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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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同往年一般钟陈两家聚在田园居院子中,举杯对饮,共赏明月,人虽不多却也过得其乐融融。只是今年少了哥哥,钟直觉得不似往年那般好玩,记得哥哥在时,兄弟两人总要对月吟诗几首的,很快这种怅然的情绪就被小琴清脆的笑声覆盖。

  隔天回家的学子就陆续回来,再过一天就开始上课。中秋过后天气开始转凉。闽南之地不比北方,秋天来得迟,冬天更短,几乎在不知不觉秋天就到了,曾有个大诗人说,秋天并不是在夏天的尽头,而是在夏天中就已经孕育着秋的气息。

  这话对于闽南之地来讲,感觉更是深切,到了七八月却还分不清楚到底是秋天还是夏天,等感觉到秋天到了,秋天却已将到尽头。钟直这段日子来十天半月就与刘香通一次信,互诉相思。刘香的母亲依然卧病在床,病情有愈重之势,看来真如大夫所言,挨不了多长了。刘香在信中也只简略提一两次便不在提,估计也是怕钟直跟着忧心。

  时间转眼就进入十月,钟直已快到十五岁。不过钟直倒无多大感觉。一般人一生中过寿辰仅在十六岁会隆重过一次,有庆祝成年之意。再者到三十而立之年大摆宴席过一次,往后四十不惑之年过一次,五十知天命之年大过一次,六十耳顺之年大过一次,到得七十之后便年年都过大寿;所谓七十古来稀,因此老人年过七十之后,子女每年便要大摆宴席以祝老人长命百岁。当然,其中亦含有时日无多之悲意,能过一年且是一年……

  此时钟直练天一诀已有半年,全力向上直跃可达五丈高,向前跃可达七八丈远,体内真气比之半年前粗壮了几十倍,钟直虽然心里欣喜,但也不甚在意,他知道真要达到师傅所说飞天遁地,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月,须持之以恒才行。有时想来觉得修真实乃不可思意之事,以人只孱弱之区竟可通过修炼而有毁天灭地之能。人之智慧当真可怕,创此先河者更是乃天地奇人。

  一日夜晚,钟直正盘做于床上,忽然感觉眼前似乎多了个人,心里一惊,马上睁开眼睛,此时钟直在夜晚已可看清一丈内之物,来人头挽道髻,长髯垂胸,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却是师傅。钟直顿时惊喜交集,赶忙下床拜见。口呼:“徒儿拜见师傅!”

  无尘真人等他站起来后才微笑道:“你且随我来。”然后袍袖一拂,窗户随即打开,无尘真人飘然而出。钟直赶忙跟上。无尘真人缓缓向山顶飘去,钟直在地上发足狂追,这次无尘真人并未直接带钟直上山顶,而是任他在后面追着。钟直如今奔行速度也是极快,顶得上江湖一流高手。不一刻两人就又来到上次的断肠崖。钟直到时,无尘真人已负手立于山顶上遥望星空。如今已是深秋,山风吹得无尘真人长髯衣诀飘飘,似欲乘风而去。听得钟直已到,便转过身来笑看着微微喘气的钟直,微微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已到了气动中期,进境如此迅速,确实是良才美玉。想当初为师到此境界都花了两三年之功。”接着顿了一下,伸手在腰间一小锦袋轻轻抚了一下,手上顿是多了一颗清脆欲滴、诱人之极,拇指大小的果子,在夜晚中散发着微弱的青色光芒。

  钟直看了看无尘真人手中的青色果子,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傅,这果子是什么东西?”无尘真人笑道:“此乃青元果,乃为师在东海崂山寻到。此果有助长真元之效,当初你师公也寻了此果给我服用过,不过此果只适合金丹期以下低阶修士使用,且仅能服用一枚,第二枚便没什么效用,在修真界中算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对你现在来说确是好东西。你且将它服下,然后坐下将它炼化。”说着将果子递给钟直,钟直闻言,两眼发亮,赶忙接过青元果,二话不说的往嘴里一塞,随即吞下。钟直马上盘腿坐下吸收炼化。

  不一刻钟直便感觉那青元果在体内散发出相对他来说较为庞大的灵力,钟直赶忙引导它沿经脉运行,那灵力仍源源不绝的散出,一进入经脉,便如大河般奔涌,冲击得经脉隐隐有些生疼。直直运行了二十四周天才将此果炼化。

