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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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南。”卢一南背着单肩包,靠在校门门口,传来了少女亲切的呼唤。卢一南回头,看见在风中矗立的美好少女。卢一南笑着说:“小凉。”得到了少女满脸欢喜。小凉,卢一南念出来的时候觉得怪怪的,觉得心被割了一刀。

  “一南,一起去吃炒年糕?”秦蕴凉挽着卢一南的手问道,卢一南看着她,点点头。秦蕴凉笑着向前走。终于,她的幸福来了。无论用什么手段,卢一南都是她的。

  秦蕴凉兴高采烈的说一些学校的事情,而卢一南在旁边端着秦蕴凉吃的炒年糕,等秦蕴凉歇着的时候就给秦蕴凉喂一口。秦蕴凉在报刊停下来要挑一些漫画书和杂志。卢一南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四处张望的时候,看到了撕心裂肺的一刻。

  厚大的棉袄包裹着安可凡娇小的身躯,红色的围巾让安可凡看上去有些血色,白色毡帽戴在安可凡的头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适合,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再加上安可凡的气质。

  卢一南的心顿时撕心裂肺的。

  安可凡拿着刚买的颜料放在车架里面,然后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卢一南的视线里。卢一南却看得痴痴的。直到秦蕴凉拉着他的衣角,手里捧着几本杂志,好奇的看向卢一南所看的方向,睁大好看的眸子问:“一南,你在看什么?”

  卢一南看着秦蕴凉,笑得好看。“没什么。小凉,买好了?”秦蕴凉点点头。卢一南挽着秦蕴凉的肩膀向前走。而秦蕴凉侧着脸,眯着眼,看到天际飘扬的红围巾。红围巾飘扬在空中想,渲染红秦蕴凉的双眸。

  秦蕴凉咬着下唇,她认得那条围巾,是安可凡的。

  在苍白的天际,血红色的围巾一点一点的飘扬着。暗地里,秦蕴凉纤细的手抓着卢一南厚厚的外套。

  安可凡,卢一南是我的。

  而暗处,陪着夏瑾木出来买吃的风间都看到这一幕。夏瑾木的鼻子下面的部位被厚厚的黑色围巾遮住了。冷风刮在夏瑾木的脸上,很痛。夏瑾木叹口气,对旁边的风间说:“我们走吧,找家咖啡店坐下来。”风间点点头,牵着夏瑾木的手走近了一家温暖的咖啡店。在咖啡店里面,夏瑾木觉得很温暖,把学校的厚外套和围巾都取下来。

  “喝什么?”风间问。

  “黑咖啡。”夏瑾木眨了水灵灵的眸子,俏皮的说。

  风间端了两杯温热的咖啡走过来,夏瑾木孩子气的握住杯子,很惊讶的跟风间说:“超暖的哦!”风间看着她,笑的宠溺。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少女,拿着画板从夏瑾木的身边接过。经过之处,都觉得凉凉的。夏瑾木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眉眼。

  “可凡?”

  来人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到是夏瑾木,改一如既往的冰山,对夏瑾木笑了笑。最美丽的音节绽放在冬季,少女的眼睛弯弯的。“瑾木。”

  “风间,你先回去吧。我跟可凡去吃火锅。”风间笑的宠溺的摸了摸夏瑾木的发丝,对夏瑾木千叮万嘱才离开,最后还要样一下手机才离去。夏瑾木牵着安可凡冰冷的手往前面的自助火锅。

  因为都能吃辣,就点了全麻辣锅底。夏瑾木都没有跟问安可凡那些事情,只是扯着家常。说的很开心,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小小的烤紫薯,说是赠送的。夏瑾木笑着那一块起来,纤细的手指撕开外面的皮,然后吃一口。

  夏瑾木边嚼边哭,旁边的安可凡急忙的拿着纸巾给夏瑾木。夏瑾木泪光闪闪的看着安可凡说:“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吃烤紫薯了吗?”在少女的眸子里,安可凡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萧瑟的没有一点绿色植物,比她灰暗的画还要黑暗。

  小时候最爱吃烤紫薯了,爷爷烤的紫薯最好吃。一到冬天,家里就有紫薯的味道。那时候的紫薯是爷爷自己种的,天然无害。所以每年的冬天夏瑾木都会早早的回家随着爷爷去山上摘紫薯。

