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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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給烏云珠上了香,我們出了靈堂。

  之后,他百般對我好。我的病也好了許多。

  我去哪兒都有侍衛跟著,怕我有不測,也怕我逃跑。

  可是每次他要和我好的時候,我都害怕,我可能是驚嚇過度得的后遺癥,他無奈,只好去找他的福晉們。幾日不見他來,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很失落。

  塔瞻來信了,我把去年冬天訂制的棉衣和日用品托付商隊給塔瞻和福柔捎去,信上說福柔好多了。我的石頭長城也初具規模了,我好想塔瞻,好像他。福柔畫了兩幅畫,一幅是塔瞻和得福嬉鬧的畫像,一幅是福柔在花叢中的畫像,這一定是福柔想象出來給馨兒的,我去看了蘭兒和馨兒,她們都很好。可是馨兒對福柔的印象漸漸地模糊了。也是福柔走的時候馨兒才三四歲,現在已經六七歲了。她忘記她額娘也屬正常。我們各自傷感了一回。

  一天,他給他的庶福晉成佳氏畫像,我偷偷地去大書房去看,弘晊居然沒有畫成佳氏的臉。他難道是想把她的臉換成烏云珠嗎。

  “楚才,你站在這兒干什么?”織云送果子來。

  “噓!”我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可是弘晊聽到了。

  “是楚才嗎,讓她進來。”他說道。

  我只好進去,五月末,天氣漸漸熱了,他外面穿了件畫畫用的工作服,脖子上還有女人的吻痕,我能感覺到,他已經厭倦了我。

  “奴婢打擾了。”我眼淚已經要滴落下來了。

  “楚才,你留下。瑞華你下去吧。”弘晊說道。

  成佳氏出去后,弘晊拉著我不讓我走。

  “奴婢錯了,不應該打擾主子和福晉。”我說道。

  “你吃醋了?”弘晊說道。

  “奴婢,只是個罪人。”我已經哽咽了,原來他只是喜歡我這個罪人的身子,只是和那些臭男人一樣,只是喜歡尋歡作樂,一樣的輕薄種子。

  “你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弘晊說道。

  “知道我為什么不畫她的臉嗎?”弘晊說道。

  “奴婢不想知道。”我說道。

  “我偏要你知道。”弘晊說道。

  “奴婢不聽。”我往門外走。

  “因為我怕畫成了你。”弘晊說道。那么深情,好像不是在演戲。

  “那你脖子上的吻痕呢,難道也是你自己畫上去的嗎?”我歇斯底里。

  “這個,我不想說。”弘晊說道。

  “楚才,你可別放肆了,主子為了醫好你的病,這些日子天天弄些瓶瓶罐罐的香水,還有花,屋子里味道香得都要窒息了。主子用福晉們試著,還記下了她們的反應。我們都奇怪了,為什么不給你試試,可是主子說怕你舊病復發。”織云說道。

  他為了我做了什么,在搞什么實驗,難道為了我把他的福晉們當了試驗品。

  “為什么不和說呢,這些天都不去看我。”我小聲責備道。

  “怕你知道了生氣。”弘晊說道。

  “我生氣,我生氣。我就是小心眼兒。”我說道。

  他摟著我,不說話,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晚上,依云送了鴛鴦枕到我的別院去,依云并沒有走,她讓我躺下,躺在鴛鴦枕上,枕頭里很香。

  “這是什么花香,怎么這么好聞。”我說道。

  “這是曇花香。”依云說道。

  我在這奇花的花香中慢慢合上眼睡著了。

  夜來了,好靜謐,靜謐中帶著屢屢幽香,什么時候弘晊進來的握不知,他坐在我的床頭,手中拈著一朵碩大,雪白的有著晶瑩的水珠的美麗曇花。一層層的花瓣勝雪,跳躍的花蕊是它的靈魂。

  “新摘下來的,送你。”弘晊說道。

  我接過那曇花,嗅著,好香,這樣難得一見的花朵是夜晚的女神。

  “我愛這花。”我說道。

  “那愛我嗎?”弘晊說道。

  “奴婢想你。”我說道。想塔瞻也想弘晊。

  我怎么這么貪心呢。為什么呢,即使弘晊是個花花公子,我還愛他。只要是他的星眸所到之處,和他目光相接的時候總覺得麻酥酥的。

  他褪下我的衣服,吮著我胸前的兩個紅果子。我們如膠似漆的融化在了一起。

  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我還在床上慵懶著。

  “為什么不叫醒奴婢,奴婢這就伺候主子洗漱,打辮子。”我說道。

  他拿著剪子。

  “主子,你干什么?”我喊著。怎么回事兒,昨天明明很好呀。為什么要拿剪子呢。

  他咔嚓剪下一縷頭發。

  “楚才,你也過來。”弘晊說道。

  我穿好了衣服,走到他面前,他也同樣剪下一縷頭發。把我和他的頭發放到一支紅色的荷包里,扎好口兒,然后把荷包放入鴛鴦枕里。

  晉干寶《搜神記》卷十一《韓妻》中就有這樣的記載:古時宋國有個大夫名韓,其妻美,宋康王奪之。怨,王囚之。遂自殺。妻乃陰腐其衣。王與之登臺,自投臺下,左右攬之,衣不中手而死。遺書于帶曰:愿以尸還韓氏,而合葬。王怒,令埋之二冢相對,經宿,忽有梓木生二冢之上,根交于下,枝連其上,有鳥如鴛鴦,雌雄各一,恒棲其樹,朝暮悲鳴,音聲感人。

