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我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椅上，背靠着沙发椅的靠背，翘着二郎腿笑着回道。我摆出这样的姿态并不是要在张晨面前摆谱，只是我希望通过这样的姿势告诉她，我并没有跟她很熟，哪怕现在也并没有打算和她做朋友。
张晨对我笑了笑，端正的坐在我对面，本子放在大腿上，手里握着一只圆珠笔，抬头问道：“蒋总，现在外面都已经把保护伞这款程序传疯了，小瓶盖却至今没有发表任何声明；我想问，您是否承认外界所传闻的昨天的事情是否都是真的？”
面对张晨的询问，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张记者，我们在说正事之前，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有说清楚。比如，你得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把这个消息只告诉你一个人，不瞒你说，我现在小瓶盖公司最需要的就是名气了，现在各大媒体都想知道消息，我明天之后把消息报给所有媒体，难道不比只给你一家要好吗？据我所知比华夏商报更有影响力的媒体，不在少数啊。”
面对我的质疑，张晨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我想蒋总应该不熟悉舆论的操作吧？曝光量的问题您完全不用担心；现在是什么社会，是新媒体的社会，微博有几亿的活跃网民，他们可都是新闻传达的直接受众。您把消息给我，除了在商报上爆出来之外，还会同步在微博上曝光，报社方面还会出面让大V们转发！而且我们商报第一时间爆出来，各大媒体一定会争相报道，不会有差别的，只不过他们的报道都必须加上声明是从我们报社转载的而已。”
“嗯哼，那对你们好像是挺不错的，对我似乎也没影响，不过我是个商人，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免费帮你这个忙呢？”我笑着问道，有些问题就得往现实考虑，更何况张晨的目的是想借我的独家新闻发达。
“我帮您操控舆论。”张晨嘴角一挑，自信满满的笑着看着我说道：“蒋总，您帮我这一次，只要我上位了，以后我一定帮你操控好舆论。您相信我，这就是一次投资，虽然现在看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回报，但是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人了，有我在，舆论这一块您就有个专家在控着。”
自信是好事儿，但是光有自信却没本事儿那就是信字没了多个大字，改成自大了。想着，我抖抖眉毛，轻声问道：“比如？”
“呼。”张晨长舒一口气，目光看了一眼门口方向确定门是关上的，她才转过头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徐家有钱，他们与很多媒体都有过硬的关系；您想想，您开发能够革命手机游戏行业的自主芯片代码，这件事儿开发布会那天，才几个记者到场？后面虽然有离氏集团的董事长离心艾到场，引起接着扎堆报道，但是后面文章出来的重点根本就不是芯片代码，后续报道也是疲软无力，这才导致您的这款几乎可以和‘保护伞’安全程序平起平坐的是产品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最后达月公司在把卡巴达道尔芯片代码的汉化版降价，您那款产品一下哪怕是免费都没有一点后续的声量了，并不是产品不行，吃亏就吃亏在舆论上。如果我们两个能早日合作，我想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这次保护伞安全程序闹得沸沸扬扬，徐家是想压都压不下来，我想蒋总恐怕也不甘心让芯片代码那么好的产品继续睡觉了吧？”
张晨说了这么多话，这最后一句让我一下来了精神，不得不说这最后一句与我心中的计划不谋而合，单凭她能看透这一点，我觉得我帮她一定是值的。想了想，我点点头说道：“我这人做事儿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打动我了，我愿意跟你合作；让我们继续聊聊刚才的话题吧，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接到我的通知才能以独家形式报道出去，这记者发布会我就不开了。”
“您放心吧蒋总！”张晨面露喜色，笑着应道。
“还有一件事儿。”我抬手指着她的鼻子晃了晃手指，好奇的问道：“你这么多情报，究竟是哪来的？我怎么感觉你知道的比警察还多？”不得不说张晨这女孩子来找我之前，做了非常多的功课，而且很多很隐秘的东西她都知道。
“嘿嘿，做记者没有自己的情报网怎么能行？更何况我是从大学开始就励志要成为华夏第一记者的人，您看我长得没您身边的林薇薇和刘清漂亮，不能靠脸吃饭，那就只能靠才华吃饭了。”张晨笑着回道：“不过，蒋总，您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我到想提醒您一句，做生意得把耳朵和眼睛放出去，不然很多事情会吃亏的。”
“这不有你吗？”我不紧不慢的回道，两人相视一笑，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薇薇和小清也不是靠脸吃饭的。诶，你把我和我身边的人查的这么清楚，那我正好想问你，你知道小清现在在哪里吗？”
