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摧花幽灵》一、游泳池里遭遇黑色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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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莉莉轻轻地划动胳膊,摆动双腿,任由凉凉的液体掠过身体。那一刻,她仿佛逃离人世间,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没有烦恼,没有彷徨的世界。四周是一片温暖的蓝,是一串明亮的流光,就像一片片银色的细沙轻轻地滑过脸颊,有一种虚幻般地痒。

  莉莉把头伸出水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再使劲地吸了一股新鲜空气:“潜泳真是件开心的事。”

  不远处,有三颗朝气蓬勃的头颅,她们摆动着匀称的身体,在浅蓝色的水里欢畅地游着,激起了一朵朵晶莹的浪花,调皮的浪花被阳光折射成了凌乱的彩虹。

  她们四个在小学时就结拜成了姐妹,四人都出生于四川三台一个偏僻的小乡村——甫台村,清新的河水、纯朴的民风养育了她们。她们身上,有着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所不具有的灵气,如果靠近她们,甚至还能感受到大自然的芬芳。

  四姐妹不仅长得可爱怡人,而且个个聪慧,在小学时,她们的成绩就名列前茅,在中学里亦如此,后来,她们都考入了成都同一所大学。她们小时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大家一起考上大学,继续在同一个校园里。四个人爱好广泛,每个人兴趣都不一样,她们根据兴趣选择了不同的专业:莉莉在会计系,高帆在外语系,黄佳在电子商务系,白亦轩在网络工程系。

  在大学里,她们感受到了压力,身边的同学们都那么优秀,而且城里的女孩(其实好多并不是真正的“城里人”)似乎总喜欢用另类的眼光来看这些清纯的乡妹子,嫉妒莉莉她们身上的灵气、嫉妒那种清新和脱俗,总是拿出她们的优势,在穿衣打扮上、追星上、派对上歧视、打压她们。

  进入大学已经一个月了,四姐妹竟然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城里的女孩似乎很有团结精神,她们结成统一战线,都不与莉莉她们交往,也不让莉莉四人走进她们的生活圈子。

  她们没有想到,在高中时朝思暮想的大学生活竟会是这样子,五光十色的都市也会有五光十色的无奈!还好,她们是四人,既然城里人排斥她们,她们就没有自讨没趣地乞求所谓的友情,而是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周末就一起出来放松放松——四姐妹在一起,照样能轻松快乐。

  国庆节学校放一周的长假,她们来到了市郊的紫龙涵渊。这是个集温泉游泳与四川美食及蝴蝶观赏、兰花郁金香等名贵花木观赏为一体的绝美山庄。当她们戴上潜水镜,穿着泳衣钻进蓝蓝的温泉游泳池里时,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摇身一变,成了四条传说中的美人鱼,所有的烦恼都抛于脑后,她们尽情地畅游在神秘的“水底世界”。

  身体跟温暖的清水仿佛溶合在了一起,学业的疲惫、心里的烦恼仿佛正一丝丝地排出来,无声无息地溶入清水中。

  突然,莉莉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看得不太清楚,仿佛只是一只肥大的飞蛾擦着眼睛飞过,她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天哪,不是幻觉,是真的,那个黑影正向白亦轩冲过去,好像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奇怪,会有人穿一身黑衣而下水吗?不过又不像是黑衣,倒像是一个黑皮肤的人,可难道他赤身裸体在游泳池逛吗?

  黑影像雄鹰捕兔般地向泳池俯冲,直直地扑向白亦轩,可怜的白亦轩没有半点察觉,莉莉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大喊,胸口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住了,根本喊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逼近好友。

  黑影一下卡住了白亦轩的脖子,白亦轩就像是正在戏水的鱼儿被刺中了,她浑身一颤,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所有游泳池的人都呆住了,近百道目光齐刷刷地对准白亦轩,还是莉莉最先反应过来,她使劲地划着水,向白亦轩游去。

  白亦轩的脖子被紧紧地卡住了,尖叫一声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眼睛流露着惊恐的光,嘴巴大张着,好像在使劲地吸气,却什么也吸不到。手脚在胡乱地扑腾着,像要清除掉附着在脖子上的异物,然后,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没有半点效果,而她的动作也逐渐地慢了下来。

