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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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中有麻

  丘中有麻①,彼留子嗟②。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③。丘中有麦,彼留子国④。彼留子国,将其来食⑤。丘中有李,彼留之子⑥。彼留之子,贻我佩玖⑦。

  【注释】

  ①丘:土山。麻:即大麻,古人取其纤维织布。②留:止留。子:对男子的称呼。嗟:语助词。③将(qiāng):愿。施施:疑衍一施字。《颜氏家训·书证》:“江南旧本悉单为施。”可据改。施:施惠于人。指男子对女子所做的爱恋行为。④国:此为语助词。⑤食:闻一多《诗经通义》:“古谓性的行为曰食。”⑥之子:此人,指男子。⑦贻:赠。佩玖:佩带的玉石。玖:次于玉的黑色美石。男子把佩玉赠给女子为定情信物。

  【译文】

  山坡上面种着麻,刘家小伙名子嗟。刘家小伙名子嗟,请他帮忙来我家。山坡上面种着麦,那位子国是他爸。那位子国是他爸,请他吃饭来我家。山坡上面种着李,刘家小伙就是他,刘家小伙就是他,送我佩玉想成家。

  郑风

  淄衣

  缁衣之宜兮①,敝,予又改为兮②。适子之馆兮③,还,予授子之粲兮④。缁衣之好兮⑤,敝,予又改造兮⑥。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缁衣之蓆兮⑦,敝,予又改作兮⑧。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注释】

  ①缁衣之宜兮:黑衣多么合身呀!缁:黑色。之:用于主语与谓语之间,取消句子独立性。宜:称体,合身。②敝,子又改为兮:穿破了,我再重新做。敝:破旧,坏。予:我。又:再。改:重新。为:做,缝制。③适子之馆兮:到你的宿舍去吧。适:到。子:你,对男子的尊称。馆:宿舍,宾馆。④还,予授子之粲兮:回来时,我送你上等的白米。还:回来,返回。授:给,赠。粲:上等白米。⑤好:漂亮,好看。⑥造:做,制作。⑦蓆:大,宽大。⑧作:做,制作。

  【译文】

  黑色朝服多合样,破了,我再做衣裳。你去官署把事办,回来,给你试新装。黑色朝服多美好,破了,我再缝一套。你去官署把公干,回来,给你穿新袍。黑色朝服大又宽,破了,我再做一番。你到官署去办事,回来,给你新衣穿。

  将仲子

  将仲子兮①,无踰我里②,无折我树杞③。岂敢爱之④,畏我父母⑤。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踰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踰我园⑥,无折我树檀⑦。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注释】

  ①将:请。见《卫风·氓》篇。仲子:男子的表字。②五家为邻:五邻为里。里外有墙。踰里:言越过里墙。③树杞:就是杞树,就是柜柳。踰墙就不免攀缘墙边的树,树枝攀折了留下痕迹,踰墙的事也就瞒不了人。所以请仲子勿折杞也就是请他勿踰里的意思。下二章仿此。④爱:犹吝惜。之:指踰杞。⑤母:古音米。⑥种果木菜蔬的地方有围墙者为“园”:“踰园”也就是踰墙。⑦檀:树名。

  【译文】

  二哥请你听我讲!不要翻越我里墙,别把杞树来压伤。哪敢吝惜这些树?只怕我的爹和娘。二哥叫我好牵挂,只是爹娘要责骂,心里想想有点怕!二哥请你听我讲!不要翻过我院墙,别伤墙边种的桑。哪敢吝惜这些树?怕我兄长要张扬。二哥叫我好牵挂,只是兄长要责骂,想想心里有点怕!二哥请你听我讲!不要翻我后园墙,别让檀树受了伤?哪敢吝惜这些树?怕人多嘴舌头长。二哥叫我好牵挂,只是别人要多话,想想心里有点怕!

