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龙凤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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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鸿蒙之初,天地未分,浑浊一片,无有阴阳,后来不知哪里生出一个盘古的大神,盘古开天辟地,以身肢化万物,方始有了天地之别,阴阳之分,故说盘古乃是亘古第一大神;盘古开天地之后,又生一神,名曰女娲,女娲捏土造人,炼石补天,滋万物之灵,养万物之身,为上古第一大神。

  自此,天地才有了人类之说,人神之别,故天地之初,唯有人与神。人虽为万物之灵,然寿命短暂,能力弱小,万法所控,苦于轮回,于是有人开始仰慕天地之力,穷究自然之法,生出修仙练道之念,便有了仙的说法,仙与神一样,拥有无穷法力,免遭一切轮回,与天同寿,与地同齐,唯有差别便是神为天地所生,仙乃凡人羽化而登。

  所以,凡人只要修炼得当,便可羽化成仙,不禁可得长生,亦得力量无穷,驾驭于万法之上,翱翔于天地之间。然而道法万象,修炼不一,有人便急功近利,滋生侥幸,一味追求成仙之念,难免误入歧途,堕入孽障,于是又有了魔之所说,魔与神仙类似,拥有法力,免于轮回,亦为凡人所生,同时神仙如果修行不当,亦会坠入魔道,造万劫之孽。

  人本凡物,为三魂七魄所系,倘若衰死,魂魄离体,则躯体化为尘土,魂魄再遭轮回,永循不息,故对于人之魂魄便生鬼异之说;鬼者,别于神人仙魔,独为一界,其遭神界所制,盖女娲造人,便生鬼界,鬼与人似,未脱轮回之故。

  同时,天地生成之后,浊气化为虫兽,这些鸟兽鱼虫,见人类纷纷修炼得仙,较聪慧的,便学着依葫画瓢,穷究仙法,如此,就有妖之所谓,当然,花草树木,怪石奇物,吸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亦能修炼成妖,妖介于虫兽与神仙之间,被神仙视为不取之道,原于虫兽残暴,浊气所生,邪念难去之故,所以妖若修仙,难于登天,但若修行得法,亦可一朝得道,身登仙境;妖修仙难,修魔却易,是则常将妖魔合称,便由于此。

  于是,六界乃生,为神,仙,魔,妖,人,鬼,六界是耳;人界中,有这类人,区于常人,别于神仙,处于人仙之间,或称半仙,他们多年修炼,凭借神兵宝器,也能拥有通天彻地之法,抗衡妖魔鬼怪之力,他们不是仙,并未跳出生死轮回之道,他们是人,因此法器对他们非常重要,是他们力量更加强大的基础。

  故事便由一个传说开始,传说数千年前,天界三颗邪星降世,落入凡间,幻成三把神兵,分别是“天邪”,“破军”,“贪狼”,神兵降临凡间,周遭浩劫由此而生,这“天邪”更是六界第一神兵,拥有无穷法力,能破万物,传言“得天邪者,得天下。”众生皆有欲,如此神兵焉不动心?

  天空乌云密布,阴霭茫茫,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上官云望着天边,忽然一道电闪而过,他微微一惊,轻叹道:“雨要来了!”

  他旁边一个老者,约有五十来岁,样貌甚是佝偻,看着上官云忧愁的神情,心里甚是难过,便答道:“老爷,下雨了,我们该怎么办?”

  上官云站在门口,叹了口气,悠然道:“老莫,你在上官家待了三十多年了吧?”

  “我十七岁时,蒙老爷看中,留我在上官家做仆役,如今算来正好三十四年了。”老莫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

  老莫有些激动,道:“没……没有,老爷不嫌我身份卑微,待我如亲人一般,将上官家大小事务交托于我,老爷这样信任我,老仆实在惭愧。”

  上官云将目光转到老莫脸上,但见他皱纹满面,神色憔悴,想到初识之时,晃眼便已三十余载,真是岁月蹉跎,光阴如梭,如今皆入暮年,鬓发斑白,华颜尽去,想到此处,实在令人感慨万千,不禁叹道:“我上官云膝下无子,也难为你陪我这么些年,现在你去吧!”

