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坦克,向波兰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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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德国海军发动攻击之后不久,德军地面部队便从北、西、西南三面发起了全线进攻。德军借着由海军和空军发起的打击,趁势以装甲部队和摩托化部队为前导,很快从几个主要地段突破了波军防线。

  就在德国空军对波兰纵深机场和要地进行猛烈炮火攻击的掩护下,德国的地面部队迅速突破波军的防线,向波兰纵深推进。德军的3,800多辆坦克,在其他兵种配合下,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以每天80?97公里的速度向波兰境内纵横驰骋。这是人类战争史上第一次机械化部队的大进军。

  战前,按照希特勒的要求,德军统帅部计划以快速兵团和强大的空军实施突然袭击,闪电般摧毁波军防线,占领波兰西部和南部工业区,继而长驱直入波兰腹地,围歼各个孤立的波兰军团,力求在半个月内结束战争,然后回师增援可能遭到英法进攻的西线。

  在波美拉尼亚和东普鲁士集结了由21个师编成的北方集团军群,由陆军一级上将博克指挥,下辖屈希勒中将第3集团军和克鲁格上将的第4集团军,共5个步兵军和1个装甲军。其任务是首先切断“波兰走廊”,彻底围歼集结在这里的波军集团,而后从东普鲁士南下,从背面攻击维斯瓦河上的波军,并从东北方向迂回包抄华沙。

  在德国的西里西亚和捷克斯洛伐克境内展开由33个师编成的南方集团军群,由陆军一级上将伦德施泰特指挥,下辖布拉斯科维兹上将的第8集团军、赖歇瑙上将的第10集团军和利斯特上将的第14集团军,共8个步兵军和4个装甲军。其任务是首先歼灭西里西亚地区的波军集团,而后从西南方向迂回包抄华沙。

  两个集团军群分别由第1航空队(司令官为A?凯塞林将军)和第4航空队(司令官为A?勒尔将军)实施支援。

  在全长2,816公里长的波兰和德国国境线上,当装甲师隆隆驶向指定目标时,德国人的机关枪发出刺耳的嗒嗒声,和装甲机车运行时的轰鸣声混合在一起。与紧张的战争气氛相对应的,还有德国谈笑风生的士兵,他们不时停下来破坏障碍并协助当时帝国宣传队的摄影师推倒边界标识牌。

  在北方,来自东普鲁士由屈希勒中将指挥的德国第3集团军,发动了两个方向的攻击,指派他的第1军和伍德里格军向南朝华沙方向猛攻,派他的第21军向西南“波兰走廊”底部方向猛攻。而由克鲁格上将的第4集团军最先支持机械化作战,他的第19军由海因兹?古德里安中将指挥,这个集团军向东突击,从波麦腊尼亚进入“走廊”。

  在这场大进军中,第19军团古德里安中将成功地实践和运用了坦克机动作战,他本人也成为尽人皆知的“闪电英雄”。古德里安当时是德国装甲兵第19军团军长。在人类战争史上规模空前的机械化部队大进军中,古德里安成功地实践了他的装甲兵理论,率领第19装甲军团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第19装甲军团隶属北路集团军群第4集团军,辖有1个装甲师、2个摩托化师和1个步兵师。它既是第4集团军的中路,又是集团军的攻击前锋。

  古德里安的机械部队是一支极富战斗力的军队,由于上级在战术实施和后勤管理上都放权给古德里安,所以这支部队比其他部队表现出更强的战斗力。第19军团不受步兵拖沓的供给影响,因此它可以像一支完全独立的机械化部队那样行动,这样的部队在战争史上还是第一支。对古德里安来说,这样的部队是保持德国战略优势的法宝。

  如空袭受到北方恶劣天气的影响一样,这一次,北方集团军群的入侵也受到了天气的阻碍,步兵所得到的炮兵和空中支援没有太大的效果,这多少给第一次在炮火下作战的德国部队带来了混乱。古德里安坐在坦克师部队的一辆装甲车上,这或许是一个装甲军指挥官唯一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军长在战场上能够使用装甲指挥车,亲临一线与战车一同行动,这是古德里安的一个首创,而更为先进的是,古德里安的战车上都备有无线电设备,这样,这位军长就可以随时与其手下的各个师保持密切的联系。

  由于能见度太差,以致时有误伤自己人的事情发生。而且当时的德方部队多是第一次参加战斗,尤其在执行闪击战术这样的新战术方面,先头部队也不是很在行,这也暴露出了当时几近不可一世的第三帝国部队的一些弱点。当时的第3集团军情报官冯?梅伦延曾记述道:

  战役一开始,我才知道在真正的战争条件下,即使一个受过良好军事训练的人也会感受到激动和紧张。有一架低空飞行的飞机在战地司令部上空盘旋,每个士兵都顺手抓起武器朝这架飞机开火。一位空军联络官跑过来,要求停止射击,他对这些激动过头的士兵说,那是一架德国指挥飞机——一架老牌的“弗斯勒”式飞机。飞机着陆后,从里面走出了直接指挥我们的空军将领,而他并不感到这件事有什么好笑。