  姐妹们也都反应过来了,她们惊叫着,没有半点畏惧,手忙脚乱地扑着水,朝白亦轩游来。

  整个游泳池仿佛炸了锅,成了一团乱麻,尖叫声、划水声不绝于耳,有人昏倒,有人逃跑,也有人看到出状况的是个年轻女孩而蠢蠢欲动,想吃点豆腐。

  没有一个人能吃到白亦轩的豆腐,包括连离她最近的莉莉。当莉莉游到她身边时,白亦轩已经停止了呼吸,她不再挣扎,红红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地从鼻孔、嘴巴里流出来,在游泳池里缓缓地扩散,片刻,白亦轩身边的水已经被染红了。

  莉莉冲过去,想要把那个黑影拉开,却发现黑影不见了,就像激起的水花落在游泳池里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瞪大了眼睛,四处搜索着,却找不到黑影的踪迹,整个游泳池里,没有一个黑人,甚至没有一个人穿黑色泳裤。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清楚地看到黑影了呢?他怎么可能在我眼皮底下消失呢?莉莉顾不上戴潜水镜,一头扎进了水底,瞪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她想,这家伙是不是潜水逃跑了。然而,水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脚丫,到处都是脚,仿佛一只小鸟误入了人腿森林。

  黄佳一把把莉莉从水里拉出来,莉莉防不胜防,喝了一大口水,她怒视着黄佳,咳嗽个不停。不待莉莉说话,黄佳抢先发难了,她斥问道:“白亦轩出事了,你还有心情玩水,真是不像话!”

  “我在找那个黑衣人,那个混蛋一定是伤害白亦轩的凶手!”

  “什么黑衣人?”黄佳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你没看到?”莉莉大叫了起来,难以置信,她明明看到有个黑影卡住了白亦轩的脖子,而近在咫尺的黄佳却什么也没看到。

  “哪有什么黑衣人?”黄佳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高帆赶来了,她气势汹汹地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还不赶快救人?”

  莉莉委屈地说:“刚才我潜水找黑衣人,而黄佳说我是无理取闹,刚才你看到了吗?有个黑影卡住了白亦轩的脖子!”

  高帆没有说话,直直地走近莉莉,突然用力一推,一把把莉莉推了个趔趄,莉莉后退两步,腿绞在了一起,“扑嗵!”一声,坐到了水里。莉莉猝不及防,又呛了一口水,比上一次喝得更多,喝得更猛。

  黄佳目瞪口呆。所有围观者也被震住了,窃窃私语声没有了,骤然间游泳池安静了,如果这时刚好有一根针掉在地上,一定能清楚地听到。又过了一秒钟,游泳池里爆发出了一场山崩地裂式的笑声,莉莉在笑声中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钻到地下去。

  高帆默默地抱起白亦轩,可能没料到白亦轩会那么重,刚刚抱起来,手一滑,白亦轩又落到了水里。她的脾气特别坏,冲着黄佳吼道:“没想到你也跟着她发神经,还不快过来帮忙?”

  黄佳这才明白,原来高帆以为她在陪莉莉玩,才会冲她和莉莉发脾气。她连忙冲过来,跟高帆一起,抱起了白亦轩。莉莉这才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她没有过来帮忙,而是触电般地呆住了——白亦轩的脖子上清楚地出现了青色的指印,分明是被人卡住了,而导致出现淤血。

  当黄佳碰到白亦轩的身体时,大吃一惊,尽管刚才还看到她像鱼儿般地在水里畅游,现在身上已经是一阵冰凉,早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难怪高帆刚才会失手,她心头一紧,强忍着剧烈的恶心和悲痛,拖着机械的步子,和高帆一起抱着白亦轩往游泳池边上送。

  救生员也闻讯赶来了,他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烈的场面,一个花季少女,毫无前兆地暴毙,就像是被人活活地掐死,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就要夺眶而出,嘴巴大张着,没有血色的舌头低垂着……他面色苍白,手脚不住地发抖,颤抖着。救生员毕竟见多识广,他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协助两个女孩把白亦轩救出了游泳池。

