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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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上可以不老不死的存在,但实际上却连普通人的寿命都不如,整日羡慕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法师与武士,殊不知,他们自己原先就是其中的一员,甚至可能更加强大。”迎着只剩一线的残阳,聂铭心语气空幽的说道。

  “这算什么?”李重楼双眉一皱,语带怒气道:“轮回?被剥夺过往的记忆,那不等同与杀了那人吗?”说完,李重楼便静静的看着聂铭心,其实也不打算得到答案,只不过初一听闻此事,心中难免有些波动罢了。

  “呵呵……”聂铭心闻言只得淡笑几声,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定下这些规则的创神,到底是怎样打算的,所以她也只能给出自己心中的臆测而已,“创神如此做法自然有它的打算,若是机缘足够,那些被淘汰的人也还会得到机会。”

  “创神……”李重楼举目远眺着残阳落尽的晚霞云集之处,心中不知道怎想些什么,只是低声呢喃几句便不再开口,而聂铭心也如他一般,静静地看着如血的残阳余烬默然不语。

  “对了!大家的伤势怎么样了?还有,雪琪在哪里?”隔了好一会,眼看连落日的余辉也将落尽之时,李重楼终于想起了这里还有别人。

  “放心,都还是死不了”李重楼此问,瞬间打破了刚才略显压抑的气氛,聂铭心的心情也顿时轻松不少,李重楼的实力虽然不比她高,但聂铭心就是能从李重楼的身上感到一股压抑感。

  摇摇头甩去心头的不快,聂铭心语气一变:“虽然我们个个受伤不轻,但却杀了不少五级魔兽,这么多五级法则真种,足够我们几个都升级道五级用了,还有这次多亏了雪琪同学,否则你这次死定了,以后好好对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聂铭心自以为看透了雪琪的心思,此时正打算为她制造机会。

  “那是自然!”赵凯文闻言郑重道。顿了顿又道:“走吧!去看看隆多他们,还有那个唯一的生还者。”

  “……”聂铭心不言,却直接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显然是在为李重楼带路,离得这么远,大家恐怕是不想打扰道昏迷中的李重楼。

  ………………

  夕阳终于彻底落尽,现在就连最后一丝落日余晖也消失无踪,头顶的夜空则早就繁星密布,略欠盈圆的皓月,也不知何时布下清冷的辉光。雪琪侧坐在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身旁,眉宇间满是挥之不去的纠结,似伤心,又似哀愁,从她的一侧看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无论任何人看来,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时一个女子在忧心自己的爱人。

  “雪琪……”虽然天光迷蒙,但借着皓月散发出的一丝冷光,李重楼却能清楚地看到雪琪的表情。而就在此时,雪琪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就连李重楼也不曾见过的温馨笑容……

  “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吗?或者……”缓缓把视线一响雪琪身边昏迷不醒的人影,“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了吧!只是碍于我以前的身份,又或着某些阻碍,所以从来没见过你们来往。”

  茫茫荒野之上,清冷月光之下,看着昔日里完全属于自己的忧伤,今日突然间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李重楼的心莫名一酸,竟感觉有些发堵。不知怎地,突然不愿再见他们一面,遂掉转方向走向另一边的洛灵等人。

  “我说过,我会守护你的幸福,绝不让你在在流泪,我……”走在前往洛灵等人所在的路上,李重楼突然轻抚了一下胸口,随后抬头看向远方自语道,但说着说着却怎样也无法再继续下去,“笑容……我不曾见过的,代表幸福的笑容……”久久无法再说下去的李重楼,满目都是雪琪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笑容,虽然口中不愿承认,但他的心却真的觉得痛了。

  “李重楼……”一直紧随李重楼的脚步而来,聂铭心也没想到,两人到来之后,首先看到的居然会是这样一幅场景,而李重楼的表现也显得太过平淡,一时之间聂铭心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走了一段距离医护,聂铭心终于想到了该所些什么,于是突然开口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放弃?”李重楼一怔,遂停下脚步,仰目望向繁星闪烁的天空,“从来不曾拥有,何来放弃之说!”说完就要再次迈开脚步。

  “那道你就不想挽回这段感情吗?”聂铭心坚决不信李重楼对雪琪没有一点感觉。

  “挽回……”李重楼刚要迈开的脚步再次顿住,突然发出不知何种意义的几声轻笑,“呵呵……不曾拥有的东西,我又如何挽回!”

  “可是……”雪琪的淡漠,李重楼的孤傲,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只为对方一人绽放,聂铭心实在不愿亲眼看到,这一对佳配就此消失。于是准备再次开口相劝,但李重楼的下一句话却彻底打消了她再次努力的心情。

  就在聂铭心准备再次劝李重楼的时候,李重楼却突然抢先开口:“我是第一次……”说到这,他突然转过身来:“第一次看到雪琪的笑容,温馨的,充满幸福的笑容。这种充满幸福的笑容,是我从来都无法给予雪琪的,而我却欠她太多,所以……”

  “所以……”聂铭心喃喃接过李重楼的话茬,虽然从李重楼的脸上看去,他此时的表情依然还如以往一般冰冷淡漠,但聂铭心确信自己感受到李重楼心中的那份抑郁。

  “所以……”李重楼突然紧盯着月光下异常唯美的雪琪,“为了挽留雪琪的笑容,我决定努力为她守护这份幸福,最不济,也不愿去破坏她这微弱的幸福。”话音一落,李重楼便豁然转身而去,竟再也不给聂铭心开口的机会。

  “雪琪……”聂铭心看着,视线一直落在昏迷不醒那人身上的雪琪,心中纳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已经亲眼见到雪琪此时的所作所为,却还是一如刚才一般,总觉得雪琪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李重楼。但若是如自己所想,那现在看到的一切又作何解释。”

  “哎……”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让自己相信自己判断的理由,聂铭心最终把心中所有的一切,化作一声长叹,留在幽幽夜空之中,随着不停吹动的夜风,缓缓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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