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情，其实我们都知道，包括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当然，我们也有证据，不然我们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把你抓过来。”方脸警察顿了顿，轻咳一声，拍着徐凡的肩膀又继续说道，“我之所以不直接立案，是觉得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想给你一次自首的机会，让你重新做人，对你，对你的家人，都是有好处的。”
“累不累？”
方脸警察被徐凡问得一下子怔住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徐凡。
徐凡低下头来，摸着鼻子笑了笑，说道：“我说过了，我从头到尾都在星巴克喝咖啡。你们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还真的不嫌累吗？”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方脸警察啪地一拍桌子，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怒容地望着徐凡说道。
徐凡耸了耸肩，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方脸警察见状，“嘭”的一声摔门而出。
门口，王若嫣见方脸警察脸色赤红，怒气冲冲的，当下便问道：“怎么样？他软硬不吃吗？”
“吗的，那小子嘴巴够硬的。”
“要不然直接把证据拿出来，指认他算了。”王若嫣有些泄气地说道。
“你别忘了，我们刚刚之所以唱白脸又唱红脸的，就是因为那个证据有不足之处，我们还需要从他那套出口供！”
听完这话后，王若嫣眉头紧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
此刻的徐凡还想着之前警察口口声声说的人证物证那回事。他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包括在路段摄像头那，徐凡都是尽量绕着躲过，并且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在事发地，除了那个女警察，徐凡再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还能指证他昨晚在场。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门外仿佛有些动静，徐凡顺风耳一动，只听见门口传来两人的对话，而那句“因为那个证据有不足之处”更是让徐凡心里一凛！
“嘭”门口被一把推开！
王若嫣和方脸警察满脸严肃地进来了，身后还有一个男子正嘚瑟地冲着徐凡挑眉。
徐凡摇了摇头，一阵苦笑，原来他们说的人证，正是李东升这货。
“既然你不思悔改，那么就别怪我们了。”王若嫣从一个灰黄档案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在徐凡面前晃了晃，一脸玩味地紧盯着徐凡。
徐凡看见照片的那一刻，心里一怔，眉头猛然皱了皱！照片中，被拍下侧脸的徐凡正停留在甘棠湖公园口四下张望，夜色下依稀大致可辨认此人是自己。
徐凡心头微微一颤，刚刚顺风耳清清楚楚地听见二人在外面说证据有些不足之处，那么到底有什么漏洞？
“包括我身后的这名证人，也在事发当晚在甘棠湖公园看见了你。现在你可以考虑到底要不要坦白？”王若嫣瞧见徐凡的脸色后，收起照片后，冷冰冰地发问道。
她相信，人证物证俱在，徐凡当场一定会慌了神，到时候自己再逼问一番，他肯定会无奈地招供。
可是当她下一秒看见徐凡的表情时，却极为震惊和不可思议。
徐凡在笑！她竟然看见徐凡在笑！
“没想到，你们当警察的，都这么不严谨。”徐凡抬起头望了望王若嫣，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首先，你这个人证物证都有很大的漏洞。”
“什么漏洞？”
“光凭一张照片？没有明确的时间，就能说明我昨晚去了？我可不可以认为，那是我之前什么时候被人偷拍的？然后故意说是昨晚的？”
“这个人可以证明！”苏晴指着李东升，语气变的有些大了起来。
“凭空就指证我？这个人跟我有过节！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想借用这个机会，指责我，陷害我！”没想到徐凡的语气更大，声音盖过了王若嫣的声音。
“你胡说！我没有陷害你，我一直以来我就怀疑你跟我女朋友有猫腻！所以我昨晚才一直跟踪你！却看见你跟一帮人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后面看了新闻才知道，原来你在贩毒！”李东升沉不住气了，几乎是跳起来指着徐凡大声嚷嚷道。
“你可要想清楚，你说的是不是假话，作伪证，可是很大的罪名！”徐凡紧紧盯着李东升的眼睛，字句铿锵地说道。他这一举动，将李东升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别恐吓证人！我有人证物证，你呢？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有不在场证明？”王若嫣将李东升拦在身后，丝毫不畏惧徐凡凌厉的眼神，义正言辞地问道。
“对呀，你有人证物证吗？”李东升探着头附和道。他昨晚亲眼和徐凡照过面，相信他肯定也能有不在场证据，想到这里，他笑的尤为得意。
“我说过，我和苏晴在星巴克喝咖啡。”
“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说我跟奥巴马喝咖啡呢，你的证据呢？”李东升又插上一句。
“地点。”旁边的方脸警察抬起头盯着徐凡问道。
“柴桑大道的星巴克，昨晚10点57分到的。哦，对了，11点半左右，还有沿路的那些监控器摄像头之类的，都可以去看看。”徐凡眼皮微抬，淡淡地说道。
“小陈，你把柴桑大道星巴克里昨晚10点57分以后的监控视频给我发来，还有11点半以后，沿路的监控录像。要快！”方脸警察对着手里的对讲机说道。
审讯室里的气氛变的尤为凝重，四人都不再说话，各怀心思，静静地等着接下来的消息。
“头儿，视频调出来了，发到你电脑里了。”对讲器那头传来声音。
方脸警察打开电脑显示器，旁边的王若嫣也凑过身子，想要一看究竟。
随着电脑里显示的画面，两人越看越不对劲，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也变得尤为凝重起来。星巴克的监控器里显示，徐凡和苏晴确实是在一起喝咖啡，而且时间也吻合，更为可气的是，在路边的监控器探头下，徐凡都特意留下了一大推扮鬼脸的画面！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觉得监控视频比一张照片更让人信服的多吧？”徐凡瞧见两人的神色，心里有些底，正色地说道。
“如果说你真要是坏人的话，那你可是我见过的坏人里，手段最高明的一个了。”王若嫣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叹着气说完后，转过身子，背对着徐凡，又说道，“可惜我没有证据抓你，你……可以走了。”
“什么？”李东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急忙忙冲到电脑面前仔细地看了又看。画面里，徐凡正对着摄像头吐着舌头做鬼脸！看到这里，李东升感觉全身发抖，两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他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这怎么……怎么可能？这肯定是假的！是假的！”
“呵呵，照片你可以说是假的，但是这天网系统，你就算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作假呀！”
徐凡这句话说得李东升两眼发愣，有些哑口无言。
“你可以走了，这个案子我们会继续跟进，查清楚的。”方脸警察插了一句。
徐凡撇了撇嘴，望着李东升挑着眉说道：“让我走，可以，但是……这个做伪证的人，又该怎么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