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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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好了么?”汪宏炜笑道。

   “啊……”尔仁瞧着汪宏炜迟疑道,“汪书记,这几个文件大致上都是原则性的,我们公司到底具体是怎么个拆分法啊?”

   汪宏炜没有回答尔仁的问题,反而伸了个懒腰,道:“为了这个屌事,前天晚上快下班了,省公司的湛副总带着人事处长来公司召集领导班子连夜开会,一直开到了十一点多,昨天班子自己又是开了一天会。唉,累死我了。”

   尔仁陪笑道:“汪书记辛苦了。”

   “辛苦点倒没啥,只要把工作做好。”汪宏炜又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一个哈欠,“怕……啊……怕就怕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怎么呢?”尔仁不解地问道。

   汪宏炜看了尔仁一眼,努努嘴,手又指指门。尔仁会意,转回身把团委的门关上了。

   “尔仁,我可是把你当自己人。”汪宏炜说。

   尔仁赶紧点点头,满脸是笑,赶紧表态:“我知道呢,汪书记是把我当小老弟看的。我绝对不会到外面说的。”

   汪宏炜笑了:“你知道就好。”

   汪宏炜喝了一口茶开讲了,似乎这个时候,他也很愿意有个乖巧听话的听众:“这次拆分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不是一直传的那样单独成立一个长途客运公司,而是将客运业务全部移交给地方上。”

   “嗯嗯。”尔仁点点头。要不是早上502次火车上,于晋甫已经跟他吹过,尔仁这会儿肯定要问好几个为什么了。

   汪宏炜摇晃着大脑袋说:“这下子,可把许多人的如意算盘都打破了。不,应该这么说,一些人非但是如意算盘打破了,而且,还要开始担心自己的去向问题了。”

   尔仁点头附和道:“是啊,一个是部属中央企业,一个是地方企业。总归两样的,怎么会自觉自愿地高兴去呢。”

   汪宏炜点点头:“是啊。应该说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过去的。你刚才问怎么个拆分法?我跟你说,虽然名义上叫拆分,其实说白了,就是移交。公司领导班子会上已经定了,要求坚决按照上级文件要求来办,长途客运分公司全部成建制移交给地方。这一点不难,反正一声令下就行,线条很清晰,没有模糊的地方。只要你是长途客运分公司的职工,你就得移交过去,没有例外。”

   “乖乖!”尔仁咂舌道,“五百多人啊?全部不剩,都过去?”尔仁记得很清楚,朱方交运公司一共一千二百多人,长途客运分公司(含朱方、曲阿、谷阳、勾曲四个长途汽车站)人数就有五百多,占了全部人数的四分之一还多。

   “什么叫成建制?成建制就是全部过去。要不然,你让谁过去,谁不过去?岂不是要乱套——哎呀,你不要打岔,听我往下说。”

   “好好好。汪书记你说,你说。”尔仁忙赔笑道。

   “长途客运分公司反正是一刀切,不难。难的在哪里?在于机关,在于机关干部身上。你说,谁肯离开我们公司,去地方运输公司?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领导。我今天讲句难听话,移交过去的干部肯今后定就像是拖油瓶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汪宏炜说着说着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是啊,是啊。”尔仁连连点头,汪宏炜的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打的比方确实如此。尔仁他这么起劲打探,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去向问题么?

   “就连戴总他也不……”汪宏炜讲得兴起,脱口而出,但忽然撒住了车,闭起了嘴,呆看着尔仁不说了。

   “戴总怎么了?是不是他也要拆分移交出去?”尔仁瞪大眼睛,身体前倾,完全不理会汪宏炜的尴尬,盯着追问。

   “呃……”汪宏炜迟疑了。

   “啊呀,汪书记,我可是你的小老弟。”尔仁心里那个急啊,不满地说,“我,你还信不过?”

   “嘿嘿”汪宏炜尴尬地笑了,“你真的不能说出去啊。”

   “知道了,知道了。”尔仁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你以为平白无故地给戴总一个常务副组长?戴总是分管客运业务的副总,怎么说,也得他过去。不过虽然道理就是这样,但戴总他也不愿意出去啊,要不是省公司的湛副总——哦,就是原来在你们财收科的舒芙蓉的公爹——给戴总谈了话,难度还要大呢。”

   “嗯嗯,戴总定下来去的,那机关科室呢?”尔仁最关心的还是自己。

   “嗯……”汪宏炜沉吟了一下,指着尔仁说,“我给你讲,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好的,好的。”尔仁一拍胸脯,“汪书记你就放心吧。”

   汪宏炜拉开抽屉,拿出他的笔记本。尔仁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难道,机关干部拆分移交的名单已经出来了?

