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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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语气微微一顿,突然抬头看了眼虽然盯着自己,却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寒意袭人的洛灵后,李哲才真正放下心里,开始专心地位洛灵讲解道:“而剩下的两粒仙丹,一为凤血锁命丹,一为凰血不死丹,但服用了同样的仙丹之人却一死一生。”

  “生者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在徐福找到仙丹后突然偷袭了徐福,并从护送丹药的秦军手中抢走了凰血不死丹。然后反过来诬陷徐福监守自盗,而徐福也确实再也没回到秦国。”

  “死者就是徐福本人,当年徐福再找到仙丹的时候,也同时获知了一个世界注定毁灭的可怕天命。心神恍惚下才被那人偷袭成功,导致护丹队伍四散各方。”

  “后来凤血锁命丹终究还是送到秦国的手中,但秦王却已经来不及服用,于是被秦王的死士将丹药当成陪葬品永藏陵墓之中。而身受不治重伤的徐福,身边却只有凤凰涅槃丹,最终为了不让这个可怕的天命成为现实,徐福就只好服用了这枚涅槃自己,却只能重生后人的仙丹。

  “你的意思……”洛灵微微垂下的眼帘蓦地睁开,重新看向神情悠然的李哲。却见此时的李哲,仿佛忘记了刚才的惊吓一般,仍然沉浸在述说传说的状态之中,解释道:

  “无论徐福还是那个偷袭徐福,并服用凰血不死丹的人都是个术士,而且是个很强大的术士。换做现在的说法,就是与我们一般的觉醒超我领域,后将真实禁区晋升到扭曲真实巅峰的超能者罢了。”

  “不过这个人只服用了凰血不死丹,获得了不死之力,却缺少了凤血锁命丹不老的效果。所以,虽然他的生命气息至今仍然非常旺盛,身体却早已成为一个老朽不堪的活死人,只能永远地陷入沉睡之中,宛如一个生机绵绵不绝的尸体,可谓生不如死。”

  述说者说的尽兴,倾听者听得认真,洛灵的确想要知道更多的有关这方面的信息。毕竟早已失去所有的她,其实早就将五年来一直为他付出一切的李重楼,当成自己绝不能失去的重要存在。

  “你刚才说凤血锁命丹的效果是不老,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认真倾听的洛灵突然开口道。

  正在说话的李哲,微微一怔,旋即将话题转到仙丹之上,解释道:“古老相传凤凰死而涅槃,浴火重生,不死不灭。刚才所说的那三粒丹药,就是将凤凰分开,然后用特殊方式杀死后,灵魂和血肉自然形成的天然仙丹。”

  “不死丹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精气,能让服用之人突破天命,永生不死,但却无法阻止身体与灵魂的衰老。锁命丹则拥有固锁生命流逝的能力,虽然没有长生不死的能力,却有着不老的能力,服用之人恢复力惊人,永远不会衰老,但却冲不破天命。”

  说到这,李哲的语气不由一变,语露叹息道:“不过服用锁命丹的人,虽然只要天命没到,无论何种伤势都无法令其致命。就算当年护送丹药之人没被那个不知名的人士袭击,秦始皇虽然不会病死在巡游的路上,但也会有寿终正寝的时候。”

  “丹药虽然神奇,但服用要求却有些苛刻,这就是李重楼必须晋升到扭曲真实层次的原因吗?”

  “只是一部分!因为李重楼那令人惊悚的真实禁区,一旦晋升道扭曲真实的层次,如果没有凤血锁命丹的帮助,一旦使用真实禁区的特殊能力,他所消耗的生命力必将使他化为飞灰而死”

  “这么神奇的仙丹,你为什么会想办法让李重楼服用?”

  “因为我所在家族的一个计划,非常需要他的帮助。”李哲话才落下,突感冷风乍起,李哲心头一跳,头皮发麻道:“我承认,我们家族的确没安好心,但无论如何,总比他几年后就死掉强吧!”

