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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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无极殿内,四位蟒袍中年男子躬身而立,秦正坐在龙椅上,看着四人道:“你们四位,拿上朕的手谕即刻离开帝都!”

  他们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一次赶来参加册封大典的四位王侯,也是先皇留给秦正的最大保命符!

  在秦正话落,四人正身道:“陛下今日所言,臣等绝不外传,陛下所赐手谕和口谕臣等一定谨记!”

  “诸位慢行,朕就不送了,等天龙国盛世降临,朕再陪四位饮酒!”

  “喏!”

  ……

  四位异性王侯离开,秦正拿起了如意镯。

  今晚的事情都太过于突然了,之前在筵席上,他也是因为杨昭月被伤到,彻底慌乱了神。

  现如今冷静下来,发现里面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对方的目标不是杨昭月,而是自己,这就不符合欧阳家和慕容复的利益,自己若是真死了,两家力量会快速削弱。

  毕竟他们有如今的力量,更多原因是他们还有皇亲这一层身份在!

  自己一死,他们手上没有兵马,想要自己当皇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皇室自己这一脉虽然只有自己一人,但是皇室还有其他分支,按照正统继承制度,怎么也排不上他们!

  自己死了,对于他们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所以,欧阳家和慕容复直接排除,那么自己若是死了,谁才是最大受益者,就可能是派出刺客的人。

  秦正脑海快速转动,立马锁定在了老亲王秦泰和自己叔叔秦宇身上。

  尤其是自己叔叔秦宇,他的嫌疑其实是最大的。

  自己若死,没有任何子嗣,作为先皇亲兄弟,也是自己这一支皇室血脉的他,是最有可能登基称帝的。

  可是,在皇帝的记忆中,秦宇是一代逍遥王,当年和先皇也是没有任何争执的。

  并且,当年先皇驾崩,皇帝年幼,先皇考虑过让秦宇继位,被秦宇拒绝,连后续摄政王的位置,他都不想干。

  这么多年,虽有亲王之名,但却从未把持一点权利。

  要知道,秦宇当年可是先皇身边的左右手,虽是逍遥王,但也是战功累累,若是他想谋反,皇帝小的时候,机会多的是。

  而排除了秦宇,那么就剩下了老亲王了。

  可秦正实在想不通,一个年过古希的老王爷,麾下无子嗣,他害了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到这里,秦正眼神微冷,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如今从杨赵昭文提供的线索,还有自己猜测来看,这个老亲王自己得重视起来了。

  再者就是这镯子的问题,他没有怀疑欧阳太后。

  理由很简单,欧阳太后一生宫斗,成为皇后,到如今太后,为了什么?

  为的不就是荣耀一生,安享晚年!

  她绝谁的户,都不可能绝自己的户。

  在记忆中,欧阳太后没少为皇帝子嗣发愁,所以这个如意镯背后怕不是那么简单,可能跟今晚行刺幕后的主使有关也不一定!

  想着的时候,外面通报欧阳太后来了,秦正这才收回思绪,放下如意镯,让人开殿门。

  欧阳太后进来后,脸上满是担心,坐下来后,说今晚着实吓到她了。

  而这会儿,她也是认可了杨昭月。

  欧阳太后出身后宫,很明白后宫妃子对于皇帝的感情那都是假的。

  所谓的爱,那大多都是装出来的,为了就是后位和荣宠,给自己家族带来荣耀,更给自己一个美好未来!

  杨昭月不顾自身,保护自己儿子差点身死,她怎么能看不明白杨昭月就是单纯喜欢皇帝呢!

  当即,欧阳太后开口道:“儿子,若是德贵妃这次能脱线,后续还能为你诞下皇子,母亲做主,让你外公上书,让她做皇后!”

  闻声,秦正出声道:“母亲,昭月若是听到您这番话,肯定会很开心的,不过,在这之前,得询问您一件事情!”

  是的,秦正想直接问,虽然他不是真正的皇帝,但这具身体还是和欧阳太后的儿子,他相信虎毒不食子!

  拿起如意镯,秦正看着欧阳太后严肃道:“您好好看看,这是您当初送给昭月的如意镯吗?”

  欧阳太后疑惑,拿过如意镯看了后,认真道:“是的,没错!”

  “您确定没看错?”

