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
笙巧看着从林中走出来的君清歌,问:“我们是回邺城还是?”
“回桦西,找温殊辰谈条件。”
说着,拿过笙巧腰间的剑,举剑将连着马车的绳索砍断,而后转身对笙巧,道:“你在这里等,晚些时日会有人送些东西给你,你拿到东西后,直接回邺城,在外祖父府上等我,若是我在最后时间还未回到邺城,你直接将东西交给外祖父,让他拖延时间,等我回去。”
“是。”
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笙巧没有反对。
君清歌骑上马,最后叮嘱道:“会有人护着回邺城,路上务必小心。”
说完,骑着马向桦西飞奔而去。
所有的事都如君清歌料想的一样,就在她赶到方世豪住处的时候,整个老宅被血腥味笼罩,地上躺着的尸体告诉她,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君小姐怎的又回来了?”
温殊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去而复还的君清歌,道:“君小姐此时不是应该已经在回邺城的路上?”
知道他在挖苦自己,君清歌也不恼,道:“辰王既然在这里等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说完,走到温殊辰面前,问:“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温殊辰挑眉,笑问:“什么交易?”
“你将方世豪交给我,我可以将在桦西发生的一切都守口如瓶,我想王爷应该不想让陛下和方世豪背后的人过多关注您吧?”
“你在威胁我?”
“不,这不是威胁,只是一个良好的建议,我可以守住王爷的秘密,让王爷之后的计划都顺利完成。”
“我可以将方世豪交给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王爷直说,需要清歌做什么?”
“同我合作。”
此话一出,君清歌又一次陷入了疑惑,她始终想不明白,温殊辰不缺合作伙伴,为何会抓着她不放?
不过转念一想,君清歌又觉得和他合作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联盟总有瓦解的一天,但至少现在,她可以得到合作带来的好处。
“好。”
想明白后,君清歌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又迅速补了一句,道:“但请王爷记住,同您合作的是君清歌,而不是吴府,更不是吴裘,所以请您不要将吴府牵扯进来。”
“吴府或许对宫中许多的人来说,他是夺权的关键。
但与我,并没那么重要。”
“希望如此。”
说着,君清歌走进内厅,来到方世豪面前,道:“方大人,我不关心你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我只希望你在面对陛下的审问时,能如实说出你私吞赈灾款的真相。”
说完,转身对着温殊辰道:“辰王预计何时动身?”
“明早。”
得到准确的答案,君清歌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停下,道:“明日我同王爷一道回城。”
说完,正欲关门,却又想到了什么,同温殊辰打着商量,道:“可否请王爷将这老宅存着的赈灾粮分发给各位村民?”
温殊辰倒是没料到君清歌还记得粮食一事,见她一脸真诚,道:“放心,明日村民们会拿到相对应的粮食,虽然不会很多,但撑到下一批赈灾粮送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王爷考虑的如此周全,倒是清歌冒犯了。”
说完,进了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温殊辰看着紧闭的房门,转身出了大厅,见李锋走了过来,问:“方世豪传回邺城的书信可有截住?”
“有人快我们一步截住了书信。”
“可知道是谁?”
“无相阁的人。”
此言一出,倒是出乎温殊辰的意料,无相阁的人从不主动插手政事,这些年,也只有当年温祯登基,他们出现过一次,此后,无相阁便隐退山林,不再过问朝廷之事。
温殊辰想不明白,这次插手,又是何用意?
“爷,可需要派人调查无相阁的动机?”
温殊辰摇摇头,道:“无相阁的事我们不要插手,如果我没猜错,此次出手,或许和吴府有关。”
这世上,能请动无相阁的,只怕也只有那位老太爷了。
...
无相阁
萧文将看着手中的画像,问一旁站着的胥青,道:“吴老太爷还是不愿见我?”
“是。”
说着,胥青取出袖中的玉牌,道:“吴老太爷的原话是,自此后,吴府与无相阁再无瓜葛,玉牌请阁主收回。”
“知道了,下去吧。”
“是。”
胥青离开后,萧文将看着桌上的玉牌,不禁有几分失落,终究,他还是没有取得吴家的原谅。
月息日明,君清歌一行人早早地便出发。
君清歌同温殊辰坐的马车,自上了马车开始,温殊辰便一直在睡觉,而君清歌闲着无事,便一直吃着一旁的糕点,不得不说,温殊辰是个会享受的人,这么老远,居然还带着枫雅轩的糕点。
“君小姐倒是很喜欢这枫雅轩的糕点。”
君清歌抬眸,便看见原本闭目养神的人突然一脸兴致地看着她。
“枫雅轩的糕点甜而不腻,倒是比其他糕点铺子做的好吃些。”
说着,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和温殊辰相处久了,君清歌也大致能摸的清他的脾气,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一个人,实际上,这样的表象迷惑了所有人。
而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运筹帷幄。
“君小姐难道不怕半路有人刺杀我们?”
“怕,但我相信王爷的人应该不只是摆设,在危难来临之前,他们一定护着我们的。”
语音刚落,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马车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而外面的厮杀却由始至终都没有殃及君清歌他们乘坐的马车。
一炷香后,厮杀声停止,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陛下一定会关注到这一路的暗杀,不知君小姐打算怎么解释?”
“吴家派人保护我这个出远门查案的小姐,似乎并不为过,毕竟桦西是个是非之地,您说呢?”
君清歌对着温殊辰嫣然一笑,继续道:“王爷,您明明不怕陛下,何必在我面前演戏。”
“你怎的知道我不怕陛下?我可是很怕他的,你看,我可是将唾手可得的皇位让给了他。”
“与其做一个傀儡皇帝,不若卧薪尝胆,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