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赎的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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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闻声止步,转身,目视着负手而立的魔鬼,脸上都流露出疑惑之色。

  注视着前方的二人,魔鬼默然无语,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多时,他便将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小丑身上,嘴角也泛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说道:“年轻人,虽然你获得了重生,也幻化成人形。可是每到午夜零点时分,你将重新回归于本体,只有在朝阳初升之时才能够再次的凝聚人身!”

  “怎么会这样?”友佳略微一怔,脸色瞬间大变,双眼更是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魔鬼的话实在是让她感到震惊。

  小丑虽没像友佳那样如此失态,但身躯还是不由得一颤,眉头也微微皱起。看到身边女孩的这番神态,他只觉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下来,脸上瞬间洋溢起和煦的笑容。

  “没事的!只要是能够陪在你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你一直到苍老,那么这已经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转过身,面带着笑容的小丑显得很豁达,反而还安慰起一旁有些忧伤的友佳。在他看来只要能够陪在她的身边,是不是可以保持人身,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就算永远都只能以本体存在,也不会有半点的怨言。

  “你……”

  话到此处,友佳身子一颤,竟是有些哽咽起来,明眸流眄之间显得哀婉至极,盈盈目光捎带着一份复杂,而泪水已是萧然落下。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丑陋的男孩,她不禁的想起了阿沫,他也曾说要像骑士一样守护着自己直到苍老。可是,物是人非,经年流去,如繁花凋谢般的过往随着一阵秋风远逝在回首间的一份萧瑟里,

  不舍昼夜行复之时,所有的一切变了又变,轮回还在转动,那难以忘怀的背影却已渐渐斑驳,失去温热的回忆冰冷的只能在风中孤独的飘着。

  点了点头,小丑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手轻轻的为友佳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然后依旧带着那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微笑,柔声说:“呵呵!你还是这么爱哭,好啦!不哭了,我们走吧!”

  嗯了一声,友佳便挽着小丑的手臂,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害怕的地方。

  转身重新坐在平台后面的椅子上的魔鬼,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出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当这两道身影消失在门口后,血色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盛满鲜血的酒杯,他的轻轻的抿一口,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望着空荡的门口,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真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魔鬼会在这里等待。哈哈哈哈哈……”

  充满鬼魅般的笑声徐徐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久经不息,透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死气和难言的森冷。

  巷子外,大雨从天而降,依旧还在下着,看不到有任何休停的迹象。在友佳二人跨出门槛的一刻,朱漆的大门瞬间合上,恶魔交易所也随即的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只有等到有人前来交易,那恶魔交易所才会重新再一次的出现吧!可是友佳他们还会在来么?也许,只有苍天才会知道……

  走在雨中的巷子中,友佳紧紧的依偎在小丑的身旁,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这里了结了一个人的鲜活生命,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种无比的惶恐。

  漆黑的夜色,小巷里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着,一股冷风夹带着冰凉雨丝呼啸而过,平添了一份幽寒与森冷。在经过那栋废弃的房子外,友佳突然尖叫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小丑的衣服,清秀的脸上一片煞白,连身子都不止的颤抖起来。

  那栋废弃的房子外,正躺这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这具尸体正是被友佳杀掉的那个刀疤男子。当恢复了自我的意识后的友佳,再次看到这幕景象时眼中已然泛起了浓烈的恐惧,嘴唇更是不由的哆嗦起来。今天这个并不平安的夜晚,是她亲手剥夺了这个人的生命,从小连只蚂蚁都不敢伤害的自己,现在双手居然如侩子手般染满了鲜血。

  “不要看!友佳,不要看……”小丑漠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回过头注视着瑟瑟发抖的友佳,眉宇间竟多了一份怜惜与伤感。

  长长的叹了口气后,随即小丑抬起左手遮掩住友佳的双眼,实在是不忍心让一个女孩子继续面对这残酷的一幕。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肩膀,小丑便缓缓将因恐惧而变的木讷的友佳带离了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

  随着他们的身影在雨中渐渐朦胧,最后消失,沉长的巷子里只留下了那殷红的鲜血随着积水缓缓流淌的无声,以及风过无痕的凄凉,而死去的刀疤男子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滂沱大雨中,再也没有了明天,更没有了将来,这个世界也再没有与他瓜葛了。

  回到家中,浑身早已被雨水淋湿透彻的友佳显得疲惫不堪,打开灯后,在小丑的搀扶下她缓缓坐到了木质的椅子上。今夜发生了太多不敢想象的事情,回想之间让人感到心惊胆颤,来自灵魂的煎熬更是对于精神的一种折磨,魔鬼这个字眼,确实是如传说中那般的恐怖,而杀人更是一个女孩子敢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在这些却偏偏在这个凄凉的雨夜存在了。

  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友佳便捂着脸,弓弯着身子,靠在了膝盖上,身上的雨水顺着她的长长的秀发一滴滴的坠落,水珠碎裂,四溅于干燥的木质地板上。屋内奶油色的八角花吊灯散射出明亮的光芒,而这让人心中温暖的灯光却让她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那些让人恐惧的事情就是一场噩梦般,醒来了,就不会存在了。

  是噩梦!可却是一场再真实不过的噩梦。即使醒来,也还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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