  叔于田

  叔于田①,巷无居人②。岂无居人,不如叔也③。洵美且仁④。叔于狩⑤,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⑥。叔适野⑦。巷无服马⑧。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⑨。

  【注释】

  ①叔:老三,三少爷。这是一个贵族地主的子弟。田:通“畋”,打猎;②巷无居人:胡同里没有居民。住宅里没有居住的人。巷:村里的道路,胡同,街坊,住宅。居人:居民,居住的人;③不如叔也:赶不上三少爷的啊;④洵(xún寻)美:确实豪华。洵:确实,诚然,果真。美:漂亮。指豪华的房屋。仁:保养。是说房屋有专人经常在保养;⑤狩(shòu兽):在冬天打猎;⑥洵美且好:酒实在醇,让人越喝越想喝。美:指酒好,酒醇。好(hào耗):爱好,嗜好,爱得放不下;⑦适:到,往。野:荒郊野外;⑧服马:古代的车子,用四匹马拉,中间夹在车辕里面的两匹马叫服马,两旁的马叫骖马;⑨洵美且武:确实是既健壮又威武。美:指马的健壮。

  【译文】

  三哥打猎出了门,巷里空空不见人。并非真的没住人,能比三哥有几人?他真漂亮又谦逊。三哥出去冬猎了,巷里不见喝酒佬。并非没有喝酒佬,三哥样样比人高,他真漂亮又和好。三哥打猎到田野,巷里不见人驾马。并非别人不会驾,而是技术不如他。英俊威武人人夸。

  大叔于田

  叔于田①,乘乘马②。执辔如组③,两骖如舞④。叔在薮⑤,火烈(迾)具举⑥。襢裼暴虎⑦,献于公所。将叔无(毋)狃⑧,戒其伤女(汝)⑨!叔于田,乘乘黄⑩。两服上襄(骧),两骖雁行。叔在薮,火烈(迾)具扬。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磬控忌,抑纵送忌。叔于田,乘乘鸨。两服齐首,两骖如手。叔在薮,火烈(迾)具阜。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掤忌,抑鬯()弓忌。

  【注释】

  ①叔:一个男子的表字。田:打猎。②乘乘马:四马叫作乘。上“乘”字是动词,就是驾。③见《简兮》篇。④两骖:驾车的马之在两旁者。如舞:是说行列不乱。⑤薮(音叟):低地,多草木,禽兽聚居之处。郑国有大薮名圃田。在薮:言已到田猎的所在。⑥烈:是“迾”的借字。就是遮。猎时放火烧草,遮断群兽逃散的路叫作火迾。具举:齐起。“火烈具举”是说几方面同时举火。⑦襢(即袒)裼(音锡):脱去衣服露出肉体。暴虎:空手与虎搏斗。⑧狃(音纽):习惯以为常的意思。⑨汝:指叔。诗人警告叔别常干这种冒险的事。⑩乘黄:四匹黄马。服:驾车的马在中央夹辕者。上:犹前。襄:读为“骧”,驾。“两服上襄”是说中央的两马在骖马之前并驾。两骖雁行:两骖马比服马稍后,像飞雁的行列。扬:起。忌:语助词。下同。抑:发语词。下同。磬控:双声连绵词,就是控止马不让它前进。纵送:叠韵连绵词,就是放纵马使它奔驰。以上两句承“良御”。鸨(音保):黑白杂毛的马,又叫作驳。如手:言两骖在旁而稍后,像人的两只手,和上章“雁行”意思相同。阜:盛。发:发箭。罕:稀。掤(音冰):箭筒的盖。释掤:言解开箭筒的盖,准备将箭收起。鬯:读为“韦长(音畅)”,弓囊。鬯弓:言将弓放进囊中。

  【译文】

  三郎打猎上征途,驾起四马真英武。手提缰绳如丝组,骖马整齐像跳舞。三郎驾车在林薮,猎火齐起截兽路。赤膊空拳打老虎,打来献到郑公府。“三郎请勿太大意,提防老虎伤肌肤。”三郎出猎真雄壮,驾起四马毛色黄。两匹服马首高昂,骖马整齐像雁行。三郎驾车草地上,猎火熊熊把兽挡。拉弓能穿百步杨,驾车能驶万里疆。忽而勒马急停车,忽而纵马四蹄扬。三郎打猎郊外游,四匹花马跑不休。中央服马头并头,两旁骖马像双手。三郎驾车在草泽,猎火熊熊风飕飕。马儿走得慢悠悠,箭儿少发无禽兽。解下箭筒揭开盖,强弓装进袋里头。

