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剩下的几个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刀疤脸，又看了一眼完好无损正站在自己等人面前的程处默。
顿时喉结一阵涌动，纷纷咽了口口水。
“呃……”
“那个！”
三儿一脸害怕的推后了几步，朝着程处默一阵讪笑。
“这位小郎君，您想问什么您随便问！”
“我们没意见！”
“完全没意见！”
说着话，三儿还捣了捣身边的几个兄弟，朝着几人使了个眼色。
“嗷嗷！”
旁边的几人顿时也反应了过来，朝着程处默讨好一笑。
纷纷点头道。
“对！”
“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您随便问！”
“您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
程处默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缓缓移动过去，随后淡淡道。
“希望你们真像你们自己说的，不要烦我。”
“不要耍什么花招！”
“不然……”
程处默瞪了几人一眼。
“杀了你们！”
“……”
几人脸色顿时一变，一个个的纷纷赶紧对着程处默保证不会有任何举动，只会乖乖的在一边看着。
程处默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又回到了小姑娘的笼子跟前。
“咔哒……”
程处默伸手打开了笼子，朝着小姑娘招了招手。
“出来吧！”
“不用呆在笼子里跟我说话！”
“……”
小姑娘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几人。
几人顿时朝着前者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呵呵……”
“没事没事，有这位郎君在，我们啥都不会做的，也不敢做！”
“你出来吧！”
“出来吧！”
“啊？”
“……”
小姑娘点了点头，但依然有些胆怯地缓缓从笼子中钻了出来，站在了程处默面前。
似乎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能够舒展地站起来了。
小姑娘的身形有些不稳，程处默赶紧上前伸手扶住了后者！
后者身体一颤，随后当她看见是程处默之后，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
“好了！”
“已经没事了！”
“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了！”
“任何事……”
“我都会为你做主！”
程处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朝着后者轻声说道。
“嗯！”
小姑娘看了一眼程处默，心中一阵安心。
朝着程处默诉说了起来。
“……”
……
半个时辰后，站在小姑娘身边的程处默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所以……”
“这些人打你们，骂你们，不给你们吃，不给你们喝，无论是天晴下雨都让你们呆在这笼子里，没有任何遮挡？”
“甚至死了好几个人，他们都只是随便的当着你们的面挖一个坑就处理了？”
“……”
“嗯……”
小姑娘双眼通红，擦了擦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看待。”
“每次喝完酒或者心情不好，就会随便从笼子中拖出去一个人打。”
“有时候打晕了就算了，重新扔回笼子。”
“但有时候……”
小姑娘肩膀颤抖着。
“他们直接就把人打死了！”
“每天……”
小姑娘绝望的声音在静谧的院落中清晰可闻。
“每天他们打这些小姑娘的声音都从入夜一直持续到深夜！”
“每天晚上，我们都是在惨叫和恐惧中度过的！”
“每晚我们都睡不着，任何一点响动……”
“都会让我们猝然惊醒！”
“更有甚者……”
小姑娘双眼通红，不停地眨着眼睛，泪珠就像是断线的珠帘一般从她的眼角流下。
“我们中只要有人生病，他们就会将生病的姑娘拖出去一顿毒打，然后低价卖给青楼或者一些穷人。”
“我们……”
小姑娘哽咽着。
“我们已经很小心不生病了！”
“但是……”
“我们没吃的，没喝的，被太阳晒，被雨淋……”
小姑娘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绝望。
“我们真的已经很小心了！”
“我们也不想生病……”
“可是……”
“呜呜呜……”
“……”
小姑娘说到这里，再也没绷住，直接大声地哭了出来！
看着小姑娘哭了出来。
笼子中剩余的姑娘们一个个也都红了眼眶！
可长久以来被非人的对待让她们不敢轻易哭出声来。
一个个都咬住了嘴唇，死命地憋着！
“……”
“呼……”
程处默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心疼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无数个铁笼子，轻声说道。
“孩子们，别忍着了……”
“哭出来吧！”
“我不会像他们一样对你们的！”
“哭出来吧！”
“别憋着了！”
“……”
“呜呜……”
“呜呜呜……”
“呜呜……咳咳咳……”
“求求您，求求您了，带我们走吧！”
“我会做饭，我会暖床，我什么都会，求求您……不要再让我在这里了！”
程处默话音落下，所有小姑娘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大哭出了声！
“带我走吧！”
“我想活着……”
“我想好好活着！”
“……”
听着在整个院子里回荡的撕心裂肺的哭声，程处默擦了擦眼角，转过了身，一脸愤怒地朝着刀疤脸的手下走了过去！
“你们……”
“该死！”
“但我不会杀了你们，因为死……实在是太便宜你们了，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着……
程处默拎起了手中的铁棍，一下一下地朝着这几人的四肢重重地敲了下去！
嘭！
咔嚓！
“啊……”
“我的腿，放过我……”
“别杀我！”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嘭！
咔嚓！
“恶魔……你是恶魔！”
“有本事……”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嘭！
咔嚓！
“……”
程处默对耳边传来地求饶声置若罔闻，下手稳准狠，朝着这几人地四肢一个个一个地砸了过去。
甚至连已经昏迷的刀疤脸也没有放过！
第一下将后者砸醒，最后一下又将后者砸晕！
惨嚎不止……
血流满地！
满院子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所有姑娘们听着这些人的惨叫声，一个个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解气的神情！
今天……
是她们走出地狱地第一天！
而也在这一天，程处默的背影……
被她们每个人深深地印在了心底深处！
……
半个时辰后。
程处默将包括刀疤脸在内的所有人都捆在了一起，堆上了一个小车。
然后推着小车，带着身后十几位小姑娘走出了巷子！
西市一片哗然，群情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