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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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夜深人静。四周不乏有些虫鸣,更扥显出此刻死寂般的安静。

  我失眠了,脑中有股嗡嗡作响的声音刺激着我,无法入眠,也失去了安宁。

  “……胤寒哥哥。”

  咦!怎么听到有人在叫我?

  “……胤寒哥哥,你睡着了吗?”

  我终于听清楚了,是芢\妤在叫我。

  “我醒着。”我小声的回答,怕吵醒了小陈、小泉和博明,但听到小陈隆隆作响的鼾声,我想是没吵着他们。

  我走出帐篷,看到芢\妤穿戴整齐地站在外面等我。

  “芢\妤,你怎么了?”

  “……”

  “芢\妤?”

  “胤寒哥哥……我有点事情想要告诉你……”她的语气好轻好轻,让我几乎快听不见。

  “你……说啊。”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不想听她要告诉我些什么,不过她沉重的表情显示出这件事的重要性,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听了。

  “先跟我来,好吗?”我点点头。

  她拉着我走进森林里,不一会儿,树木就变成了竹子,这和上次我跟踪博明时的竹林大同小异,我不自觉的想起上次那诡谲的记忆。

  芢\妤她愈走愈深,和博明不同,她边走心情看的出相当慌乱,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被她这样拉着走。

  感觉走了好久好久,芢\妤她始终没有停下来,脚步还不断的加快。竹林间本是相当安静的,但走着走着,我耳边传来了些许声音。

  怪了,这里怎么会有声音呢?而且还越来越大,这应该不是我的幻听,可是为什么芢\妤好像都没听见?

  我们还是继续走,景色由竹林变为岩石,此刻的路看去象是蜿蜒的蛇,路道狭窄,对芢\妤来说或许刚好,对我来说却是太小。

  终于,我知道了声音的来源是什么……那是……海。

  “芢\妤,这……”

  “胤寒哥哥,你听我说,什么都不要问。”她打断我的话,口气是坚决不容反对的,我从没见过芢\妤这样,不过我还是点头允应她。

  “来,我先跟你说一个故事:从前从前海底有一个神秘国家,听说里头住着一大群的人鱼。那个国家的国王有七个女儿,其中又以小女儿最为美丽……

  “人鱼世界里有一项规定,就是在人鱼在十六岁生日时,才可以游上海面看看人类的世界。这个最小的人鱼公主,每年都听着姐姐不同的美好际遇,因此她好希望自己快点长大,想亲眼看看人类的世界有多美……

  “盼啊!盼的!她终于十六岁了。她满心期待的游到海面,而今天也刚好是王子的生日。王子的宴会大家都过的相当愉快,美丽的人鱼公主也在一旁默默的参与,她的心在第一眼就被那个外貌英俊有温文有礼的王子给拿去,整个晚上,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王子……

  “宁静的海面,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过不了多久,海上尽是狂风暴雨,满天黑怪全向人们攫来。眼看王子的船就要沉了,人鱼公主赶紧救王子上岸……

  “她将王子放上岸边,想亲自等王子醒来,但远方却传来脚步声,令她不得不躲藏起来……

  “她的躲藏,令王子以为救他的是邻国公主,因此,他没有发现人鱼公主就离开了……

  “人鱼公主相信王子一定会记起她,便每日游到海面上等候王子,在她心中一直秉持着这种想法:你一定会来找我。”

  你一定会来找我!?

  芢\妤讲了这一大段话,停下来叹口气,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在她的注视下,我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的画面和一段段的对话,感觉到这个故事相当耳熟。

  说耳熟并不是对这个故事,因为人鱼公主的故事我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几百回了,怎可用耳熟二字来形容,我所感到耳熟的是芢\妤她叙述的方式,可是我想了很久,尽管是想破了脑袋,我却是想不出在哪儿听过。

  尤其是那句:你一定会来找我。

  如此茫然的眼神,和芢\妤对上了。

  芢\妤像看出我的想法,又叹口气,接着说下去:“你一定会来找我……你一定会来找我……,人鱼公主抱持着这个信念一直等待王子,可是等了好久,王子始终没有来找她,她才想起,王子殿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因此她想幻化成人类与王子相伴。

  “她跑去找法力高深的巫婆,原本巫婆是可以将双脚直接给人鱼公主的,但她嫉妒人鱼公主有彷若天籁的声音,便要求要用药和她的声音交换。

  “为了和王子在一起,人鱼公主连生命都可以不要了,何况是声音呢?虽然不能与王子说话是件憾事,但她还是接受了…”

