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废墟少女》十四、亡魂来电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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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一声,屋门突然打开了。是枯叶蝶要来了吗?白志瑾抓起菜刀冲向了门口,他没有半点退缩,要与枯叶蝶决一死战。

  然而,门口出现的不是枯叶蝶,而是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手里都端着枪,好像随时准备射击。

  警察?怎么到这里来了?白志瑾只觉得脑子不够使了。是枯叶蝶叫来的吗?她这个家伙到底是何居心。白志瑾连忙收起了菜刀,尴尬地冲着警察笑笑:“你……你们有什么事?”

  “事到如今,你就别装蒜了!”上面传来一个声音,只听到“噔、噔、噔”的下楼梯声音,一个看起来大约25岁的男人出现了。

  白志瑾想起来了,刚才在屋里听到的说话声就是从他口中发出的。那种语气,绝对错不了的。他脸色大变,指着他大喊道:“你跟枯叶蝶是什么关系?警察先生,快把他抓起来,他是杀人犯的同伙!”

  一个警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白志瑾纳闷了,有什么好笑的。只见楼上下来的男人也开怀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轻蔑和不屑一顾。

  “小刚说你演技好,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厉害!”那个笑出声的警察突然冒出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白志瑾愣住了,他不明白这个警察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刚?小刚是谁!我?演技?演什么了?快,快把他抓起来啊,他可是枯叶蝶的帮凶!”白志瑾急了。

  “小刚就是我!”楼上的男人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白志瑾再一次犯傻,没想到警察跟他竟然是一伙的。这些警察是真警察吗?对,一定是冒充的,前些日子在报纸上还看到过有人冒充警察骗财的呢。难怪刚才他叫嚷着把小刚抓起来,那个胖警察还笑出了声。

  “真是狼狈为奸!”白志瑾小声地骂了一句,他开始拼命了,拿起菜刀就轮起来。可那个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的警察身手却非常敏捷,白志瑾的刀还没有落下,就被他卡住了手腕,手腕被卡住后,手上再也无法用劲了,手一软,菜刀就轻飘飘地掉在地上。另一个警察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手铐,把他的手给锁在了一起。

  这下全完了,如果被这么抓走,那可就糟了。他使劲地踢打着,撞着,想挣脱警察的包围冲出一条生路。可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但没有冲出重围,反而被困得更死。

  “枯叶蝶!你出来吧!”白志瑾仰天大吼,他的声音里怒气成份已经减弱了,多了一份无奈和苦楚,“你不是最想看到这一幕吗?我已经被你捉到了,要杀要剐请便,请你让我痛快一点死!”

  枯叶蝶并没有出现,屋里面也没有别的动静,这可不像是枯叶蝶的作风啊,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出现,那该到什么时候才登场呢?

  “白志瑾!”小刚突然说话了,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人的身体,“不要再演戏了。没用的,就算你装做是疯子也没用的,我知道,你是个精神正常的人。”

  “我精神当然正常了!”白志瑾气愤地说。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是你肢解了她……是叫依林对吧,是你肢解了依林的尸体,然后再把他悄悄地投到垃圾堆里。”小刚盯着白志瑾的眼睛。

  “是的!”

  “是你杀了她!”小刚冷冷地说。

  “不是!是枯叶蝶杀了她,枯叶蝶掐住了她的脖子!”白志瑾哭喊起来,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自己销毁现场不仅没有为复仇枯叶蝶争取时间,反而引来了警察,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本来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没想到警方破案如此神速。不过,心里至少稍宽了一点,这些都是真警察,是会主持公道的。

  “不要动不动就把枯叶蝶搬出来做你的挡箭牌!”小刚的声音比南极的冰山还冷,“白志瑾,希望你能老实交待,我们还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曾经跟依林发生过关系,而且之后,你就杀死了她!”

  白志瑾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警察居然连这个都可以查出来,真的不明白网上怎么那么多人说警察无能,说现在的破案率实在太低了。他这件案子,警察就好像一直在旁边参观着,比他自己都还清楚,没准他和依林在做“最神圣的事”时,警察也可以看到,想到这里,脸上就一阵阵发烫。

  看白志瑾没有说话,小刚就乘胜追击,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再抵赖了!”

