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抱着兔子玩偶的少女出现在了庭院里。
“今天这么难得?”罗特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微笑着问道。
“兔子先生也应该晒晒太阳……”依撒格呢喃着,忽然抬起头看着罗特,“撒罗满姐姐说的。”
“她?”罗特一顿,“这么说起来,似乎今天还没有看见她点人影呢……”
“不知道……”依撒格说,“兔子先生说,也许撒罗满姐姐是去了图书馆?”
“也对。”罗特的眼角带起了温和的笑意,“撒罗满那个人一进去图书馆大概好几天都不会出来吧。”
依撒格没有回答,不过罗特似乎也没有期望得到答案,她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头,转身向书房走去。
身后阳光落满了庭院,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要澄澈的阳光照耀着庭院中的景色,树梢上的绿叶仿佛因此而闪耀着。
抱着兔子玩偶的少女在庭院中静静站了一会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此时此刻,撒罗满脚下已经是几万尺的高空。
她的眼底映照着飞机之下的云朵,膝盖上的书似乎才刚刚读到一半。
“这座城具有无与伦比的荣耀,无论这座城在我们看来是否凭着信仰存活在似水流年中,在不敬神的人中作客旅,还是将在永恒宝座上居住,像她现在这样忍耐等待着,期盼‘公义将转向审判’,……”
而飞机正在前往日内瓦。
前一天,依撒格的房内。
“我要去日内瓦。”撒罗满说。
这句话最终使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猛然转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诧。
“为什么!”依撒格问,声音瞬间尖锐了起来。
撒罗满挑眉。
“你应该明白。”她说,声音笃定。
依撒格抿着唇不说话。
“梅瑟有他的考量,罗特也会支持他的决定……”撒罗满说,“可是亚巴郎呢?他至少会告诉你他一定会报仇吧。”
少女仍然没有回话,只是身体微微一缩。
撒罗满笑了。
“你们果然有在保持联络……”她说,“让我猜猜,是短信?还是邮件?”
“……是邮件。”依撒格呜了一声,回答道。
“那可是个好东西。”撒罗满说着拍了拍依撒格的头,“我想现在的他……一定巴不得立刻飞去日内瓦找人算账吧。”
只可惜他做不到。
梅瑟一定对他下了死命令。
“撒罗满姐姐……”依撒格看着她,眼底莹光闪动,“一定要去日内瓦?”
“如果兔子先生被带走了,那么其它的兔子先生会生气的吧?”撒罗满说。
“我知道复仇是什么意思。”依撒格说,声音带着哽咽,“我也知道……希望对方去死的心情。”
“……所以我要去日内瓦。”撒罗满说,“梅瑟受限不能这样做,我可以代替他完成。”
“撒罗满姐姐……”依撒格瞪大眼睛看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因此才能信誓旦旦地要复仇。
“这就不一定了。”撒罗满挑眉,眼底闪过了一瞬思索的光芒,“要看日内瓦……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座城市。”
“可是,梅瑟哥哥知道了不会允许——”
“有你的帮助,他不会知道。”
撒罗满说。
冰蓝色的眸子深深望进了依撒格黑色的双眼中。
奥古斯丁《上帝之城》,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