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百花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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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口雌黄!这些东西能奏什么乐?”上官云咬着牙讥讽道,嗓音不大,只是恰好落入了风轻的耳中。

  她面上的笑顿时又灿烂了不少,抬手将衣袖卷起小小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食指极缓的张开合拢,做好了准备工作之后,她才俯下身,静静的看着面前长案上的杯具。

  银筷先是从左至右顺着杯具的边沿挨个敲过,由低至高的单音合着风涌入众人耳中。

  风轻点了点头,确定音调无误后,才拿起另一支筷子,两手迅速的在杯具上敲击,动作快得乱人眼,宛如清泉般清新的小调在空气中荡开。

  先是极为低缓的调子,仿佛小河里的流水,慢悠悠的从高出落下,突然撞击到了巨石,音变得雄壮起来,随后又逐渐的恢复平静,就在众人以为不过如此之时,风轻敲击杯具的动作猛地加快,仿佛一条小河与溪流融聚,磅礴大气,水流在剧烈的翻滚,在无数的岩石上撞击,水花四溅,随后慢慢的融入江河,高音直转而下,又恢复了最初的低缓。

  一曲之后,众人无一不是满脸的惊诧,曲比之先前的虽逊色不少,可胜在法子出奇,她们惊讶的看着风轻面前的杯具,长案上有不少的水珠从杯中溅到了桌上,颗颗晶莹剔透。

  风轻浅笑一声,将一双筷子搁到桌上,悠悠然施礼退回了自个儿的座位上,显然已是表演结束。

  翰林院众学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皇甫劲率先回神,他大手一挥,宣布了比赛继续。

  有了风轻的出其不意,后面十一人的表演便显得平平无奇,淡然无味。

  等到所有人都表演完,翰林院学士才聚在一起,商讨着优胜者,接下来的三关,只有优胜者才能参加,而他们所讨论的重心,便是风轻。

  “小姐……你何时有这样的本事?奴婢怎么从来不知道?”趁着休息的空档,小竹拽着风轻的衣袖呐呐的问道,方才她还担心她的小姐真会弃权,却没想到竟看到了这般与众不同的表演。

  纳兰木此时也是一脸疑惑的望着风轻,只听说过树叶能奏乐,却从没听说过杯具也能如此,真可谓是叫人大开眼界。

  风轻轻笑一声,拨开脸上被汗水打湿的秀发,开口道:“不过是偶然间所学,难登大雅之堂。”

  小竹见风轻不愿多说,只能悻悻的闭嘴。

  翰林院众人商讨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论出个结果来,他们虽觉得风轻这一手胜在出其不意,可这一关比的是琴,四个考官分成两派,争得是面红耳赤。

  最后只能上奏天听,让皇甫劲定夺,他沉吟了半响,才道:“诸位爱卿说得都在理,依朕看来,这上官风轻虽未展琴艺,但胜在心思巧妙,这一关便让她过了吧。”

  圣上开了口,谁敢不从?

  本是八十多人,在这一关竟被刷下一半,只留最出彩的四十余人,赛画。

  风轻最是无奈的便是上官云每每表演完,便要向她挑衅的举动。

  “小姐你看,大小姐又在瞪你了。”小竹在风轻的身后愤愤不平的嘟嚷一句。

  “理她做什么?”风轻全不在意,在上官云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自顾自的饮着茶水。

  画这一轮,上官云所绘的是一幅极有意境的妇人采莲图,色泽艳丽,栩栩如生。

  而风轻大手一挥,竟洋洋洒洒绘了一幅两军对战的画,画卷长达三米,用了近一个半时辰才完成,画是以水墨为主,色泽暗成,唯黑白两色,可便是这最普通的色调,却有种直逼人心的力量,仿佛透过这薄薄一卷纸,寥寥数笔的画,看到了那尸山血海,白骨成堆的画面。

  最末,她甚至还攥上墨水,提笔疾书,在尾处,落了一首《从军北征》,行狂草,落笔刚劲有利,带几分恰到好处的洒脱不羁。

  “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遍吹行路难。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当太监捧着画卷面呈在皇甫劲面前,他念着末首的字,一时间,心中竟是百感交集。

