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因愛生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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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其其格沒有來,我和弘晊到大書房去了,他練字,我讀書,烏雅汗玩的這個欲擒故縱看來有些效果,我偷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寫錯了一個字。一定是其其格整日在眼前晃,一下子不晃了,不自在了吧。

  我倚著茶水間的門,看著弘晊寫字,如果能把他變小我就把他放到我的葫蘆里,不再示與外人。異或我上去抽他嘴巴把他打成豬臉,讓其他女人不再染指他。我看著他,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其其格了,或者想起了烏云珠,這個討厭的人,我有些坐立不安,此時的感覺就是讀一本書,正在興頭兒上,居然被VIP了,我和他難道就是沒有結局的結局嗎?

  他沒有抬頭看我,我是空氣嗎,昨夜還是那么熱乎,今朝居然形同陌路?為什么呢,是因為其其格嗎?他說謊騙我的,他只是貪心吧。

  “楚才,我渴了。給我倒茶。”弘晊終于說話了。

  我魂不守舍地給他倒茶。我把茶端到文案上,看到那個錯字像一把利劍扎在我的心上。為什么會寫錯,一定是心中散亂,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定是了。我該怎么辦,我覺得這大書房好憋悶。

  “奴婢想起來,王妃找我還有事兒,我得去王府了。”我說道。

  “你去去就回。”弘晊說道。他繼續寫他的字。

  我為什么要哭呢,我為何要在乎呢,可是這樣的感覺不受控制,一想到他寫的那個錯字,我就……好嫉妒。

  我回王府取了我的麒麟自行車,一路瘋狂地飆車。兩個侍衛在身后騎馬跟著。沒有目的地,只是在大街小巷急按著車鈴,瘋騎一陣,隨著車后面行人的咒罵。心里的一點小壞得到了滿足。我自知自己這樣做不好,但是還是放縱了一回,畢竟清朝的大街上沒有什么障礙物,不會出現交通事故。

  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看到他寫的那個錯字,深入骨髓的痛,其其格勝了,我敗了。我好想從沒有勝過。眼淚的淚花被疾馳而過的風吹得變了方向。向后一直伸延,車子像打了雞血,驕橫地狂奔起來。兩個火球一樣的車輪在冬日的冰路面上碾壓出吱吱的冰破聲。拼命地想把煩惱甩出去。可是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你怎知我的感情呢,我是那么熾烈的一個人,我絕不是胡鬧的。

  一聲凄慘的馬嘶,我和我的自行車已經倒在了路上。我昏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正按著我的人中。

  “喂!撞了我的馬。”是一個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蒙嘉。他們一身華貴服飾,他的馬疼得不停地叫。

  我猛然意識到,我闖了禍。我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朝我的自行車走去,看到自行車沒什么事兒才安心,不過前輪兒上有血跡,再看蒙嘉的馬腿折了。他的隨從正給那馬包扎。

  天哪,我偏偏撞的是他的馬。

  “撞到我的馬了。”蒙嘉說道。

  “奴婢賠給你。”我說道。我摸出了我的銀票遞給他。

  他笑了起來。很輕狂,好嚇人。

  “我的馬是你能賠得起的嗎?”蒙嘉說道。

  “那奴婢給怎么補償呢。”我說道。

  “做我的女人。”蒙嘉說道。

  “奴婢不干。”我說道。

  他一摟我的腰,已經把我提起,他是蒙古人,人很壯,我就像一只小雞一樣被他強行帶走了。我的侍衛已經被隔開了。我的自行車還躺在地上呢。

  他一下跨上他隨從的馬,一路疾馳,如風如露。我被帶到皇宮。是呀他這次是來朝拜的,當然要住宮里的,守城的沒人敢惹。他是王子。

  他把我擄來,弘晊會不會知道呢,我會不會就這樣被VIP呢。

  過不了多久,四阿哥弘歷進來,一看我,想起來我是誰了。

  “那個頭發短的女婢。”弘歷說道。

  我見了弘歷,馬上跪倒,求他開恩,讓我回去。

  他不說話,坐在那兒,等著。他在等誰呢,難道是皇上要來嗎。

  過了好一會兒,弘晊來了。他馬上給四阿哥和王子請安。

  “弘晊,蒙古王子蒙嘉,你也認識,這次來,他是來選個女子做他的王妃,天緣奇巧,他看中了你的女婢,我會求皇阿瑪給她冊封個格格。這樣也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弘歷說道。他好像很輕松,是不是有個人為了大清犧牲,他就完成了任務呢。

  弘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他還知道哭,不是他寫錯了字,我能嗎,我能被這荒謬的王子給擄走嗎?

