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我总以为自己在命运中游戏,以为自己和安琪的这种关系是控诉、发泄和游戏人生游戏命运的一种方式,其实我何尝又不是在被命运上呢?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平衡的,相互的。
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强大,当你站在动物园围栏外看猴子的时候,不要忘了,说不定猴子也在参观你。
安琪解开我的衣服,亲吻我,我索性不动了。
其实男人很受用这种服务,她并没有主宰什么。
即使是我们已经亲密接触过无数次,即使我已经麻木不仁,这个时候我依然有些不能自持。
很快,在亲吻之间,她扶着我进入了自己,她律动的身体和疯狂的喘息,在这房间里,在我眼前里,似乎勾勒出的风景有些诡异……
在我眼里,安琪一直很诡异,我看不懂她,即便是到现在,我懂了更多人情世故,分析出了更多她的心态,我也依然有些看不懂她曾经的某些做法,某些选择。
完事之后,安琪也有些无力的从我身上下来,我把TT摘掉扔掉,之后去洗了洗身体,而我回来的时候,安琪已经连衣服一起脱了躺在一边,我上床,问:“我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
她忽然翻身抱住我,我曾经听说,女人——或者每一个人——在高潮之后都会有短时间的失落感,或许安琪正好在这失落感之中,她抱住我,我没有反抗,没有抵触,她尽量把自己的身子贴近我,好像很冷,好像很害怕,可这个时候刚刚洗完身体的我更冷,而我也没办法给与她任何保护。
她紧紧贴着我,说:“以后……以后还做朋友吧。”
我说:“朋友,怎么样的朋友?到什么地步?”
安琪说:“就是不可以上床的那种朋友。”
我忽然冷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冷笑,说:“我以前以为,上床了,就不再是朋友了呢,不过后来我就知道了,朋友也分上床的和不上床的朋友。”
安琪说:“本来就是分的。”
我说:“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安琪说:“我没什么打算,不过……我肯定不会稳定下来的。”
我说:“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跟我……解除这种关系?”
安琪说:“难道你还这么迷恋我,希望一直跟我这么做下去么?你不是说我肥了么,万一我以后越来越胖,你还会对我有什么兴趣啊?”
我有些语塞。
安琪又说:“再说,我们不一样吧,我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是好人,我可不忍心一直玩弄一个好人啊。”
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我不懂安琪的选择。
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走在边缘,走在感情的边缘,走在学校与社会的交界处,一切都迷迷糊糊,青涩异常,而安琪呢?她作为一个在校学生,却似乎比我懂的更多,或许有些事情,的确就是这样的……
我没有再反对什么。
其实这种关系本来就不稳定。
年轻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试过一两个不稳定的xing关系。
最终,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归于云淡风轻。
谁都知道这是错误的,但是谁都总是用“年轻必须被原谅”来安慰自己。
第二天早上,安琪走了,走得很匆忙很突然,我发短信问她为什么走那么快,她说她要上课,我没再多说什么,这么长时间,我跟她的共同语言已经被共同肢体语言代替了,现在共同肢体语言没有了,我也很难再跟她继续聊天了。
我穿好衣服,退房下楼,或许还是因为敏感,走出旅馆的时候,我还是总觉得有人正盯着我,但我还是提醒自己,没事,没啥事,我又没有犯罪,有谁会盯着我。
我很快就去了店里,店里现在情况稳定了一些,我要操心的事情也少了一点,我看了看这几天的销售情况统计,虽然说还不算太乐观,但整体而言,已经有些进步了,如果能这么稳定的话,我估计这个月业绩翻番还是有希望的。
我在店里呆了大概二十分钟,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由于之前怀疑自己被跟踪,这个时候的电话无疑成了惊雷,我赶紧拿出电话来。
号码是陌生的。
陌生的号码更让我害怕了,这又会是谁,不过,不管是谁,陌生号码一般没什么好事。
不是有麻烦了,就是有人诈骗。
我走到店外,接通了电话,那边说:“喂,是不是黎斌,是不是?”