  那时候,小山村很不发达,家里不是煤气炉,而是自己去捡树枝来生活,那叫做灶。爷爷会把紫薯用沸水过滤三遍,然后在烤,拷个十分钟就可以吃。拿起来吃的时候别提多暖了,那时候夏瑾木可以一餐吃五六个紫薯。

  “然后呢?”安可凡凝重的问下去。

  然后啊,爷爷去世了。有一年爸爸妈妈很忙没回来陪夏瑾木过年。夏瑾木去超市买了紫薯,那么大个的,比爷爷种的还要大个。夏瑾木学爷爷用水过滤三遍,然后用火烤。打开锅,夏瑾木用筷子戳了戳,一戳,整个紫薯都烂掉了。

  夏瑾木看着沸腾的锅,嚎啕大哭,哭了好久好久。

  少女憋着的泪水流下来,接过安可凡递过来的纸巾,笑着说:“真是的,有什么好哭的嘛。”

  “瑾木,你真的是一个美好的少女。”安可凡抱着夏瑾木。

  夏瑾木抽噎的把手机打开,安可凡看过去,错愕的睁大双眸。“我的过去。”里面的夏瑾木染着紫色发,穿着黑色的长上衣,下面是破洞的黑丝袜,然后是白色的平板鞋。手上戴着闪亮的大手镯。在夜市门口,就这样站着,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爷爷的过世带给夏瑾木太多太多重创了。小学变得沉默,没有任何的朋友。小学毕业的那一年,她遇见了生物老师。她问:“老师,请问瑾木是什么树?”生物老师皱着眉看着夏瑾木,最后说:“没有这种树啊。”夏瑾木不死心,最后家里有了电脑,夏瑾木上网。

  百度告诉她:“你要查找的是柏树?”

  床头的蓝色瑾木发着光芒。夏瑾木在电脑面前哭,爷爷,你又骗我了。

  最后遇到了风间。

  “呐,瑾木,小凉打了我一巴掌。”安可凡故作坚强的说,说完之后,却流出了如同瀑布般的眼泪。最后无力的用手去掩面。

  最好的朋友啊。

  秦蕴凉是安可凡最好的异性朋友。安可凡这个人冷漠冷漠的,对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人都是平平淡淡,从不情感外露。因为受过伤,更怕失去。而秦蕴凉是安可凡最好的异性朋友。

  平平常常的漫天飞雪,消瘦的安可凡穿上大棉袄还是显得消瘦。嘴唇冻得发紫,甚至掉皮。脸色苍白苍白的。有一天推着单车去上学,背后的衣角被扯了扯,回头,在漫天飞雪笑的灿烂的少女,带着黑手套的手拿着温热的牛奶抵到安可凡的脸边。顿时温热一片。

  最不能忘记的是,少女笑容如同雪花一样美丽。

  而现在最不能忘记的是,少女红着眼睛看着自己,最后一巴掌抡下来,没有犹豫,只有果断。

  安可凡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孩子,你欠我多少我就还你多少。可是对秦蕴凉,她却狠不下来。因为卢一南出现之前,她们两个人有太多太多一起的回忆了。

  “小凉,你是不是跟隔壁的那个叫啥,对,安可凡的孩子走得很近啊?”餐桌上,妈妈这样问秦蕴凉。秦蕴凉翻着杂志,不在意的说:“你说可凡啊?嗯,是啊。怎么了吗?”

  妈妈顿时很惊讶。“小凉啊,你是要考大学的。不要跟安可凡这种孩子玩,懂吗?安可凡的妈妈爱打麻将,哎哟,有其母必有其女的啦。听说啊,安可凡这孩子都打算放弃中考了哦!…”

  “啪!”妈妈吓到了,看到了脸色苍白的秦蕴凉。

  “妈,别说了。可凡是我的朋友。”秦蕴凉拿着杂志就走。客厅里,明亮的灯光,妈妈错愕的脸庞。

  从此妈妈没再说了。而秦蕴凉不会知道,在门口要找秦蕴凉一起去买颜料的安可凡听得清清楚楚。在繁星下,安可凡笑着憋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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