  “不会有错,当年打造这些如意镯送给后宫嫔妃的时候,哀家还让工匠刻上了名位,每个镯子的宝石镶嵌也是有区分的,德妃是贵妃,镶嵌了六颗宝石,这里还有德妃的德尊位刻字!”

  欧阳太后说着,找到了如意镯上的字。

  秦正仔细一看还真有,随即看向欧阳太后,她这会儿也古怪道:“不过,怎么这镯子发黑了,这可是如意打造的镯子,内含香料,外有赤练金包裹,怎么成这模样了!”

  听着欧阳太后这话,秦正出声道:“因为这镯子有毒!”

  一语落下,欧阳太后吓的连忙扔掉了桌子,然后看向秦正道:“儿子,你说什么?”

  秦正当下没隐瞒,将御医的告知的话仔细说了一遍,等秦正说完,欧阳太后面色巨变道:“这怎么可能,哀家就是再不喜杨家,也不可能如此害人,更何况,所有镯子都是统一打造,给所有嫔妃的,儿子,你可要相信哀家!”

  说到后面,欧阳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冷道:“这就是多年没有龙嗣的原因?”

  秦正点了点头道:“母亲,我没怀疑您害朕的妃子,请问您,也是想要知道中间有没有被掉包,如果没有的话,那事情就不简单了,儿臣希望您别将此事声张,然后咱们偷偷按照如意镯的样式,再打造出来,分给后宫嫔妃!”

  欧阳太后一听就明白秦正的意思,一来,可以解决掉如意镯隐患,二来可以保住欧阳太后的颜面,要是被外人知道皇帝没有龙嗣是因为太后,一旦传出去,将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欧阳太后眼神冰冷道:“打主意敢打到哀家身上,让哀家多年来无法抱上孙子,这个人,一定要抓到,无论是谁,诛灭九族!”

  到底是太后,她可不是慈祥老人,这一刻展现出来的杀伐和气势,让秦正心惊。

  秦正顿时道:“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会查的,但是如意镯的事情还希望母亲能费心了!”

  “这事情交给哀家来办,儿子,这事情是为娘对不住你!”

  “母亲,您言重了,儿臣还年少,有的是机会,幸亏这次发现了,不然还真被暗中的黑手得逞了,这个事情儿臣会让严阁和您一同调查,务必找出凶手,朕怀疑,可能跟此次刺杀的背后真凶有关!”

  见秦正这么说,欧阳太后冰冷道:“那哀家也不多留了,儿子,你要保重龙体,皇贵妃的事情,哀家也会多照应,今日刺杀之事,哀家就一句忠告给你!”

  秦正看向欧阳太后,眼神带着疑惑。

  “不要将目光放在你外公身上,他就算再迷恋权利,也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再说了,你外公就算有心也无力,明白吗?”

  秦正明白过来,欧阳太后这是来为欧阳杰澄清,秦正见状道:“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那就好,哀家就先回宫了,着手办镯子的事情!”

  “有劳母亲了!”

  ……

  送走欧阳太后,严阁回来了。

  严阁在这段时间彻查了死去舞姬所有的身份背景,同时利用暗中锦衣卫的力量调查,目的地指向了帝都一处青楼!

  这名舞姬进入宫中歌舞坊前,曾在青楼卖唱,至于怎么进宫的,如今记录找不到了。

  那些和她一起的舞姬只知道她叫肖红,至于其他并不了解。

  如今整个歌舞坊的人已经全部被抓,掌事女官也在审问中,但估计希望不大。

  并且,根据当时对方发出暗器的手法来看,严阁断定那名舞姬是一名经过训练的高手,就是他也没想到宫中会潜入这样的高手刺客。

  秦正心里一阵后怕,还真是防不胜防,今日若不是杨昭月,自己怕是又要“转世”了。

  当然了,这里面事情真要追究起来,还是要怪皇帝自己。

  以前的皇帝荒淫无道,设立歌舞坊取乐,更不懂得保护自己,这才让别人钻了空子,没成想用到了自己身上。

  秦正想到这里,眼神冰冷道:“歌舞坊没有参与这次表演的人全部解散!”

  “那掌事女官和参与的呢?”

  “杀,不牵连亲族!”

  秦正没有任何的犹豫,随即又道:“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什么?”

  严阁慌张开口,贵妃刚刚遇刺,皇帝就要出宫,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万死难抵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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