  “奴婢不干,奴婢不答應。”我說道。

  “弘晊你的女婢敢抗旨!”弘歷拿出了太子似的威嚴。

  “臣不敢。”弘晊說道。

  好呀,你高興了,我走了,我去了蒙古你就能和其其格好了。卑鄙!

  “好,主子,我最后叫你一聲主子,從此我們陌路。”我喊道。眼淚飛了出來。

  “臣有話說。”弘晊說道。

  “有話,你說。”弘歷說道。

  “臣有罪,臣家里還藏了比這個婢女更美上十倍的女孩兒。臣理應把最好的給王子殿下,王子殿下,臣這就派人去找她來,她是我福晉的堂妹子,美艷生花,清純欲滴。臣想王子一定會喜歡的。”弘晊說道。

  峰回路轉!這大悲大喜的。

  上帝一定要保佑蒙嘉能喜歡上其其格。求你了上帝。

  弘晊派得貴去找其其格。

  她來了,御風的仙子一樣,特意打扮了。簡直就是清朝的王昭君。

  “你叫什么名字。”弘歷說道。

  “妾身,叫博爾濟吉特其其格。”其其格說道。

  蒙嘉見了她,點點頭。

  “今兒有個機會,你就立了功。兩日之后與科爾沁王子蒙嘉大婚,冊封你為和碩固倫格格。”弘歷說道。

  “其其格遵旨。”其其格很高興,當然了,她在貝勒府上還要授柄于人,這下她烏雞變成彩鳳凰,一下就一步登天了,當上了王妃,簡直是撿了個大漏兒。

  “弘晊你對皇上衷心,你立了功。你和你的女婢回去吧。”弘歷說道。

  我和弘晊幾乎就是要飛出宮的速度,真像做賊\一樣快走了出來。

  走了離宮很遠的地方,弘晊上來就給了我個嘴巴。

  “憑什么打我。”我說道。看到他氣急敗壞,是不是因為我壞了他和其其格的好事兒。

  “打你是輕的。”弘晊說道。一路快步走。

  我一路哭。正哭著呢,看到一群人,哭天喊地的,四合院里冒出了濃煙。是著火了。

  一個婦女撕心裂肺地哭喊。

  “孩子,孩子還在屋里呢。救救我的孩子!”那個女人已近瘋癲。

  不行,我得去救,我學過火災的知識,看看去。雖然院子里的一間屋子里起了濃煙。有些明火。

  “快給我那床棉被和手巾來,快!”我喊著。人群已經慌張,有人去找棉被,我披上棉被讓人往棉被上澆水,好重,救人要緊,把手巾疊了八層。捂住口鼻,沖進了火場。屋子里已經沒有人呼喊了,看樣子是被熏暈了。我蹲下摸索。摸索到了一個大人,已經昏厥,我一人之力托不動她,她摟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看來只能救小孩兒了。我掰開她的胳膊,抱著孩子沖了出來,袍子上起火了。我馬上就地一滾,火滅了,一看孩子已經暈厥,我馬上給他人工呼吸,心肺復蘇,我能做到的,都做了。好一陣子,孩子哇一下子哭了出來,我已經虛脫了。

  再看弘晊和得貴還有那兩個侍衛提著水桶,臉被熏得焦黑,眾人跑來跑去提水滅火,過了兩個時辰,屋子已經燒落了架,冒著白煙。真可怕,水火猛于虎。

  主人全體跪拜感謝我們的大力相助。我們這一身已經辨不清模樣了。辭別了受驚的主人,我們回府。

  我們這一行人,一進府,都被當成了怪物。最后確認了我們是誰之后。大家一片驚呼。

  回到房里,換了衣服,覺得很狼狽。但是救了條人命。

  “楚才,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救活那孩子。”弘晊說道。

  “防患于未然呀。”我說道。

  之后就是我對大書房茶水間的改造。把爐子弄到了書房外的地方,里面用了銅管盤了一圈兒暖氣,若是想喝熱茶,那就用一個雙筒壺,外面灌一圈兒熱水,保溫,這樣里面的茶壺里的水就不容易涼。

  “真沒想到,楚才你竟然這么細心。”弘晊說道。因為他打了我。我好些天都不愿意理他。他也因為其其格的事兒和烏雅汗吵了好幾回。不過米已成炊。什么事兒都是巧合和必然的聯系。我救的那個孩子的父母還來府上謝了好幾回。