  清人

  清人在彭①,驷介旁旁②。二矛重英③,河上乎翱翔④。清人在消⑤,驷介麃麃⑥。二矛重乔⑦,河上乎逍遥⑧。清人在轴⑨,驷介陶陶⑩,左旋右抽,中军作好。

  【注释】

  ①清:郑国邑名。在今河南中牟县西。清人:清邑之人。指高克及其所带领的兵士。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据《易林》‘清人高子’,知克亦清邑之人。故率其同邑之众,屯于卫邑彭地。”彭,黄河边上的郑国边境之地名。《正义》:“卫在河北,郑在河南,恐狄渡河侵郑,故使高克将兵于河上御之。”②驷:一车驾四马。介:通甲,披甲。旁旁,强劲貌。③二矛:古代战车上立两支矛,一支攻敌,一支备用。英:英饰,即装饰矛头的缨络,染赤羽为之。重英:指二矛的英饰风飘而相叠。④河上:黄河边上。乎:语助词。翱翔:悠闲游乐貌,此指驾车闲游。⑤消:黄河边上郑国地名。⑥麃麃(biāo):威武貌。⑦乔:通乔鸟,长尾雉鸡。此指用雉羽为矛之英饰。⑧逍遥:安闲自得貌。⑨轴:黄河边上郑国地名。⑩陶陶(dào):马奔跑貌。左旋:身向左旋转。右抽:右手抽拔刀剑。此句指士兵习击刺。中军:军中,军营中。作好:作出好看的样子。

  【译文】

  清邑军队守彭庄,驷马披甲真强壮。两矛装饰重缨络,河边闲游多欢畅。清邑军队守在消,驷马披甲威风骄。两矛装饰野鸡毛,河边闲逛多逍遥。清邑军队守在轴,驷马披甲如风跑。身子左转右抽刀,将军练武姿态好。

  羔裘

  羔裘如濡①,洵直且侯②。彼其之子③,舍命不渝④。羔裘豹饰⑤,孔武有力⑥。彼其之子,邦之司直⑦。羔裘晏兮⑧,三英粲兮⑨。彼其之子,邦之彦兮⑩。

  【注释】

  ①羔裘如濡(rú):羊羔皮袄油亮润泽。如濡:温润亮泽。②洵(xún)直且侯:确实正直而美好。洵:确实,的确。直:正直,公正。侯:美好,善。③彼其(jī)之子:那样的人。彼其:指示代词,那。之:指示代词,此。子:对男子的尊称。④舍命不渝:舍弃生命也不变节。渝:改变。⑤豹饰:边缘用豹皮镶饰。⑥孔武有力:十分勇武有力。孔:很,十分。⑦邦之司直:是国家主持公道的人。邦:周代的诸侯封地,泛指国家。司直:主持公道的人,公正的人。⑧晏:鲜艳,华美。⑨三英粲兮:羔羊皮袄上的三条丝绳闪闪发光。英:皮袄对襟上缀的用于挽结的丝绳。粲:色彩鲜明。⑩彦:俊杰,杰出的人才。

  【译文】

  身穿柔滑羊皮袄,为人正直又美好。他是这样一个人,肯舍生命保节操。羔裘袖口饰豹皮,为人威武有毅力。他是这样一个人,国家司直有名气。羔羊皮袄光又鲜,三道豹皮色更妍。他是这样一个人,国之模范正华年。

  遵大路

  遵大路兮①,掺执子之祛兮②。无我恶兮③,不寁故也④。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无我寿鬼兮⑤,不寁好也⑥。

  【注释】

  ①遵大路:沿着大路走。遵:遵照,沿着;②掺(shǎn闪)执子之祛(qū区)兮: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袖口。掺:持。执:拉住。祛:袖口;③无我恶(wù务)兮:请不要讨厌我啊。我恶:恶我,厌恶我。恶:厌恶,憎恨,讨厌;④不寁(jié杰)故也:不可以那么快就把旧人抛弃。寁:快速,很快地(断绝,抛弃)。故:故人,指旧妻;⑤无我(chǒu丑)兮:不要抛弃我啊!我:我,即抛弃我。:嫌弃,抛弃;⑥不寁好也:不可以那么快就恩断义绝。好:感情,恩爱。

  【译文】

  沿着大路跟你走,手儿拉住你袖口!求你不要讨厌我,多年相伴别分手!沿着大路跟你走,手儿拉住你的手!求你不要嫌我丑,多年相好别弃丢!