  “哼!”闻言,洛灵不由冷哼一声,却并未发作,显然默然了李哲的说法。而就在心脏咚咚狂跳的李哲,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却突闻洛灵一声询问:“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李哲一怔,不由悚然一惊,旋即冷汗如雨。这才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么久的东西,自己竟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获得。再一回想,却根本没有获得刚才那些讯息的痕迹,只余下一个捉摸不定,神秘莫测的如夜双眼。

  暮色昏黄,时间转眼已经到了夕阳夕阳的时候,出去许久的李哲,到现在也没回来,整个病房内就只剩下李重楼一人。

  “吱呀!”安静的病房中,突然想起一声开门的声音。李重楼收回看向夕阳的目光,头颅微转,看向病房门口。等看清来人后,李重楼额头不由微微一皱。旋即又恢复过来,将目光重新转向夕阳西下的方向。

  “李重楼同学!”出乎意料,因为洛灵的关系,李重楼本以为对方根本不会搭理自己,毕竟他是洛灵名义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李重楼也没打算主动与对方打招呼。却没想到对方,突然一反常态地主动和他打招呼。

  听到声音,李重楼也不好装作没听到,于是只好有转过头来重新看向病房门口。不过虽然重新看向对方,李重楼却并不打算与对方过多交谈。

  “请你离开洛灵同学好吗?”站在病房门口的李哲,态度陈恳认真,坚定真挚,但口中说出的话,却令李重楼不禁一愣,一时间怔怔无语。

  突兀的话语,愕然的请求,令听到这句话的李重楼,不由睁大眼睛看向对方。怔怔然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随即怒上心头,怒声道:“你这句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自己觉得,你这五年来一直对洛灵同学付出良多,无怨无悔地承受她的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几乎无处不在的关心,实际上侵占了洛灵的所有空间,令她根本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不理会李重楼吃人一样的眼神,对方的回答平静而自然,虽然声音不大,也不毒辣,却令听到回答的李重楼,感觉句句锥心,惶惶然悚然一惊。

  错了吗?错了吗?自己真的错了吗……乍然听到这样言语的李重楼,不禁回忆起五年来与洛灵相依为命的所有片段。记忆中的她,似乎真如对方说的那样,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从未对他露出过笑容,所有的笑容,似乎都只有和眼前之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

  在这以前,李重楼一直以为,洛灵之所以对自己冷漠决绝,其实都是她父母悲惨死亡的原因,从未想过是因为自己侵占了她生活空间的原因。想着想着,李重楼不由的懵了,失去了方向,开始质疑自己以往所作的一切。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离开?”病房内的李重楼,如同抓住最后一跟稻草的溺水者,声音早已不复刚才怒气昂然的气势,沙哑哀伤的令人心惊。

  而病房外的洛灵,则比他更痛苦,她这是要亲手粉碎自己的幸福。痛!只有痛!洛灵无力的倚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止不住的顺颊而下。

  然而病房门口的李哲,仿佛铁石心肠,任凭洛灵的流泪浸透衣襟,却仍然没有一丝停顿的一丝,接着道:“和洛灵同学共同生活了五年之久的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原因吗?”

  “自己知道原因?”李重楼又是一怔,眼前不自禁地又闪过与洛灵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与刚才的记忆不同,这次记忆中的洛灵,虽然仍然冰冷着脸,但源自骨髓深处,融入血脉之中的贤淑温柔却总是在不禁意间流露一丝。

  “哈!哈哈哈哈!”李重楼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声震四野,震得整个医院的走廊都不断回响。他从不曾想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本以为能稍微补偿对方一些。却没料到,自己所谓的补偿,却是对方真正痛苦之源。

  洛灵如此,那幻境世界的父母是不是也是如此。虽然只是幻境而已,但李重楼知道,他却是在母亲死亡的霎那,本能地抓住过什么。

  如果是的话,那惨死在自己力量暴走之中的洛灵的母亲是不是也同样如此。如今,再加上他们唯一的女儿,又因为自己忍受了足足五年的痛苦,是不是早已恨得自己咬牙切齿,而自己还不自知,以为自己所作所为都在赎罪。

  赎罪……面对根本无法挽回的错误,赎罪又有什么用处?又能挽回什么?落在此时的李重楼心中,赎罪两字就如同最可笑的虚伪与讽刺。

  李重楼感觉自己的信念轰然一声坍塌粉碎,自己母亲的死,洛灵母亲的死,和本来应该活波可爱,现在却变得漠然冰冷的洛灵等,所有的负面思绪豁然间疯狂涌现心间,将李重楼压抑本心的所有精神冲的支离破碎,令李重楼的精神世界如同台风中的大海,风暴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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