  “皇上?”荣贵妃怯生生的唤了一句,打断了皇甫劲的沉思,他恍然回神,挥手让人将画撤了下去,“把这画挂在忠烈祠,与血洒江山的烈士奉在一处。”

  他的一句话,如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忠烈祠,那可是供奉历代先烈、名将牌位的地方,上官风轻乃一介草包,所绘之做如何能担得起这样的荣耀?可当抱着这种心态的人,在见到那幅画卷时,纷纷闭口不言,心悦诚服。

  只是同时,他们心中亦有了疑惑,这昔日的草包,怎在一年后宛如脱胎换骨般,有如此才学?

  无数揣测、质疑的目光落在风轻身上,她面色不改,依旧是那副谦逊有礼的表情,落落大方的坐在木椅之上,端得是大气威仪。

  上官云心有不服,可事实如此,两幅画卷相较,高下立见,她也只能饮恨吞泪,一双眸子泛着阴冷的光,恶狠狠的盯着风轻。

  画之后便是棋,也不知是谁的安排,风轻的对手竟是恨不得吃了她的上官云。

  得知此事后,风轻抚额长叹,忍不住在心头怒骂安排她和上官云对弈的人,这分明是想要看戏,对吧?她手里的号码牌与上官云隔了十多号人,怎么都不可能和她在一副棋局上碰到,用脚丫子想也猜得到,除了那性格恶劣又最有发言权的皇帝,还能有谁想出这么个法子?

  风轻倒是冤枉了皇甫劲,因为这事儿却是荣贵妃开的口,原是她见风轻两次比赛都压了上官云一头,所以想要找回场子,上官云的棋艺是顶尖,她心想,这下总能将风轻压制住了吧。

  而皇甫劲不过是顺水推舟,所以才会有了现下,风轻和上官云隔着一副四方的棋盘,盘膝对坐的画面。

  “我可从没听说过妹妹会下棋啊。”上官云将棋盒打开,用食指摩挲着里面的白子,笑得格外灿烂,眉宇间的自信不加掩饰。

  风轻垂首将一块黑子夹在指缝,嘴里亦是毫不退让,擒笑道:“姐姐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说着,她率先落子,落于左侧边角。

  二人棋风截然不同,风轻的棋路以雷厉风行,几乎全无防守,只求一击必杀,一如她的性子。

  而上官云光是应对风轻全然不按条理的棋路就已经够呛,只是防守就已然是手忙脚乱。

  风轻落棋的速度极快,她的视线始终落在上官云的脸上,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那副盈盈浅笑的模样,落在上官云的眼中,竟如地狱中的夜叉修罗,带着让人窒息的凉意。

  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上官云的脸颊落下,她拿着白子,目光不停的在棋盘上扫视,心智已乱。

  风轻饶有兴味的用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托着腮帮,漫不经心的开口:“姐姐你可要快些,妹妹我等得瞌睡虫都跑出来了。”

  明显她的棋艺比上官云高出不止一节,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诡异的场面。

  一个紧张不安,一个悠然自在。

  皇甫傲径直挑开凉亭外侧垂着的帐幔,踏着步子行到风轻身侧,目光在棋盘上一扫,嘴里笑道:“你也好意思这么欺负人,这不是把你姐姐往死里逼吗?”他指了指棋盘上的白棋,无奈的摇着头,只是看向风轻时,眸光满是宠溺。

  “怎么会,”风轻故作惊讶的捂住嘴,“我以为拿出全部的实力,才是尊重姐姐,”说着,她的手掌在唇边上下一晃,满怀歉意的看着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的上官云,“姐姐,真是抱歉啊,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放水了。”

  上官云气得咬牙切齿,她的脸扭曲着,合着那一脸的密汗,狼狈得让人忍不住摇头。

  风轻朝一旁的小竹大喝一句:“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为大小姐擦汗!”

