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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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山东的响马,河南的贼,江南的蛮子骗来回。

  江南人,见多识广,骗人技艺高超。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常常使被骗的人一愣一愣,被卖了还得替他们数钱。只要他乐意,直骗到骗无可骗为止。

  河南人惯偷,偷得死去活来,偷得淋漓尽致,偷得上瘾发飙。

  山东出响马,特别是会武功的响马更难缠:拦路抢劫,杀人越货,令人闻风丧胆。

  在齐如豹十七岁时,尚未出道。一日到海边游玩,路过胶州,恰巧就遇到了响马。这不是一般的响马,是臭名昭著声名狼藉的“胶州二鬼”——宋仁明和卢万彩。

  瞧这二人,不知爹娘怎么想的取得好名字:“送人命”,“掳万财”,真是名副其实。

  “二鬼”劫财,劫命,但不劫色。不但不劫色,对好色之徒恨之入骨。当然不是“二鬼”比别人高尚。他们之所以被叫作“二鬼”是因为他们奇丑,由于丑,对一般的人,往往劫财了事。若是貌美之人,比劫财劫命而后快。

  当然是他们杀得了的人。

  现在他们就遇到一个貌美的被劫人。

  齐如豹。

  齐如豹和两个随从赶路,经过芦苇荡时,“二鬼”正在此等候。

  齐如豹还没有成名,虽然个子大一些,形容上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貌美的公子哥。

  “二鬼”当然不会把它放在眼里。

  龟儿子还犯了他们的大忌——太美了,必杀不可。

  “小畜生,哪里人,快把钱财留下,别让大爷们费事”!“掳万财”叫道。

  “哦,小爷此地人,要银子吗?那就跪下来叫声小爷,自然不会叫你们空手”,齐如豹很平静。

  “好狂的畜生,报个万儿,大爷不杀手机之辈”。

  “小爷齐如豹”。

  齐如豹如果把父亲的名号报出来,“二鬼”倒未必有胆劫了他。毕竟“霸刀”齐景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敢得罪的。

  但齐如豹就是狂,年少气盛,正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年龄。可谓事不找我,我还找事,你不犯我,我偏犯你的牛气。既然有热闹,不凑白不凑,凑了也白凑,本就唯恐天下不乱。

  合该“二鬼”倒霉。

  “别给小畜生罗嗦了”,“送人命”早已不耐烦了,“先把点子结果了再说”。

  “二鬼”一递眼色,一个斧砍一个鞭打,齐向齐如豹身上招呼。

  好个少年齐如豹!不等“二鬼”近身,拧腰撤步抽刀,一招长虹贯日,一片刀华迎着“二鬼”攻上去。

  出生牛犊不畏虎,何况只是鬼!

  三十招已过,齐如豹显然不耐烦,一跃而起,躲过“掳万财”的长鞭,力劈华山使出,刀华闪过,红光四溅,只见:

  “宋人命”的右肩齐颈劈开,板斧连同半个身体倒在地上。“送人命”“呀呀”怪叫数声,另一半亦倒地和前半一起向阎王报到。

  活劈“送人命”,齐如豹身形甫落,拧身,前趋,左手一把抓住“掳万财”的鞭子,向前一带,右脚踢向“掳万财”的小腿,“掳万财”前仆,齐如豹顺势当胸一托,“掳万财”登时被抛弃丈余高,接着,齐如豹右臂高举,刀尖朝上,只听“噗”的一声,“掳万财”即被穿透。齐如豹身形未变,右手往后一甩,“掳万财”的身躯飞出三丈开外,跌落泥沼之中。

  须臾之间,“二鬼”同赴阴曹。

  齐如豹劈挑“胶州二鬼”之后,上门切磋的,找人挑战的,一时间“戾豹”之名声名鹊起,大有盖过“霸刀”之势。

  齐如豹如此折腾,可愁坏了“霸刀”齐景之。眼看小三年过二十,却不思男女之事,整日价打杀一气。

  齐景之真是做梦都想找个儿媳管管他。

  有道是灯下黑。

  齐如豹的命中人就在圈内,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不久,灯下黑就被人拨亮。

  这个人就是翁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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