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觉先在永宁郡公府上与王圭暗中敲定了一系列阴谋诡计的流程的时候，马芸也有些心思不属地回到了府上。
在院落门口遇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程处默。
“小公爷……”
马芸朝着后者施了一礼。
“嗯？”
“事情办的不顺利？”
程处默看着后者有些发白的脸色，皱着眉问道。
“也……”
“也还算顺利……”
“只是，与您估计的一样！”
“明府并不想管人牙子的事，只是接了您状告八家青楼的事！”
“小公爷……”
“奴家办事不力！”
“请小公爷责罚！”
“……”
程处默皱了皱眉。
与自己的预估没有任何的出入，这就说明……这明府显然就是个脓包啊，不过……
这一切都有些奇怪！
这小子既然是脓包，那就一定会推掉所有的案子！
连牵扯较小，只是有些麻烦的人牙子的案子都推了，为何却对这牵扯甚广，以他一个小小明府的身份压根不敢涉足的八家青楼的案子这么感兴趣？
难道……
程处默双眼一亮。
这小子正是五姓七宗中人？
程处默越想越觉得可能，眉头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这特么可是意外之喜啊，这么看来……老天爷好像对自己也不薄？
既然这明府是五姓七宗中人，那这案子岂不是稳了？
呵呵一笑。
程处默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事稳了！
噗通！
正在程处默脑中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马芸却忽然跪在了地上。
将头深深埋在了地上。
“奴婢办事不利……”
“请小公爷责罚！”
程处默：……
“你这是干啥？”
程处默赶紧将后者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你事没办好了？”
“……”
马芸被程处默扶了起来，神情有些发愣。
“可……”
“可这明府给奴婢的感觉就是敷衍了事，别说人牙子这事他完全不会管，就算是这八家青楼之事……”
“奴婢感觉他都是在敷衍！”
“其实心中压根就不想管！”
“小公爷……”
“此事奴家没有办好，请您责罚！”
马芸坚持地说道。
“呵呵……”
程处默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马芸的肩膀。
“谁说明府不管这八家青楼的事？”
“这案子……”
程处默自信道。
“他一定会管的！”
“……”
马芸一怔，随即有些不解地看着程处默问道。
“小公爷，这是为何？”
“依我看……”
“这明府摆明了就是胆小怕事之人。”
“连人牙子案他都不管，他又如何会管这难上许多的案子？”
“……”
“他自然会管！”
程处默呵呵一笑。
“你就放心吧！”
“将这两份状纸递给明府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与你没关系！”
“你已经做的很出色了！”
“莫要自责！”
“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所以……”
“你大可放心！”
马芸睁大了眼睛，看着程处默一脸的敬佩！
“原来……”
“小公爷已经将所有事情都预料到了！”
“是奴婢多虑了！”
“是啊！”
程处默笑道。
“你帮了我这么打一个忙，如今我们算是两清了！”
“从此之后，你就可以开始你的新生活了！”
程处默一脸鼓励地看着马芸说道。
在他看来，这姑娘原生家庭非常不幸，后来又被卖给了人牙子，遭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如今好不容易从中解脱了出来。
是时候去追寻想要的生活了！
然而……
程处默却没意识到这是在古代。
在马芸心中，此等救命之恩，又岂能是简简单单就能还了的？
马芸只觉得程处默这么说，实在赶自己走。
“新生活？”
马芸自嘲一笑。
朝着程处默行了一礼。
“奴婢会考虑了！”
“奴婢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小公爷，不送！”
“……”
吱呀！
说着，马芸直接转身走进了院落，同时将门紧紧闭上！
“……”
看着眼前紧闭的院门，程处默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
“嘶……”
“我特么又说错话了？”
“不对！”
“我为什么要用又？”
……
第二日一早，太极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李世民着一身明黄色龙袍正坐与龙案之后，看着分列在殿下的众位肱骨大臣，微微一笑。
“诸位爱卿。”
“可有事启奏？”
“……”
站在武将那一边的程咬金撇了撇嘴，低头打起了盹。
如今大唐吏治清明，一副蒸蒸日上的景象，这早朝上君臣讨论的事情也越来越少了。
想来今日和以往也是一样！
“呜……”
打了个哈欠，程咬金只等下朝和陛下去商量那件事了。
不过……
想到这里，程咬金的心中又是一阵发愁。
且先不说到底娶哪位公主，就是陛下那一关，程咬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我儿要娶你个女儿？
陛下，俺老程的好大儿要跟你讨个媳妇？
还是委婉一点？
陛下，我儿到了该娶公主的年纪了？
给我儿整一个？
还是简单粗暴一点？
拿来把你？
“……”
摇了摇头。
程咬金懒得再想了！
反正怎么简单怎么来，不就是一个公主吗，自己好大儿还配不上？
就是啊……
可惜了只能娶一个！
哎！
苦了我的好大儿了！
“……”
和程咬金一样发着呆，胡思乱想的臣子们很多，他们都觉得今日地早朝和往日的没什么不一样，天下太平，四海升平！
哪有那么多事需要拿出来说。
一个个打着哈欠，只等下朝。
忽然……
一个人从臣班中走了出来。
“陛下！”
“臣大理寺卿关西冕，有本要奏！”
“……”
“哦？”
李世民也有些意外，朝着后者看了一眼，随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关爱卿有何事，请讲。”
“谢陛下！”
关西冕点了点头。
朝着李世民微微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臣昨日从长安县令手中收到了一份状纸，兹事体大，牵涉甚广，臣犹豫一夜，最终还是觉得将此事禀告陛下。”
“由陛下来做决断！”
“……”
李世民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何事？”
“有一民女状告包括烟雨江南在内的八家青楼，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强抢民女以及……”
“勾结别国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