着几个人进来。她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虽有约法三章，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反悔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黄纸贴出去不到半日光景，便有不少的人上门来，问了价钱，谈拢了人手。
城中的旧布大规模的收购着，漂染之后，再以另外一种价格出去。
沈夫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着过这么多的钱，便是房屋前的米仓也装不下那么多。一时间，兴奋得难以自持。
凌山晴却继续忙碌着，像陀螺一般连轴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夫人表面和气了几句便也没有再理会。凌山晴安排好工人的工作，正要再叮嘱些，倏然头痛。
她快步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撑着脑袋，看向镜子中的面孔，几缕回忆在脑中闪过，顺着往下想，却头痛欲裂，根本不给她想下去的机会。
凌山晴跌跌撞撞的回到床上，平躺下，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听到远方有人在呼唤着她。伴着这声音入睡。
梦中似有什么牵引着她，凌山晴起床后，兀自朝后山走去。分明从未材质过花料，却一眼便可认得出。或许她从前当真做过这类事情。
她将花料带回去，又前去镇上，买了几个精致的小盒子，回去研究胭脂。
她将花料碾碎成粉末，再掺入些材料，放入小盒子中，放干净的印章在上面压了一夜，第二日，那胭脂表面刻出纹理，好看极了。
凌山晴放在鼻下轻嗅，满意的点点头，拿着第一个成品出了门，走进沈母的房间，“阿娘……给你。”若沈母喜欢，那大多女子便也都会喜欢。
沈母虽不知是什么，但看那精致的样子，还以为是花了高价买来的，满是欢喜的打开，凑近闻了闻，“胭脂？这么好看的胭脂，得多少钱……”
凌山晴一副好女儿的模样，道，“也不是很贵，你喜欢就好，我看这做法不是很难，回去研究研究，若能做出来，也可以赚点银子贴补家用。”
她若现在便说这是自己做出来的，那第一笔钱便要交给沈母，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她也算知道沈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钱交给沈母一部分可以，但不能全部上交。
沈母眼前一亮，一时欣喜，将心中的打算和盘托出，“不满你说，我打算买两个丫鬟来伺候咱们，现在你赚钱了，我们也算是村里最有钱的一户了，那城里有钱人都喜欢买丫鬟，咱们也买来两个。”
凌山晴眉头微不可见轻皱，淡淡道，“那便买两个家境贫寒的丫头吧，会干活也不惹事。”
说罢，便称有事情要做，离开沈母的房间。
胭脂果然乐可以让人喜欢，凌山晴顿时浑身是劲，再次进山。山上的花料应有尽有，她需趁着花季多采摘些回去。
待到晚饭时分，才出了山。
刚进村子，便见沈嫣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抬高了下巴说话，“我家买来的那两个小丫鬟，才十五六岁，原本是要嫁人做妾的，我娘看着可怜就给买回来了，虽说年纪不大，干活却利落，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丫鬟刚买回来，沈嫣便站在村头吹嘘，这村子里的百姓，谁家有丫鬟啊，沈家这可是头一个，左邻右舍都觉得新鲜。
“有丫鬟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天天连饭都不用做？”
沈嫣见有人捧场，吹嘘的更加卖力，“不用不用，连穿衣裳都有人伺候着，一时半会儿还有点不习惯。”
凌山晴眼角微抽，连穿衣裳都要小丫鬟伺候，当自己是城里的千金不成。正要走过，忽而听沈嫣再度吹嘘，冷笑着嘲讽，“姐，家里买丫鬟的钱没有一分是你花的，你什么都不做，只管着享受，自然不习惯。
不过也没关系，这丫鬟是卖给沈家的，等过段时间你嫁人了，丫鬟不能跟去，你也就习惯了，毕竟咱家不养白吃饭的人。”当初沈嫣可是拿这话要将她嫁出去，现在风水轮流转。
周围百姓有眼红的，亦有瞧不上眼的，听闻这话不由嘲笑。
沈嫣面色一红，伸手指着凌山晴鼻尖，“你——”
岂料教训的话还未说完，凌山晴轻蔑一哼，转身朝沈家走去。
沈嫣一跺脚，快步追上去。刚追进家门，快步窜到凌山晴身边，一把夺过她背上装着花料的篮子，便要往地上摔。
凌山晴瞥见旁边指使丫鬟的沈母，不咸不淡道，“你摔吧，这里面都是做胭脂的东西，摔坏了我也不用做了，以后也没钱发给丫鬟了。”
沈母一听这话，以最快速度走到沈嫣身边，一把夺过篮子，“嫣儿，你这是要作什么，你妹妹这是要做胭脂赚钱养家，你怎么还和钱过不去。”
娘竟然为了这个野丫头教训自己？沈嫣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母，眼中既有嫉妒又有委屈，“娘，你不知道刚刚她是怎么让我丢脸的，当着村子里那么多人的面，她竟然那么说我，让人白白看了笑话！”
“你……”沈母既想维护女儿，又想要凌山晴的钱，一时倒是不知该教训谁了。
凌山晴将篮子背上，淡淡道，“姐，我若不那么说，你会跟我回来吗。村里人都知道咱家有钱了，还买丫鬟，他们嘴巴上虽然不说，万一有人眼红，要捣乱呢？不是耽误娘赚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