  老莫大惊失色,他与上官云相处数十年,上官云待他如兄弟,他敬上官云如兄长,两人促膝相交,胜过知己,怎么……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老莫不由得颤道:“老……老爷,说什么?”老莫不敢相信。

  上官云惨然笑道:“不是说雨要来了吗?上官家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你……你逃去罢!”

  “我知道敌人马上就要来了,上官家遭此浩劫,我又岂能独自逃生?我誓与上官家共存亡的。”

  上官云既感歉仄又觉欣慰,从怀中摸出一只吊坠,那吊坠通剔金黄,熠熠闪光,坠身刻着一条飞龙,吞云吐雾,栩栩如生。

  “这是「龙凤坠」,你听过罢?我知道要你独自逃命,你死也不愿,我上官云感激你,不过,我有一事相求,这龙凤坠关系重大,不能落入敌人手中,我是要你带他一起逃走。”

  老莫早已老泪横流,颤道:“老爷,这可是上官家的祖传之物,你怎么放心交给老仆?”

  “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还有谁能完成这个使命?”

  老莫惊惶万分,默念道:“使命?!老爷竟将最后的使命交给了我……”

  上官云又道:“你可要小心些,带着它离开吧!”

  老莫不再多言,接了过来。

  龙凤坠本为一对,现在只余「龙坠」,却不知为何,他也不加多想,凄然道:“老爷,可……可是我,我……老仆又怎么忍心丢下您?”

  “这是上官家不可避免的劫难,我身为一家之主,自然和上官家共存亡,你看,敌人来的很快,还等什么?你快走罢!保住龙凤坠要紧。”上官云斩钉切铁的说道。

  老莫看着上官云,眼中充满敬意,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呆在了那里,泪水簌簌而下。

  “老莫,我已经说了三次要你走的话了,平常我只要说一句,你必会照办的,难道你还要我说第四次吗?”

  老莫连忙恭敬道:“不……不敢,老仆不敢。”

  上官云厉色道:“那你快走,后院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干粮和马匹,你向北去。”

  老莫不敢再说,他从来不敢违逆上官云的意愿,此时见他肃然起来,更加不敢啰唣,便跪下磕头道:“老爷,您保重,我……我去了!”

  上官云急忙拉起老莫,道:“这是何必?要说磕头,应该是我给你磕头才对,我上官云对不起你,老莫,你千万珍重啊,我就不送你了……”说到最后竟也哽咽起来。

  老莫有些感动,道:“那……老爷,我……我先去了?”

  “去罢!”

  上官云转过了头,不忍对视。

  老莫装好龙坠,大步离去,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上官云,满眼的不舍与担忧。

  上官云刚好转过头来,与他眼光相触。

  两人望了一阵,上官云点了点头,老莫一咬牙,快步走向后院。

  上官云看着他蹒跚而去,顿时陷入沉默与悲痛。

  忽然,一个妇女声音叫道:“老爷,要下雨了,回屋吧,门口风大,别受凉了。”

  上官云知道妻子唤他,便笑道:“是了,这就回来。”说着走向厅内。

  门帘后面转出一个妇人,那妇人便是上官云的妻子,名叫王亦珍,她脸现忧色,关切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看你忧心忡忡的,这又对着外面发什么呆?”

  上官云看着她,多年的结发之妻,此时已经老了朱颜,再没了以前那般的美丽,但是上官云爱她,胜过以前,上官云笑了笑,道:“能有什么事?都是一些小事,对了,你后花园里种的紫薇开了吗?”

