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母亲的话，应该就是托拉罕吧？”双生子中的一个说。
“从生理学的角度应该没错啦……”另外一个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你看，培育我们的卵子是她提供的不是么？”
“这么一说也是……”之前发问的嘟囔了一句，抬头去看天空上的云。
白芷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看见着对双胞胎了，在混杂的记忆的海水中，她时常都看见他们两个，在庭院里打闹嬉戏。
她分不清他们两个，那时候的利利特还没有紫眸和紫发，在亚当身边就像是两人照了镜子。
“但是还是有点不一样。”话题又被重起了，“你看，我们又不是她怀胎生下来的吧？”
“可我们也和正常人不一样吧。”
“说得也是……”
“这世界上，别的地方，也许会有和我们一样的人也说不定……”
双生子一起沉默了下来。
“真想去外面看看呢……”
这是一点一滴累积下来的渴望。
从看见一只飞鸟越过了庭院的边界开始，试想着它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景色。
然后渴望就这样产生了，因为无法达成而一天天成长着。
“第二次培养结束后，事情或许会发生改变。”双生子中的另外一个这样说了。
“或许是那样吧。”他的兄弟这样回道，“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
后面的话始终都没有传来，双生子紧接着又转向了别的话题。
白芷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好，亚当告诉她找到妮可，但她除了随记忆波动外什么也无法做到。
结局，反而像是她被亚当和利利特的过去吸了进去，忍不住想知道在他们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场景再一次转换。
扭曲的晕眩逐渐消退之后白芷看见了橙红色的机械光晕，笼罩着整个空间。
光线很淡，看起来就像是为了节约电能而切换的后备电源。
她凝视着房间正中、两个巨大的培养槽……
身侧的电脑上，时间现实着2000年，距离她所处的时间点332年。
培养槽里的双生子，他们已经从少年的外貌成长为青年，却紧闭着眼睛被困在这里。
——这就是第二次培养吗？
白芷不由得想。
看样子培养依然在持续中——
正当她这样想时，培养槽中双生子里的一个忽然睁开了双眼。
红褐色的双眸直视着前方，仿佛有一瞬和白芷交汇。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他抬起手触摸着培养槽的玻璃表面，下个瞬间，异能的光从他的指缝间泄了出来。
“——”培养槽中的他似乎说了些什么，那声音被玻璃和液体阻挡，没有传出。
玻璃破碎。
液体顺着缝隙流了出来。
他狠狠撞击着已经出现裂痕的培养槽，玻璃划伤了他的手臂也不以为意。
白芷听见“砰”的破碎声。
随着玻璃的碎片和培养液他落在地上，喘息着，又站起身向着另外一个培养槽看去。
“要一起来吗？”他问，伸出手轻触着冰凉的玻璃表面，“……哥哥。”
漂浮在培养液中，亚当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