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耐心有限，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只一句话，就让李虎打了个寒颤，他甚至不敢直视祝未臣的眼睛。
“难道他没说实话吗？”
我问祝未臣。
“只说了一半。”祝未臣冰冷的目光锁在了李虎身上，“敢撒谎，胆子倒是挺大的。”
我立即把目光投向了李虎，徐巍也扭过头看向了他，我们都相信，祝未臣的判断肯定不会有错。
当祝未臣话音落下的时候，李虎明显表情不自然，心虚的神色一晃而过，他勉强定住了心神，却一直躲避徐巍的目光。
“你认识李薇薇？”
徐巍再次问道，语气沉了很多。
“不……”李虎下意识地想说‘不’，却在感受到祝未臣的目光之后，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立马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看到这儿，众人顿时都明白了，他肯定认识李薇薇。
徐巍这时缓缓站了起来，退后了两步。
他都没说话，身边围着的那一群人就自发地朝李虎聚拢，一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按照刚才说的，卸了他第三条腿吧。”
人群里，有人嘀咕了一句。
这道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刻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反而像是故意说给李虎听的一样。
因为他们都聚拢了过去，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听到‘啊！’地一声惨叫之后，传出了李虎痛不欲生的声音：“我说！我说！”
等到人群散开，就看到李虎手捂着下体跪在地上，疼得整个人都在抖，满额头的汗。比起刚才的对待，显然这一次更让他难以承受。
“说吧。”徐巍把录音笔打开，递到了他面前。
李虎勉强抬起头，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强烈的痛苦之意。
“我，我在把孩子送到废弃工厂，下车离开后，又折了回去，看……看到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在车子面前争执，最后，是男人把孩子给带走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李薇薇，但，但我有拍下视频，在我，在我手机里……”
“你手机在哪儿？”徐巍问道。
李虎这时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看向徐巍手里的录音笔。
徐巍明白了他的意思，把录音笔给关掉，“你想说什么？”
“我，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李虎看向祝未臣，“我最开始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是祝总的，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祝夫人，我只是奔着那十万块钱去的。”
李虎眼底有祈求之意，“只要祝总答应肯放我一马，我立刻就让人把手机给送过来。”
他估计是知道自己在祝未臣不可能撒谎糊弄过去，所以决定投诚，只希望祝未臣可以对他手下留情。
我看向了祝未臣，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祝未臣语气云淡风轻的，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确实没资格跟您谈条件，但是，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视频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们所说的李薇薇，我真的不知道。但，只要您答应放我一马，我肯定全力配合你，不管是出庭作证，还是指控别人，我都听您的安排。”
看得出来，此刻的他是真的想投诚，换自己一条命。
尽管祝未臣说了不会要他的命，可比死更可怕的是，半死不活，那才是生不如死。
之前他在警察局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肯定也是仗着自己拍了视频。
只要祝夫人得到风声，知道他被抓了，肯定会安排律师，他就可以跟那个律师说起视频的事，以此威胁，那祝夫人和李薇薇就算不想救他也不行了。
“好。”
祝未臣应了下来。
“谢谢祝总！”
李虎脸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向祝未臣的目光除了惊恐之外，更多的是谄媚。
接下的事，交给徐巍处理就可以了，我也看到了我想看的，知道了我想知道的，祝未臣便开车带我离开了。
“那是个什么地方？”
离开工厂后，我问祝未臣。
他知道我问的是工厂，沉吟了两秒后，回答道：“祝氏集团旗下的工厂。”
“只是工厂？”
“工厂确实是工厂，里面的人也都是为祝氏工作的。”
“可是徐巍不是说，他们以前都是混混吗？而且，看他们今天这架势，也不像是正经上班的。”
我就差点明说，他们身上有一股子黑社会的气质了。
祝未臣显然是听出了我的话外音，轻笑不已，“这间工厂主要是用来存储机械材料，当作仓库用的，平常除了搬运货物以外，不需要做别的。而他们，除了是工厂工人，也是保镖候选，由秦风训练，合格的就可以成为我身边的保镖，或者跟秦风一样，负责调查和追踪。”
“那有没有像徐巍一样的人才？”
“暂时没有培养，徐巍时间太紧迫，抽不出空来培养新人。”
“也就是说，这里还是一个训练营一样的地方？”
我就像触及到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对大门里面的东西新奇不已。
“可以这么说。”
“那他们平时怎么训练的？就在工厂里面吗？”
“想看？”
祝未臣看了我一眼。
我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下次他们训练的时候我带你过来看。”
“好！”
我笑了起来，心里满是期待。
回到家后，祝未臣上楼去书房处理工作，而我则去了厨房。
我妈不在客厅，那就应该是带着孩子在房间休息。
秦姨也不在，倒是阿菊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少奶奶？”
“是我。”我回应道。
阿菊便来到了厨房，“你怎么在切水果？给我吧，我来切。”
“没关系，我来。”我手下动作没停，阿菊也不敢贸然抢我手里的刀，只站在一旁跟我说话：“怎么就您一个人？少爷没回来吗？”
“他在楼上书房工作，我切点水果送上去。”
“哦，少奶奶，秦姨今天跟太太请假了，她家里有点事要回去几天。”
“秦姨家里出事了？什么事啊？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