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和对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方要假扮警察来找你的麻烦？”
审讯室里，范成非常无奈的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英气十足的女警。
“警官，我是受害者，这种事你该去问对方吧？”范成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对方要揪着他不放。
‘难道我看起来很像罪犯吗？’范成无力吐槽。
“这点我们自然会去做，不过...”左天依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想知道里面的缘由？”
“你该去问对面啊警官，我真的很无辜的。”范成双手一摊，表情无奈的看向她。
为什么非要针对他，自从回国以后，他可是一直奉公守法的好良民。
实际上左天依也不想这样，但她现在不得不尝试从范成这里找到突破口。
思绪倒转。
接到秘密线报的左天依得知，有一群假冒的地下黑警，在某KTV出动。
于是，她率队火速赶到，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相关人员全都被他们控制带了回来。
可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刚进局里，就浑身抽搐，眼白上翻的毒发身亡了。
这种只出现在电视桥段里的场景，左天依从前听前辈们说起过，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死士！
想到这两个字，左天依就不寒而栗。
在这个物质横飞，信息爆炸，人心浮躁、贪婪的年代，能够培养出死士的势力，又该是如何强大？
至于那些被抓回来的混混，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过是些跑腿的打手，上面让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的上面，自然就是大光头了。
说来说去，最后留在她手里的线索只有两个。
大光头，贺龙。
普通民众，范成？
左天依在心里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以从那些姑娘们口中得知的信息来看。
‘这个局是为他设下的。’这个念头在心里不停浮现。
左天依从不相信所谓的‘感觉，’就算身为女人，她也对‘第六感’这种虚无缥缈，毫无根据的东西不太认同。
只是，这次是个意外。
那些死士和一整件事里的迷雾连接起来，让左天依无法把目光从范成的身上挪开。
而且……
再次看向他虎口因撕裂和长期摩擦留下的老茧纹路，左天依在他‘民众’的身份后再次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们希望你能认真交代问题，否则，一旦被查出什么，你会有更大的麻烦。”
左天依面无表情，目光炯亮的看着他，眼角还刻意的扫向他的虎口，仿佛在说；‘我知道你的来历。’
“那个...我想先打个电话行吗？”进局子没什么，范成从前就是局子里的常客。
为了完成任务，他伪装过各种凶残极恶的流氓、黑帮、恶棍等身份。
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员看向左天依，这个自然要她点头才行。
“给他。”左天依答应了，在她看来这是范成妥协前提出的交换条件。
况且，为这种人提供的电话，可不仅仅只能用来通话。
范成还不知道，他在左天依心里已经成为‘这种人，’至于究竟是哪种，只有对方心里清楚。
一部只能用来打电话、发短信的老年机出现在面前，范成看了看也没在意，直接拨通林清雪的号码。
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范成挂断号码，拿着手机的手放在桌上，面色阴沉的盯着桌面。
“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你遭到任何人的威胁，我们警方是可以为你提供帮助的。”
“当然，前提是你要把真相告诉我们。”看到他沉默的样子，左天依在心中暗道‘成了。’
范成现在的样子，明显就像是被人抓到把柄胁迫的犯罪分子。
也许他刚才的电话，就是打给妻子或家人，确定他们的安全。
无人接听代表什么，相信每个人都很清楚。
抬头看了左天依一眼，范成没有说话，只是略作思考后再次抬手按响拨号键。
“喂...”电话接通的很快，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略带苍老的声音。
“是我，我在警察局，现在有点麻烦要离开。”范成当着两人面直截了当的说道。
“……把电话给他们。”对方并没有为此感到吃惊，只是语气平淡的让范成把电话交给警察。
语气中的淡然和威严的气势，给人一种天塌下来也无惧的笃定。
“找你的。”范成把电话递给左天依。
左天依没去接电话，只是用眼神一直看着他，里面满是厉色。
‘对方身份不简单？找到权贵人士，想要给我压力脱罪？’
‘哼，真是太小看我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一把夺过电话，左天依放在耳边：“说。”
冷漠带着命令的语气，让对面的呼吸为之一凝，接着淡淡的笑声传来：“哈哈，你们这里是哪个分局？”
“明珠……”
左天依报上工作单位，职务和警员编号，用拒之千里的‘客气’说道；“无论您是哪位领导，有任何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看着左天依的表现，范成的表情精彩极了。
‘老头子这算不算是遇到对手了？’范成心里偷笑的说道。
“好，很好。”老头爽朗的笑着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你的靠山没有用了。”左天依把电话放下，讽刺的挑了挑眉：“现在，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吧！”
“有没有用，等几分钟就知道了。”嬉皮笑脸的环保双手，范成不急不慢的说：“警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你什么态度，这里是警局，你当……”旁边的记录员用力拍向桌子，指着面前的‘老油条’喝道。
范成现在的表现，完全就是那种司空见惯的样子。
这说明对方已经不是一进宫，更不畏惧警察的身份和威胁，这种老油条是最让人头疼的。
铿铿。
就在警员思考要不要给他来点别的手段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队长...”门外有警员推开门，先是看向左天依，接着又把目光转向范成，有些复杂道：“上面让把人放了。”
“你说什么？”左天依瞳孔收缩的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