  小竹从来没试过像今天这样畅快,她憋着笑,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到上官云跟前,垂目道:“大小姐,擦擦汗吧。”

  上官云啪地一声拍开了她的手,那方锦帕慢悠悠的在空中打着旋落在地上,她豁然起身,宽大的衣袖拂过棋盘,黑白的棋子唰啦啦落了一地,“不用你们假好心!这局我认输!”说完,她直接拂袖离去,步子快得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赶般,落荒而逃。

  荣贵妃坐在凉亭中见到这场面,赶紧差身边的宫婢前去追赶,她暗骂上官云不知分寸,怎在皇上面上这般失礼?面上却笑得妖娆,她慢悠悠起身,浑然天成的妩媚让人移不开眼,她对着皇甫劲屈膝拜了下去,“皇上,臣妾这表侄女想来是一时想不开,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她御前失礼一事。”

  “既然爱妃开了口,朕又怎舍得再怪罪于她?”皇甫劲笑着开口,伸手虚扶了荣贵妃一把,她顺势脚下一个踉跄,跌入了皇甫劲的怀中,皇甫劲也直接搂上了她的腰,暧昧地对视,一个媚眼如丝,一个风度翩翩。

  荣贵妃在暗处得意的朝皇后瞥去一眼,可皇后却只当作没看见,她自顾自的端起茶盏,悠然的品着茶,让荣贵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恼怒不已。

  凉亭中的画面风轻自然是没看见的,她只是抬首,莫名其妙的看着一旁静立不动的皇甫傲,疑惑的问道:“你过来这边可是于理不合啊。”

  皇甫傲直接撂了袍子,侧身坐在方才上官云的座位上,笑看着风轻,“我来看自个儿的王妃,怎么于理不合了?”

  风轻脸颊一热,翻了个白眼,“去你的,油嘴滑舌。”

  “呵,”皇甫傲轻笑一声,低头仔细的将棋盘上残留的棋局扫了一眼,“你的棋果然如你的人一样啊。”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风轻就这么在百花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皇甫傲闲聊起来。

  “我一直都很了解你,只是你从来都不知道罢了。”皇甫傲幽幽的说着,风轻仿佛透过那张银质的面具,看见了他此刻满脸委屈的表情。

  她顿时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堂堂一个王爷,说话都不害臊的?”

  “对你,不需要。”皇甫傲斩钉截铁的说道,嘴里的话题一转,“打败上官云的感觉如何?”

  风轻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撇向一边还在对弈的其他少女,良久,才声音平平的道:“理所当然的事,需要什么感觉?”

  她与上官云根本不是一路人,不论是手段还是其他,她自信都胜过上官云,所以赢她,于风轻来说,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自然心中也难泛起波澜。

  “大概这世上也只有你,才会这般特立独行。”皇甫傲笑了笑,对风轻自信满满的话,很是心喜,他爱的便是她这张狂的性子,“这次百花宴的头魁,看来已经入你囊中了。”

  “对我这么有信心?”风轻挑了挑眉,反问道。

  “你是我的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皇甫傲坦然直言,只是这话,却不知是在夸他自己,还是在夸风轻。

  “得瑟!”风轻笑骂一句,便见那小太监举着小锤子哐当一声敲响铜锣,第二场的比试已然结束,入选的本是八十多人,可如今剩下的却只有十人不到。

  本还有一场诗的比试,不过风轻在画卷之上提的那首《从军北征》却让皇甫劲金口一开,直接让她过了,每每想起那时众人的表情,风轻便觉好笑。

  “笑什么?”皇甫傲歪着头,定定的看着风轻,疑惑的问道。

  风轻扬了扬唇,笑道:“我只是想起方才比诗的场面。”

  皇甫傲一愣,随即也是了然。

  除去愤然离开御花园的上官云,以及被刷下的七十余人,余下的九人都在花园中静静等候,等候着翰林院学士商讨出最后的优胜者。

  御花园左侧是一方闲置的偏殿,里间是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因着惯例,他们是不能直接与这帮大家小姐见面的,所以只能被安置在此处,遥遥相望比试的赛场。

