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提起公寓里四人都是单身的事，起码一直到放完了寒假之后都没有。
那是个我们到目前为止都公认的死穴，还没有人笨到去点。
我们淡忘，也试着要去遗忘。
“阿凤，今天好像又剩下我们两个人喔！”杏子对着刚下班回家的我宣布。
“啊？那…”我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
“到巷口去吃面吧！”
也许我们都需要有个无声的伴。
我们似乎又挑了同样的位置，点了同样的菜。
“阿凤，我想问你一件事。”
“如果你是要问阿川跟Ｓａｍ的事，那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以为你就打算这样得过且过。”
“我暂时没有答案。”
“不就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吗？”
“我没想过是道选择题。”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对阿川和对小张的感觉。”
“我以为我两个都没选。”
“但是你并没有马上否认你不会喜欢上阿川。”
“因为…我无法马上否认。”
“那你喜欢他噜？”
“我…不知道…是与不是…又有甚么关系呢？”
“有关系啊！你知不知道为甚么我们公寓里全是单身的人？”
“这两件事有甚么关系？”
“我们…全都是因为你而单身。”
我没有话可以应答。
也许，我们仍是选择同样的位置，咀嚼着同样的菜，可是四个圆在曾几何时，开始绕着同一个圆心旋转。
也许，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圆心；只是，在这个时空里，我走到了圆心点。
同时，我无法画出走来的轨迹…
面对学校即将来的校庆，大家似乎又开始充满了活力。
我变成异数。
不知不觉又开始驻足“街角”，想碰见一个人，也许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事与愿违。
桌上摆着两杯咖啡，我面前坐着Ｓａｍ。
如果我把怅然若失和欣喜若狂加在一起，可能会开始产生人格分裂。
但是我的确是这样感觉。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Ｓａｍ的眼中探出阵阵关怀。
“我…想不开一些事…”
“我们去走走吧！”他站起来，对我伸出一只手。
气温并不怎么浪漫，也许连牵手都会觉得闷热。
我们向来就是这样并肩走着。
“老师？”这样的声音，我以为在学校才会听见！
我们并不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只是我自己希望这条路也是那样静谧罢了。
“老师你…”学生对我投来怀疑的眼光，又打量着Ｓａｍ。
“这些是你的学生吗？”我还来不及点头…
“哇–中文讲的好标准喔！你是老师的朋友吗？”
“嗯！我叫Ｓａｍ，你们好。”
“你就是Ｓａｍ？老师…真看不出来你还蛮罩的嘛！中西通吃。”
“就是说嘛！师丈就已经很帅了！这个外国帅哥可不可以留给别人啊？”
“师丈？”Ｓａｍ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
等到我们踏上回我家的路，我的沉默又更深了一层。
“等等！”这次连门口都没到，Ｓａｍ便将我拦了下来。
“Ｓａｍ，我…”
“你还是不知道你要的答案吗？”他浅浅的眼中，投下一只名为迫切的石子。
顿时压的我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