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盗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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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半大孩子,生活在一个大院里,而叶渊跟胡杰就是我最好的玩伴,那时候我们天不怕地不怕,就像混世魔王。院里的大人孩子见到我们三个都要头疼!

  那时每年暑假我都要回乡下去爷爷家里住一段,那年叶渊非要跟我一起去乡下玩,他平时生活在城里大院里,对乡下比较好奇。他的家人都比较忙,他是跟他姥姥姥爷住在我们那个大院里。除了定期把他接到某个别墅区他爷爷那里接受革命教育外,平时很少见到他父母来看他。这家伙是偷偷跟我出来的,因为他的家人是绝对不允许他单独外出的。

  他姥姥姥爷发现找不到他之后,看到他留的跟我一起去乡下的字条后就告诉了他爷爷,后来他爷爷一个电话打到了我们那的军区。我们当地的一个驻军全团出动就开到了我们村,叶渊这家伙死活不肯回去,没办法那个团的官兵只能在我们村就地驻训了。

  叶渊这家伙平时去他爷爷那里都会让他接触各种枪械,有专人陪着他由着他折腾各种枪械。这会到了这里没法玩枪了,看到人家部队的枪手就痒痒,可人家也不可能让他一个半大孩子碰枪的,这本事就不违背纪律的,就算他爷爷这种情况也不可能让由着自己性子胡闹。

  这家伙决定搞把枪,乡下去哪里搞枪啊?这家伙就缠着我爷爷问村里谁家有枪。爷爷说:你这个娃娃,这都解放这么多年了,乡下哪里有枪的,还没个步枪高咧,玩什么枪啊!叶渊这家伙不死心后来不知道从村里哪个闲汉那里打听到,村里之前死的一个老头年轻时是地主家里有枪,自己随身有把短枪防身,后来收缴的时候没却有发现这把短枪。

  这些都是闲汉听他爹说的,他爹之前给这个地主家里住过账房。地主对他爹还不错,所以他爹当时也没对外说这事。后来文革抄家的时候也没发现这把枪,据说这老家伙把枪跟他的金条都藏起来了。

  爷爷村里都是我们杜一个姓,地主死后由于出身的问题,村里几个主事的族长不允许他埋入族陵。他的儿女文革中受他牵连较大,也无心好好料理他的后事,后来在乱葬岗子草草埋了。

  叶渊决定去乱葬岗子走一趟。那时候的农村忌讳很多,尤其是挖坟不祥,但是我拗不过叶渊。叶渊这家伙说:要么背叛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友情,要么挑战忌讳,向封建主义迷信思想宣战,掘狗日的地主的坟。在这两种之间,我们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处乱坟岗子附近有个小村庄,我们怕遇到过路的,要是被当成盗墓贼比较麻烦。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也不敢带灯火,下半夜才出发。

  那闲汉家里有大梁的自行车被叶渊推了来,载着我和工具来到了那乱葬岗子,那夜月光清冷,黄黄的月光,像是罩上了一层纱,笼罩着两个朦朦胧胧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那乱葬岗子。

  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别说是晚上,就算白天也没人愿意来这个鬼地方,以前很多死小孩都扔在这里,任由野狗野猫什么的分尸抢食。

  我们没顾及那么多,只想搞到那把枪,白天已然来过一次,提前看准了,那地主是一口破了的坟,棺材外露比较容易下手。

  我跟叶渊对了个眼色,话不多说,直接将准备好的铁锹、撬杠和斧头都拿了出来,由叶渊来挖,我负责去掏枪。本来我是不同意这样的分配方式,可是叶渊这家伙说我胆子小,以后怎么为解放全世界无产阶级人民做贡献,非要我去掏那棺材。

  是夜静得出奇,远处有几只野猫在那,发出喵呜喵呜的怪叫声,很快叶渊就弄走了多余的土,全部挖掉看来要很长的时间,当露出的棺材一角足够砍上去的时候,叶渊轮起了斧头。

  咔嚓一声,我俩吓了一跳,生怕惊动了远处的狗,还好没有,离的还是足够远的。斧头已经砍在棺材板子之上,木头很硬。

  “妈的,怎么用他妈的这么好的棺材!这狗日的不是随便埋的么?”叶渊砍了两下没砍动,便骂道。

  “这家伙怕是活着的时候早就给自己置办好了棺材,他是地主就算破落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不然算了吧。”

  叶渊不肯,说我革命立场忒不坚定,以后进了重庆渣滓洞,保证都不用辣椒水,两鞭子就把同志们都撂了。我说:去你大爷的吧,我就算撂,也只撂你狗日的一个。叶渊说:反正都砍破了这口棺材了,轮起斧背面又砸了一下,咔嚓一声,砸出一个凹陷。

  叶渊又使劲砍了起来,过了也不知道多久,那棺材上多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来。

  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传出,让人几欲把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

  “叶渊,到你了。是该展现你大无畏的国产国际战士的勇气的时候,大胆向革命敌人下手吧!”叶渊指着黑乎乎的棺材洞。

  我这个时候有点恐惧了,探头看了一下,“再砍的稍微大一些,这洞口太小了。”

  叶渊又砍了两斧头,但是还看不清棺材里面的情况,我决定用手摸。

  那时候不像现在有橡胶手套,也不知道棺材下葬久了,里面会有有毒的尸气,我壮着胆子一咬牙,将手伸了进去。

  里面一片湿滑,我怕是血水什么的,摸的很是小心,试探了几下,都摸空了,再往深处一摸,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是死人的头颅,上面还有不少毛发。毛发腐朽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再摸过去,死人的脸上软软,好像还有肉。对着叶渊摇摇头,“不对,应该是个新死的。”

  叶渊压低声音说道:你往身上摸摸,看枪是不是在腰上别着呢?