我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张晨是记者，不是侦探。果然，张晨摇了摇头，苦笑道：“蒋总这您可就为难我了，怎么，刘清不见了？”
“看来你的情报网只是在商界铺的广，也难怪你会进商报了。”我笑着打趣一句，摆摆手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本来也就没报什么希望问的，所以我这心里也不是很失望。
“不过蒋总，这事儿本该是您私人的事情，我不该多嘴的。但是您既然问到了，那我就说一句；我，我这人有习惯，什么事儿都查得清清楚楚，我想要采访你，也就冒犯您，对您挖了个底朝天，但是关于刘清，她大学之前的任何事情我是一点都查不到，就像是读大学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这事儿我觉得挺奇怪的。”张晨嘀嘀咕咕，小声说道。
我一听，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问道：“什么意思？”
“您别生气，我也就随口一说；我们国家的教育制度您明白的，小学到大学都是有学籍的，我就想看看您身边的人有没有突破口，结果发现刘清她大学之前的记录是没有的，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她的身份是假的，要不就是她大学之前一直都不在国内。”张晨满脸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我听着不由一愣，我可从来没有听过刘清说她在国外待过啊，这丫头表现的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财迷，可说刘清的身份是假的那我就觉得更不可能了。但是张晨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在刘清的事情上骗我，越想我越觉得奇怪，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抬起头来，轻声回道：“张晨，那你帮我多留意留意刘清，有关于她的消息给我打电话。”
说着，我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在屏幕上按下我自己的电话号码往她面前一放；张晨反应快，点点头连忙动笔先把电话号码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好了，我们开始采访吧，抓紧时间。”我收起手机，收拾收拾心情说道。
张晨做事儿雷厉风行，干净利落，采访的问题百分之百是她仔细斟酌过的，每一个都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真相，持续十五分钟的采访，我几乎没有跟她再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结束之后，她便急匆匆的离开，要回去整理稿件了，她随时等我电话，走的时候再三强调让我一定不要召开记者发布会。
当天晚上深夜，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张晨加了我微信，询问我明天是否能预热一番，隐晦的提及华夏商报有独家消息，但是绝不会多说一点点；我觉得搞个预告也没什么便答应她了。
可是我低估了这小女孩的才华，也嘀咕了她嘴中“新媒体”舆论的力量；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一看手机弹出好几天新闻推送，清一色的三个字做标题“明天见。”
明天见是什么鬼？我这一下有些懵，打开手机点进去一看，好家伙原来是华夏商报在微博上发了个“明天见”，配图竟然是我的照片。这不清不楚的三个字，一张图，一下在微博上把华夏商报和我蒋小佛已经小瓶盖三个字推上了讨论的热搜榜。
这里面绝对有张晨和华夏商报不计余力买的水军，才会造成如今这番一早起来好像全世界都在讨论“明天见”这件事儿的势头。
我笑了笑，收起手机把睡梦中的林薇薇喊了起来，一同起床一番洗漱，而后让陶浪带着希四、四喜留在宾馆，我和林薇薇两人带着U盘去信息监察厅找程老。陶浪听着说他不用去，非常高兴，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为什么那么高兴呢，等我往楼梯口一站，看到下面大堂的情景时，头皮发麻。
下面的记者好像比昨天还多了一些，有些甚至就是在这睡了一晚上，蓬头垢面顶个黑眼圈。我就看了一眼，记者中一下有人看到了我和林薇薇，大声喊道：“蒋小佛出来了！”
我这浑身鸡皮疙瘩都被这一声惊喜、惊讶、兴奋甚至饱含一丝心酸的尖叫声给喊的立起来了。
这一声惊喜的叫声仿佛监狱里开饭的钟声一样，整个大堂的记者全都蜂拥涌动了起来；酒店二三十个安保立马紧张了起来，赶忙在楼梯口前搭起人墙，挡住疯狂的记者们！这场景吓的见过大场面的林薇薇都是花容失色，站在我身边痴痴的说道：“小佛，你，你这人气都能把当红一线明星给羡慕死吧？你赶快先给我签个名！”
我苦笑一声回道：“薇薇，你就别逗我说笑了，我现在只在乎我们两个应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