  “不!”白志瑾连忙大喊,“我是跟她发生过关系,可我并没有杀她。是枯叶蝶杀了她的?那个混蛋掐死了依林,我因为气昏了头,所以才没有及时报案。”

  “枯叶蝶?怎么又是枯叶蝶?只有你和依林在屋里,她怎么过来的?”

  “她事先藏在了屋里。”白志瑾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然后一直等待着机会下手,在我在厕所的时候,掐死了依林,对了,依林的脖子上还有她的手印。你们快去……”说到这里,白志瑾突然停住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再提取指纹几乎已经不可能了,还有,枯叶蝶的指纹公安局里不一定有备案,或许根本就查不出来。

  “哼哼!”小刚冷笑了一下,“你是以为时间过这么久了,指纹无法提取,你就可以逃过嫌疑了吗?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依林死后不久,我们就从她的脖子上提取了凶手的指纹。”

  “真的吗?”白志瑾眼睛直发亮,“真是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哼哼!”小刚又是一声冷笑,“你不要故作镇定了,你不要认为我们是在使诈,我们真的提取了依林脖子上的指纹,你敢去做指纹分析吗?”

  “有什么不敢!”白志瑾火了,“走,咱们现在就走!”

  小刚笑了一下,他挥了一下手,四位警察立即行动起来,将白志瑾从椅子上解下来,然后带着他就下楼,警车就在下面等着。白志瑾没有半点犹豫和退缩,他非常配合地钻出了警车。

  指纹分析的结果出来了,白志瑾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依林脖子上的指纹跟他的完全吻合。警方最终判定是他杀死了依林。

  “不!不!”白志瑾大喊着,他这才感到了枯叶蝶的可怕。不,他不能就这么被抓进监狱,还没有替依林报仇呢,他拼命地挣扎着,踢打着,想挣脱手铐,逃出去,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手铐愈陷愈深,深深地嵌进了他的手腕里,血正丝丝地流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小刚不紧不慢地说。

  “我……我是冤枉的!”白志瑾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的情绪完全乱了,“凶手是枯叶蝶,她伪造了我的指纹,你们不要上当啊,我怎么会杀死依林呢……呜呜呜呜……”

  “没想到,到现在你都不肯认罪!顽固得超出了我们的想像!”小刚好像有点不耐烦,他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了一大团蓝色的烟雾,“你小子是不见棺材心不死啊!”

  白志瑾没有说话,他呆呆地望着小刚,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新花样。

  “知道庞洪吗?”小刚突然这么问。

  庞洪?仿佛是个久远的名字,曾经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禽兽的形象似乎越来越淡了,可今天小刚再次提起,顿时觉得形象又清晰起来。这个家伙,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想到了庞洪,就想到了杜菁菁,那个可怜、无辜的女孩。

  “知道!”白志瑾简单的回答,他不知道小刚为什么要提起庞洪。

  “你还给我们发过电子邮件咨询。对吗?”

  白志瑾呆住了,他的确发过邮件,可那封电子邮件不是石沉大海,没有消息了吗。他皱皱眉头说:“是的,不过你们并没有回音。可是……你提这些事干什么?”

  “你跟庞洪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刚突然发问。

  “我跟他?”白志瑾觉得好笑,“一个无辜的少女被他杀害了,我只是想把他找出来,为民除害。我说你们警察不去抓坏人,在这里调查我干吗,不过,庞洪不用你们费力了,他已经死了。”

  “你那封电子邮件里,还附着庞洪的照片,还记得吗?”

  白志瑾马上就想起来了,那时他刚刚“看”到庞洪,还不知道他正是一个变态杀手,就根据看到的样子为他画了像,但他担心这样说警察又说他精神有问题,就改口说道:“我是从网上下载的照片。当时,看庞洪犯了这么多事依然逍遥法外,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想用这种方法羞辱一下你们,非常对不起!”

  白志瑾低下了头,主动认错。

  “呵呵!真是这样吗?”小刚突然笑起来,他的笑让人浑身不舒服,“你知道吗?你那张照片绝不是网上下载的,这是庞洪20年前的照片,网上从来没有发布过!”