  “如果注意防火,何必人才兩空。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說道。

  他們很慚愧,有些事兒慚愧是沒有用的。接受不能改變的,改變能夠改變的。

  全府上下加強了防火的戒備。對每一個下人和主子都進行了防火知識的培訓,清朝比較簡單,因為這兒沒有電。少了很多麻煩。

  再沒問過弘晊是否喜歡過其其格,我也討厭問他。他白天在大書房,指導我寫字,我是最討厭寫字的人,安靜的事兒對于我來說那就是折磨。

  “奴婢累了,奴婢要求休息。”我說道。

  “你只寫了二十個字。要寫夠一百個才能休息。”弘晊故意的。

  “好。”我說道。我沒好氣,手舞龍蛇似的寫著,他撕掉了我的字。

  “你是書法家,我只是個清朝的半文盲,你還讓我怎么寫呢。我都已經很努力了。”我說道。

  “你不認真。你不認真就得重寫。”弘晊很執拗。這種折磨人的方式比跑步還要高。

  “奴婢去跑步吧。”我說道。

  “不行,今兒必須寫夠一百字,還要字字認真。”弘晊說道。

  我沒法,只好寫了。安靜下來是對我這種人的褻瀆。我個人認為我只能動起來,若是被圈禁,我一定會死的。

  二月過年了,他忙起來,我呢,解放了,我找容熙和德林滑冰,到老園子去滑冰。

  德林教我在原地轉圈兒,我和他在冰上像兩朵雙生的花,瞬間綻放。這種動作在冰舞的專業名稱叫定軸轉動。

  當物體繞定軸轉動時,如果它對軸的轉動慣量是可變的,則在滿足角動量守恒的條件下,物體的角速度w隨轉動慣量I的改變而變,但兩者之乘積卻保持不變,因而當I變大時,w變小;I變小時,w變大。

  這個時候我收起胳膊I(轉動慣量)變小了,因此w角速度變大了!

  好快,自己就是只美麗的陀螺。誰要抽打誰就能觀賞到絕倫的旋轉。塔瞻想抽打,可惜鞭長莫及。弘晊抽打的時候很不專心。時而我就停下來了。

  陀螺失去旋轉就是失去靈魂,鳥兒沒有翅膀那就喪失了本能。人類失去聯想就會直接作廢。

  德林拉著我的手,他向前滑,我倒滑,我的一條腿抬起來。在冰面上滑出優美的弧線。在這冰面上,德林是王子,我就是公主。

  可是三月允祺王爺就病了,得的是心絞痛病,王府里的人日日夜夜地守候著王爺,瓜爾佳氏也不那么囂張了。她也明白王爺有個好歹她就是個寡婦了。不過她有個爭氣的兒子,她以后也不至于沒人管,雖然宜太妃從小和允祺王爺沒有感情,但是還是比較悲痛的,她在雍正十一年的八月二十五日去世,看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事兒不能干。弘晊日夜守候著他阿瑪,盡孝是古人第一美德。我因為頭發的事兒不能見人。我常去看看王妃,我總覺得她一生悲苦,不得寵,這下還要忍受沒有子嗣,王爺百年之后無人管的事兒,我想弘晊會妥善安排王妃的事兒,我只能被類似囚禁在大書房和弘晊屋里。因為王爺生病,烏雅汗沒有造次。

  我又讀了一遍關于順治帝和董鄂妃的愛情故事。覺得帝王居然能只寵愛一個妃子。這真是中國歷史上的罕見之事。讀著讀著都落淚。我還給王妃講這個故事,王妃只是感慨,她一生都沒有得到寵幸,她自己說她沒有愛過,沒有愛過是多么令人遺憾的事兒呀。愛情這事兒真有點兒玄,一生沒有過愛,很遺憾,一生愛過不得,遺憾,一生苦戀最后折磨一世,遺憾,一生愛過之后不愛,遺憾,一生愛過最后死一個,遺憾,一生愛過一同全死了,不遺憾。

  順治先后冊立兩位皇后。一位是他母親的侄女博爾濟吉特氏,由多爾袞做主定婚、聘娶。順治親政,冊為皇后。二人性格不合,順治廢掉皇后,降為側妃。另一位是孝惠章皇后,博爾濟吉特氏,順治十一年(1654年)五月,年十四,聘為妃。六月,冊為皇后。她不久又受到順治帝的責斥。但這位皇后能委屈圓通,又有太后呵護,才沒有被廢掉。

