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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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节已经过去很久了,很快,我们迎来了这个学期的期末。没有了施叶甜,我失去了学习的动力,我开始对这个学校有了各种失望,这个学校能给我们的只有最后那一纸证书,却没有教会我们温暖。于是,期末给了我最好的回报,我的成绩出现了赤色,也就是意味着,我这个所谓的优秀学生挂科了。

  其实挂科在大学里面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对于我却不同,我有一个特别看中面子的妈妈,即使远在海外,还是第一时间了解我的学习成绩。这是母亲与父亲的不同,父亲就算每天跟我在一起,也从来不会了解我在学校的一切情况。

  母亲并没有将挂科这件事的责任归咎在我的身上,相反,父亲就遭殃了。母亲在电话中就开始训斥父亲“你看看你,怎么看护儿子的,儿子现在挂科了,就是意味着他以后拿不到学位证了,拿不到学位证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以后人家就会笑话我,说我儿子就算高中在怎么厉害又有什么用,长大了还不是一样没有出息。”终于,母亲最后的一句话引起了父亲的反驳,父亲在电话这头喊道:“你就知道好面子,我每天这么忙,哪有时间去管儿子,你要是想管儿子,当初就不会离开了”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儿子跟我留在美国。”

  这是母亲在电话中说得最后一句话,接着,母亲便从美国飞了回来。

  当然,随行的还有母亲现在的丈夫,杨叔叔。这是母亲之前承诺过的,过年的时候会回到清城。只是这一次,父亲在告诉我母亲回来的消息时候,他变得很不开心,原来,母亲已经怀孕了三个月,肚子已经略见隆起。

  母亲想带着杨叔叔一起来家里,却被父亲拒绝了,父亲言辞很少,也没有多费口舌委婉地去拒绝母亲的要求,而是言简意赅,直接说到:“你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见面已经没有必要,但是儿子有你的一半,我没有权利不让你们母子团聚。”

  于是,母亲接我到了他们在清城的新家小住几日。最终父亲都坚持着没有再见母亲。

  母亲的新家比父亲的老巢大多了,也好多了,虽然说与那些有钱人的别墅没有办法相比,却在清城这块地方也算上是个不错的地方。三室两厅的房子。母亲说她和杨叔叔会买下这房子,是因为他们随时给我准备了房间,所以必须是个三室之家。我对杨叔叔感觉很好,我并不反对母亲跟他在一起,甚至现在的我只主张母亲跟他在一起的。

  我一直很想知道,父亲既然已经想明白了不再幻想和母亲重归于好,为什么还不肯见母亲一面呢,不管母亲多么诚意地邀请父亲,父亲都会给出一副臭脸。父亲从来不肯跟我说正式的理由,事实上,虽然我跟着父亲生活在一起,我们之间的交谈甚至比和母亲还少。很多时候,我和父亲都缺少交流。他总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然后每次我一开口说话,父亲就会直接问一句“要多少”。最终我们的交流就随着几张钞票而结束。

  终于有一天,母亲告诉了我真相。

  原来父亲和杨叔叔早就已经认识了,在大学的时候父亲和杨叔叔是一个寝室的伙伴,他们关系很好。大学的时候几乎形影不离,就连泡妞都在一起。后来父亲认识了我的母亲,他们以闪电般地速度进入了恋爱,也正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杨叔叔才与母亲相识。大学毕业以后,父亲在清城找了一份工作,待遇在当时的毕业大学生来说是很不错的。母亲其实一直都有自己出国的梦想,但是为了迁就父亲,毅然地留在了清城。而当时的杨叔叔,不甘于为别人打工,选择了出国深造。很快,父亲就母亲就结婚了,然后生下了我。

  后来,在国外小有成就的杨叔叔回到清城投资,开了一家分公司。他想聘请父亲到他的公司上班,但是父亲总觉得这样的话他就比人家矮了一截,于是便拒绝了。但是母亲却进入了杨叔叔的公司。由于应酬的关系,母亲开始早出晚归。这竟然引起了父亲的怀疑,父亲渐渐地失去了对母亲的信任,并开始了一些让母亲无法接受的荒唐行为。终于,母亲承受不了父亲带给的压力,选择了离婚。后来便跟着杨叔叔一起去到了美国。从那以后,父亲就认定了自己对母亲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从此便留下了心结。虽然,这几年来,父亲已经想通了。但是闻知母亲离婚后嫁给了自己当初最好的朋友以后,父亲心理再次不平衡,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什么,但是其内心的想法已经不言而喻。所以,父亲便因此产生了心病。

  于是乎,父亲和母亲就像相交线一样,过了那个点,已经越来越远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只怕父亲和母亲都不会再有交集。

  我曾经试想会不会通过某种途径来改变这种格局。毕竟,一家人团聚还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然而杨叔叔却告诉我,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尽量不再父亲的耳边提起他和母亲。父亲的脾气很怪异,哪怕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轻易承认的人,他这个人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其实,他已经不怪母亲和杨叔叔了,不然也不会任由我在母亲这边居住。

  我想,杨叔叔的话应该是对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父亲。

  我没有再幻想一家人可以再次团聚。在母亲这边生活了十多天以后,我搬回了父亲那里。中国人最注重的春节马上就要来到,我不想父亲一个人,白发苍苍地独自过春节。母亲不一样,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开始,她的团聚可以不再需要我。

  然而我错了,所有人都错了。杨叔叔,母亲和我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除夕夜来临的前一个晚上,父亲竟然让我邀请母亲和杨叔叔来家里一起过除夕和春节。母亲欣喜异常,杨叔叔更是如此。他们买了好多的礼物和礼炮来增加节日的气氛。除夕的当天,母亲和杨叔叔很早就过来帮忙。父亲似乎放下了所有的芥蒂,就像一家人一样忙着除夕的晚餐,这是一年一度的大团圆的盛宴。

  这一次,是我久违的一次全家团聚的日子,以前母亲每次回来都不会很安静地吃完一顿团圆饭,每次都是因为我的问题而眼睛红肿地不欢而散。

  这个除夕,我们很是愉快。接下来的春节也是如此。我以为父亲的心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好了。

  结果,在大年初二的早上,父亲竟然当着我和母亲的面说:“好了,现在春节已经过去了,梁翰的愿望我也帮他完成了,我们还是要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

  母亲没有坚持,很快就跟着杨叔叔一起飞去了美国。我们的春节就这样愉快而简单地过去了。父亲的心结一直无法打开。我想,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打开。

  说起也奇怪,以前总渴望着可以一家团聚,但是自打这次以后,我再也不希望母亲和父亲坐在一张桌子上。我不忍心看到父亲强忍心中的委屈而摆出一脸伪装的笑容。这样的生活很好,井然有序。

  寒假不知不觉地过去,我静静地等待新的一学期的来临。我开始明白,其实我也不是多么痴情的人,至少,我已经没有了对施叶甜的伤心和怀念,似乎,她已经我的世界上被淡忘了。

  终于,我们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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