  随着浓雾逐渐散去,德军加快了向波兰腹地推进的速度,开进了“波兰走廊”。

  第一场恶战发生在曾贝堡以北、大克罗尼亚附近的地区,德国战车与当时波兰防线上的武装人员直接遭遇,当时波兰的战防炮直接命中了好几辆德国战车,德国的1名军官,1个见习官和8名士兵当场阵亡。

  突进的第一边境警卫军在北端切断了“走廊”。埃伯哈德旅,这个由党卫队和当地自卫队组成的部队,迅速占领了但泽,除了城市北部的韦斯特普拉特要塞外。第4集团军穿越“走廊”,进入较宽的底部以便切断波兰人撤退的路线并同时与第3集团军会合。而这时的第3集团军则直接向南穿过“走廊”向华沙突击,在东普鲁士边界附近的马拉瓦遭遇到一些波兰最坚固的防御工事,这是装备有反坦克武器的混凝土工事。在这里,第3集团军没有严格执行古德里安的学说,他们没有绕过这个城市迂回解决,而是企图直接冲过去,在遭受到极大的损失后,被迫停止了攻击。

  在南方,主要的进攻是由当时的第10集团军来完成的,他们首先向东南朝华沙方向挺进。在第10集团军的左翼,第8集团军向罗兹突击。在他们的右翼,则有第14集团军沿着维斯瓦河向克拉科夫推进。那里天气晴朗,德国的空军可以大展身手,这就给予地面部队以部分的支持,在那里的闪击战几乎是以教科书式的精确程度进行的。装甲部队所做的只是绕过敌人的要塞并且继续前进,然后空中轰炸机呼啸着从空中冲下来轰炸地面的守卫者,随后地面部队迅速对晕头转向的守卫者发起进攻,不给敌方留一丝松口气的时间。在许多情况下,甚至在德国的坦克尚未抵达波方阵地以前,波方的后方防御已经被彻底击溃。进攻的当天下午,第10集团军的部队已经深入波兰24公里。在他们后面,派来维持被占领地区的德方人员也是闪击式地突入,边界自卫队和警察部队马上恢复了对后方地区的控制。

  到了9月2日早上,德军的第4集团军的先头坦克部队,德军的精锐,古德里安的第19军,汽油和弹药全部耗尽,这确实令身在前线的士兵和军官大惊失色。可就在与他们交战的波兰人发现这个惊人的秘密之前,德国的支援纵队从混乱中拼死赶到,使得德军的装甲战车再次启动。第4集团军在这时封住了“走廊”的底部,完全包围了波麦腊尼亚军团的两个师和波莫尔斯卡骑兵旅。

  这些被包围的波兰骑兵试图突围,但是在德国人的坦克和装甲车的打击下,他们都失败了。所有的人以自杀性的方式飞驰向德军的坦克,以一种英雄式的行动书写了波兰骑兵的不朽传奇。

  在马拉瓦受阻的第3军团前线,肯普夫装甲师重新部署,并成功地从侧翼包抄到马拉瓦防线的南部,在此之前,德国第3集团军的先头部队遭到了莫德林军团的暂时阻拦。莫德林军团拥有强大的防御阵地,就是在这里,波兰军队连续抵抗了3天,直到从伍德里格军的部队突破了波兰军队在城东的环形防御圈。到了9月3日,波兰的莫德林军团不得不全线撤退,在他们身后,留下了1万多名波兰战俘。这时,负责其他地区军事行动的军队也被派给第3集团军,当该集团军向西进攻“波兰走廊”时,在维斯瓦河的一个城镇格罗坦兹遭遇到了波兰军队的猛烈袭击,在往北突进的过程中,德斯查河附近的一座大桥也被波兰军队拆毁。但是,德军很快就在工程兵搭建浮桥后,在维斯瓦河畔的梅威渡过了河。

  太过迅速的推进对于德军来说并非完全是件好事,在部队军需补给上,在两线同时作战的防御上,德国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事实上,德国军方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战场局势的迅速改变要求德军采取新的战术,北方集团军的司令费多尔?冯?博克将军匆匆与陆军司令部的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元帅进行商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如果装甲部队进展得太快,会使德国面临西线突发事件。但是经过一番思量后,布劳希奇还是批准派第4军团的第19军深入东波兰彻底消灭波军。

  在南方,南方集团军在战争的头两三天内突破了波军的警戒线后,准备抢占胜利果实。原本在先头部队中间位置的第10集团军的机械化师,也开始绕过坚固的防守点和大批向华沙方向撤退的波兰步兵,全速前进。