  順治真正視為國色天香、紅粉知己的是董鄂妃。順治帝對董鄂妃可謂是一見鐘情,至死不渝。有幾件事可以說明少年天子對董鄂妃的恩愛逾常。

  一是晉升之速和典禮之隆。董鄂氏在順治十三年(1656年)八月二十五日被冊為“賢妃”,僅一月有余,即九月二十八日再晉為“皇貴妃。”這樣的升遷速度,歷史上十分罕見。十二月初六日,順治帝還為董鄂妃舉行了十分隆重的冊妃典禮,并頒恩詔大赦天下。在有清一代近300年的歷史上,因為冊立皇貴妃而大赦天下的,這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二是盡改惡習、專寵一人。據當時的傳教士湯若望記述,少年福臨“和一切滿洲人一個樣,而肉感肉欲的性癖尤其特別發達”,結婚之后,“人們仍聽得到他的在道德方面的過失。”可見,福臨確實沾染了滿洲貴族子弟那種好色淫縱之習。可是奇跡出現了,自從遇到董貴妃后,少年天子變得專一起來。兩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謂“長信宮中,三千第一”、“昭陽殿里,八百無雙”,真是六宮無色、專寵一身。

  枕上春夢剛三年,貴妃撒手絕人寰。董鄂妃本來就體弱多病,生了一個男孩兒又百日而殤,這種打擊使得她一病不起,22歲就告別了深愛著她的少年天子。順治得知噩耗,痛不欲生,“尋死覓活,不顧一切,人們不得不晝夜看守著他,使他不得自殺。”順治帝輟朝五日,追謚其為端敬皇后。并在戶部資金極為短缺的情況下,在景山建水陸道場,大辦喪事。將宮中太監與宮女30人賜死,讓他們在陰間侍候自己的愛妃。同時令全國服喪,官員一月,百姓三日。順治帝讓學士撰擬祭文,“再呈稿,再不允。”后由張宸具稿,“皇上閱之,亦為墮淚。”以順治帝名義親制的董鄂妃《行狀》數千言,極盡才情,極致哀悼,歷數董鄂氏的嘉言懿行,潔品慧德。

  貴妃辭世,留給少年天子無盡的哀思。4個多月之后,福臨就溘然離世,追隨愛妃而去。

  “楚才,我這一生沒有過愛,你說愛是什么感覺。”王妃說道。看著她依然很美麗的臉龐,舉得這臉和如惠的不同,這是一張沒有經受過痛苦的臉。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可是王妃,有幾個人能做到呢。奴婢一直在努力地探究著這個問題,是深情,還是向前看。很矛盾的,奴婢以為,真愛就是露水,太珍貴,很容易蒸發,無論如何追趕也抓不到。真正的愛是肉欲和心靈默契的總和,這一點占全了呢,還很容易死,這就是愛,一種讓人很難捕捉,讓人為之傾注一切,讓人為之欲火焚身,讓人為之死去活來的東西。”我說道。王妃喜歡我,喜歡我的真誠\,喜歡我關注了她。她雖然貴為王妃,可是畢竟是個不得意的女人。

  允祺王爺病了很久,最后消損了軀殼,殞命歸天了。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壬子閏五月十九日丑刻卒,年五十有四。我早知道允祺王爺會去世,所以也沒有震驚。府上比較混亂,都慌了手腳,最后請胤祹來主持喪事兒。他來了自然就有條不紊了。

  我主要負責就是早晚祭祀。允祺王爺這個人一生淡定,從個人角度我比較欣賞。但不能說雍正帝爭帝位就是錯的,歷史沒有對錯,對錯都會發生。

  我和王妃哭靈,王妃不像瓜爾佳氏哭得那么深情,這是人之常情。弘晊眼睛紅紅的,憔悴了很多。大約27天,允祺王爺的喪事告一段落。他沒有允祥那么被皇上喜愛,所以就哭靈27天。一生還算沒受過罪,這就不錯了,想想八阿哥,九阿哥,整天搞政變,九阿哥更荒謬,每天還要帶著毒藥,以證明對八哥的忠誠\。最后都被賜死。

  六月,弘晊襲恒親王。排場也大了。一群人前呼后擁的。再說還在守孝期間,他沒有過來看我。我只能在王妃那里知道他的消息,一直在悲痛中。

  弘升內心生氣,一次在王府看到了他,他本來可以襲親王,可是他犯了事兒,雍正不喜歡他,很多原因吧。

  親王,一年一萬兩俸祿呢,實在是花不完。而且滿族男人對心愛的女人的忠貞要求不那么苛求,對如惠除外,因為我覺得是弘晊是因為不喜歡她,當時還有烏云珠,所以他做出了告密的事兒,特別是皇族,從小就樹立女子如衣服的概念,他根本沒有把女人當回事兒,但是烏云珠除外,她死了,他一直念著她。

