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眠春顺着视线看去，琥珀指的人正向着她们走来，两人赶紧佯装着买东西。
待人离开，两人才又看过去。
“少爷，可要跟？”琥珀询问着。
卓眠春点头，两人悄声跟了上去。跟前的两人一派逍遥的逛着。
“少爷，看他们的方向，像是要去聚福客栈。”琥珀望了眼他们行走的方向。
“先跟上。”卓眠春回了声。
跟前的两人是白书和李禹稷，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一路跟进了聚福客栈，挑了他们隔壁桌坐下。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疑惑，他们二人若是要谈事不该挑这个地方才对。
两人点了壶茶，目光时不时在他们身上转着，听着两人谈话也都是些闲聊。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多心的时候，门口又出现一人，正冲着他们桌前走去。
“战夏见过三皇子。”来人温婉静雅，不过轻纱遮面，但仍能觉察出比以往添了些妩媚。
李禹稷瞧着，眸中闪过似玩味，“原来这就是白书你说要送给本皇子的惊喜。”
白书呵呵一笑，示意卓战夏赶紧坐下。而卓战夏回了一礼，眼中秋波湛湛。
想起前几日她额前还有些疤痕，今日竟像是容颜全部恢复了，露在外面的皮肤瞧着也白嫩细腻。
卓眠春疑惑，白庆自然没这个肌肤再生的本事，想必就是鬼七了。
她细想着回首，发现琥珀只淡淡撇了那桌一眼，就再没多看过。再细想想，这丫头好像对任何事都没反应，从不觉得什么是惊奇的。
“少爷为何这样看着我？”琥珀迎上她的目光，但目中依旧平淡一片。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与你娘来自何处了。”她直接开口，与她之间不必着遮遮掩掩。
琥珀依旧没多大反应，“公子想知道还是直接去问她。”
这么冷淡，卓眠春撇撇嘴，只觉得依照她这性子，就算是这平凡的皮相遮着，也定会引起不少目光。
而知道了他们相聚的目的，卓眠春也没兴趣再坐下去，但忽的想起秦齐，唇边勾起一笑。
两人未再停步子去了胭脂楼，也不知是不是缘分，接待她的还是那个小厮。
“公子可是好久不来了，今天还找掌柜的？”小厮谄媚笑着。
卓眠春点点头，这小厮倒是上道，这么机灵的人可以多提点些。
徐娘得知她们来让人赶紧备了茶水点心，尤其瞧见琥珀，眼中更是欢喜。
“这丫头麻烦大小姐一直照顾了。”徐娘满心感激。
卓眠春轻笑，“你与我还这样客气，看来还是不把我当亲近的人。”这话半真半假。
她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认定是自己人便会全心全意相待，所以与她之间不需要客气相称。
但不得不说，徐娘对琥珀的感情倒是极重，但有时她总觉得两人之间不像是母女。
徐娘听着忙说不是，她只是心中感激，若不是碰上她，她和琥珀还不知会沦落何处。
“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说，不过你可有考虑考虑过琥珀以后的事，等她及笄之后，你还让她跟在我身边做丫环？”提起她便当闲聊着。
从徐娘将琥珀托付给她时，卓眠春就看得出她是想让琥珀平淡些，但琥珀的心思明显不止于此。
徐娘提及此未多言，反将琥珀支开了。琥珀一走，徐娘直接跪在她跟前。
卓眠春凝眉站起，“你这是做什么？”
徐娘面上忧容，“从被大小姐救起那刻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此生我没有别的祈求，只求琥珀能平淡的渡过这一生。”
卓眠春怔了下，她求得倒是与平常人家不同，别人都求子孙声名远扬，或是大官或是富贵人家。
但有时候老天爷就是作弄人，越是什么都不求，越是要强加在你身上。
她伸手将人扶起来，对这事她不敢轻易应下来。
“徐娘，从你跟着我开始就该明白，若要跟着我，便注定不可能平安无虞，你若是想让琥珀这辈子平安渡过，我或许可以想法子替她找个平凡的人家。”
话中一顿，她瞧见门前立着的身影，叹了声又开口，“但你也该为琥珀想想，你所求的可是她想要的？你是不是也该问一下她的选择？”
徐娘久久未曾回话，眼中满是挣扎，更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她今日来本想问问她们两人身世，只是看样子是不能开口了，还是让她们两人先解决了这件事。
她从胭脂楼出来时并未将琥珀带上，毕竟是家事，她无法插手。
在街上走着，她看着沿街叫卖的小贩，忽觉得自己好久没这样轻松过了，沿着街道一人闲逛着，无视别样的目光买了只糖葫芦吃着。
走了没多远，街道上一辆华贵马车在她身后行驶着。
“唉，前面的人快闪开！”车夫怒喝一声。
卓眠春正出神的看着路边老人吹糖人，对身后的叫喊声丝毫没在意。
车夫一看顿时恼了，扬起手中鞭子就甩了过去，口中骂骂咧咧的，“不长眼的东西，辰王府的马车也敢拦！”
“小心！”
鞭子的呼啸声近在耳畔，卓眠春立刻回神警惕，身侧正要躲过肩上突然一双手扶上，带着她一个转身躲过鞭子。
立住身形她蹙眉远离，瞧见救她的人才有些哭笑不得。
“皇兄你没事吧？”远远又跑来一小姑娘关心着。
李禹佐笑着摇摇首，又看向身旁的人，“小兄弟没事吧？”
卓眠春笑着摇首，目光转向停下的马车，那车夫瞧见李禹佐两人也惊了一瞬。
“怎么回事？”马车中忽传出声响，声音如圆润珠玉一般。
车夫定了定神，“回禀长公主，是二皇子与夕颜公主。”
马车中没了声响，片刻有丫环下来，有风拂过门帘，只瞧见一只葱白莹玉的双手拂过发间，皓腕上一只玉镯再没多余装饰，还有那双微抬的新月眼。
只这样淡淡一瞥，就让人恨不得靠近看个清楚。
丫环下了马车走近，同李禹佐两人行了礼，“两位主子若是无事，长公主邀您两位上车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