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带着我去了陈氏，这座城市最昂贵的商业区，写字楼的17、18楼。
能租下这两层楼，除了昂贵的租金以外，还要有过硬的关系。
乔薇轻车熟路，好像之前就来过这里，带着我直接走到销售一部。
她指着销售一部对面的办公区，“看到了吗，那就是销售二部，陈宇的地盘。不过……迟早都是我们的。”
乔薇邪魅一笑，带着我走进了销售一部。
现在是早上九点，看房子的客户并不多，大多数销售员在座位上整理房源信息和客户资料。
陈氏的每一个员工，都是出了名的拼命，除了周末自愿加班以外，工作日也是毫不懈怠。
乔薇走进办公室，明艳照人的她很快引起了男销售们的主意。
“美女，你找谁啊。”一个矮胖的男人站起身，挪过一个凳子到乔薇的跟前，“美女，你坐啊。”
乔薇也不客气坐在靠椅上，“妹妹，你也坐啊，别不好意思。”
男人急着献殷勤，又给我搬了一个凳子，“这个小妹妹也坐啊，两位美女来我们陈氏是有什么事情吧。”
销售一部，大多数男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乔薇身上，只有一小撮人继续做着事情。
“不是我们，是我。我是来陈氏应聘的，不过……周日你们的领到好像不上班呢。”乔薇往总经理的办公室瞄了一眼，另一个脸上长痘的男人一听乔薇是来面试的也热络起来。
长痘的男人围过来揶揄道，“我们的领到，那可是个工作狂。今天是家里有事没来，明天你来面试就能看到他了，美女，你哪里人啊。”
我不屑的暗笑，这些愚蠢的男人，把缺点暴露无遗。
乔薇倒是不着急，柔弱的回应，“叫我小薇就好，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冯成功。”长痘男刚说完名字，矮胖的男人勒了勒皮带，“我叫唐唯，美女，以前做过房产销售没有啊？”
乔薇摇摇头，露出惶恐的表情，“没做过，会不会很难啊。”
“不难不难，能面试进陈氏的，那可都是销售精英。美女，等会唯哥请你吃个饭，传授面试经验给你怎么样。”唐唯简直就是个自来熟喋喋不休，“小薇啊，你来咱们陈氏就是来对了。为什么呢，因为咱们陈氏对员工的福利待遇别的公司那是没办法比啊。就是有一点……”
乔薇顺着话茬问道，“什么？”
“忙啊！加班多啊，不知道小薇你的男朋友会不会吃醋哟。”唐唯说完，办公室大多数男人都哈哈大笑。
乔薇别过脸羞涩的回答，“别乱说，人家还没处对象呢。”
“是吗？小薇这样的美女都还没处对象，谁信啊！”冯成功起着哄。
乔薇站起来假装又羞又臊作势就要拉我走。
冯成功挡在前面，“别走啊，小薇妹子，面试经验不要啦？”
乔薇推了一下冯成功的胸膛，眼眸间全是妩媚，“不跟你说，你讨厌！”
乔薇拉着我在办公室转了半圈，走到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旁边，他戴着眼镜正在看电脑上的房源资料。
乔薇的手勾上他的肩膀，“大哥，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
斯文男身子一僵，有些不适应的回答，“恩，这些房源信息都要记在心里。”
“哦，这样啊。你这么用功，业绩一定不错吧。”乔薇笑嘻嘻的摆出天真崇拜脸，冯成功走过来接过话茬，“小薇，那你才说错了，这可是个书呆子，业绩么，也就做的一般般啦。”
乔薇挡在斯文男的前面，紧锁眉头，“不会吧，我看这位大哥这么用功，怎么说也该是个佼佼者啊。”
“那你才说错了，这里业绩最好了，今天没来加班。”冯成功用手掌挡住嘴巴，悄悄地说道，“也是个美女，手腕可赢了，周末从来不加班。”
乔薇的眼神亮了一下，仿佛再说，可算从这里找到一个有用的人了。