  “去你大爷的,你当是活人啊,把枪都别在腰上。”

  “不行,摸不到,算了,还是回去吧!”

  “操,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怎么去解放全人类啊?”说着叶渊叶渊拿出来撬棍,就要撬棺材。那棺钉钉得甚是牢固,我跟叶渊两个人使出吃奶的劲终于撬开了那棺材板。

  这次我死活不肯再碰那尸体了,没办法叶渊自己开始动手摸那尸体。叶渊说:听那闲汉说这地主是个舍命不舍财的家伙,当初挨批斗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不少黄金呢!也许死的时候把那些金子都藏在身上了,你快跟我一起再找找,这都是当年搜刮的无产阶级劳苦大众的东西,找到了分给村里那些生活困难的家庭,也算我们为实现共.产主义事业做出贡献了。

  “你大爷的我看你才是舍命不舍财吧,你快点,摸到了吗?”我催促到!

  “没有呢,没摸到枪,也没摸到金子。”叶渊回到。

  “我们又不是盗墓,还遵守贼不走空的规矩吗?不行我们就撤吧!”

  “你等会,我摸摸肚子那里,会不会这家伙临死的时候把黄金都吞下去了”

  “怎么可能啊,这不真成了舍命不舍财了啊”,我心里想叶渊这家伙怎么想的啊?

  突然叶渊大叫一声:“我.操.他姥姥的,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啊?”

  “咋了?”我忙问到。

  “我.操,这家伙肚子肚子被人剖开了,五脏六腑全没了!”

  “不会吧,是不是之前被人盗过了?我疑到.

  “应该不会,刚才我撬棺材费了很大的劲,棺材应该不会被撬开过!”叶渊否定了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鬼使神差的想看一看棺材里面的情况。

  又再次探了进去,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我看到那尸体的肚子确实是被人剖开了,整个肚皮松松垮垮的,那场景甚是恶心。

  我忽然看到尸体脖子那好像有个挂坠,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奇心,想摸脖子那,,谁想手一下伸到死人嘴唇了,正想挪开,感觉死人的嘴唇动了一下。

  我全身仿佛过电一样,连头发丝感觉都乱颤,手一滑,大叫一声,往后退的过猛,一下倒了。

  叶渊也被吓的退了两步,问我,“咋了?!嚎啥?”

  我摇摇头没说话,觉得可能是自己出幻觉了,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舍不得那女人脖子下面的东西,再次将手伸了进去。

  这次我没有去摸脖子,反而先去摸她的嘴,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为了验证自己是幻觉的想法。

  可我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颤抖的手指刚刚伸到她嘴边,突然感觉一阵撕心的痛!

  我大喊一声,急忙往外拔,但还是拔不出来,“不知道什么他妈的鬼玩意夹住我的手了,快过来帮我忙!”

  叶渊也慌了,慌忙在后面拽住我的腰使劲拉,可是那手夹的紧紧的,越往外拉越疼的要命,我只得先让叶渊停下。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掰,竟然被死人牙齿夹住了一根手指。

  情急之下,力道也大,可那根手指还是被死死的夹住,犹如被机关牢牢地锁住一样,用力拔时,将那死人的头颅带动着不停的摇摆,手指还是被死死的咬着,拽不出来!

  情急之下之下只好去往死人嘴里扣动牙齿,喊住叶渊用力拉拽,他也急了,两个人力气用在一处,顿时感觉那手指的一端猛然一空,好像有几颗牙齿被挣落了,我们两个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上。

  顾不得疼痛,我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我一把将铁锹紧紧地抓在手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盯着那黑漆漆的令人生寒的棺材。叶渊见我这样,一把将斧头也抄在了手里,“咋回事,里面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的中指,隐隐约约的看见指尖那里有血往外流,指着棺材,“好像是,好像是棺材里面的死人咬住我的手了!”

