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涵看见我，就跟撞见了鬼一样惊慌失措。
“诶呀！白雪……不！嘉茉，你怎么也在啊。我们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孙若涵恬着脸跟我解释，只是大家对我的身份有好奇心罢了。
许暧接过话茬，附和就是、就是，要不雯雯胡诌一通，我们也不会误会你。
我让她们闭嘴，这件事和雯雯关系。
孙若涵明显很不高兴，可因为我现在身份不同了，也不敢再跟我叫嚣。
她们你推我攘的离开了楼道，只留下我一个人。
刚才的气没有消除，可是现在又不可能再追出去。
就算闹到梅姐这里，做多就是让她们多花点时间练习、好说是非八卦。
梅姐私下跟我说过，新的成员很快就会补充到位。
从我变成陈老头的一秒起，很多事情都在因为我发生改变。
包括当初准备成立的女团，梅姐的意思很有可能缩减成三人。
甚至是取消做女团的计划，单独签约培养。
现在培训生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
唯一确定的是，不论怎样改动都不会将我除名，而我除了会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之外，也会成为X公司的高层。
说是高层，还不是被其他人架空。
我连让雯雯留下来的权利都没有。
自从我变成陈嘉茉，培训生们明显都对我敬而远之。
表面上见到我，礼貌的打招呼。私下里却很少再说话聊天。
大家都习惯了阳奉阴违，谁也不会傻到公开摆明讨厌陈老头的孙女。
除了雯雯。
告诉所有人，以后关于我的事，都不要跟她说。
她比之前更在努力，偶尔我看她辛苦，让她不要学太晚。
雯雯只会怼我，大小姐，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好命的！我们没有背景，当然要努力了！
我不跟雯雯呛声，换做是我，我肯定早气的发飙了。
我尽量迁就雯雯，可是说是看她的脸色。怕她敏感、惹她不高兴。
可是雯雯明明练功扭伤了脚踝，还要逞强上舞蹈课。
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舞蹈老师刚走进来，让我们先暖身运动、伸展拉筋。
我跑到雯雯旁边，让她请假休息算了，脚踝伤成这样怎么练。
“不要你管。”雯雯让我站远些，不要耽误她练习。
我不肯让她，絮絮叨叨催她去休息。
雯雯估计被我念烦了，大声冲我吼道：“陈嘉茉，你够了没啊？你自己有关系就不让别人努力，这样很卑鄙知道吗！”
我卑鄙？
简直是好心没好报，雯雯怎么一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培训生们窃窃私语，想必都以为我是故意不让雯雯练习的。
本来我们之间就有隔阂，这下更深了。
理智上我知道不能怪雯雯，她也是心结没有打开。
可是眼下的情况，真的让我很尴尬。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舞蹈老师请假离开了教室。
我闷在卧室里，晚饭也没有去吃。
晚自习雯雯才回来卧室，放下两个打包盒平淡的说：“吃吧。”
我以为雯雯原谅我了，高兴地打开饭盒。
雯雯坐在床上揉脚，喷着从医务室拿回的药酒。
“你脚伤成这样，明天还要去吗？”我建议雯雯还是休息，虽然她不乐意听，可我还是要劝。
雯雯别过脸，皱着眉头。
她的脚踝应该很痛，我看又红又肿的，让她跟我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雯雯说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还要练舞。
我指着雯雯的脚踝骂她，不是吧！都这样了，你还要练舞？你别练了，反正又不止签约出道这一条路。
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雯雯这么拼命就是为了想留在这里。
我这么说，聪明的雯雯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有内幕。
果然，雯雯顾不上脚痛，强撑着起来命令我把话说清楚。是不是她早就被淘汰了，还是名额已经内定了？
“你说清楚，是不是内定好了？”雯雯很紧张，她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敢说实话。
我强装淡定，认真的回答她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她太辛苦了。
一辈子这么长，又不是非要当明星不可。
雯雯听我这么分析，打断我。如果只是这样，就不要说了，她是不会放弃的。
雯雯又坐会床上，拿起手边的英文书开始温习。
我真的不忍心告诉她，别看了。
再看也是没用的，注定走不到最后。
我心烦气躁，索性去了小洋楼门外的小花园里散步。
这个点，大家都在学习。只有我乐得清闲，无所事事。
坐在小花园的藤椅上，无聊至极的我拿出手包里的指甲油，借着旁边暖黄色的灯光涂指甲。
“喂！”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指一抖指甲油图歪了。
抬头看到顾清南英俊的面孔，我现在半分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顾清南坐在我旁边，问我怎么了，也不爱笑了。
我收起指甲油，清理着多余的部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顾清南说他开车来的，陈老头让他过来送些吃的我。
我轻声询问，可以吗。
顾清南让我放松点，这里只是培训基地，又不是监狱。
我跟着顾清南上车，他指着后座上大包小包的零食，都是陈老头买给我的。
凭良心讲，就算只是利益关系。
陈老头对我也不错了。
顾清南猜到我是被排挤了，一发动车子就安慰我，没事的，小女生之间不就是今天这个抱团，明天又跟别人玩在一起。
我还是开心不起来，毕竟我没有顾清南看得开，也没有顾清南成熟。
顾清南让我别想那么多，还给我透露，过两天新人就到了，他看过资料。应该可以和我成为朋友！
“这么快！”我扭头望着顾清南的侧脸，他点了点头，公司一贯都是这么迅速。
顾清南把车开到江边，带我在江边散步。
这个季节的江边，晚上已经冷下来。
顾清南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我们还从来不曾这么亲近过，顾清南说今天他心情不好，也想找个借口来看看我。
回到陈家之后，顾清南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趁今天这个机会，我刚好说出心中的疑惑。
顾清南也没骗我，说他之前是很讨厌我。
觉得我一无所长、又不肯努力。
直到……那晚。
顾清南的脸颊微红，我知道他说是和梅姐那晚。
顾清南接着说，那晚之后，再加上回陈家的事情。他发现，我也不是一无所长。
也许有的人，长处不在念书上而已。
不过，事实证明了，只要他们抓的严一点，我自己想要努力。
还是可以有成绩了。
其实顾清南这么说，也算是对我的肯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感情不应该是纯粹的吗？
为什么要发现我是有用的之后，才对我好起来。
顾清南很认真的回答我这个问题，可以算的上是推心置腹了。
他说没有一桩感情，是不带私心的。感情本来就是用来证明，人是自私的。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总之他现在愿意对我好，接受我。
都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而已。
就在这一晚的江边，顾清南主动亲吻了我。
在他说完，感情是用来证明人是自私的之后，他吻了我。
从一开始，我们的进度，就不是由我掌控的。
我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冷落或者热情。
我也说不上来，究竟痴迷顾清南哪一点。
也许是他笑起来的模样、或者办事能力、或者身上的味道。
我只知道，即使明白了。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在他眼里有价值。
我还是想要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