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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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的悲哀,这傢伙真叫人火大,威尔森的冷漠跟防备让阿诺德很无力,长叹一气:「不管你忘了多少,我只问一次,你要不要离开。」

  带他走,势必和尹洛斯翻脸,也代表离开T-TO,这念头就在刚刚萌生,阿诺德却不后悔。

  威尔森不懂他的决心,只知道这男人是尹洛斯的敌人,要是能看穿一个人的想法,阿诺德肯定气结。

  「你的决定?」

  「為什麼要离开?」不是拒绝,而是疑惑,威尔森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自己為什麼会这麼迷顿,為什麼记忆会接连不起来,阿诺德之前说的话让他看到一点真相,现在也只是想从阿诺德身上得到答案,只是…

  威尔森咬咬嘴,对阿诺德刚才的举动感到不解。

  看著眼前的男人,被尹洛斯欺骗的心忽然拉起警报,甩甩头,威尔森决定靠自己找出真相,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不走。」

  他的拒绝让阿诺德感到失望,也不禁怒了:「尹洛斯对你做的还不够是不是,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是你的敌人。」

  「不是!」

  「他是你一直要查的T-TO老大,你是FBI反恐小组干员,你们是对立的。」

  「不是…」

  否定的语句变的不肯定,只因在梦裡才会出现的辞汇,竟然从阿诺德口中说出。

  那些是真的?不是梦?

  「你心口上的枪痕怎麼来的,是你在卢森堡救尹洛斯一命,才让你顺利潜进T-TO。」气头上的阿诺德不期待他回应,换口气再说:「还记得我带你去过的三号仓吗,你说那是航空母舰…」

  威尔森疑惑了,為什麼和尹洛斯说的完全不同,而这个男人却能一一道出自己梦境裡的事物。

  阿诺德霎时发现自己的言行已是出卖的行為,罪恶感一涌而上,但想起这人总是常常把自己惹的心暖,以及昔日种种,那股罪恶感已被抹杀,换上的是不捨的心情,甘愿选择背叛。

  「你会忘记所有事情,是尹洛斯对你用了TET。」

  「TET?」

  「那是T-TO研发的药剂,可以让人把过去的事情忘记,安入新的记忆。」

  这一说,威尔森总算懂了,怪不得记忆会错乱,但是為什麼要这麼做?

  「我再问你一次,你走不走。」阿诺德已失了耐性,為那人的所作所為感到气愤,恨自己為什麼没早点察觉。

  虽然这人的可信度比尹洛斯高,威尔森心裡已存有强烈的防备:「不走。」

  这回答彻底斩断阿诺德的理智,拽住他的手臂,怒道:「威尔森!搞清楚,你们不是恋人。」

  「是!」

  「他骗你的,他爱你,你不爱他!」

  「我爱他。」

  篤定的口语,坚定的眼神,令阿诺德莞尔,明明一个月前还说不爱的人,现在竟然…尹洛斯,你厉害。

  阿诺德真服了尹洛斯的能言善道,到底是编了什麼谎言,才能叫他深信不疑。

  「抗剂在刚才已经让你吃了,要是尹洛斯再给你打TET,或多或少会有帮助。」想到他有可能又会忘记,阿诺德加重手上力道的说:「如果不想成了尹洛斯的傀儡就给我牢牢记住!」

  阿诺德的态度很糟,动作也粗暴,威尔森却感到心暖,点头表示了解。

  「保重。」

  强行带离绝不是阿诺德的作风,对他的不愿离去只能感到无奈,一各强力拥抱,尊重他的决定。

  阿诺德离开没多久,快要杀人的尹洛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冲进屋内,回到汤玛斯家才知道是幌子,想也知道是谁搞的鬼,更知道他的目的,飞冲进房,想不到以為会被带走的人竟然还在,尹洛斯意外又惊喜的紧紧搂住他:「威尔森。」

  呼唤、拥抱,威尔森想起曾经几次无疾而终的床地情事,以及尹洛斯贪得无饜的每一各吻,果然是恋人,果然是爱他的。

  哪管这些记忆有些可笑,威尔森已经否定了阿诺德的说词,抱住尹洛斯热情回应,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让威尔森更加肯定,对他是有感觉的。

  「谁来过?」明知道是谁,尹洛斯还是问上,只因威尔森的热情实在让他感到不安。

  威尔森犹疑了会儿,避开他的目光:「没人来过。」

  為什麼要说谎?為什麼要替他隐瞒?尹洛斯疑惑,却不再多问:「你休息,我先忙点事情。」

  尹洛斯前脚一走,威尔森便坐了起来,摸著还残有尹洛斯热情的唇瓣,心裡起了几分歉疚。

  隐瞒,是怕阿诺德说的都是真的,只是…

  「尹洛斯。」

  来到对角房间却找不到人,威尔森挠挠头退出房间,才要下楼,视线却被走道尽头的房间吸引,来到门前,看著老旧锁头,脑中忽然闪过陌生画面。

  威尔森不作多想的晃了进去,琳瑯满目的画作映入眼帘。

  陌生的房间却有强烈的熟悉感,当看到墙上的莫内之画,身体已经自动的来到地上一角,手还拉上其中一幅画作,后头传来「叩喀」声响,不需要查探,威尔森知道开啟了某道机关。

  一滴冷汗落了下来,威尔森的手停在莫内画上,只要推开它,所有的疑问就有答案,心却犹豫了。

  『是尹洛斯对你用了TET。』

  『他爱你,你不爱他阿!』

  想起阿诺德的话,手一鬆,选择逃避,真相已经不是那麼重要。

  是爱他的阿,这有什麼好怀疑。威尔森转身离去,却又停下脚步,耳边忽然响起陌生的句子。

  『从现在开始,没有谎言,你同意吗?』

  『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我都会记著,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威尔森,把身分和立场都忘了吧。』

  威尔森忽然感到窒息,比爱更强烈的情感塞满心口,等回了神,早已推开莫内之作,映入眼帘的是高科技设备,同时,不安、喜悦、惊慌…各种情绪没来由一起报到。

  看著墙上的监视画面,才知道原来屋子裡的每各角落都被监视著,包括刚刚待的画室。

  「你还是进来了。」

  即使看不清楚在暗处说话的人,威尔森也从熟悉的声音知道:「尹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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