   “咳咳”汪宏炜忽然咳嗽了一下。尔仁冷不防,身体抖了一下。

   汪宏炜念着自己笔记本上的记录:“这次拆分,机关一共要移交出去个十四个人——这个名额是前天晚上湛副总宣布的:党群口一名,业务科一名,财收科一名,总务科一名,多经办过去一半,七个人。哦,对了,汽修厂也要划过去三分之一,十三人。”

   原来不是正式名单,还只是名额。尔仁失望之余,不免更加担心。多经办的经营业务大半是在长途分公司辖内,所以,多经办过去一半在情理之中。其他党群口、业务科、总务科、汽修厂什么的尔仁他管不着,可关键是有财收科一个名额的啊!

   尔仁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问了出来:“财收科……到底谁去啊?什么一个标准?条件?”

   “机关里的这么些过去的人,还都需要领导研究定的。”汪宏炜说。

   “汪书记,我要是长途客运分公司的人,那我也就索性不烦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也就只好去了,可是……”尔仁面露难色,“可是,财收科这么一个名额,要是让我去,我还真不买账呢!汪书记……你说,会不会……轮到我啊?”尔仁担忧地问道。

   “你?不会吧?”汪宏炜瞧着尔仁,笑着摇摇头。不过,他顿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不过……你倒要注意一件事,别姚仰军他们趁此机会搞你啊!”汪宏炜很清楚尔仁和姚仰军的关系。

   “啊?”尔仁不由紧张起来。奶奶的熊,自己不怕姚仰军,可是……谁都知道,姚仰军身后有顾总顾爱群的啊!说不定,他真的会趁机搞鬼的啊。自己现在可是他的眼中钉啊。

   尔仁骂了一句。随即抬起头,问汪宏炜道,“那……我怎么办?”尔仁小心翼翼地问道。尔仁这句话,就很有些心虚的味道在里面了。

   “以前我叫你处理好同事之间关系的吧?”汪宏炜扫了一眼尔仁。

   汪宏炜这句话倒让尔仁不服气了:“汪书记,我可是从来没有先惹姚仰军的,姚仰军他非要搞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有我的做人原则的。”

   汪宏炜瞧着尔仁犟劲上来了,摇摇头,笑了:“嗯嗯,不过,我看你们邵科很看重你的,应该不会选到你……你……不过,你不妨再去找你们邵灵弟。”

   从四楼回财收科的一路上,各部门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大概都在谈论这拆分移交的事情。但尔仁回到了财收科,财收科里却是死水一滩,静悄悄的。

   尔仁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呆想了片刻,想起了汪宏炜的话,就站了起来,问师父祝延奇祝会计拿过几份会计凭证,装作去机房输凭证的样子。路过科长办公室里,看见邵灵弟在认真工作,但姚仰军少有的下午没有出去,大概,他也认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吧。

   尔仁只好真的来到机房。不过,他没有输凭证,而是又坐在电脑椅上乱想了。

   应该说,现在的自己已非昔日阿蒙,至少,财收科的电算化工作离了自己就玩不转了。所以,从正常思维来讲,公司领导和邵科是不可能让自己走的。可是,财收科有个不正常的,不,是变态的姚仰军的啊,如果他就是要搞自己,就是要乘机把自己踢走,说不定他真的会去找顾爱群的——这可是个踢走自己的好机会啊。而姚仰军在财收科一贯的嚣张,也就说明邵科是完全不在他眼里的,邵科也是搞不定姚仰军的。看样子,自己是必须去找找邵科,让她坚定信念帮帮忙,一定要把自己留住,不能让姚仰军的阴谋诡计得逞——自己可是绝对不想当一个永远的朱方人!

   可是,尔仁忽然转念一想,去找了邵科说说,就一定能让自己留住么?如果姚仰军、顾爱群一定要踢走自己,光凭邵科一个人是肯定没有的,她只有去找计之疆或者伏亚盛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已经是邵科指那打那的得力部下了,如果这次邵科都保护不了自己的话,自己再跟着她还有什么意义呢?不,还是不去找邵科去说的好。找了邵科,如果她没办法,爱莫能助或者能力有限,那找了也是白找;如果邵科她是真正把自己当自己人的话,也都不要自己去找她,她也一定会主动帮忙不会懈怠的。还有,自己为这事去找她,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不也是向邵科表明,自己是担心她的能力,担心她不帮忙么?

   对,不用去找她,也不能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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