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八点，乔薇上班的时间一贯都会提前半小时到一小时，我为了蹭车也只能跟着过去。
我以为现在的时间公关部不会有人上班，没想到除了周亮大家都到了，各个都坐在位置上对着小镜子化妆。
贴好假睫毛的董莞莞拿出了粉色长管的睫毛膏，我把两千块钱放在她的桌子上。
董莞莞收起了钱，摆着手让我凑近她。我俯下身靠近董莞莞，她在我脸上摸了两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卸妆乳递给我，“去把脸洗了，你这妆不行，周亮肯定得说你。你把脸洗了过来自己涂一下爽肤水，我来给你化。”
“不用了吧，挺麻烦你的。”我坐在位置上，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能不能去吃个早饭啊。
董莞莞叫着余汐的名字，又指着我说，“她这妆能在周亮哪里过关吗？”
余汐刚刚打完底妆，瞥了我一眼冷淡的回应洗了重化。
“听见了吧，余汐是最懂周亮的人，你这个妆容等会肯定不合格，听姐的快去。”董莞莞把卸妆乳塞在我怀里，我不好推脱只能去了卫生间。
水冷的要命，我哆嗦着手卸完了妆。刚回到位置上莞莞就把爽肤水还有瓶瓶罐罐的递给我，教我先后使用顺序。
我看招莞莞的意见，一层一层的往脸上涂。
半个小时后化完妆的莞莞，让我坐到她对面，她一边给我上妆一边问我都有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家里的化妆品都是我进陈家之前准备好的，我说了一两个记得的牌子。
“这些牌子可以啊，都是大牌。妹妹那就真是你这个化妆技术得提高提高了，真是不行。”莞莞直言我连假睫毛都不会带，要学的还很多。
二十多分钟之后，莞莞递了一个镜子给我。我凝视镜子里的自己，真的和我化的有很大的区别。
也说不上来具体的差别在哪，反正就是……顺眼很多？
等我后来学会化妆之后，才发现我和莞莞的化妆技术之间隔了一条长江的距离。
九点周亮准时踏进公关部大门，他穿着墨绿色的呢绒大衣，里面是浅灰色的毛衣和黑色的裤子、运动鞋，整个人显得很精神。
周亮给了我们一个飞吻，半正经半玩笑的说：“嘿，我的美女们，早上好。”
所有的公关都站成一排，我也跟着站在莞莞身边。大家伸出手指，我不明所以的也跟着伸出手指。
周亮绕着我们转了一圈，站在前面讲道：“大家的妆容都不错，中午补妆、晚上有应酬的美女补妆这个我就不强调了。今天我要说一下手的问题，陈小姐你刚才我们公关部可能还不清楚，你多问问莞莞，你这个手是不合格的。好了，接下来说一下任务问题，莞莞、陈嘉茉、余汐，你们三个人负责一个月后陈氏新楼盘的发布会还有宴会，剩下的跟进手上的客户，新楼盘发布会之前我要看到你们谈下来的案子，散会。”
散会之后我去问莞莞，新楼盘发布会和宴会需要做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
莞莞从左右边的抽屉里拿出两个文件夹递给我，“这里面是近三年以来，陈氏楼盘发布会和宴会的流程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另外我们要确保在发布会上重量级的嘉宾都会到场，还有要说服他们给我们的楼盘一些合作项目。”
我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莞莞说的重点，现在才觉得公关部是做正经事的地方之一了。
余汐走过来跟莞莞讨论着发布会和宴会厅的选址，还有需要宴请的宾客名单，我坐在旁边听不太懂也插不上嘴，只能在笔记本上唰唰唰的急着她们的言语。
余汐是个冷美人，有一张清冷的面孔，说话也是直奔主题、简洁明了。
我默默记着笔记，余汐话锋一转问我，“陈嘉茉，胜辉酒店的宴会厅你负责去定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吧。”我丝毫没底气说着，我连胜辉酒店在哪里都不知道。
莞莞接过话茬，“算了，我和她一起去吧。预算有限，她搞不定我还是得去。”
余汐微微颔首，和莞莞继续讨论着，我一句话都插不上。
等她们讨论的差不多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莞莞约我一起吃午饭。她不像乔薇会带我去各种有美食的地方，她就在公司楼下的小店里点了两个炒青菜。
我望着绿色的蔬菜，胃部呐喊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老板，给我一份水煮肉。”我对肉的渴望远远超过了莞莞的看法以及那些所谓的公关部规则。
去他妈的规则，我只想好好吃肉。
莞莞的表情在批判着我，我没救了。
莞莞吃了几粒米饭就嚷嚷着饱了，她擦嘴补口红提醒我，“下午你不会跟着做笔记，你就在位置上好好研究一下假睫毛怎么贴。我和余汐下午会确定宾客名单，明天早上你跟我去胜辉酒店。”
她们确定宾客名单，我研究如果贴假睫毛，是不是有点儿滑稽。
我也不好反驳莞莞，满足的吃了水煮肉之后，乖乖的跟着她上楼。
莞莞拿了两盒子假睫毛给我，示范了一次，让我自己就坐在办公桌前贴假睫毛。她不可能每天早上都给我化妆，只帮我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后，如果我的妆容让周亮不满意，就会被要求停止自费出去学习化妆。当然时间是有限的，如果不愿意自费又超出了规定的时间，就会被淘汰。
这就是公关部不同于其他部门的规则，莞莞告诉我周亮只需要美女，而且是有能力的美女。
“别小看公关部，我知道你之前跟着乔薇做了几天。乔薇确实是个人才，可是我们公关部的美女们也不差。”莞莞十分有自信。
我这一下午就坐在办公室里贴着假睫毛，这种感觉……
一直到五点半下班，我稍微掌握了一点儿贴假睫毛的技巧。莞莞夸我收获不小，我内心很想问一句，会贴假睫毛就是进步不小了？
公关部的每个员工都在加班，包括莞莞和余汐，两个人还在商讨着工作上的事情。
我无所事事的坐在位置上，莞莞顺带提醒着我可以走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如果用成语形容我现在的感觉，大概就是莫名其妙、格格不入、不知所谓。
……
公关部不需要我，我就打车回了陈家。我去找乔薇，却被佣人告知她和陈老头都没有回来。
我在一楼独自吃了晚饭，上楼准备卸妆睡觉遇到了顾清南。
准备下楼的顾清南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上问我，“工作顺利吗？”
“还可以。”我是想找乔薇讨论一下公关部的问题，可是对象变成了顾清南我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顾清南见我语气冷淡，也不生气，他摸了一下我的头语气温和，“你先上楼，我冲杯咖啡上来找你。”
端着咖啡的顾清南推门走进来，我自顾自的卸妆，他坐在沙发上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我透过化妆镜看到顾清南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没有移开，他呷了一口咖啡开口，“公关部可能跟你预期的设想不太一样，你要用心才能发现和融入其中。公关部的含量不必销售部门差，能够在周亮手底下的都是有手腕儿的女孩子，你要多向她们学习。”
“学习？学习怎么贴假睫毛，怎么护理头发？”我把卸妆棉放在桌子上，残妆还没清理干净就转过身冲顾清南宣泄这不满，“我是没看出来这些女人有什么本事，比乔薇厉害在哪里。”
顾清南冷峻的回答我，“那是因为你心浮气躁，根本没有用心学。我告诉你，你只要能在陈氏的公关部待上三个月不被开除，就会知道你今天说的话多么肤浅幼稚。”
顾清南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在公关部待不到三个月就会被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