声音很急切。
有些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
我似乎是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我说:“你谁啊?”
他说:“你是不是!我确认下你是不是!”
对方这郑重其事的语气让我有些汗颜,我说:“是,你谁!”
他说:“你……你真是?”
我说:“我操你大爷的,我是我是我是,我不是黎斌难道你是?”
他说:“我是郭晓鸣……”
我倒抽一口凉气,说:“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他说:“你真是黎斌,我们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认识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你映像比较深的事情,还有,我们因为什么事情差点儿闹翻?我妹妹叫什么?”
郭晓鸣的这种行为和说话的方式让我想抽他一顿,我真希望我的手机是可视的,不过我不知道会不会他看了我的脸还说我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假黎斌。尼玛我又不是什么总统明星或者政要,谁会装我来骗他。
我说:“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说!”
我说:“你再废话我挂电话了。”
“求你了,你说吧,你让我放心点儿吧,我真的怕了,求你了……”郭晓鸣居然在哀求,我真的搞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他对着我哀求,我说:“好吧,你听好了,你妹……你妹妹叫郭二花,我们是在公寓认识的,房东让我看公寓,你租房,认识了你,我帮你妹!补习了很多天的高中课程,后来你妹!把房东的房子差点给烧了,所以……”
“好了,好了我信了……”郭晓鸣说。
我说:“好吧,那你说,你有什么事!”其实我宁愿他没什么事跟我说只是在跟我闹着玩,毕竟现在郭晓鸣身份特殊,我如果真的跟他再扯上关系,难免会出事。
郭晓鸣说:“咱们还是朋友不?是的话,求你,你这回一定要帮我。”
我说:“帮你什么?”
郭晓鸣说:“你能带我去见萧哥么?”
我说:“啥?!”
郭晓鸣说:“你能……你能带我去见萧哥么?我真的有难处。”
我心里其实在说:“我不直接给你扭送公安局就不错了。”但我还是心平气和的说,“我和那位萧哥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郭晓鸣说:“可你们还是朋友,不是么?”
我说:“是朋友,很久不联系关系就慢慢淡了。”
郭晓鸣说:“但这次,你得帮我,要不我们出来见见吧,电话里说不清楚,真的,说不清楚,你带我去见他,我跟他说,我被人盯上了,你不帮我我可就死定了。”
我是个心软的人,有的时候还是个烂好人。
其实我很清楚,我如果真的帮他的话,估计又是一个大麻烦,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就这么直接拒绝,我说:“你被盯上了?那……你要做的应该是报警,而不是跟我这儿说那么多。”
郭晓鸣说:“我不能报警,我还不能报警,我要是报警的话,我……总之,我不能报警。”
我沉下声音来,说:“郭晓鸣,我就说一句,你现在报警的话估计还来得及。”
郭晓鸣好像怔住了,至少我觉得,他这一刻的沉默应该是因为怔在了电话那一头。
我又说:“我知道你身上有事,我作为朋友,我只能劝你……”
“你要是我朋友就别劝我!”郭晓鸣大声说,“黎斌,我要是那什么了,二花怎么办?二花现在都这样了……”
我估计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郭二花的事情,我说:“郭晓鸣,你现在管得住二花么?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为二花好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不过,如果你现在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你也觉得是为郭二花好的话,我估计不要说我,她都不会接受的。”
“你知道了些什么?”郭晓鸣说。
我说:“你别管我知道了什么,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掺合,我就是劝你,我真的帮不了你,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报警。”
郭晓鸣说:“你……你真不肯帮我?”
我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帮你?”
“那你……”他妥协了一些,说,“你帮我,去和萧哥联系一下,总可以了吧,就这个电话,你联系上萧哥,你把这个号码给他,你告诉他是郭晓鸣找他,行么?”
我说:“你以为我给了他电话,他就会打给你不成?”
郭晓鸣又说:“你……你是成心不帮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是成心,我是真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