  “楚才,雖然我們不是結發夫妻,但是在我心里,我覺得你就是我的福晉。今兒,讓這鴛鴦枕為我們作證。”弘晊說道。

  我吻著他,像塊兒年糕一樣粘著他。

  七月,天很熱。

  我們給王爺請了安之后,他拉著我。

  “主子,帶奴婢去哪兒?”我說道。

  “道遠,我們騎馬去。”弘晊說道。

  他騎著他的巴圖爾,我騎著小母馬。他盡量和我一個速度。

  出了城,走了很久,來到一處清潭。遠處有瀑布,溶溶浸濕一潭霜,滴滴結凍千年乳。急沖直撞的瀑布,撞在巖石上,如飛珠碎玉般晶瑩可愛。鳥語花香,水聲鼎沸。

  我穿著一件蓮紅垂腳面長裝,頭上點綴著彩花珠簪,耳垂兒上綴著金鑲玉耳墜子,頸子上掛著個金如意項圈,粉色繡鞋上嵌滿了花蕊那么大的小珍珠,粉綠色帕子,一個楚楚動人的小美人。

  “楚才,喜歡這兒嗎?”弘晊說道。

  “奴婢喜歡。”我說道。

  “這水這么清澈,我們下去游水呀。”弘晊說道。

  “可是奴婢不會游泳。”我說道。

  “沒事兒,有我在。”弘晊說道。

  天氣很熱,若是躲在水里,一定很爽。

  我答應了他。

  翠娘的身子,非常的完美,哪個男人見到了都會喜歡上的,一副雪白的媚骨。妖嬈的身段,清晰地線條,很符合他藝術家的審美。臉龐又有些俏。只是沒有烏云珠的那種神韻,這一點比不了。

  我下了水,他托著我,我怕我不會水會淹到。他鼓勵我,教我游水。

  “會不會有人看到。”我說道。

  “不會的,這兒這么幽靜,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弘晊說道。

  “主子,你不會把她們都帶到這兒來了吧。”我說道。

  “只有你才配得上這潭。”弘晊說道。

  “奴婢是主子的美人魚。”我說道。

  “什么美人魚。”弘晊說道。

  “就是一個人身魚尾的美麗女孩兒。”我說道。

  “可是你明明有兩條美腿。”弘晊說道。

  “不理你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說道。在水中弄出水花兒。打在他身上。

  他一松手,我馬上落到了水里,他馬上又把我從水里撈出來,一頭烏黑的長發紛紛揚揚,綻開在水里,宛如一朵怒放的花朵,一出水又變成了美麗的瀑布。

  “奴婢不會水。”我嗔道。

  “你這張嘴呀,總是不饒人。”弘晊說道。

  他輕吻這我的額頭,鼻子,嘴唇。我伏在他身上。

  “我教你踩水。”弘晊說道。

  我努力地學著。不過學的有些照貓畫虎。

  “高興嗎?”弘晊問我。

  “高興。”我說道。

  “我還想聽那句。”弘晊說道。

  “我愛你。喜歡你,愛你,喜歡你。”我說道。

  在水中玩了很久,我們上了岸。我們穿好了衣服,坐在潭邊很遠的地方。

  “我們以后常來,我教你游水。”弘晊說道。

  “嗯。”我說道。

  七八月,我們經常去這個潭。

  “對了,主子,這潭還沒有名字呢。你給它起個名字。”我說道。我已經能在水里痛快地游了。雖然稱不上是魚,但是已經游得很好了。

  “叫它濯魚吧。”弘晊說道。

  “濯魚,好名字。我是美人魚,就是這個意思。”我說道。

  “呵呵,大言不慚。”弘晊說道。

  水中搖曳著烏黑的楊柳,他用手輕挑我的秀發,和他寫字的時候一樣迷人。

  “這么一頭烏發是不是為了纏我而生的。”弘晊說道。

  “奴婢不是蜘蛛精,奴婢是八戒。”我說道,此時一下子就想起了塔瞻,我是塔瞻的八戒。我沉默良久。

  弘晊明白,他也不說話了。就那么看著我。一雙星眸仿佛是這池中的水做的。在燥熱的夏天,清涼,惹人愛。我馬上收神回來。

  這回來,他帶了小小的帳篷。他上了岸,穿好了衣服,為我搭起帳篷。我說要幫忙,他不許,他說這是一個男人能為心愛的女人能做的。他是貝勒,以后是親王,他為了我所做的已經夠了。