  白亦轩满脸的狰狞与惊恐,僵直地躺在泳池边的红木地板上,无神的眼睛空茫地仰对着天空。无聊的看客把白亦轩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白亦轩已经死了。但高帆就像发疯了一般,她使劲地摇着白亦轩,白亦轩的头随着摇晃而无力地摆动着,就像是被人抽出了骨头,她一点也不害怕,对着白亦轩那大张的嘴就开始了人工呼吸。

  莉莉还在游泳池里,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迈开步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电影,跟她没有关系,一张张脸孔,一个个身影,在脸前晃来晃去,只有图像,没有声音,不仅听觉没有了,似乎连感觉也没有了,水不再冰凉,不再流动,只是反射着幽蓝的微光。

  黄佳没有徒劳地忙活,她低着头,不住地抽泣,泪水不住地从眼睛中涌出,她也没有擦一下,胳膊低垂着,任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想大哭,声带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看着疯狂的高帆,她一点也不奇怪,本来在中学时,班里的所有人都跟一家人似的,大家开开心心,没想到大学竟会这样,这样的环境更能体会到朋友的重要,她们四个人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她们也更在乎、更依赖这种友情了。

  高帆的真心并没有唤出奇迹,白亦轩的身体更僵了,更凉了。

  警察赶到了。他们拉开了已经有点神智不清的高帆,将白亦轩抬走了。

  派出所里,大姐姐般热情的女警安慰着三只惊魂未定的小鸟,三人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思想也恢复了正常,然后,她们尽可能仔细地回忆着在游泳池里发生惨案的点点滴滴,女警详细地做着笔录,不时地提问着,引导她们说出更多的线索。

  三个女孩从悲痛和恐惧中完全挣扎出来,她们不再害怕,不再流泪,都极力地配合着警察,想早日找到凶手,为好友报仇——三人不约而同地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白亦轩性格开朗,身体健康,最近也没有什么心事,毫无自杀的理由。虽然不知道凶手有什么样的动机,也不知道凶手的手段,但她们深信一定能将他缉拿归案。

  在同伴们重述着案发当时的情况时,莉莉的脑海里却清晰地烙印着一个黑影,黑影扑向白亦轩,然后死死地卡住了白亦轩的脖子。可为什么游泳池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到,而且当她赶到白亦轩身边时,黑影却神秘消失了,还有,近在咫尺的黄佳也没有看到,更别说从远处赶来的高帆了。事情发生后,好多人围观,他们自然都没有看到那个黑影,否则一定会大叫起来的。

  看莉莉似乎在走神,女警不由地提醒了一下她,问她在想什么。莉莉眉头紧锁着,她没有回答女警,而是先慢慢地看了一眼同伴,缓慢而又坚定地说:“你们两个真的没有看到黑影吗?”

  黄佳没有说话,她摇了摇头。而高帆好像被人玩弄了一般,她突然站起来,冲着莉莉大吼:“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莉莉满腹的委屈,她差不多就要哭出来了:“白亦轩是我们最要好的朋友,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能不难过吗?我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玩笑吗?你们没看见,就一定代表我是在说谎吗?”

  高帆哑口无言,她呆呆地站着,嘴巴半张着却久久合不上,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女警示意她坐下,再亲切地让莉莉说下去。尽管人在紧张关头可能出现幻觉,但这些幻觉有时也会对破案提供重要线索。

  莉莉感激地冲女警看了一眼,然后开始讲起了她在游泳池里看到的恐怖一幕,这一次,高帆没有说话,黄佳也没有作声,她们眼睛瞪得大大的,侧耳倾听着。

  在莉莉重述的时候,女警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别看她年龄不大,可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能一眼看到对方的骨子里,在她面前,任何谎言都没有一丁点的容身之处。她注意到,在莉莉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很坚定,但不够明亮,这正是在深度地回忆,而且莉莉的手、脚也没有多余的小动作,她判定,莉莉没有说谎。

  可为什么别人没有看到?如果说是幻觉,那白亦轩脖子上的手印是从何而来的?

  尸检的结果初步很快就出来了,白亦轩死于窒息!而且与莉莉所说的也颇为相符,在白亦轩的脖子上,有着清晰的指印,不过没有指纹,仿佛凶手作案时戴着橡胶手套。现在还没有查明白亦轩是否有什么突发性疾病,是否有食物中毒反应,至于她的死因,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三个女孩做完了笔录,天色已经晚了,她们默默地回到宿舍。途中,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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