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由得屏住了。
贯穿了利利特的是异能”骨刃。
尖锐的骨制利刃，鲜血瞬间就溅了出来。
亚当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时间好像在这个瞬间滞留了下来。
——这算是亚当的胜利吗？
白芷无助地想着。
她像是被丢进了未知的茫茫大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她觉得无助，不知所措地站着，就算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就是终局了吗？
这样的想法，传递着。
是的，这样就是终局了。
利利特带血的身影忽然变得淡薄而后消散，一步之旁，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那里，右手狠狠地、贯穿了亚当的胸口。
异能”空蝉。
在危机到来的瞬间制造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替身，创造系的异能。
利利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这个异能极其耗费体力，因而无法连续使用，但这一次性的消费无疑是值得的。
贯穿亚当的，是异能”钢爪。
从出其不意的位置直入心脏，“圣经计划”成员的死血，从掌心上传来的温度炽热。
白芷捂住了嘴。
利利特揽住了亚当倒下的身体。
“抱歉……”他这样说着，声音平静得犹如死水，“哥哥。”
亚当嗤笑一声，抬手回拥住利利特，他张口，无数鲜血涌了出来，“……做得不错。”他说。
就像是寻常战斗结束后般的话语。
却像是在原本寂静的世界里泛起了无尽的涟漪，白芷忍不住颤抖着，从身体的深处蔓延起来的……并非痛苦。
仅仅只是想哭的冲动。
所有的感情缠绕在一起，逐渐地、分不清彼此。
泪水模糊了双眼。
在朦胧中，她看见亚当转头向她看了一眼，这是这场战斗开始以来，唯一的一次、目光的交汇。
而后亚当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真的是终局了。
利利特把兄长的尸体放平在地面上，收回的手臂几乎都被鲜血染红，就连紫色的双眼中似乎也染上了一层腥红。
挪亚忽然伸手握住了白芷空着的手腕。
人的温暖给了她些许力量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利利特转身，向着她们——不，是正站在她们身前的妮可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异平静，就像是一切已经彻底结束那般、死水一样地、平静着。
“妮可。”他呼唤道。
面容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宠溺，又或者——平时的那副模样，正是为了今天而准备的？
白芷不知道。
她看着妮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回过头，看着白芷。
“白芷姐姐。”她说，“这段时间里……谢谢你。”
——亚当说，多谢。
明明说了要赢，最后却还是在女人面前输掉了，真是丢脸……
声音和影像仿佛产生了微妙的重叠，白芷忍不住颤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给予了她唯一的支持。
为什么……你们兄妹……说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呢？
泪水不受控制地掉落。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结果到了最后，她还是无法平静地接受一切吗？
她视线中的妮可，轻轻笑了。
“……幸好，最后是遇到你。”白发的女孩说。
然后她转回头，抬头看着走到她身前的利利特。
“已经够了……哥哥。”
利利特的身侧，异能的光开始闪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