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的话让我哑口无言，这问题看上去简单，我差点就脱口而出回答了可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应了两三秒，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程老将了一军。难不成我还能说，因为程老你喜欢我啊。
老头子三两句话差点把我给套路进去了。
真正的原因是我知道程老想做商会会长，我是他中意的帮手，程老估计是从我对他的态度和言语中察觉到了什么，这才用这个问题将我一军，逼我先开口说这事儿。
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主动提及这事儿和程老找我谈这事儿，那是两个概念。
算了，碰上了我就认栽了，反正我和心艾也都商量好了，这么几位候选人里程老是最适合的，也是对小瓶盖和离氏集团最有利的新会长了。
程老固然有私心，是自己想做这个会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这个性格能做一个好会长。现在程老这么套路我，为的就是我帮他架上去，以后我就是他的大弟子了。
我想了想，干脆把牙一咬，佯装怂恿道：“嘿嘿，程老，这华夏总商会现任会长刘清风的任期马上要到了，这事儿您知道吧？”
程老佯装一愣，皱着眉头稍加思考，笑着问我：“还有这事儿啊？我都不怎么关心商界的事儿，不太清楚啊。”
老头子演起戏来，这演技也是刚刚的，要不是离心艾点了我一下，我还真没办法陪他这老戏骨唱这出戏。我满脸认真，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一拍，说道：
“程老，这事儿您怎么能不知道呢，这刘会长一下台，华夏商会又得起一阵波澜啊。您说了，这咱们华夏商界的风气本来就不正，如果刘会长下来了，再换个不怎么样的会长上去，那这商界还不翻了天？要我说程老您上，您去竞选，我觉得很适合。”
程老脸上挂起了笑容，毫不客气的说道：“嗯，你的建议很中肯，我可以试一试。”
我靠，这就答应了？我还在脑子里编了一大堆的理由准备陪他唱一出好戏呢，结果这没有观众的情况下，程老连过程都给省了，直接不要脸的接受了。
我们两个相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挂起了风骚的笑容，谁都没说明，但是谁的心里都明白。
“这张晨的事儿我肯定要帮你，放心吧，我待会儿就给徐达越父子两个打电话，约他们明天晚上在竹林阁搞个包厢一起吃饭。”程老说完，还不忘抬手指着我说道：“诶，是你逼我竞选这个商会会长的啊，我，我是被你怂恿的。”
我就搞不懂了，程老竞选个商会会长为什么非得拿我做借口啊，难不成他老人家还不好意思不成？
不过也无所谓了，形式上的东西我从来就不在乎，开玩笑道：“程老放心，到时候如果有记者采访我，我一定给记者描绘一出我蒋小佛三请程老的好戏，让您老竞选商会会长的历史变得丰富多彩。”
程老哭笑不得看着我，抬手对着我一指，笑着说道：
“就你会说，小佛啊，你也别误会，只是很早之前我曾经发过誓，不会和华夏商会有任何瓜葛，所以这次竞选会长，一定得要个理由啊，而你是最好的理由了。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吗？我们一拍即合，想在商界搞个改革，这个口号就很响亮啊。”
“程老您还有这么一出戏呢，为什么发誓啊？”我好奇的问道。
“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有机会再跟你说吧。”程老摆摆手，不想提及旧事儿：“不过还是老问题，你小瓶盖公司的体量实在是太小了，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无论如何都要成为西明首富！竞选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你必须的快速的成长起来。”
“程老，我个问题想在这之前问清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您为什么想要做这个会长啊？”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问的，我还在心里疑惑呢，你不问我目的就愿意做我的帮手，难不成是我看错人了。”程老并没有因为我这个问题而生气，反倒是笑了出来，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以为我喊的口号就是口号吗？我是真的想改革。”
“改革？”我还真没把刚刚程老说的改革这两个字当回事儿，我对现在的商会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概念，至今我小瓶盖都没加入华夏商会呢，就更别提改革的事儿了。
程老见我一头雾水，不慌不忙的看着我，抬手在空中指了一下，说道：
“别的不说，就拿IT行业的企业来说吧，你现在应该还没加入华夏商会吧？但是等你到了一定体量，需要更多合作资源的时候，迟早是要加入的。但是你现在做事儿已经要看王跃门的意思了吧？
