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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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凌若兰见两发暗器并未击中赵小易,于是飞身而起,凌空一掌,便想一掌将他劈死,此时赵小易刚刚躲过暗器,自然无心防备。上官月儿身在远处当然看见,于是紫青刃飞出,想将她挡下,凌若兰早料到了这一点,她不急不慢,追魂绸舞出,将两把紫青刃挡下,却丝毫没有改变她对赵小易的这一掌。

  神医婆婆见赵小易瞬间便要毙命于牡丹仙子掌下,急忙挺身而出,将赵小易一把拉开,同时双掌相交,与牡丹仙子凌空对上了这一掌。这一掌直震得这个年老的婆婆倒飞丈许。

  凌若兰自然也是身子大震,她急退之余,右手弹出,两枚绣针飞向了神医婆婆,心中想道:“这老婆子当真可恶,不如便送了她的性命。”这两枚绣针自然稳稳的插在了神医婆婆的身上。

  凌若兰后退数步,这才站定了身子,心道:“这老婆子修为不浅,当真该死。”同时一口鲜血便要涌出。她略定心神,自知已受重伤,再纠缠下去,定然讨不了好处,于是托起唐芯儿,甩身而去。

  赵小易还未站稳身子,便听见上官月儿大叫道:“奶奶!”

  这一声直如晴天霹雳震颤着赵小易的灵魂。赵小易脑袋里“嗡嗡”作响,赶忙跑到神医婆婆面前……

  上官月儿抢在他的前面,看了看奶奶,便将她抱在怀里,一声声的哭叫着:“奶奶,奶奶,呜呜……”

  神医婆婆满脸鲜血,冲着上官月儿笑了笑,低吟道:“不哭,老婆子……早料到今天了。”又抓着赵小易的手臂说道:“替……替……照顾月儿……”赵小易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您不会有事……”他还没说完,神医婆婆已经辞世,脸上却是安详的笑容。

  赵小易心头一阵慌乱:“她不是神医婆婆吗?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了?她不是神仙吗?”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相信,但是耳畔阵阵的凄哭之声却是那么真实,他一时陷入茫然。忽然半空中传来凌若兰的笑声:“神医婆婆已死,师妹谁来救你?”笑声刺耳,甚是狰狞。

  赵小易忽然想起小荷,不禁向着小屋看去,但见小荷伏在门边,静静的看着自己。他们四目相对,没有了言语。

  小荷知道师姐掌力雄厚,婆婆与她相对一掌,定然震的她五脏俱碎,加之中了师姐两枚紫血银针,自然性命堪忧。那紫血银针剧毒无比,入骨即化,见血封喉。起初发出无形无质,只有低低翁鸣,摄人心魄,及至飞得近了才会显出形质,奇妙之至,令人防不胜防,乃是师姐的成名绝技。令人感叹的是,神医婆婆救人救世,却救不了自己。看着上官月儿哭泣的身影,小荷也跟着凄然泪下。

  天空下起了细雨……

  时间飞逝,转眼半月过去,小荷经过上官月儿的照料,服食神医婆婆采回来的药材,寒毒内伤已然痊愈。

  这日清晨,天色朦朦。赵小易见上官月儿这些时日以来,都是闷闷不乐,思念奶奶,于是便邀她和小荷去看日出,以解烦忧。上官月儿本不愿去,但小荷知道赵小易用意,于是劝解上官月儿一同前往,上官月儿只好同去。她们这十几日相处下来,甚觉投缘,一个姐姐前,一个妹妹后,倒似相识数载一般,反而有时把赵小易给冷落一旁,赵小易看着她们亲密无间,当然也甚高兴。

  他们御剑来到山巅,此时太阳尚未升起。他们站到崖边,但见群山巍巍,雾霭沉沉,赵小易似觉神游蜀山一般,往事历历浮上心头。

  上官月儿站在赵小易左边,指着天边说道:“你们说奶奶能看到日出吗?”

  赵小易向着天边看了看,道:“会的,她不禁会看到日出,还会一直看着我们。”上官月儿略显忧伤,道:“她会一直看着我们?”