  风轻此次可以说是百花宴上最出彩的人,昔日一介草包,竟摇身一变,成为了学富五车的才女,让在场多少人眼珠子都掉了一地,本就是倾城的样貌,再加上不逊于男儿的才学,可想而知,此后往太傅府提亲的人,只怕要将门槛给踩破。

  当翰林院学士商量了近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得出了结果,不出意外的,头魁由风轻揽下,在明日清晨入宫接受尊封。

  而第二名,是由赵家嫡女向蓉夺得,第三名由御史大夫的二女儿揽下,三女一时间风头劲胜,而上官云,却只落得个第六名,这京城第一美女及才女的头衔,自然也由风轻顶替,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等到翰林院学士一番长篇大论说完,风轻是听得耳朵都发麻了,她眯着眼看着已经是晚霞满天的天空,幽幽开口:“不知道今日之后,我还有多少安生的日子可过了。”

  “要想过安生的日子,等你嫁到王府来,随时都可以过。”皇甫傲在一旁接了话,心里有些紧张,他知道风轻已经承诺会与他携手共渡一生,但只要她一日未过门,他便一日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老是觉得自个儿在做梦,好不真实。

  也不知是这晚霞给印得,还是被皇甫傲给气的,风轻的整张脸顿时变得红彤彤的,她气恼的伸手狠狠在皇甫傲的腰间拧了一把,嘴里骂道:“谁让你胡说八道了?”

  皇甫傲冷嘶了一口气,他心头苦笑,只怕这下回去之后,这肉铁定得青了。

  “怎么,被我捏你还不乐意了?”风轻松开手,冷笑了一声。

  “不是不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乐意。”皇甫傲连忙摇头,唯恐风轻怒了,反悔了,不愿和他在一起了。

  “哼,最好是这样。”风轻瞪了他一眼,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领着婢女顺着人群往宫外走去,她看了看皇甫傲,挑眉问道:“我要回府了,你与我一道还是怎样?”

  皇甫傲倒是很想和她同行,但他还得留在宫中,催促钦天监算好日子,定下婚期,哪里走得开?他只能摇头,“我还有些事要和皇兄共商,今儿就不和你一道了。”

  风轻心头有些失落,不过被她克制得极好,她点了点头,连招呼也没打,便领着小竹和纳兰木顺着人群远去。

  晚霞成琦,天被映得火红一片,皇甫傲静静的站在原地,目送风轻走远,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身,步子还没迈开,便见皇甫劲与皇后十指紧扣,站在他的背后,也不知来了多久。

  “皇兄,皇嫂,你们这是做什么?”皇甫傲心头有些不悦,似是不满自个儿竟没察觉到身后有两个大活人。

  皇甫劲戏谑的看了他一眼,嘴里调侃道:“哟,没了佳人同道,你也别把这火发我身上啊。”

  “瞧你说的,他们什么时候不能见面?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不是?”皇后也在一旁帮腔。

  皇甫傲一张嘴如何抵得过他们二人?索性抱着肩,缄默不语,等到他们的双簧唱完,才幽幽的开口道:“怎么不见荣贵妃?方才她不是还同皇兄一起吗?”

  这话可直把皇后气得够呛,本来她就恼皇甫劲与荣贵妃当着她的面搂搂抱抱,这下被皇甫傲这么一提,更是心头火起,她大力挣脱了皇甫劲的手,冷哼一声,转身拂袖去了。

  皇甫劲在原地朗声唤了唤,皇后理也没理他,似是真的气过了头,他幽怨的瞪了皇甫傲一眼,“皇弟,你这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彼此彼此,臣弟只是礼尚往来。”皇甫傲笑眯了眼,活脱脱一狐狸,看得皇甫劲暗暗咬牙,可他实在是拿自个儿的弟弟没办法,最后只能提着龙袍,一路追在皇后的后边。