  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①。”“子兴视夜②,明星有烂③。”“将翱将翔④,弋凫与雁⑤。”“弋言加之⑥,与子宜之⑦。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⑧,莫不静好⑨。”“知子之来(来力)之⑩,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注释】

  ①昧旦:犹味爽,天将明未明的时候。②兴:起。视夜:观察夜色。③明星:即金星。早晨金星出现在东方,称为启明星或明星。有烂:犹烂烂,明亮。天将明的时候众星隐微,独启明星显得更亮。④翱翔:本是鸟飞之貌,这里指人的动作,犹邀游或仿徉。⑤弋:同弋鸟。用生丝做绳,系在箭上来射鸟叫作弋。凫(音符):野鸭。⑥加:古读如“歌”。加之:射中它。⑦与:犹为。宜(古读如俄):作肴。宜之:言将凫雁加以烹调,做成肴。一说:宜读为,啖食。本章的“言”字都是语助词。⑧御:侍。在御:犹言在侧。⑨静好:安静和乐,指琴瑟之音。《常棣》篇云。“妻子好合,如鼓瑟琴”,这里说琴瑟静好也是借琴瑟喻夫妇。本章都是妻对夫所说的话。⑩来:读为“”,和顺。和下文“顺”、“好”意义相同。杂佩:古人所带的佩饰,每一佩上有玉、有石、有珠,有珩、璜、琚、瑀、冲牙,形状和材料都不属一类,所以叫作杂佩。问:赠送。

  【译文】

  女说“雄鸡叫得欢”,男说“黎明天还暗”。“你快起来看夜色,启明星儿光闪闪。”“我要出去走一走,射些野鸭和飞雁。”“射中野鸭野味香,为你做菜请你尝。就菜下酒相对饮,白头到老百年长。弹琴鼓瑟乐陶陶,夫妻美满心欢畅。”“你的体贴我了解,送你杂佩志不忘。你的温顺我懂得,送你杂佩表情长。你的爱恋我心知,送你杂佩诉衷肠。”

  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①。将翱将翔②,佩玉琼琚③。彼美孟姜④,洵美且都⑤。有女同行,颜如舜英⑥。将翱将翔,佩玉将将⑦。彼美孟姜,德音不忘⑧。

  【注释】

  ①颜:面容。舜:木槿。华:古花字。②将:且,又。翱翔:此形容美人步态轻盈美好。③琼琚:华美的佩玉。琼:美玉。琚:佩玉名。④孟姜:姜氏长女。古代长女称孟。⑤洵:诚,确实。都:娴雅大方。⑥英:花。⑦将将(qiāng):同锵锵,指佩玉的响声。⑧德音:美好的声誉,此指品德美好。

  【译文】

  姑娘和我同乘车,脸儿好像木槿花。我们在外同遨游,美玉佩环身上挂。姜家美丽大姑娘,确实漂亮又文雅!姑娘和我同路行,脸像槿花红莹莹。我们在外同游玩,身上佩玉响叮叮。姜家美丽大姑娘,美好品德永光明!

  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①,隰有荷华。不见子都②,乃见狂且③。山有桥松④,隰有游龙⑤。不见子充,乃见狡童⑥。

  【注释】

  ①扶苏:又作扶苏,就是扶木。一说扶苏即朴,朴樕是小木。这里应与下章“桥松”相称,似非小木。②子都:和下章的“子充”都是古代美男子名。③狂且(音疽):狂者。一说且是伹字的省借,伹是拙钝的意思。狂伹:是复合词。这里偏用狂字的意义。④桥:同乔,高。⑤游龙:龙一作茏,草名,又名荭,红草。⑥狡童:狡是狡猾多诈的意思。本诗用来与“狂且”为一类,而与子都、子充相对,是骂辞。

  【译文】

  山顶大树多枝桠,低洼地里开荷花。不见子都美男子,遇见个疯癫大傻瓜。山顶松树高又大,低洼地里开茏花。不见子充好男儿,遇见个滑头小冤家。

  萚兮

  萚兮萚兮①,风其吹女(汝)②。叔兮伯兮③,倡,予和女(汝)④。萚兮箨兮,风其漂女(汝)⑤。叔兮伯兮,倡,予要女(汝)⑥。

  【注释】

  ①萚:草木落下的皮或叶。②吹:古读如“磋”。汝:指萚。此章和下章的头两句以风吹萚叶起兴。人在歌舞欢乐的时候常有飘飘欲起的感觉,所以和风萚联想。③女子呼爱人为伯或叔或叔伯:“叔兮伯兮”语气像对两人,实际是对一人说话。④倡:带头唱歌。“汝”,指叔伯。⑤漂:或作飘,吹动。⑥要:会合。指唱歌的人以声音相会合,也就是和。