  钟直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朗,全身轻飘飘说不出的舒服。见师傅正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感动,笑呵呵的对无尘真人道:“师傅,我感觉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无尘真人也笑道:“不错,已经到气动后期了,只要你再勤修一年半载应该可到凝气期了。也不枉费我跑那么远寻来此果。”然后无尘真人从怀中掏出一物,乃是一个五彩颜色的镯子,表面上有淡淡五色霞光缭绕。

  无尘真人道:“此镯名为五彩镯,乃是空间储物镯子,是你师祖之物。你师祖仙去后便传于你师公,你师公仙去便传于我,现在就给你用吧。我派的功术典籍,还有法术、阵法、符录、炼器、炼丹的典籍都在里面,当然这些都是后来你师祖所写和收集的。当年门派被灭后派中的典籍都已被抢去,除了主修功术外,其他的很多高深之术你师祖都没接触过,可惜了些。”无尘真人微叹了口气,有接着道:“里面的玉简你至尽还无法使用,即使为师也使用不了。

  在修真界中,有许多功术不适合低阶弟子修炼,又怕低阶弟子心急强行修炼,导致走火入魔,所以都记录在玉简中,玉简需元婴以上的神识才能使用,一般适合低阶弟子的功术都会用书籍记录,以便低阶弟子参悟。

  当然,也有一些高阶功术用书籍记录,不过这都在小门小派中,怕断了传承,才用此法。那些阵法符录之类的倒是无妨,所以你师祖、师公都懂的全部都记录在典籍上了。好了,你先在镯子上滴一滴血下去,便可使用这个镯子了,然后带在你手腕上,你在心里默念个隐字,。

  它会自动隐去。念个现字它便会显现出来。除非你身死或者你自愿取出,否则别人是抢不去的。”

  钟直闻言,忙接过镯子,咬破手指在上面滴了滴血下去,镯子马上五彩光芒大放,随即敛去,钟直顿有一种血肉相连之感。钟直把它带在手腕上,心里一动,念了个隐,果真如师傅所言当即隐去,看不出任何踪迹,只能感觉到它还在手腕上。钟直把神识沉到镯子中,发现里面有两间房子那么大,有一个书架在里面,上面摆放了许多书籍和玉简,钟直看着一本书籍,心中一动,那书便出现在手上,在一动,便又回复原来的位子上,钟直兴奋的直裂嘴呵呵傻笑,然后想起什么,边摸着手腕边问:“师傅,这个储物镯子真是神奇,人家这是怎么弄的?”

  无尘真人笑道:“这是需要特殊材料炼制,再刻上阵法形成独立空间。这种材料极难寻求,阵法更需阵法大家出手才行。这种东西在修真界中可是珍贵异常。”

  钟直听了又问:“那师傅你用的是什么?”

  “为师用的是储物袋,空间小点,但也够用了。”无尘真人不在意的道。钟直听了心里又一阵感动。接着无尘真人又道:“本门心法天一诀典籍已在你的储物镯中,金丹以下基本都没什么瓶颈,你就自行修炼就可以了,为师要去拜访几个朋友,过些日子再来看你。”钟直听了心里一惊,也顾不得看储物镯中的东西,忙道:“师傅,您怎么才来就又要走,弟子还要多聆听您教诲呢。”

  无尘真人笑道:“直儿,你无须介怀,修真之人当逍遥自在,清净无为,再者为师过段时间就会来看你,你也无需担心。还有,为师之所以还不带你回山修炼,是因为你目前修为还低,在哪里修炼都一样,让你留在世俗中是想你多磨练磨练心性,修真界比之世俗更加凶险,为了你的路能走的更长些,在世俗中多体会些人心险恶,处事手段,对以后一在修真界中行走多有好处的。好了,你多多保重,为师去了。”说着,无尘真人又化为一道青虹,转眼消失在天际。

  钟直呆呆的望着天边,神情有些落寞,自拜了师之后,与师傅相处加起来都不到两日,作为弟子,不能侍奉师傅左右,当真有些惭愧!但看师傅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当真潇洒,心里也有些羡慕起来。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或许师傅就是这样的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钟直又被里面的典籍法术吸引去了,心里美滋滋的,不禁豪气的想:等我炼好这些法术,看我来降妖除魔。突然又想起师傅讲得修真界的凶险,不禁又自嘲的笑了笑,暗怪自己怎么冒出这么蠢的想法……好好追求天道,得道成仙那才是该走的路,世间自有世间的法,各人有各人的命,有能力出手相助也是无妨,没能力只能先求自保,命要是没了,谈什么都是空的……