  白志瑾愣了,难怪警察会怀疑他跟庞洪有染,他连忙摆摆手:“请你相信我,我真的跟那个禽兽没有关系……”

  “好了,咱们暂不谈这个!”小刚又吸了一大口烟,“你还记不记得,有天晚上你接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电话!”

  “陌生女子?”白志瑾拼命地记忆里搜索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在电话里还劝人家不要害人,还说人类不全是邪恶的!”小刚提醒道。

  白志瑾想起来了,是杜菁菁,是杜菁菁打给他的电话,可小刚怎么知道,原来……啊,一股被玩弄的滋味涌上心头,他恶狠狠地看着小刚:“你们警察也应该尊重公民的隐私权吧,怎么能随随便便地窃听别人的电话!”

  “那个电话是我打的!”小刚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白志瑾再次目瞪口呆,“你说谎,这是杜菁菁打的!是杜菁菁打的!”

  “杜菁菁已经死了!”小刚冷冷地说。

  “是她的鬼魂,她要我为她报仇!”白志瑾哭喊着。

  “别演戏了!在这里就别谈什么鬼魂了!”小刚有点不耐烦了,他打断白志瑾,“收到你的邮件,我就觉得你有问题,可你没有留下任何固定的地址,我就想用变声器给你打个电话,锁定你的位置,没想到你竟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将计就计,顺着你的话聊着,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我拖住你,就可以探测出你的位置。”

  白志瑾觉得身体空空的,没想到杜菁菁的真面目竟然是一个警察,简直太讽刺了,自己还煞费心机地劝她不要报复社会。

  “我们查到了你的住址,就开始暗中调查,便在你的屋里安装了摄像头。而且,我就住在你的楼上,对你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小刚冷冷地笑着说。

  白志瑾面沉似水。

  小刚的声音温和了一些:“你还到过家驹侦探事务所。坦白地说,你觉得他们水平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志瑾没声好气地说。他在心里暗暗地骂着,那个事务所也太不争气了,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把枯叶蝶找出来。如果他们能早点把枯叶蝶找出来,他即使入狱也不会有一点怨言。

  “如果你告诉你,他们只是一家骗子事务所,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什么?他们怎么可能是骗子呢?”白志瑾惊叫道,但心里又凉了半截。

  “骗子这两个字是不会写在脸上的。真是没想到,你还是大学生呢,难道不知道侦探事务所是违法的吗?他们只管收预付金,根本就不调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调查什么?如果你要取回预付金,他们会以种种借口克扣,还有,那个专门接待客人的女孩你还有印象吗?你猜猜她是干什么的?”

  白志瑾的眼前马上浮现出那个可爱的女孩形象,她很有灵气,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而且做事认真负责,还不断地做着笔录。她会是干什么的呢?这家伙会跟骗子们同流合污,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忍不住想往女孩身上泼脏水:“她?卖身的吗?”

  “你的嘴巴可真够恶毒!”小刚呵呵一笑,“你说的还沾点边,跟卖身差不多,但卖的不是身体,而是思想,是个作者,非常喜欢侦探小说,就是她出主意鼓捣起的侦探事务所,骗别人一点预付款,而自己也可以得到一些素材。”

  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把白志瑾一下子打懵了,他大脑里一片空白,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侦探事务所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这可太令他失望了,听到这一消息,比得知小刚跟踪他更让人愤怒,不管怎么说,小刚是为了工作,而她完全是骗子。

  他本来就特讨厌什么作者、记者。这些职业所干的,完全都是卑鄙的勾当,比如作者,胡编乱造一些故事,还拿出来骗钱,比如记者,像哈巴狗一样捕风捉影,制造事端,而他们又没有造出一砖一瓦,社会凭什么养活他们?

  白志瑾仿佛成了一尊石像,失去了知觉,任人摆布,他的心已经死了,自己的所做所为,好像是在别人的股掌之上,还会有什么斗志?想起自己这段日子的辛苦、拼命,在别人看起来,无异于一个小丑,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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