  【译文】

  枯叶枯叶往下掉,风儿吹你轻飘飘!叔呀伯呀大家来,我先唱来你和调!枯叶枯叶往下掉,风儿吹你舞飘飘!叔呀伯呀大家来,我唱你和约明朝。

  狡童

  彼狡童兮①,不与我言兮②。维子之故③,使我不能餐兮④。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⑤。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⑥。

  【注释】

  ①彼狡童兮:那个俊美的小伙子哟。彼:那。狡童:强壮美好的小伙子。②不与我言兮:不和我说话呀!③维子之故:就是因为你的缘故。维:正因为。子:你。④使我不能餐兮:让我吃不下饭呀!。餐:吃。⑤不与我食兮:不和我一块儿吃饭呀!。⑥息:歇息,休息。

  【译文】

  那个小伙太狡猾,不肯和我再说话。为了你这小冤家,害我茶饭咽不下!那个小伙耍手腕,不肯和我同吃饭。为了你这小冤家,害我胸闷气难喘!

  褰裳

  子惠思我①,褰裳涉溱②。子不我思③,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④!子惠思我,褰裳涉洧⑤。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注释】

  ①子:女子称她的情人。惠:见爱。②褰裳:提起下裙。溱(音针):水名,源出今河南省密县北圣水峪,东南流与洧水会合。③不我思:即不思我。④狂:痴。狂童:犹言痴儿或傻小子。狂童之狂:就是说痴儿中之痴儿。且(音居):是语尾助词,在这里的作用犹“哉”。⑤洧(音伪):水名,源出今河南省登封县东阳城山,东流经密县到大隗镇会合溱水为双泊河。

  【译文】

  你若爱我想念我,提起衣裳淌溱河。你若变心不想我,难道再没多情哥。看你那疯癫样儿傻呵呵!你若爱我想念我,提起衣裳淌洧河。你若变心不想我,难道再没年少哥。看你那疯癫样儿傻呵呵!

  丰

  子之丰兮①。俟我乎巷兮②。悔予不送兮。子之昌兮③,俟我乎堂兮。悔予不将兮④。衣锦褧衣⑤,裳锦褧裳⑥。叔兮伯兮⑦,驾予与行⑧。裳锦褧裳,衣锦褧衣。叔兮伯兮。驾予与归⑨。

  【注释】

  ①子之丰兮:心上人长得真帅。丰:体态丰满,魁梧;②俟:等待,等候。乎:在。巷:里弄,胡同;③昌:强壮,健美;④将:送;⑤衣锦褧(jiāng窘)衣:锦衣外面再加麻纱单罩衣,即穿好了嫁衣,作好出嫁的准备。衣:动词。穿。锦:用彩色经纬线织有各种花纹图案的织物。褧衣:古代用麻织的嫁衣,女子出嫁时在途中穿上以遮避尘土;⑥褧裳:也是出嫁的衣服;⑦叔兮伯兮:大叔大伯们;⑧驾予与行:用车子送我走(出嫁)吧!驾:套车,用车子;⑨归:出嫁。

  【译文】

  想你丰满美颜容,“亲迎”等我在巷中。后悔我家不相送!想你身体多魁伟,“亲迎”等我在堂内。后悔当初没相随!锦缎衣裳身上穿,以披绉纱白罩衫。大叔大伯请再来,驾车接我同归还!身披罩衫白绉纱,锦缎衣裳灿如霞。大叔大伯请再来,驾车接我到你家!

  东门之

  东门之,茹在阪①。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②。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注释】

  ①墇:一作坛。犹垣,指堤。茹:茜草,绛色染料。“阪”,斜坡。这两句说东门外有堤,堤有阪,阪上有茜草。②践:齐,指排列整齐。家室:指诗中女主人公自家的居室。

  【译文】

  东门郊外广场大,土坡开着红茜花。你家离得这么近,人儿仿佛在天涯。东门郊外栗树下,那里有个好人家。难道我不想念你?你不亲近为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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