  回到房中时,天已微明。钟直虽然想马上将那些书籍拿出来看,但看着时间无多也就作罢,毕竟那些书在手镯里,也跑不了,晚上再看也不迟的。钟直到水房中洗漱完便到后山那榕树下去练武,自从他一跃三丈以上他便都到后山去练,恐被人看到,发现了他的秘密。师傅交代之言,他都紧记在心。当然,现在他练拳也只是习惯而已,。

  练完后那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他心中舒爽!

  一天的课在期待中度过,一放学钟直便回到家中窝在房里。钟直先取了一本阵法入门来看,钟直看了一会便觉的也不是太难,因为这阵法乃以八卦九宫为基础,利用山川草木玉石还有一些天材地宝刻入阵法符号沟通天地之力以达到迷敌、阻敌、困敌、杀敌之效。钟直这几年对易理也是研究颇深,对于八卦九宫自然熟悉。(注:易字含义:由日月二字组成,也就是阴阳,日为阳主动,主变,在上,为后天;月为阴,主静,主止,在下,为后天。他蕴涵着阴阳共同存在,矛盾而又统一,该动则动,该静则静。)当然,威力大者不仅需阵法精妙,且要顶级玉石或珍惜材料才成,钟直看到最后发现他能用的也就一个简单的迷幻阵,也就利用石头草木来布置,当然也就只能迷迷金丹以下的修士,而且还是阵法白痴的那种,真要厉害的所需的东西如今他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如什么庚精,葵水精石,赤火石,玄铁木,土黄精石之类的五行上等布阵材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禁制东西的小法阵,简单的只要用真元力在要禁制的东西上刻画阵法符号即可。

  钟直看完后回想了一遍,发现能懂的都懂了,不懂的也不是短时间能弄懂的,需要多加研究才行,上面复杂的倒是不多,因为这是基础入门,高深的没讲多少,记录的完整阵法也都是一些低级的,当然由此也可亏得高深阵法一二。

  突然,钟直感觉有些不对了,想了想发现这书籍的材质跟那本《天罡真诀》非常相似,难道说那本《天罡真诀》也是修真功术?想到这里,钟直不禁有些激动起来,赶忙取出来,仔细对比一下,发现果真如此,只是为何没有字呢?钟直想起刚才看的那些禁制东西的阵法,想来这本《天罡真诀》应该是布了什么禁制了,想到这钟直回忆了一下那些禁制手法,然后开始在《天罡真诀》上一一试起来,试到第三个时书上突然闪起一阵精光,钟直赶忙翻开书一看,果然有字了!钟直不禁心里欢呼一声,然后坐到床上,开始读起来。

  余曾为武林一外功高手,金钟罩横练之功达到极致。后机缘巧合之下得一修真功术,然此书仅到金丹境界,余到金丹时便再无进境,余求索苦思几十年,终究无果。后余想天下功术皆为人创,他人可创吾亦可,闭关十年后得早年所练金钟罩之功所启,终有所得,发现人之体生于宇宙中却自成一小天地,内阴阳五行具全。乃碎金丹而炼体。余苦修五百年自觉有所成,乃出。纵横寰宇百余年。

  然因余自负身负神功盖世,行事特例独行,路见不平皆拔倒相助,终招杀祸。被数十名高手围攻于天一谷,那些亦想从我身上得到神功妙法。余怎可相从。最后余以自残之法尽灭敌手,然余亦已油尽灯枯,命不久已!可叹余一身神功却无传人,余逃往此星球,思之再三,将余毕身之神功尽述于书,取名《天罡真诀》,以留待有缘人!

