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我完了……”孙老二听上去情绪很不稳定，“那个外国资本家，根本就是金爷设的局，他不会把资金给我的，资金链要是断了，我就完了！”
“等等，你说一切都是金爷的陷阱？”
孙老二的话印证了九万之前的担忧，但九万还没有慌乱到手足无措的地步。
“之前你们不是签了合同吗？”九万想起来，“他如果不能按时给你补上资金，他要赔偿你违约金，违约金虽然不多，也够码头撑上几天的！”
“违约金是有，可是姓金的早就考虑到这一点，”孙老二哭丧着脸，“合同上却违约金到账的限期有六个月，姓金的肯定会拖到最后一天才给我的！六个月！没有资金投入运转，码头最多支撑两个星期！到时候我怕是已经要被逼死了！”
“孙叔你别急，我还认识有些财团，近期我会想办法联系他们的，你先稳住。”九万没有别的办法，他没料到金爷这只老狐狸藏的这么深。
事到如今，只好硬扛着走下去了。
九万用冷水抹了一把脸，开始联系从前的朋友。
可打过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提前约好了，一个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九万绝望地坐在地上，原来自己从来都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一夜无眠，九万灌了两倍咖啡，去上班，他知道今天肯定会见到秦姐，他不好逃跑的。
他敢做敢当，秦姐要杀要剐，他都笑着接受。
顶着黑眼圈走进公司的大门，林书易拦住他：“万哥哥，你怎么看起来这样憔悴！”
“我最近有些心烦，你就先别来找我了。”九万揉揉太阳穴。
“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烦心事！”林书易凑到他身边，“说不定我能帮上你呢！”
“资金链出了问题，我要找财团，你能帮得上忙吗？”九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现在，还敢说你自己能帮得上我？”
“我能呀！”林书易点点头。
九万揉揉林书易的脑袋：“财团，要资金上亿的那种，你不懂。”
说完，九万撇下林书易就上楼去了。
林书易在他身后大声嚷嚷：“财团而已啊，我怎么不懂！”
走进电梯的九万摇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林书易还是年轻，太天真了。
九万正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却发现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被装在一个箱子里，摆在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儿？”九万问。
“那个，”秦思的秘书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秦总她叫您去会议室一趟，现在。”
敲了敲门，九万走进会议室去。
屋子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大大小小的股东。
秦思背对着他，似乎深呼吸一口气才转过身来：“九万，坐吧。”
九万心知不妙，但他不知道秦姐会怎么处理自己，他老老实实找了个位子，坐下去。
秦思把一份文件拍在九万桌前：“签字，然后滚蛋。”
“股权转让协议书？”九万看了一眼，“秦姐，您要赶我走？”
“签了它，以后你就跟秦氏集团没有关系。”秦思的声音冷冰冰的，她的脸色也煞白的，可九万看得出来她的眼圈红了。
“如果我不签呢？”九万靠在椅背上，看着秦思。
秦思沉默了很长时间：“如果你不签，我也不能怎么样。”
九万想到过很多种回答，他以为秦姐会威胁他，利诱他，或者用过往的情分打动他。
可秦思这样的回答倒真是让他吃了一惊，不痛不痒，不打不骂。
九万宁愿秦思狠狠揍他，这样他心里也好受些。
再拖延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九万爽快地签了字，递给秦思。
秦思不自己接，只是让秘书过去拿。
“带着你的东西，离开吧。”
“秦姐，”九万走过去，伸出右手，“希望以后还能再见你。”
秦思却仿佛没有看到他握手的请求，只是由着他那只手尴尬地悬在空中。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保安队长冲上来说：“秦总，警方要来带走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