  在格?德?伦德施泰特将军的指挥下,德国南方的庞大集团军从西南越过波兰平原,以每天最多16公里的速度缓慢向华沙移动。第14军团的主体向克拉科夫推进,此时它的由斯

  洛伐克部队扩编的第22军,穿过由精锐的波兰山地团把守的通道,从南面向克拉科夫进攻。

  在中部,瓦尔特?冯?赖歇瑙中将指挥的第10军团的第4装甲师的坦克,冲破波兰顽强的抵抗。在他们的北方,约翰内斯?勃拉斯科维兹中将的第8军团的两个步兵军向罗兹推进。

  让波兰高层指挥部门感到极为恐慌的是,德国坦克部队总能抢先在波兰溃败的军团之前推进,这使得波兰军方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重新组织他们的部队进行有效的反击。实际上,在德军的追打之下,波兰开始处于惊慌和混乱的状态,根本没有时间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斯图卡轰炸机在他们发起反攻前就炸散了他们的编队。此前,华沙波兰总司令部直接控制的7个军团的每一军团不受任何一级指挥干扰,现在总司令部已经同战地军队失去了联系。

  波军原以为在其境内的诸条大河可以减缓德军前进的势头,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跟在德军的坦克部队后面的是战地工兵,他们的任务就是为德国的部队,特别是机械化部队的前进排除一切障碍。德军的工程兵几乎个个都是造桥的高手,波兰人炸毁一座桥梁,工程兵即能迅速地在河上搭建一座浮桥。德军的一名优秀工程兵,保罗?施特斯曼,每次部队需要渡河时,他都不得不赶在先头部队到达之前组织士兵架桥,而这种工程往往是在敌人的炮火下进行的。

  保罗?施特斯曼在他的一本回忆战争的书中,这样记述了当时他们为军队搭建浮桥的情况:

  我们带着木材,坐着橡皮艇前行,各式的枪炮向我们袭来。即使是我们自己人向隐蔽在树林或村庄里的残垣断壁中的波兰军队射击时,我们也感到十分恐惧。我们冲向河中央,用许多绳子捆缚住漂浮不定的树干和木排搭建浮桥。这时,炸弹、枪炮激起的尘土在我们的头顶上飞扬。在我们的步兵过河之后,我们又必须为坦克搭建一座更结实的桥。但当我们刚刚前行到深水域的时候,一挺机关枪向我们猛烈开火,离我最近的一个人被打死了。我看见他掉进水里,漂向远处,但我却无能为力??

  过了一会儿,敌人的炮火逐渐减弱,我知道一定是我们的俯冲式飞机收拾了敌军。我们继续架桥,终于建好了一座能够让士兵通过的桥。我们刚刚放好最后一块木板,士兵们就冲上了桥,迅速过了河。就在那时,我朝四周一看,才发现我们的指挥官和其他几个人都不见了(在搭桥过程中牺牲了)。对我们这些战地工程兵来说,面对着敌军的猛烈进攻,建造一座浮桥是多么困难啊!

  德军在突破波军防线后,以每天50?60公里的速度向波兰腹地突进。南路集团军群以赖歇瑙的第10集团军为中路主力,以利斯特的第14集团军为右翼,在左翼布拉斯科维兹的第8集团军掩护下,从西面和西南面向维斯瓦河中游挺进;北路集团军群以克鲁格的第4集团军为主力,向东直插“波兰走廊”,另以屈希勒的第3集团军从东普鲁士向南直扑华沙及华沙后方的布格河。

  9月3日,德军推进至维斯瓦河一线,完成了对“波兰走廊”地区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合围。在围歼波军的作战中,被围的波军显然还不了解坦克的性能,以为坦克的装甲不过是些用锡板做成的伪装物,是用来吓唬人的。于是波兰骑兵蜂拥而上,用他们手中的马刀和长矛向德军的坦克发起猛攻。德军见状大吃一惊,但很快就清醒过来,毫不留情地用坦克炮和机枪向波军扫射,用履带碾压波军。波兰骑士想像中的战场决斗成为一场实力悬殊的屠杀。

  古德里安坐在装甲指挥车里,指挥部队用坦克炮轰击对方的阵地,用履带碾压对方的人员,冲撞破坏对方的车辆。一队又一队的坦克,在古德里安的指挥下,不停地突进波军的阵地,挺进波军的纵深,很快对“波兰走廊”构成合围。“波兰走廊”是德国通向华沙的交通要道,占领“波兰走廊”,华沙就失去了屏障,因而德军与波军在“波兰走廊”的战斗也异常激烈。

  古德里安本人在《闪击英雄》一书中对当时的情景描述道:

  到9月3日,我们对敌人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当前的敌军都被包围在希维兹以北和格劳顿兹以西的森林地区里面。波兰的骑兵,因为不懂得我们坦克的性能,结果遭到了极大的损失。有一个波兰炮兵团正向维斯托拉方向行动,途中为我们的坦克所追上,全部被歼灭,只有两门炮有过发射的机会。波兰的步兵也死伤惨重。他们一部分架桥纵队在撤退中被捕获,其余全被歼灭。

  9月5日,德国第4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在格鲁琼茨地区会师,切断了“波兰走廊”。至此,“波兰走廊”战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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