  這么說塔瞻接受我,弘晊接受我,只是因為他們天生受著這種教育的關系,因為入關已經幾十年了,所以漢化了,有些思想就受了儒家的影響。我至今也不知道弘晊對于除了烏云珠的女子以外是怎么個態度。

  我還閱讀了皇室和蒙古族科爾沁部聯姻的書籍,蒙古女孩兒嫁滿人,滿人格格,郡主嫁蒙古王孫,博爾濟吉特氏也是這種政治婚姻的一員。弘晊他是個漢化程度很高的人,所以和烏雅汗有罅隙很正常,她從小蒙古文化熏陶,很難理解他內心的那些溫軟。烏云珠卻恰恰相反,她有著驚為天人的美貌,有著如詩般的神韻,有著一肚子的詩書才情。可惜呢,就是沒有壽,這個可是老天太公平了。要是都全了,那就成女乾隆帝了。

  烏雅汗愛喝奶,她從小的飲食習慣有關系,我雖然十分地怕她,但是卻覺得她天性很暢快,喜歡直接的人,恨就是恨,愛就是愛。

  我長得白,應該是翠娘長的白,所以不總喝奶。我一身白衣勝雪,在六月的王府的林子里走著。頭發長長了一點兒,但是還是盤不成髻子,所以就用白色布巾圍著,我怕被人看到會說我。總是躲著人走。

  樹林里不熱,我拿著一本書,看著,弘晊現在是親王了,我有王妃罩著,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松姑姑不知道如何對待我,我這個一天三變的人。我把我的自行車收拾了一下,這天在林子里玩車技。我蛇形穿越樹林的樹,搞著自己的小游戲。

  “楚才,你干什么呢?”是恒親王在和我說。我看到了久違的弘晊。他來這兒干什么呢,大喪期間,他瘦了許多。

  我馬上放下自行車,過來請安。

  “奴婢給王爺請安。”我說道。

  “還不快起來。”弘晊說道。

  我不知道怎么說話了,因為他是王爺,我該用什么禮數呢。

  他看著我。一雙美目柔若溪流,看來心情好多了吧。我該怎么勸他節哀呢。我說不出口。我很不會安慰人,也看不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過來摟我入懷,好像這些日子來的憂愁和悲傷一下子傾瀉了下來。他累了,他需要一個人聽他的,也許只是一個可以抱著的柔軟的身體。他和王爺的感情不錯。他的悲傷是真實的。也許十年前,烏云珠撒手而去的時候他也如此無助吧。

  我聽著他哭,我知道他很難過。我只是能提供這個溫暖的懷抱給他。別的幫不了他。

  其其格的事兒過去了吧。我差點兒去了蒙古。他舍棄了其其格,我很感激他,以后得對他好點兒,但是我是個沒長性的人。很難保證總對他好。

  之后的日子,我和他在大書房,他給他阿瑪寫了許多挽詩,雍正十年還是烏云珠的十年大祭,他也寫了不少給烏云珠的挽詩。在2011年那樣飛速的年代,十年足以改變人的所有。這種十年大祭的事兒很難發生。

  也許時間改變了的就是把過世的人描摹得更美吧。烏云珠不會老,她永遠那么美,她總定格在那一瞬間。

  “楚才,我昨夜夢到了烏云珠。”弘晊說道,語氣中有清煙一般的惆悵。

  “如果有DV就好了,我早來幾年,我給她拍個紀錄片。那樣王爺也能看到活生生的影像了。”我說道。

  “你說什么呢楚才,我怎么聽不懂。”弘晊說道。

  他當然聽不懂了。一會兒那么討人愛,一會兒又清空記憶,這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

  我故意讀著塔瞻的信。他側目看我。他密密的睫毛像道紗幕,使那雙眼睛有時顯得神秘、深沉。

  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能看到他成熟的眼神,太魅惑。

  他身上的藍色暗云紋圖案綢褂,趁著這眼神,連那白色腰帶也趁著這眼神,怕愛上他,特怕深深地愛上他。

  怕深刻,太奢侈了。

  我馬上跑了,怕是這樣的眼神把我給毀掉。

  之后我總偷看他,禁不住要看他。他的蟒袍,和紫色鑲玉腰帶好美,他的墨綠色暗福壽花紋的褂子,配著煙色刺繡腰帶,好美,他的烏黑的辮子梢上編著的玉玨好美。誰說女人不能犯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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