  小荷道:“嗯,她一直在我们心里,自然一直看着我们。”上官月儿心生感激,对着小荷说道:“你们都是好人。”

  此时太阳已经初生,光芒万丈,直刺云霄。赵小易与小荷对上官月儿心有愧疚,总是安慰不已,上官月儿觉得多了一个哥哥,又多了一个姐姐,倒也开心起来。

  第二天清晨,赵小易刚刚起床,忽听得上官月儿叫道:“哥哥,不好了,不好了。”赵小易不知所以,心中正自疑惑,只见上官月儿慌慌张张的跑到自己面前,递过一张绣帕,惊道:“荷姐姐走了,你看。”

  陈云身子一震,慌忙接过绣帕。绣帕两边绣着荷花,中间用粉线绣了几个字,却是一首诗,诗云:“风催残云雨打莲,只身孤影水中仙,与君今朝离别后,烟没红尘有谁怜。”赵小易大惊,一时思潮起伏:“这分明是首离别诗,‘莲’不就是小荷吗?她既说自己孤单,无人怜爱,为何还要离我而去?”嘴里兀自念道:“她怎么可以不辞而别?”一时呆呆的站在了那里。

  上官月儿道:“荷姐姐为什么要走?”赵小易摇了摇头,眼眶已经红了起来。猛然惊道:“不行,我要找她,她身子还未痊愈,我要找她,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人照顾,她……”他一边说着,一边如同疯了似的冲向了门外。短暂的相处,已然让他觉得不能离开这个女子。

  上官月儿追出门外,叫道:“哥哥,等等我。”赵小易如若不闻,径自向着山下奔去。此时他的心里全是小荷的影子,和小荷的点点滴滴尽都浮现脑海。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句话:“为何她要离开我?为何她要离开我?”同时脚下生风,不敢放慢,生怕自己稍一缓慢,此生便再也见不到小荷的身影,心中更是乱作一团,着急如焚,不禁大哭起来,不知不觉的便已奔出老远。

  忽然“哎呦!”一声,将赵小易惊醒,赵小易慌忙回头看去,只见上官月儿摔在了地上。赵小易恍然回过神来,刚刚只顾追逐小荷,却忘记了身后这个女子,没料到她一路追到了这里。赵小易拭去眼泪,急忙跑到上官月儿身边,将她扶起,关切道:“你没事吧?”上官月儿泪眼楚楚,哭泣道:“哥哥,你不能丢下我。”

  赵小易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一时甚觉怜惜,便柔声道:“我一时心急,对不起。”上官月儿泣道:“刚刚喊你半天,你也不理,我以为你们都要丢下我了,荷姐姐丢下了你,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

  赵小易想起答应神医婆婆要照顾她的孙女,此时自己只顾追逐小荷,而将她的临终嘱托忘的干干净净,不禁心道:“赵小易啊赵小易,言而无信,当真妄自为人了。”便安慰道:“是我不好,以后哥哥不会丢下你了。”

  上官月儿看着他,点了点头,眼中犹自闪着泪花,赵小易道:“乖,别哭了,跟我去找荷姐姐好吗?”上官月儿破涕而笑,道:“就算要找姐姐,也不能这样走着下山吧?”

  赵小易尴尬道:“你看我一着急,什么都忘了,要是这样走下去,何年何月去了?”上官月儿绽开两个小酒窝笑道:“就是啊。”

  陈云御起惊鸿,伸出右手,道:“来,哥哥带你下山。”上官月儿喜道:“好啊,好啊,我还没有下过华山,正想去看看呢!”说着也伸出了右手。

  赵小易抓着她的右手,将她一带,上官月儿便立在了飞剑之上,赵小易道:“抓紧了。”上官月儿“嗯”了一声,两人便即消失在云中。

  他们飞在空中,上官月儿道:“我们去哪找荷姐姐?”赵小易望了望远方,心中茫然,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接着又说道:“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当真是困难,恐怕我与她今生不能再见了。”

  上官月儿笑道:“哥哥何必气馁,有缘自然会见,我瞧荷姐姐也是舍不得离开,可能有什么苦衷。”

  赵小易默然,只顾向着远处飞去,但是心中茫茫无主,不知该当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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