  我們在林子里的帳篷里,說笑,吃著我們帶來的好吃的,然后做我們喜歡干的事兒。

  神仙一樣,真好,瑞士人一樣的愜意生活。當時清朝貴族遠遠比瑞士人有錢。

  可是每次我們回去,就看到那幾個福晉很嫉妒,我每每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一天,弘晊不在,我以為博爾濟吉特氏要九月才被放出來,所以有恃無恐,就在貝勒府里水岸上喂錦\鯉。一群群小魚特好玩兒,我正樂呵著呢。

  一個小丫鬟叫我。

  “福晉們叫你去呢。”她說道。

  我跟著她去見福晉,側福晉李佳氏,庶福晉成佳氏,庶福晉完顏氏,庶福晉田氏在那兒,都在長廊里乘涼。

  “王妃病了,要用頭發做藥引,你的頭發可是府里最好的,你不會不舍得吧。”李佳氏說道。

  “奴婢當然舍得。”我說道。

  幾個丫鬟過來解開我的頭發,用剪刀剪下我的頭發。我尖叫了起來,天哪,她們故意的,她們剪短了我的頭發,我簡直就變成了禿毛雞,若是在2011年還可以勉強看,在清朝那就是大罪,滿人是特別重視頭發的。轉瞬間我變成了一個禿毛雞。

  我哭了起來,可是頭發也不能接上了。那些福晉無不捂嘴樂。

  弘晊回來,他找我,可是我避著不見。他氣呼呼地進到內室,一看到我的頭發,也驚呼起來。

  “楚才,你的頭發呢。”弘晊說道。

  “奴婢的頭發。給王妃做藥引了。”我說道。

  “什么?做藥引要那么多頭發。告訴我誰干的。”弘晊說道。

  “奴婢難看,請主子回去吧。”我蒙著頭,躲著他。

  “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弘晊說道。

  他出去了。第二天得貴來了。他叫我去貝勒府。

  我到了貝勒府,弘晊領著我到了長廊,那里已經集合了幾位福晉,還有她們的奴婢,她們的奴婢各個腦袋纏著布。

  “你們聽好了,你們怎么欺負楚才,我就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弘晊生氣地說道。

  她們的奴婢也各個被剪了頭發。和我一樣了。我拿下了腦袋上的布,露出了短發。她們都看著我。呵呵,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那之后,我就一直短發示人。弘晊總讓廚子給我做黑芝麻粥,讓我的頭發快快地長好。

  有時,他領我去王爺那兒請安,我不得不包著頭。

  “楚才,你這腦袋怎么了?”太監翻譯。

  “奴婢的頭發被剪了,怕嚇到王爺。”我說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太監翻譯。

  “都是兒子不好,沒有管教好福晉。”弘晊說道。

  王爺直接用滿語和弘晊說話,這次,我又被罰到辛者庫里去做苦力了。

  是呀,一個罪人,在貝勒府里鬧得不像樣,王爺要罰我。我不恨他。再說了雍正十年他就去世了。

  這首《雙峰歌》是允祺王爺做的詩,可見他漢語并不好。

  劍臺北望得雙峰,巍然聳出青芙蓉。彼此相依殊回絕,參差并峙何玲瓏。枯藤屈曲蟠其上,仰看體勢如虬龍。徑仄豈容樵牧至,石高時見云霞封。就中瀑布倚空瀉,淙淙聲應千林松。游人到此奇絕處,頓令洞目開心胸。倚樹徘徊不能去,泠然暮色無行蹤。青溝此去知不遠,禪關未見先聞鐘。

  我這回還是洗果子,做些雜活。松姑姑看到我短發,也是嚇一跳。

  我好些天沒見到弘晊了,他是不是嫌棄我頭發短。

  不過王妃來看過我。他塔喇氏是王妃,她沒有給王爺生過孩子,估計不得寵,但是她是王妃,無人能質疑這一點,她五十歲左右,知道我的頭發是為了做她的藥引而被剪短的,她有些感動了。我覺得和王妃投緣,比起弘晊的生母瓜爾佳氏,我更喜歡這個王妃,王妃端莊典雅,即使是個半老徐娘,依然風韻猶存。

  我們一見如故似的。后來她經常派人給我送好吃的,有時我到她屋子里陪她說話,我們感情日漸甚篤。

  弘晊終于來看我了。

  “楚才,這些天,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了怎么能讓你頭發更好看的辦法了。”弘晊說道。

  “主子是什么辦法?”我說道。

  他讓得貴打開了一個盒子,是一套蒙古女孩的頭飾。用珊瑚珠和綠松石編的,他給我戴上,很好地彌補了頭發短的缺陷。

  “奴婢謝主子。”我說道。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雖然清苦了些,但是也比塔瞻在新疆要好多了。因為王妃喜歡我,松姑姑不會給我累活干的。

  有時也被弘晊偷偷地帶出去騎馬,他教我射箭,因為秋圍要來了,他說要帶我去秋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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