  出了宫门,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太傅府的马车早已不在午门口,而皇甫傲也还没出宫,风轻无奈的站在红漆高墙外,看着与她一同参加百花宴的各家少女一个接着一个乘坐马车走远,唯有她还呆呆的站在这里,像个笨蛋一样。

  纳兰木本是想邀风轻同行,上纳兰府的马车,却不想被那彪悍的马夫制止,他横在纳兰木面前,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风轻便见纳兰木的神色变得为难起来,她笑着向纳兰木挥了挥手,道:“没事,你先行回去,等会儿自然有人来接我。”

  纳兰米将信将疑,在车夫再三的催促下,才两步一回头的进了车厢,马车绝尘而去。

  “小姐,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小竹是不知所措的瞧着纳兰府的马车渐行渐远,面上愁云惨淡,哪里还有方才闻得风轻夺得头魁的激动。

  她是没料到,这大喜之后迎接她们的依旧是无人问津的场面,她原以为,太傅会看在风轻为太傅府争光的情面上,派人驱车来接,“这老爷也太偏心了!明明小姐才是头魁,怎么连个马车都不准备!”

  “你以为他有那么快得到消息?我那好姐姐只怕现在已经回到了府中,怕被她添油加醋一说,这好事也会变成坏事,保不定我那父亲大人会怎么记恨我夺走了他宝贝女儿的头衔呢。”风轻凉凉的开口,她已经不奢望那偏心的太傅能给她个好脸色,虽然她并不需要,只是偶尔,她会为这身体的原主人感到悲哀,若不是她的附身,只怕这上官风轻到死都无法让她的父亲皱一下眉头吧。

  她真想看看,若那太傅知晓她的女儿已经客死异乡,他是会怒呢?还是会觉得庆幸呢?庆幸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总算是被抹去了。

  “小姐?小姐!”小竹见风轻神色有异,连忙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风轻恍然回神,将她的手挪开,笑道:“干嘛?叫魂啊。”

  “奴婢就想问问,我们可怎么回府啊。”小竹嘟着嘴,幽幽的问道。

  “走回去呗。”风轻说得是轻描淡写,从皇宫到太傅府,可有好几里的路,这七转八拐的,说不定到了夜里都到不了。

  还没等小竹哀呼,一辆奢华的马车便从左侧宽敞的青石路上疾速驶来,流云一身黑衣,扬鞭策马赶至。

  小竹看见来人,眼前一亮,忙拽了拽风轻的衣袖,一边对着流云挥着手,一边惊喜的说道:“小姐是流云!是流云啊!他肯定是来送我们回府的。”

  风轻眉头一蹙,瞧着小竹这副喜形于色的表情,调侃道:“你是在高兴有人来接我们了呢?还是在高兴来的是流云?”

  “小姐!”小竹被风轻说得恼怒不已,她在原地跺了跺脚,面上两团红晕顿显,显然是被风轻说穿了她那点少女心事。

  流云猛地拽紧了缰绳,等到马车挺稳,才利落的翻身跃下,单膝跪在风轻面前,沉声道:“让王妃久候,流云罪该万死!”

  王妃?这称呼似乎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被风轻遏制,流云就再没唤过,可如今……

  心尖漫上一股难以言状的喜悦,夹杂着点点羞涩,风轻耳廓一热,抬手道:“没事,且起来吧。”

  流云用余光瞥了风轻一眼,见她没有动怒,心头顿时大喜,方才他接到王爷的飞鸽传书,说是让他驱车护送王妃回府,还特地在信末,告知他莫要再叫错了称呼,他还以为是王爷一厢情愿,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难道今儿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王妃接受了王爷?

  流云暗暗揣测着,面上却是一点不露,他毕恭毕敬的迎了风轻上车,随后笑着看向小竹,“我来接你……们了。”

  小竹此刻是羞得脸红心跳,一时竟忘了踏上矮凳,自个儿撑着甲板爬进了车厢,看也不敢多看流云一眼。

  流云好笑的弯了弯嘴角,翻身跳上甲板,手里的马鞭高高一扬,随即猛地落下,马儿四蹄生风,仰天长鸣一声,疾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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