  芢\妤话还未说完却停了下来,眼神穿过我看着后方,我回头一看,看见不知何时来的博明站在那儿,表情凝重的看着我们两人。

  后来他开口说话了,却也是接着芢\妤所讲的故事。

  “人鱼公主在临走前,曾经回到她的国家过,她对她的国家道别,奔向王子的怀中。

  “一到陆地,她喝下巫婆的药水,转眼间,长满鱼鳞的尾巴顿时变成一双美丽修长的双腿,人鱼公主很高兴,但因为转换过程中有难以言喻的痛苦,她不一会便昏倒了。”

  “等等。”我打断他们说的故事。“博明,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们说这个故事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我发现他们两极有默契,一起不理会我所说的话。

  “后来王子发现了她……”芢\妤继续说。“就把她带回城堡里,无知的人鱼公主以为王子已经知道了事实,才会对她如此般的好,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王子对她的岂是男女之爱,而是兄妹知情。她一个人好快乐的待在王子身边,终于,她听到了王子要结婚的喜讯……”说到这,她的眼眶中不时何时充满了泪水,并蓄势待发的就要落下。

  “芢\妤,你怎么了?”我赶紧过去搀扶着她,她现在看起来好无助,彷彿我一松手,她就会跌倒般。

  “胤寒哥哥,你还没想起来吗?”她的语气好像在抱怨,但在我耳中听来有更多的恳求。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空洞的眼神渐渐飘往博明,好似希望他给她一个解答。

  “公主殿下,这……这似乎是皇后的安排,至于胤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博明低下头来,好像是要接受惩罚一般。

  芢\妤失望的也垂下头靠在我的肩膀,从她的眼神中依旧看不到光彩,她变得好像没有灵魂般,看的令人心碎。

  “算了。”芢\妤带着忧伤的语气说,“胤寒哥哥……你回去吧……”

  “芢\妤,到底是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明白呢?”

  “算了……什么都别说了……”

  她的手缓缓升起,像旋涡似的在我眼前不断的画圈圈,接着……我感到我的头愈来愈重,意识也愈来愈恍惚,耳边传来芢\妤轻轻的细语:“睡吧……睡吧……等醒来后,你什么都忘了,你对我的记忆都忘了吧!从你生日的那一天之后,全部都会从来,我会让时间倒转,你会忘了我所有所有的事……再见了……亚瑟斯王子……再见了……胤寒哥哥……”

  呜……我的头……好痛。等等……

  “芢\妤!”

  “柳胤寒,有事吗?”

  此刻我的头虽痛,但我还是睁大眼睛看清楚来“声”何人,因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啊!果然没错,是那个超会当人的教授!

  “嗯……没事。”我赶紧坐下来,但还是觉得教授杀人的眼神不停地将我切割成十八块。

  “胤寒,你好呆喔!在这个教授的课乱叫,还叫那么大声。”小陈小声的和我说话,在教授的威力下,连小陈也不得不屈服。

  让我解释一下,所谓的好呆是一种骂人的话,类似白痴、笨蛋…的,范围很广,全凭你自己如何翻译。

  “没有,没事啦。”

  “还说没有,大白天就在想你的童话故事,人鱼是在海里,陆地上是没有的啦!”

  “我不是说人鱼,我是说“芢\妤”!”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都听不懂?”

  我发觉小陈真的是得了少年痴呆症,连芢\妤这个名字他也能忘,所以我干脆写在纸上给他看。

  “她……是谁?我认识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忘了她吗?”我真的快给小陈气炸了。

  “什么忘了,我根本不认识她呀。”他用一付我疯了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会不认识!?你这个大笨蛋!”我不自觉的又用稍大的声音,不仅让小陈吓了一跳,更换得教授的许多白眼。

  教授的白眼很有效,让我和小陈假仙的做十分钟的乖乖牌,也认真上课了十分钟。

  当小陈控制不住他的嘴巴时,他又转头和我说话了。

  “你今天是怎样啦!你是嫌日子过的太平淡是不是?”他很小声很小声的说。

  “我哪有,嫌日子太平淡的是你才对吧。”我也小小声的回他,只因为我害怕再看一次教授的白眼,我会死在这个教室。

  “不然你做什么都挑这教授的课出怪声?”他的脸上还故意有着扭曲的表情,很好笑,真的很好笑,好笑到我一口气憋在身体里不敢吐出,还差点吐血,因为我怕我一笑便不可停止。

  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做了几次循环后,我终于不被那怪怪的脸影响,正当我要开口,他又打断我的话。

  “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了,寒假就要到了,到时候教授硬把你留下来“培养感情”,那我可就不管了。”

  “呸!呸!呸!乱讲话!我才不要和他培养感情,你想太多了。”我在心里暗骂着小陈的乌鸦嘴,要是他说的真的成现实,到时他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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