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生一股脑的朝外面冲，不到三分钟，带着一堆医护人员又跑了进去。
手术的大门，嘭的一下又关了。
全程我和雯雯，都看傻眼了。
“你确定，还要在这里做吗？”我是害怕了，雯雯的手术我不懂，可是观念里，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吧。
雯雯也很犹豫，毕竟刚才孙医生满手是血的一幕，太震撼人了。
我们在外面又等了十分钟左右，看到医护人员推着一张床走出来，刚才还在说话的女孩子，此刻就躺在床上。
不同的是，她全身上下都被裹上了白色的被子，脸也被盖了起来。
“可惜了……这么年轻就……”
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年轻女孩子叹了口气，旁边另一个女孩子瞪了她一眼，“少说话，做事。”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孙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现在已经入冬，他的额头上还是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孙医生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上去很恐惧。
雯雯的手术不能在这里做，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吗。
“孙医生。”我走过去，冲他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手术我们不做了，你把钱退给我们吧。”
雯雯也附和，“是啊，我再考虑考虑。”
刚刚还对我们的亲切、热情、宛如一家人的孙医生立刻就变了嘴脸，“什么，退钱？我们这里可没有这个规矩！”
孙医生推开雯雯，朝办公室走。
坐下来喝了半杯茶叶水，又拿起了报纸，“你们做不做？不做等会就让别人先，这个钱是退不了的。”
这是光天化日耍流氓的节奏啊！
我们协议还没签呢，不做手术还不行的？
一千块钱，在当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性孙的。
平时八面玲珑的雯雯，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是因为她觉得过来这种手术，很没面子。
可是碍于钱是找我借的，又不敢直接决定，算了，不要了。
“你跟我出来下。”
我把雯雯叫到走廊里，直奔主题，“要钱还是要脸？”
雯雯皱着眉头，眼眸也垂下来，低着头站的笔直，半天不说话。
活像是班主任在训斥小学生。
“我尊重你的意见，要钱还是要脸，只能选一样。”我催促着雯雯，让她快点做决定，时间久了很麻烦。
雯雯吞吞吐吐的反问我，“如果要钱，我会被小洋楼开除吗？”
“不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会力保里留在这里，我去跟老头子说。”
雯雯像是很大的决心，双手攥成一个实心的拳头，又缓缓的松开，“好吧，要钱，一千块，我不能对不起你。”
我拉着雯雯走进孙医生的办公室，把他的茶杯拿起来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茶叶水溅了出来，孙医生放下报纸故作淡定的问，“你们……想干什么？”
我冷笑吩咐雯雯，“把你的兄弟们叫几个过来，让孙医生看看什么是规矩。”
孙医生颤颤巍巍的指着我们，“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这里可是办公场所！”
干什么？
吓唬吓唬你呗，我在心里嘲讽，就这么点胆子，还敢这么嚣张。
我拿过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你好。”
顾清南的声线从那边传来。
“帮我找几家报社，要大的。我有一个新闻要爆料，是关于医院……”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孙医生就按了电话。
我翻了一个白眼，这孙医生果然是个胆小怕事的，要回钱应该不是问题。
“你……你……你，我警告你们，不要太过分。”孙医生大喊，保安！保安！保安在不在。
只有两分钟时间了，我和雯雯毕竟是女孩子。
万一保安赶过来，就真的麻烦了。
我揪着孙医生的衣领，只能把陈老头搬出来了，“知道陈氏企业吗？”
孙医生吞了一口咸水，点了点头。
“我是陈总的孙女，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花样！我这个小姐妹，也不是好惹的。”
我刚把陈老头抬出来，孙医生半信半疑，“你真是陈总的孙女？”
我从包里拿出几千块钱现金拍在桌子上，“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拿这几千块钱，请报社、媒体曝光你们。一千块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姐妹不受这个气。”
孙医生看到大几千块钱，眼睛都直了。
看我出手这么大方，估计是相信了，我是陈老头的孙女。
孙医生从上锁的抽屉里，摸出一千块钱退给我们，“算我倒霉，你们走吧！”
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拿着所有的钱装进包里，牵着雯雯走出了医院。
……
“哈哈哈……你看到姓孙的表情了没，跟吃了屎一样。”我心里不要太爽，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因为笑的太大声，牵扯到还肿着的嘴唇，疼的直叫诶呦诶呦。
雯雯帮我揭开口罩，“还是肿的，明天你可怎么办。”
我让雯雯安心，身为陈老头的孙女，请假几天有什么难的。
倒是雯雯，周一成绩公布之后，就要体检了。
现在手术也没做成，预约其他医院也来不及了，到这一秒，我还是决定把最后的希望，压在顾清南身上。
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我把地址报给顾清南，“我和朋友两个人，她要做……处女膜修补手术，你想办法安排个靠谱的医院。”
电话那端的顾清南，并没有对手术感觉多稀奇，而是问我，谁要做，是不是培训生。
顾清南一定也看到培训生的资料，瞒不过去。
“是的，培训生之一。你帮不帮忙？”我质问顾清南，他沉默了片刻。
“非常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既然他破坏了陈先生定下的规矩，不如早日退出吧。”
顾清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在哪，我可以送你们回小洋楼。”
“接你妹啊，你去死吧！”
我挂了电话，顾清南变脸也太快了吧！
陈老头是多恐怖了，会吃人的那种吗。
我冲雯雯摇了摇头，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雯雯故作轻松的耸了一下肩膀，“算了，也许我没有留下的命吧，回去吧。”
雯雯拦了一辆计程车，我和雯雯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重。
我当然不想雯雯离开，她这么努力、难道就因为这种烂到家的原因，就要离开吗？
忽然……一个人的名字闪过。
也许可以试试！
“师父，开快点！拜托了……”我拿出五十块直接扔给司机，让他抄近路走，越快越好。
车在小洋楼门前停下，我拉着雯雯直奔607，拼命的敲着房门。
雯雯不解的问道，“你找谁啊，这里有人住吗？”
不到一分钟，苏逸就打开了房门，“我操，进来！”
苏逸把我们两跟小鸡似的抓进去，轻轻的关上门。
“你他妈的有病吧，大白天的过来干嘛！你是不是想大家都死啊！哦对，你是千金小姐嘛，哪里管别人的死活。”苏逸很生气，没好气的质问我，干嘛。
我顾不上那么多，把来意跟他简单的说了一遍。
苏逸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你答应之前的要求，我就帮你一把。”
这是赤裸裸的乘人之危啊！
雯雯还没搞清楚情况，来不及解释了，我豁出去了，“答应你，快想办法。”
苏逸比了一个胜利者的V字，“你们先下楼，到后门拦车，我马上就来。”
我带着雯雯就准备往外走，苏逸想起什么一样补充，“对了，你别害怕，今天六楼这几个姑娘都不在，你们不用跟做贼一样下楼。”
我……
这个神经病，那刚才发那么大脾气干嘛！
顾不上计较这些，我和雯雯从侧边的楼道跑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