王跃门虽然根本就比不上刘清风权力大，有地位，但是他却是管着这个行业，这个行业的企业不听他的，那没好果子吃，那我问你，等你加入了商会之后，在一件事儿上商会让你这么做，可是行业协会却让你那么做，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做呢？”
哦！
程老的话让我一下明白过来了，我认真道：
“程老您的意思是，各行各业的行业协会和华夏总商会及其各地分商会有冲突，这种冲突是导致我们华夏商业普遍不如国外的重要原因？”
“对。”程老用力的点了点头：
“聪明，这一现象在IT行业表现的特别突出，因为IT行业是新的行业，IT行业协会是新成立的，它有着更强烈的抵抗商会统治的欲望。所以企业和企业之间就会有很多内斗和无形的壁垒啊。
所以许多企业实际上无形之中分成了两派，协会派和商会派，双方你争我夺，暗地里斗得很凶啊。”
我还真没有感觉，可能是因为小瓶盖到现在还没有加入商会，而且我跟程老关系一直很好，王跃门我也喂了他肉，所以协会这边没什么为难我的。诶，这么说我这无形之中说不定就已经是协会派的了。
想着，我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程老，那我就是协会派的了？”
“对，你是IT行业的佼佼者，为IT协会和信息监察厅几次出头，华夏总商会那边恐怕已经把你认定成协会派的了，所以你要想加入商会，获取商会资源没那么简单啊，因为你已经带上了印记。”程老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帮我坐上会长的位置，也就是在帮你自己。”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这一下还真消化不了，但我知道这种情况，改革谈何容易？程老要真是因为这个要去当会长，那是离心艾还真的误会他了，这为的可不是一己私利，这是去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
不过这符合程老的性格，像是我印象中认识的程老。
“什么商会派，协会派，我现在也不清楚，您跟我说也就是像说天书；不过这是要为华夏商界做好事儿，这点我知道就行了。”我的阶层还到那种高度，说白了程老现在看事情的视野比我高，我的视野还没那么开阔。
能力还不够，实力还没到。
程老笑了笑，从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抬手指着手机说道：“我现在就给徐达越打个电话，陪你演这么一出好戏，我这一辈子可真没干过这么损的事儿，要不是徐达越这人做的事儿实在可恶，我肯定不会帮你。”
我赶忙双手抬了起来，对着程老又拜又谢的，程老摇摇头拿我没有办法，调整了一下心态便拨通了徐达越的手机。
电话一接通，徐达越略显意外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程老？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这实在是太让我惊喜了啊。”
徐达越虽然已经退出IT行业了，但是毕竟程老是他的老上司，也是个有威望的人物，所以徐达越的语气依旧十分恭敬。
“怎么，你在IT行业了，我连电话都不能给你打了？难道你是怕商会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他会不高兴吗？”程老笑呵呵的打趣道。
看来原来徐达越在IT行业的时候，正是程老所说的拿着处于商会派和协会派争斗中的企业，而且是墙头草。
因为那时候他与我对上，被迫退出IT行业的风口上，王跃门他都没花钱打点好，而且那次把刘清风请来做说客，刘清风也没怎么帮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里面的门道那时候我还没看清楚呢，今儿个算是明白了。
“哪里的话。”徐达越赶忙笑着解释道：“只是太意外了，程老您可是个大忙人啊，我刚刚看新闻了，这对外交流会搞的很成功嘛，虽然我不在IT行业了，但是还是为我们IT的同胞赶到骄傲，这事儿蒋小佛做的也很棒啊。”
徐达越夸我到是夸的自然，这家伙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他徐达越用舆论逼着对外交流会召开的，这事儿我可还没跟程老说呢，毕竟已经过去了，说的也没意思。
要不说无商不奸呢，做生意的不会演戏，不会说假话那就不是生意人，我现在也渐渐学会了一些，不过底线还是要有的，奸也分奸人和奸雄。
“哈哈哈哈。”程老高兴的笑了出来，顿了顿开口把话题拉到正事儿上：“说道蒋小佛，刚刚蒋小佛给我打了个电话啊，有件事儿他希望能通过我跟你这边搭上话。”
电话那头的徐达越一下沉默了，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勉强的说道：“啊？啊，哦，蒋小佛找我啊，什么事儿啊还得麻烦到程老这边。”
“他想请你和徐离吃个晚饭，明天在竹林阁，他和你们之间有点恩怨，所以他不好意思，这才委托打电话约你。”程老轻声说道，说完程老还调皮的对我笑了笑。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住没笑出声来。
“蒋小佛会不好意思？没看出来啊。”徐达越囔囔了一句，说道：“程老，您开口了我不应该不给面子，但是我们和蒋小佛之间的事儿我想您也知道，坐在一起吃饭那也吃不下去，要不您直接说什么事儿吧，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