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辉煌的瑞丽总部，现在已经是狼藉一片。
员工遣散的遣散，没得到赔偿的联合起来，差不多把公司搬了个空。
投资者纷纷撤离，就算承受损失也要离场。
这时候不走，他们就真的是一无所有，还要赔上身价了。
总部顶楼的总裁办里，月前还春光满面的航瑞，此刻留下的只有憔悴。
短短一段时间里，他的样子就像是老了十岁。
眼窝塌陷，身形消瘦，挺的笔直的背脊也佝偻起来，头上更是多出无数白发。
想着数月前，他还端着红酒站在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而现在……
咔。
办公室的门被粗暴推开，一个穿着奢华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爸，有人冲进家里，说是要把别墅收走，你快回家看看吧！”航舟满脸焦急的说着，完全不顾及父亲此刻的心情。
“恩。”淡淡的撇了一眼儿子，航瑞的眼中全是冷漠。
对于这个只懂得挥金如土，吃喝、玩女人的二世祖，他早已心如死灰。
当他出现在航瑞面前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完了。
他这个家...也完了。
就凭航舟往日来的表现，没有了他这个当爹的靠山，最终可能活的连条狗都不如。
“你先回去吧！”想到这里航瑞不再看他一眼，端起酒杯狠狠的灌上一口向远处看去。
‘真是个适合闭眼的好天气啊！’航瑞嘴角轻翘的想到。
“老头子也真是的，家里连住的地方都快没了，还有心思在这破公司喝酒。”骂骂咧咧的出了办公室，航舟乘电梯向楼下走去。
“这破公司连个人都没了，再过几天也要被银行查封，还待着干什么？”
一路上不停的嘟囔着，航舟也在保安警惕的目光中离开大楼。
往日要是保安敢这么看他，他早就一脚踹上去，让人把他的狗嘴打歪了。
不过，现在的保安都是银行派来的，航舟也知道不是惹事的时候。
“等老头子解决眼前的麻烦，我……”正说着航舟只觉眼前黑影一晃，接着‘咚’的什么东西就砸在他的面前。
“握草...”被吓了一跳的航舟跌坐在地上。
只见在他面前的地上，正趴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鲜血从下方如泉水般渗出。
仔细去看有些变形的脑袋，航舟如遭雷击，呆在当场。
那张稍显扭曲的面容上，眸子大睁带着对生命的不舍，嘴角轻扬的表情却像是对自己或他本身莫大的讽刺。
“啊~~”惊恐的尖叫声撕破长空，人群也很快围住瑞丽大楼的门前。
有关瑞丽总裁，航瑞跳楼的消息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
在自媒体泛滥的今天，想要隐藏一件事，除非根本没人看到。
否则，只需一部手机，轻轻一点，要不了多久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警方也很快对这件事进行公布，初步判断属自杀，并不存在他杀的嫌疑。
因为当时在总部内的，除了航瑞本人，就只有他刚离开公司的儿子。
现在，儿子也被他给刺激傻了。
“听说，航瑞掉下来的时候，正好就砸在他儿子面前...当场就给他儿子吓傻了，屁滚尿流的……”
“真的真的，我在信息群里也看到了，我有个朋友当时就在场，真吓尿裤子了……”
“就航瑞那个儿子，本身就是个二世祖，没用的东西……”
“真是老子英雄，儿子狗熊……”
“呵呵，他连狗熊都算不上……”苏月满脸不屑，语气带着几分恨意和畅快的说道。
众人对她有如此反应也没什么奇怪的。
曾经有一次，航舟以谈业务的名义把苏月约到酒吧，下三滥的在酒里下药，差点把她带到酒店。
要不是有人察觉到不对，及时赶到，现在的苏月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咳。”李红素出现在办公区，轻咳一声道：“你们都没事干了吗？”
“哎呀，我还约了客户，不说了。”
“我正要跟XX商场的经理见面，商谈产品入驻的事，先走了。”
“我也得打几个电话，看看最近的销售情况。”
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瞬间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王可儿还在面前整理着资料。
“可儿。”李红素叫住她。
“啊...红姐，什么事？”王可儿还在想之前同事说的。
虽然知道航家父子不是好人，但想到一个死，一个被刺激的吓傻，心里头还是觉得挺可怜的。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李红素一句话，给王可儿说的当场就要哭。
怎么就不用来上班了，她没做错什么啊？
这么一想王可儿更加委屈，眼泪‘唰’的就积满了眼眶。
“别...你被调职了，别激动，别激动。”李红素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
“红姐...”王可儿跺了跺脚，嗔怒道：“不带你这么大喘气的。”
接着王可儿破涕为笑，也觉着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倒不是缺了这份工作活不下去了，就是莫名其妙的就‘不用来了，’心里头受不了这个委屈。
“是红姐错了，没说清楚。”李红素也是无奈，她话还没说完，对方眼泪就下来了。
“那我被调去哪儿？”一个小误会很快就解释清楚，王可儿也问到问题的关键点。
她要被调到什么地方？
“研发部...”李红素表情怪怪的笑了笑说：“你不是天天就喜欢跟着范成吗？”
“从明天开始，你就好好跟着他吧！”
“啊？”王可儿有点懵。
让她一个销售去研发部，干什么，难道去端茶递水吗？
“范部长，您的茶。”翌日，王可儿满脸郁闷的端着茶水走进办公室。
她这会特别恨自己，昨天为什么要乌鸦嘴。
就是随便想了个‘端茶递水，’没想到就真的成这样了。
“不是说了叫范大哥吗？”范成坐在办公桌后，笑呵呵的看着王可儿。
“那不行。”王可儿低着头闷闷道：“要是让人事听到，还以为我不懂公司规矩呢！”
何况，一个秘书叫自己‘老板’大哥，这要是不了解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