  王亦珍也笑了起来,道:“开什么开?可娇气了,我给它施肥啊,浇水啊,像照顾女儿一般,她却像撒娇似的,就是不开花。”

  上官云听到女儿两字,不禁心中一震,多年前他们曾有一个女儿,只不过她已经离开了自己。他强自笑了笑,道:“别急,总会开的,紫薇很漂亮,到时我摘一朵给你戴在头上。”说完这句话,心中却思道:“不知还能否等到紫薇花开的那一天?”

  王亦珍微现羞涩,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老不正经的,不怕下人们听了笑话吗?要戴你戴,我可不戴。”

  上官云笑了笑,拉着妻子的手,深情的看着她,道:“夫人,你去娘家住几天罢!”

  王亦珍惊讶道:“去娘家作什么?我们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上官云不再嬉笑,道:“你听我的,你去住几天罢!”

  王亦珍看着丈夫沉重的脸色,柔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和你做了三十年的夫妻了,你不应该瞒着我的。”

  上官云表情踌躇,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叫你回家拜祭一下岳父大人而已。”

  “别来安慰我了,你想,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一定出什么大事了?我与你风风雨雨这么些年,什么没遇过,我是不会丢下你的。”王亦珍两眼望着上官云。

  上官云丢下王亦珍的手,转身道:“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你留下来没有什么用。”

  王亦珍搂住上官云的身子,道:“不说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上官云心中感动,转身抱着王亦珍,眼泪流了下来,嘶哑道:“这么些年,委屈你了,恐怕这次真要,真要……”

  在他心里,总不愿妻子受苦,若是看着妻子受苦,实比自己死了更加难受。

  王亦珍坚定道:“有什么怕的?大不了一死,你说说,到底怎么了?”

  上官云叹了口气,道:“方家前两天来信,要我交出龙凤坠,不然他们便要杀上门来,我死了没什么,要我看着你们一同受累,我又何忍?”

  “龙凤坠?!我听岳母大人说那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祖物,说是爱情的象征,他们要那个做什么?”王亦珍甚是惊诧。

  “嗯,都说龙凤坠能够唤醒「天邪剑」,他们想得到天邪,便打上龙凤坠的主意了。”

  王亦珍有些迷惑,道:“有这样的事?那天邪又是什么?”

  上官云解释道:“传说天邪乃是六界第一神兵,只要拥有天邪,便能成为六界主宰,称霸寰宇,所向无敌。”

  王亦珍从上官云怀中挣脱,叫道:“我知道了,方家向来野心很大,难怪他们找上我们的麻烦了。”

  上官云点头道:“方家勾结魔教,窥伺皇朝,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所以我焉能将龙凤坠交给他们?”上官云眼中蕴着无限忧愁。

  “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便是,要我们交出龙凤坠,那不是让世人笑话上官家吗?”王亦珍铿然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已经叫老莫带着龙凤坠离去了,只是……却苦了你们了。”上官云喃喃说道。

  王亦珍笑了起来,道:“我嫁给你,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老天垂怜,让我们幸福了三十年,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既然灾祸难免,我们泰然面对就是了。”

  上官云素知王亦珍性格刚强,此时听来,仍然句句铿锵,不觉让他精神一振,道:“夫人说的是。”

  王亦珍道:“你刚刚还说叫我回娘家,你瞧我忒也小了,我是那种舍你而去的人吗?”

  上官云摇头道:“我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王亦珍笑道:“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我还会苟且独活吗?”

  上官云不再言语,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已显得多余。

  王亦珍又道:“你总是这样,总把苦头放在心里,你说与我知,我也能替你分担一些忧愁呀!对了,方家心狠手辣,无所不作,老爷,我看让下人们散了吧,免得遭到毒害,他们对我们忠心耿耿,我们于心何忍?”

  上官云恍然道:“差点忘了!我看方家就要来了,事不宜迟,我这就让他们赶紧离开。”

  “嗯,你去吧,我等你。”

  上官云答应一声,向前殿走去。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看上一眼。王亦珍便冲着他笑了笑,这一笑,在上官云心里,就是人间最美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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