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废墟少女》二、撕裂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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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白志瑾再次清醒过来,奇怪,身上的伤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仿佛之前的自残只是一场梦。

  白志瑾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到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那是一个红衣的女孩,她脚步匆匆,怀里似乎还抱着个东西。尽管是第一次看到,白志瑾还是觉得这个身影挺熟悉的。

  突然,有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了,他出现的是如此突然,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那是一个黑色夹克的男人,40来岁,身体微胖。夹克男人猛地扑向女孩,如同一头饿狼扑向了一只美味的羔羊。

  “啊——”女孩一声惊叫,不过她的嘴巴马上被堵上了,惊叫声也很快变成了“唔唔”声。

  女孩拼命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她被黑夹克强行拖到了前面的一个小屋附近。而在挣扎的过程中,女孩怀里抱的东西“啪”地摔在地上。

  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白志瑾怒火中烧,他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要教训一下这个色狼。

  现在,黑夹克正在全力拖拉不断挣扎的女孩,根本没留意是不是有人接近。白志瑾抓住这难得的良机,从侧面猛扑过去,冲着黑夹克的脑袋就是一拳。不过,白志瑾万万没想到,自己近在咫尺的攻击竟然扑了个空,而且刚才出拳时力道太大,这让他前向趔趄了几步。祸不单行,又被地上一块石头绊住,“扑嗵!”一声,栽倒在地。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没伤着黑夹克一根汗毛,反而把自己的脚给崴了。白志瑾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更让他尴尬的是,黑夹克根本没有拿正眼看过他,完全没有理会他,继续把女孩往小屋方向拖。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白志瑾拼命地挣扎着,强忍着脚上的剧痛,爬了起来。崴脚可真是件痛苦的事,稍一用劲,就觉得钻心的疼。他无意间看到了刚才女孩掉落的东西,那是一个黄色的小熊。此刻,小熊正仰面朝天地躺着,肚子上还有一块污渍,这是刚才被地上的污水给弄的。

  眼前的一幕再次让白志瑾目瞪口呆,这与记忆里的一幕完美地吻合了——刚才他看到的不正是这一幕吗?不论是小熊躺的方向,还有地面的东西,甚至肚子上的污渍,都吻合了。

  不过,白志瑾顾不得多想,得先把女孩救下来才行。

  白志瑾忍着脚上的痛,加快了步子,追上了拖行女孩的黑夹克。他趁黑夹克不备,果断地冲上去,双手紧紧地卡住了黑夹克的脖子,并用力地卡着。

  痛——

  白志瑾的手上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卡在了坚硬的钢铁上。怎么回事?难道这家伙的脖子是钢铁做的?

  当白志瑾看清是怎么回事时,脸上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自己的双手卡在了一起,左手刺伤了右手,右手撕裂了左手。而这次绝对没有扑空,他的手正卡在黑夹克的脖子里。但黑夹克的脖子看起来没有半点异常,好像是只是虚无的影像。

  虚无的影像?不对,如果他是虚无的影像,怎么可能把女孩拖走?如果他是虚无的影像,那走路怎么会有声音。说起声音,他似乎从来没有听到了自己走路的声音。

  难道……难道……白志瑾的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安的设想:他自己才是虚无的影像。白志瑾尝试着抓起地上的一片瓦砾,没有成功,他只能看到手幽幽地穿过瓦砾,却无法把瓦砾拿起来。这让他的心里泛起了深深的悲哀,没错,自己就是一个虚无的影像,只能看着恶魔在眼前行凶,却无能为力。

  不过即使无能为力,白志瑾也无法接受自己面对暴行选择袖手旁观。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去,朝着黑夹克的太阳穴处就是狠狠一拳。

  再次打空!白志瑾收不住脚步,向前踉跄了几步。

  即使打空,即使是徒劳,白志瑾还是不想停下来,他也无法容忍自己停下来。不过,白志瑾没想到自己的攻击引起了黑夹克的注意。黑夹克冲他嘿嘿一笑,突然伸出双手,鼓掌那样朝白志瑾袭来,动作很快,白志瑾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两只耳朵就被扇中了。

  白志瑾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一阵刺痛。天哪,不会是耳膜被击穿了吧。这是怎么回事?白志瑾无法理解,我不是虚无的影像吗?怎么还会受到攻击?

  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让白志瑾觉得意识再次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也随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白志瑾再次清醒过来了。他的耳边还在嗡嗡地响着,但声音已经弱了很多,手上的伤(被自己弄伤的)还在隐隐作痛,不过这一些都不重要了——在全新的剧痛面前,一切疼痛都显得微不足道。

  痛!这种全新的剧痛让人忍无可忍,就像是高压电流骤然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每一个毛孔都在痉挛,仿佛身体被硬生生地撕成了两半。剧痛是从下身传来的,白志瑾颤抖着手摸向了大腿,湿湿的液体,把手拿过来,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是哪里?四周怎么一片漆黑?白志瑾挣扎着想逃离这里,没想到竟然一头撞在墙上,直撞得眼前直冒金星,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远处似乎有微弱的光,借着微光,白志瑾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这是一个破败的小房,屋顶还有几个小洞,仰望着它们,就像仰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小屋里空荡荡的,地面上满是瓦砾杂物。天哪,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他这才觉得背上一阵阵硌痛。

  白志瑾挣扎着坐起来,想看看自己的伤有多深,但当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时,吓得下巴都掉了——那分明是一个女孩的躯体,白皙的肌肤,丰满的胸脯,玲珑的曲线!更让人吃惊的是,竟然一丝不挂地躺着!下身还在不断地流血。

  剧痛也让白志瑾清醒了很多,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他带着白马王子高歌的生日礼物,就是那个小黄熊,高高兴兴地往家赶。回家时要穿过一片拆迁工地,经过拆迁工地的瓦砾废墟时,有个躲在小屋里的男人突然钻出来,把他拖到小屋里……

  不,不,不!白志瑾高喊着,我明明是一个男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回忆?不,这不是我的回忆,这一定是噩梦。

  白志瑾使劲地拍打着头,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就快点醒过来吧。

  没想到,白志瑾并没有从噩梦里醒来,反而看到更恐怖的一幕:那个施暴的黑夹克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目露凶光。

  这次,白志瑾清楚地看到黑夹克的脸,他的下巴处有一道醒目的伤痕,就像是爬着一只丑陋的虫子。黑夹克正冲他淫邪地笑,那下巴处的伤痕似乎也在跳动着。

  白志瑾本能地想逃跑,但那夹克男动作十分迅捷,豹子般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白志瑾这才发现,自己头发变长了,力量也减弱了,而那个混蛋抓住他的头发时,他只觉得一阵剧痛,身上软软的,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那个禽兽没有半点犹豫和仁慈,他狞笑着,举起木棍就朝白志瑾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白志瑾觉得自己的脑袋成了西瓜,在这一记重击下裂开了两半,里面的汁汁液液四处飞溅。

  就像突然断电了一般,白志瑾的眼前突然变黑了,似乎连意识也消失了。

  死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躺着。感觉是如此真实,又是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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