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想，我们离开那里也过了很长时间了。”利利特轻声叹道。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是吧？”亚当笑了，“当初根本没想到会活到这一年吧。”
“别说笑了，这根本不是想没想到的问题吧？”利利特哼笑着，“你收集到多少异能了？”
“快三百吧。”亚当耸耸肩，“具体大概得问妮可。”
“是吗，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利利特说，“——也就是说我们快要抵达‘那里’了。”
“啊。”亚当点头，“也正好……赶在‘再临’之前了呢。”
“你准备一直呆在这里直到那时吗？”
亚当沉默片刻。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你发觉了啊……”
“开玩笑，你当我是什么人？”利利特“啧”了一声，“这种时候你还在这里的理由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了。”
“你是在等他们……又或者说，是想要引诱他们。”
“太正确了。”亚当赞赏地笑了，“不愧是我的弟弟。”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这个称呼过。”利利特瞪他，“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与他们正面敌对？”
“别忘了他们也拥有异能……是我们迟早要面对的对手。”亚当说着用手指轻扣着玻璃杯，“迟早都会与他们敌对……既然这样不如自己选择战斗的时间与场所，也能顺便牵制他们一下。”
——这样利利特也能够更加自如地收集异能。
利利特沉默下来。
“你没必要勉强去做这些……哥哥……”四周的灯光昏暗，他注视着在昏暗中不甚分明的酒水，“就算是面对他们，我也——”
“你做得到吗？”亚当露出了嗤笑，“那可都是真正无辜的人，不是你所追逐的那些犯罪者，而是从未利用异能做过什么的人。”
四周再一次沉寂下来。
亚当旋转着酒杯，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吧。”好像隔了很久才听到亚当的声音，“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是这么希望的。”
黎明悄悄地来临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白时，酒吧里的彻夜对谈落下了帷幕。
亚当推开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清早的空气似乎让他有些困顿。
酒钱理所当然是利利特付的。
顺带一提经过各种协商后，白芷家客厅的重新装修也由利利特来出钱。
“太会敲诈人了……”
“……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利利特矢口否认。
两人并肩在寥无人迹的街道上走着。
“下次有空再喝个通宵吧。”亚当撇撇嘴笑道。
“哥哥你也真是的……”利利特叹了口气，“会像我们这样喝一整晚的人也不多吧？”
“——不，也许意外地很多啊？”
路边几个明显已经喝醉了的混混跌跌撞撞地靠了过来，几双眼睛落在了利利特身上。
“喂、小姐……”
因为宿醉而口齿不清，连神经也变得粗了起来。
“这种时候、嗝……为什么在这……嗝……啊？”
利利特转头看向亚当，后者吹了声口哨。
“——好久没一起打架了吧？”他露出了笑容，“怎么样，身手没有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