  天狂绝笔

  钟直看到此处不禁感叹,如此惊才绝艳之人竟早早夭折,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来极有道理。此天狂前辈陨落虽可惜却也并非偶然之事了。只是此文中提到逃往此星球,难道外面星球亦有修真?星球又是何意?看来这个要等下次见到师傅时在询问他老人家了。感叹完后钟直不禁有心中暗喜,如此神功竟得于我手,此乃天大的机缘啊。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钟直接着往下看。

  《天罡真诀》共分一层为四层,一层为铜体,二层为银体,三层为金体,四层为仙体。铜体有初、中、后三期,初期时一运功肤表会有古铜光芒,下品宝器难伤也;中期时为橙色光芒,中品宝器难伤也;后期时为淡黄光芒,上品宝器难伤也;接着度小天劫,需以天雷炼体达二层银体之境,初期运功时体表散发灰白色光芒,下品灵器难伤也,中期呈乳白色,中品灵器难伤也;后期呈亮银色,有金属质感,上品灵器难伤也。再进一步便是金体,金体只上下两境,上期时运功可在体外形成近一丈淡金色光罩,下品仙器都难破;下期光照颜色呈亮金色,有如太阳,中品仙器都难破。

  最后一层仙体需经大天劫天雷炼体。讲到此层时天狂前辈有注解,言其并未达到此境界,那大天劫与小天劫不同,小天劫九九八十一道雷,而大天劫有两百四十三道,一道强似一道,以大劫天雷炼体,究竟能否挨过其心中亦没有数,不过据他感觉应该有四五层把握,比之其他修真着十中无一已经高出太多了。

  钟直对此倒并不是很在意,心想等练到那时候在说吧,世事多变,许多事情是很难去把握的,搞不好中途就陨落也未可知。像天狂前辈如此绝强之人亦难逃此劫,他也不敢保证定能安然踏上仙途。

  此书也有不足之处,那天狂前辈乃到金丹期时创此功术,估计未曾想过收徒,因此不曾创出让此功术入门即可修炼,须修炼其他功术到金丹时方可,然后破而后立,碎丹炼体,再以肉体为鼎,自演天地!书中说:人为小天地,天地之五行即人身体的五行。

  人身之五脏五行为肺金、心火、肝木、肾水、脾土五行,与天地灵气对应。因此破立后修此功术吸收灵气可不分属性,比之平常修真之士快了数倍。现在钟直虽吸收的灵气也称为灵气,但其实只不过是灵气中的木属性灵气而已。假如在戈壁沙漠中这等木灵气稀薄之地修炼,那钟直的进境就要非常缓慢了,若修炼《天罡真诀》却是不受限制,因为戈壁沙漠中虽然木属性灵气稀薄,但土属性灵气却浑厚。书中最后一页乃是一篇遁述,名为残影遁。次法乃天狂前辈有感当日被围攻时无逃遁密术临终所创。那日若先创出此密术,也可突围而逃,也不必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虽然此遁术须以爆发体内生命力为代价,对肉体损伤颇大,但苦修个半年也就恢复了,比之丢了性命好上无数倍,应该是两者无法相比。

  钟直想了想,觉得此书暂时还用不上,先放着了。再说改修别人功术,此事还是需要同师傅商量一二,虽知师傅若知道有此神功,必会欣喜若狂,欣然同意,但讲还是要讲,此乃尊师重道之礼法,礼法不可费也!想到师傅,钟直突然想起师傅寿元已经不多,或许此书对他也有帮助,这样想,钟直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师傅,只可惜师傅此时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也只能叹息作罢,想师傅还有几十年的命,也无须太过心急。

  钟直将天罡真诀放入手镯中,取出一本炼器的书,刚才《天罡真诀》所提宝器灵器的他一窍不通,想来这本炼器之书应该有写。打开书看,里面前篇便有,言修真法宝主要分宝器、灵器、仙器三等,每等分上中下三品。法宝要使用,若是无主之物便可直接滴血,再配以咒语使法宝认主,若是有主之物则须重新练制,抹去原主人印记。宝器不可收入体内,灵器皆可。

  下篇见的是宝物等级的辨别之法,后篇是练制之法。看完练制之法,钟直不禁眉头紧锁,因为要炼器须用三昧真火再配以阵法,那三味真火可是要到元婴境界才行。阵法那也是要对阵法有很深造诣才行。次一等的火可用地火,即用地底岩浆,不过练不出高级的东西,等多炼制到中品灵器,而且那也要炼器大师才行。看来修真还学的东西还真多呢。

  钟直折腾到深夜,也觉得有点疲惫了。便把书收起来,其他的以后再看,路还长着,得一步步来,接着就盘腿坐到床上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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