“那你呢？冯大哥做的如何？”乔薇单手拖腮，粉色的腮红将她衬托的宛如不谙世事的少女，谁会对这样的女人设防呢。
冯成功耸耸肩膀，叹了口气，“不行啦，现在销售不好做。一两个月卖出一套房子，凑合着养家糊口吧。”
我在心里算计着，陈氏做的可都是高端楼盘，一两个卖出一套，抽成也不少。
不过这个业绩，在销售部应该算是垫底的吧。
乔薇不动声色，有些垂头丧气的哼着，“冯大哥都只能卖出一两套，那真是不知道我来了之后一个季度能不能卖出一套咯。”
“怕什么，你们女人可是有天生的武器。”唐唯走过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乔薇身上游走着，恨不得当场将她的衣服脱光，“唯哥到时候指点你，包你一个季度卖出一套，小薇，赏个脸，等会一起吃个饭啊。还有旁边这个小美女，也来啊！也来啊！”
乔薇从手包里取出墨镜，用座位上站起来，“饭就不吃了，不打扰各位大哥工作了。我还有些事情，咱们周一见。”
乔薇带着我走出了销售一部，那些愚蠢的男人还在门口热情的告别，“周一见啊，小薇。”
出了写字楼，乔薇带我去了一家咖啡厅。
她拿出笔记本和签字笔，“服务员，摩卡咖啡。嘉茉需要什么自己点。”
我点了简餐还有水果茶，乔薇在我对面写写画画。
“乔薇，咱们这就完了？”我喝了一口柠檬水，好像看看乔薇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
乔薇恩了一声，继续非速度的写着东西。
“乔薇姐，你在写什么啊。”我移到乔薇的身边，偷看着上面的内容。
是一份裁员名单，还有职位的调动。
我惊讶的脱口而出，“不是吧乔薇姐，你就见了一面，就要裁到五个人啊。”
陈氏的销售部在这个城市设有很多分店，在总公司也就是写字楼的18楼分为销售一部、二部、三部，三个部门，每个部分有二十名左右的销售员。
这些销售员大多数是靠实力走上来的，也有极少部分是靠裙带关系，弄进公司的。
今天销售一部加班的人员大概有十五人，乔薇这一下子就裁掉了三分之一。
我看了名单，除了冯成功刚刚和乔薇说过话，其他人连招呼都没和乔薇打。
这样就裁员了，会不会太过草率。
服务员端上了咖啡和水果茶，我搅动着吸管，“乔薇姐，这事用不用和顾清南商量一下啊。”
“不用。”乔薇面不改色的在本子上继续写着销售计划，她猛的抬起头，“怎么，不相信我的判断？”
乔薇呷了一口咖啡，“行吧，看你一大清早陪着我的份上，我就教教你，不收你学费了。”
乔薇一个一个告诉我，开除这些人的理由。
首先是冯成功，油嘴滑舌、满腹牢骚、还喜欢说八卦，业绩做不出来、还拖整个部门的后腿，开除。
莫爱华，根据墙上的销售板报，连续三个月销售业绩最后一名，不需要看他刚才在做什么，也不需要了解原因，三个月给够了一个人世间，开除。
卫可可，女生，本来应该具有女性的优势。抓住男客户的心里，多卖商铺和豪宅，可是你看看……一个季度了，卖的都是什么，陈氏最最便宜的楼盘，就这样还是中下等的业绩，这种人没什么企图心和上进心，不适合在乔薇手下做事。
刘嘉国，从乔薇进入销售一部开始，就不停的再看报纸、看杂志，业绩中等不咸不淡，本来是可以保留一下的，可惜……他刚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偷偷把公司的资料剪下来、还有报纸的片段剪下莱，粘贴在私人记事本上，不论他是不是有心的，这都很容易将公司的资料泄露出去。他的笔记本都用到一半了，这个习惯不是一两天的，总经理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一意孤行，还是这么做，自我意识太强，开除。
最后一个……业绩销售排名第三，刚才也兢兢业业在看房源资料的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