  叶渊愣了一下子了,说了声不可能,但看了看我的手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们两个大口喘着粗气,想不明白那死尸的嘴巴为什么突然会闭上!害怕棺材里再有什么动静,等了一会,却是一片死寂。越是这样越让我们感到害怕,那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月亮已经悄悄的下去了。黑暗开始笼罩,我们再也不敢再瞎折腾了,草草的掩埋了一下痕迹,飞也似的跑出那乱葬岗子。

  我将那辆老式的破洋车子蹬的山响,总算是远离了那乱葬岗子,总是放不下心,老是害怕后面有东西追上来。

  我们摸着黑回村,总感觉那中指在发麻,仿佛失去了知觉,我心里有点怕,寻这思狗日的事真是他妈的诡异。

  到家时差不多有五更天了,我们和爷爷住在一起,不敢惊动他,虎子叫了两声,看是我们也老实了。这时爷爷咳嗽了两声,不过没有醒。我俩也不敢点煤油灯,跑去打了盆清水,弄了一块肥皂反复冲洗那发麻的手指,黑暗中也看不清楚,洗了许久,似乎觉得好了点,然后跟叶渊跑自己屋睡觉了。

  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总梦到僵尸,死人,鬼怪,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和一个面目不清的女子在缠绵的时候,她突然张开嘴一下子咬住了我的手!

  我大叫一声醒来,这时外面已经大亮,当看自己手的时候,被吓了一个哆嗦,中指那有一条黑线,已经隐隐蔓延过整个中指,还有一个手面。

  我不敢跟爷爷讲,爷爷是一个老封建,要知道我去挖人家的坟,差不多得会气的背过气去。

  谁知爷爷叫我给牛羊填草,我一伸手的时候爷爷就看见了。

  因为害怕加上被爷爷发现了,只好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了爷爷,爷爷听完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的娃子,你干点么不好,去扒人家的坟!简直是胆大包天啊,那死人的身体可是不能乱碰的,你知道活人死人阴阳两隔,特别是死了很长时间还不腐烂的尸体,只要是活人手上有电,在经过死人的心脏时,只要一摸就容易诈尸的!”爷爷被我们气的胡子上下一撅一撅的。

  “诈尸?”我一下子愣了。

  可这手实在是让人害怕,骂完了我,爷爷赶紧得套上驴车,拿一把零钱揣在贴上的口袋里,让我坐上来去就奔乡医院去了。然后嘱咐叶渊在家看好家,有什么事情就往部队那里跑。叶渊知道闯了祸,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说什么了,一开口说话就要被骂个狗血淋头。虽然怕但是也没太放在心上。

  驴车要出村口的时候,看见村里的一个叫李晃悠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跟爷爷打招呼,问我们这是干啥去。

  爷爷自然不敢说实话,挖坟要是被传开,村里都是一个姓,一个老祖宗,估计以后我们家在村里也没法混了,只好说是去集上。

  李晃悠平时爱偷人东西,大家平时不爱搭理她,但是今天她有些奇怪,一层

  黑气在头顶上笼着,眼白上泛,印堂暗青色,很是怕人。

  我给爷爷说到,“爷爷,李晃悠的头顶上怎么回事,咋有黑气?”

  爷爷还在生我的气,怒到,“我看是你的头被驴踢了,有黑气,还有心说人家呢,坐好,赶紧到医院枪给你问问。”说完,爷爷吆喝一下,用力的甩着驴鞭子。

  显然,爷爷是没有看见李晃悠头顶的黑气,但是她头顶明明是有的,我就寻思那黑气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她干了重活,头上冒出来的水蒸气?穿过她黑乎乎的脏帽子,看起来就是黑的。

  可还是觉得得难以自圆其说,索性就不想了。一路到了医院。在那时候的医院都是破旧的很,也没什么科室,更不需要挂号。只见一群人呜呜喳喳的围住一个老大夫,爷爷就让我上前把手一伸,我一伸手之时,那老大夫吓了一惊,“呦!让啥玩意咬着了?”

  看到周圈围了一群人,我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死人。”

  那大夫满脸诧异,直接甩了甩手让我们走。周围那些人也跟着起哄,看到没办法,爷爷拉着我厚着脸皮往里挤,给大夫求情。

  只听那老大夫笑着说,“要真是死人咬的,而且咬成这样了,我是没办法,你们另请高明吧”很显然他还是不信。

  爷爷一看人家这是要赶我们走,赶紧怯懦地说,“你看看是不是先给打个针什么的?”

  老大夫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爷爷说,“老哥,这样的情况我真是没见过,就算是被毒蛇咬的,那毒素也都扩散开了,打个血清也是没有用的,更不要说他这个是被死人咬了。你看他这过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事,我看应该也不是什么毒,搞不好就是过敏了。”

  爷爷再央求时,那大夫就不搭理了。爷爷这时候,开始心疼起我来,不再训我了,只是问我感觉咋样?疼不疼?

  我说疼倒是不疼,可是发麻,那黑线现在摸上去挺烫。

  爷爷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只好回去了。爷爷一路低头不语,都在寻思什么。刚到村口,看见几个老人围在一块叨咕,我们从旁边过的时候问“唠啥啥呢?”

  一个老头吸着旱烟袋,悠悠的小说说,“李晃悠死了。”

  赶着驴车的爷爷吓了一跳,勒住了驴车,“咋可能的,早上出去的时候还给还给她说话呢?”

  几个老人说到:中午死的,她一个孤寡老人,是有人上她家去借东西才发现的,死在床上的,现在都还不知道咋个处理呢。

  此时我这比爷爷还吃惊,早上的时候看到她饿头顶有黑气,莫不是她死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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